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興師問罪

第一百三十八章 興師問罪

20多天後,梅子出差回來,一進家門就看見一桌子的飯菜,家裡的衛生也認真打掃過,菜的色相明顯就是不怎麼做飯的人做出來的,她有點不敢置信。

已經不記得蔣伯同有多少年沒有進過廚房,有多少年沒有摸過掃帚了,即便自己出差,他也是帶著女兒在外面吃,家裡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的。

今天,他居然做了這麼多菜,還認真打掃了衛生,太不正常了,實在不正常。

晚上,蔣伯同一下班就帶著菡菡回了家,進門后看見梅子,有些不自然地訕笑著說:「我知道你的火車應該上午就到的,我還開單位的車去火車站接你了,去了才知道,火車晚點,車站也不知道準確的到站時間,又聯繫不上你……」

「哦,我的手機沒電了,不知道你在家準備了飯菜,所以下火車後去吃了飯才回家的。」

菡菡快一個月沒見到媽媽了,高興地扔下書包就衝上去抱住了梅子,整個人如一隻樹袋熊一樣爬上了梅子身上,用糯軟的聲音抱怨地說:「媽媽,你怎麼出差這麼長時間呀?你看我的辮子多難看呀,爸爸根本不會編辮子,他還說要把我的辮子剪掉,我才不要呢,女生沒有辮子多難看呀!」聲音里全是掩飾不住的鬱悶情緒,說著還使勁晃動她的小腦袋,兩條編的七扭八拐亂糟糟的小辮在身邊左右甩動著,越發的凌亂了。

梅子開心地抱住菡菡,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將菡菡放在自己膝蓋上,親了親她紛嫩的小臉上說:「寶貝,媽媽也沒有辦法,出差是為了工作,工作是為了掙錢,掙了錢才能養活你呀!」摸著她的小辮嘆口氣繼續說:「寶貝不願意剪辮子,我們就不剪,不過,我們以後學著自己編辮子好嗎?」

菡菡眨巴著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挺翹的小鼻頭線條里透著可愛,在梅子腿上扭了扭身子撒嬌地說:「不嘛,我不學,我就喜歡媽媽給我編辮子。」聽著女兒稚嫩的聲音,梅子心裡一陣柔軟的感動。

「可是寶貝,媽媽不可能一輩子給你編辮子呀!你長大了就會離開媽媽的。」

「那我就永遠都不長大啦。」菡菡惆悵的聳聳肩膀說。

梅子心裡一熱,有些傷感起來,摟住女兒的小身板說:「傻話,你每過一個生日就會長大一歲,這是自然規律,沒有人可以擋住,長大了總要離開媽媽的。」

伸手拍拍菡菡的小屁(股)說:「寶貝,去搬個小凳子來,順便也把梳子拿來,媽媽給你重新梳小辮。」

菡菡小屁(股)開始扭動著,身手敏捷的從媽媽腿上下來,然後樂顛顛地搬來凳子、拿來梳子,脆聲聲地喊著,「來了。」

梅子用梳子一點一點把菡菡的亂髮理順,「寶貝,媽媽先編一根辮子,你自己學著編另一根好嗎?等編好了辮子,你肯定是媽媽見過的最好看最能幹的小美女。」梅子一面替菡菡編著辮子,一面笑著說。

本來興沖沖地跑到衛生間的鏡子前想看自己編好辮子美麗樣子的菡菡,折騰得胳膊都酸了,居然還沒有編好一條辮子,並且越梳越亂,梳出了一肚子氣。「不梳了!」她大叫著扔掉梳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咕嚕嚕亂轉,四處尋找出氣的東西,踢了幾腳馬桶,仍然不解氣,最後把媽媽編好的一條辮子拆了,噘著嘴披頭散髮去廚房找媽媽。

梅子在廚房熱蔣伯同做的飯菜,菡菡頭髮蓬亂,鼻尖和臉頰上還貼著幾綹頭髮,像小尾巴一樣跟在梅子後面,一雙眼睛光華閃動,小嘴嘰嘰呱呱不停地給梅子講著近一個月來學校的事,家裡的事。

說著說著,竟然說到她有天晚上把爸爸關在了門外。

梅子很驚奇,看了眼站在餐廳門口的蔣伯同。

蔣伯同尷尬地解釋道:「有天晚上我加班,讓菡菡做完作業洗洗自己先睡,誰知我回來后,怎麼都打不開門。」

菡菡噘著嘴打斷蔣伯同的話,仰著臉無辜地看著蔣伯同鬼靈精怪地說:「我一個人害怕,就把門反鎖了,我又不知道反鎖了在外面打不開。」

蔣伯同皺了下眉頭,瞪一眼菡菡接著說:「我進不來,就往家裡座機上打電話,打了很久都打不通,敲門也敲不開。看手機快沒電了,就讓別人幫著往家裡座機上打電話,希望電話鈴聲能把菡菡吵醒。」

菡菡對蔣伯同做個鬼臉又插嘴說:「最後,我被電話鈴聲吵醒了,接上電話后,柳阿姨讓我起來給爸爸開門。我打開門,爸爸和柳阿姨就進來了。」

聽到這,梅子明白了蔣伯同口中的別人是柳隨心。她很想問問蔣伯同,怎麼不去對門打電話,對門應該更方便吧?還想問問晚上沒有回家是真的在加班呢還是和柳隨心約會去了?更想問問,女兒起來把門給你們打開后,後面的事情呢?

