第七十七章 夤夜審訊

第七十七章 夤夜審訊

當坐在國安審訊里的車玉河,看到與李局長一起走進來的厲傑時,覺得有點眼熟,眼皮跳了一下。

李局長坐下后靜靜地盯著車玉河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姓名,性別,族別,年齡,職業,籍貫,來鹿灣幹什麼?」

車玉河平靜地回答:「我叫胡海瑞,36歲,男,漢族,做生意的,上海人,來鹿灣旅遊。」回答麻溜溜的,沒有一絲慌亂。

李局長的聲音微微提高了點,「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車玉河與李局長對視了一眼毫不在乎地說:「不知道。」就像在說自己吃過晚飯了一樣。

李局長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頓道:「鹿灣市國家安全局。」

車玉河的身體微不可見地晃了一下,「你們抓我幹啥?我又沒犯法。」他沒想到抓他的是國安的人,還以為是警察為車禍的事。

「犯沒犯法可不是你說了算,車玉河。」厲傑突然插話。

聽到厲傑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車玉河的身體略震了震,裝傻充愣地說:「我真沒有犯法,只是來鹿灣玩幾天,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厲傑冷冷地盯著車玉河說:「昨晚10:50分左右你駕車撞死一名男子的事算不算犯法?」

這時,車玉河的腦洞大開,想起厲傑是他撞人時走在最後面的那個男人,怪不得覺得眼熟,沒想到他是國安的人。看來自己現在坐在這裡是拜這個人所賜了,真是走狗屎運呀!

心裡長起了荒草,卻故做鎮靜地告訴自己,他們沒有證據。抵賴道:「說話要講證據,昨天我去幾個旅遊景點玩了一天,累壞了,回到酒店洗漱后出門去夜市上吃了點小吃、喝了點啤酒,不到10點就回酒店睡覺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聽了他的供詞,外面立即有國安人員去調查了。

李局長咬了咬牙心裡感嘆,看來厲傑又對了,連環謀殺和盜竊不是一個人乾的,不知道他們一夥有幾人。

厲傑掂了掂手裡的幾張紙,譏諷道:「車玉河,上海江南造船集團有限公司的工程師,五年前出賣國家機密,被H國策反成間諜。半年前身份暴露,上海國安抓捕時偷渡到香港,在香港因車禍死亡。你這死了半年的人怎麼復活過來跑到鹿灣這種小地方做案來了?有點大材小用呀!」

聽到厲傑嘲諷的話,車玉河的臉瞬間煞白,雖然他竭力想要鎮定自己,但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沮喪。沒想到小小鹿灣的國安也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掌握了他的一切情況。

他也不想干出賣國家利益的事,但誰叫自己當初意志薄弱,沒有抵擋住金錢的*,被H國的間諜利用,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想回頭都沒法回。

五年來密密接受特工訓練,學會了謀殺、偽裝、跟蹤、使用各種武器、器械、從網路上竊取情報……變成了一條無孔不入的毒蛇,沒有了道德底線,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叛國者。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車玉河頹唐地閉上了嘴。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見車玉河不再說話,厲傑語氣平和地說:「車玉河,你在香港假死後你的組織並沒有給你變臉,說明你在組織中並不重要,你之所以會被組織像個包袱一樣扔掉,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你是被策反發展成間諜的,本身利用價值不大。」

厲傑的話正戳在車玉河的痛處,假死之後這半年來的生活是見不得光的、處處被組織中的人歧視。他為自己只能做鬼,不能做人顛沛的生活感到羞愧和憤怒,極力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這次主動請纓來鹿灣執行任務,組織答應完成任務回去后就給他變臉、換身份,這樣他就可以用新的臉譜和身份為組織工作,並且可以回到上海悄悄去看望父母妻兒,以解相思之苦。

可現在,一切只能成為夢想了。他看了一眼似乎在冷冷嘲笑他的手拷,透心的寒意襲來,一陣眩暈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殘忍的聲音卻不願放過他,無情地繼續響起,「你背判祖國,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難書,國家並沒有追究你家人的責任,現在你的家人還以為你是出差到香港意外死亡。難道你這次想讓你的妻兒、父母、親友都知道你是國家的罪人、民族的敗類?想讓他們因為你而蒙羞,永遠被周圍人唾棄?想讓你的兒子在被人戳著脊樑說他的父親是叛國者的陰影里成長?」

這些話,使車玉河如遭重鎚,瞬間癱瘓在椅子上。

大顆大顆渾濁的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流了下來,「嗒嗒」滴在手拷上,手拷卻嫌棄地輕輕抖了抖身子,鄙視地把那讓它感覺不潔的東西抖到了地上,那東西似乎羞於見人,「倏」的一聲鑽進了水泥地里,剎時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點微不可見的濕痕。

車玉河佝僂著身子流著悔恨的淚,看著那些淚水消失,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小水珠一樣,鑽進水泥地里永遠不再出現。

厲傑眯縫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明亮的燈光刺得他眼睛有點不舒服。人生啊,走錯關鍵的一步,也就不得不錯下去了,有些路想回頭重新來過都不可能。

想起當年自己做的那個決定,當時還認為很高尚,現在卻後悔不已。今晚肯定回不去了,不知道她們睡得可好?

日光燈下的厲傑渾身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臉上泛著朦朧的微笑,深邃的目光似乎穿越了萬水千山定格在一處美麗的風景,剛才的凌厲哪裡還能見到一絲一毫。

很快,車玉河就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只是他知道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

他們有幾個人來到鹿灣,其他人的任務是什麼,具體要完成什麼任務,他一概不知。他的一切行動聽命於一個人的指揮,指揮他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

今天他從景點回到酒店后,得到指令去游泳館殺一個男人,男人的照片傳到了他手機上。

他洗漱完故意穿了件鮮艷的紅色襯衫和素凈白色褲子,背個包走出酒店,打車去了小吃一條街,下車時專門向司機要的票,目的是加深司機的印象。

然後點了做工比較複雜的吃的,詢問衛生間在哪裡,鑽進衛生間化裝成另外一個人,從包里拿出件白色T恤換上,把紅色襯衫放進包里,打車去了游泳館。

在游泳池裡車玉河故意和洪景濤搭訕,與洪景濤一起游泳,游著游著不知不覺間把洪景濤帶到了泳池的一個角落,悄悄用手上的戒指碰了洪景濤一下,洪景濤感到一點輕微的疼痛,以為被蚊子叮了一下,根本沒在意。

車玉河的戒指上有個開關,一按面上就會彈起一個像針一樣的尖,他事先已經在尖上抹了高效麻醉劑。洪景濤在麻醉劑的作用下,很快失去了知覺,滑進了水中,他巧妙地用身體擋住別人的視線,等洪景濤被淹死後,把洪景濤靠在泳池邊,讓別人以為洪景濤是游泳游累了在休息。

然後他走出遊泳館,在外面隨便捅開了一輛車開去小吃一條街,在車裡脫下白色T恤,穿上紅色襯衫混進吃飯的人群中,回到他的座位,前後也就半個多小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吃完飯回到酒店,他又接到命令去殺鄭工。他從二樓的窗戶出去,在外面找了輛不起眼的車開上,按照指示找到鄭工后撞死了他,再從窗戶回到房中。

他之所以回到酒店,是因為他覺得撞死鄭工時,在那樣的情況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記住他的長像,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兇手,他仍然是安全的。何況他並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也不得不返回酒店待命。

李局長辦公室里,厲傑和李局長面面相覷,他們費盡心思讓車玉河開了口,只知道了他殺死鄭工和洪景濤的經過,再沒有得到一絲其他線索。

李局長苦惱地說:「車玉河只殺了洪景濤和鄭工,那麼杜春蕾的失蹤和配方的失竊是一個人乾的還是兩個人乾的,或者是更多的人乾的?」

厲傑嘆了口氣說:「不管是幾個人乾的,研究院里應該有內應。」

李局長贊同地說:「是呀,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進入鄭工的辦公室,要經過兩道崗哨,還有監控,並且必須用指紋和密碼才能打開鄭工辦公室的門,這些情況如果不是有人透露,間諜是如何知道的?」

厲傑徐徐地說:「這個內應應該是領導。」

李局長驚訝地盯著厲傑問:「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厲傑分析道:「第一,一般的工作人員不會知道鄭工的辦公室要用指紋和密碼同時開鎖;第二,鄭工的助手杜春蕾請假離開鹿灣,一般的工作人員也不會知道;第三,院里的安保措施只有領導最清楚,一般的工作人員也不會知道詳情。」

聽了厲傑的話,李局長有些汗顏的立即按排手下人去查研究院的人,也許從內鬼身上可以打開缺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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