但她什麼都沒問,也沒有興趣問。吃完飯收拾完,把女兒哄睡后,她把*上所有的東西都換了,才洗澡睡覺。

老話說: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果然有道理。原來又是收拾房子又是做飯討好自己,都是為了掩蓋與柳隨心的殲情。

從小就不好好吃飯的菡菡,嘴很刁,吃飯沒有肉不行,菜做的不合口味也有意見。

為了讓時間很短的午餐,女兒也可以吃上肉,第二天是周六,梅子一早去市場買了些牛肉回來,準備鹵了放在冰箱里。中午忙不過來時,可以切點鹵牛肉炒在菜里滿足女兒的需求。

午飯後,梅子讓菡菡去寫作業,她開始收拾牛肉,當她切牛肉時不小心傷了手指,切了很深一條口了,血流如注。

她拿出藥箱,在菡菡的幫助下,給傷口撒了雲南白藥止血,然後把指頭包起來。

給蔣伯同打電話,問他在哪裡,希望他回來幫忙把牛肉切了,她好鹵牛肉。

他說:「阮知書來了,我和她在一起,一會兒就回去。」

很久了,蔣伯同不再叫梅子一起去見阮知書,梅子還以為阮知書來鹿灣沒有再通知蔣伯同了,現在才知道只是沒有通知她而已。

梅子坐在家裡等,一等不見人,二等人也沒有人回來,眼見著到做晚飯的時間了,她只好戴上膠皮手套,忍著手指的疼痛一點一點慢慢切肉。

直到晚飯後,蔣伯同才回來,訕訕地說:「本來準備回來,單位又有事,就耽誤了。」

梅子並不相信他的話,但也不想追究他和阮知書這麼長時間幹什麼去了,更沒有精力去管他這些閑事。

只是,這之後蔣伯同與阮知書的電話異常頻繁,頻繁到蔣伯同在家的時間並不多,都會一通又一通的接到阮知書的電話,從他們通話的隻言片語中梅子聽明白了,阮知書新買了一套房子,打電話詢問蔣伯同裝修房子的事。

每次接到阮知書的電話,蔣伯同都會旁若無人、興高采烈的聊很久。梅子聽的奇怪無比,蔣伯同即不是搞裝修的,也不是搞設計的,不知道阮知書為何裝修房子會這麼熱衷於諮詢他。

一個周日的早上,梅子要去單位加班,讓蔣伯同送女兒去繪畫班上課,還沒有出家門,蔣伯同的電話響了,梅子不放心,只好與女兒一起站在門口等,一聽內容就知道又是阮知書打來的。

等了十幾分鐘,蔣伯同還沒有掛電話,女兒已經要遲到了,急的抓著她的手掉起眼淚來。

梅子怒火中燒,衝到蔣伯同身邊,劈手奪下他手中的手機,對著話筒大聲說:「阮知書,我不知道你裝修房子每天給蔣伯同早請示晚彙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給他裝修的房子?你這樣做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家的安定了。你摸摸良心,不覺得你做的很過分嗎?作為朋友我們這些年對得起你吧,我希望你從此以後不要再給他打電話,該怎麼裝修回家問你老公去。」

說完迅速掛了電話,扔還給蔣伯同。蔣伯同接到電話后,狠狠的一巴掌也跟著到了梅子臉上。

梅子衝過去搶電話時,已經預料到很可能會有這個結果,蔣伯同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她的身體在發抖,手慢慢攥緊,指尖插進了掌心,深深地掐進肉里,霎時痛疼漫延到四肢百骸,滿眼的悲傷讓她覺得眼前亂冒的金星如隕落的煙花。猝不及防地回了蔣伯同一記響亮的耳光,蔣伯同撫上臉頰,愣怔地盯著怒瞪著他的梅子,突然如發怒的獅子,扯住梅子的頭髮就開始暴打……

打累后,他怔然看著自己的手,忽然開始大笑,笑到最後,似乎笑的已經站不住了,伏在沙發上,望著地上的披頭散髮的梅子,透明的淚,一滴一滴落在沙發布上,洇出一個個濕圈兒。

到了這一刻,蔣伯同被沒頂的絕望緊緊包圍著,他知道,無論如何梅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但他仍然可憐兮兮地說:「老婆,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我每天心裡也不好受,遇上事就變的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打你,原諒我好嗎?」

梅子撥開頭髮,抬頭望著蔣伯同,凄然一笑,眼中無淚,卻彷彿滲著血。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向門口,最後在菡菡面前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輕輕對著菡菡一笑,拉著滿眼淚花已經嚇愣了的菡菡出門……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阮知書的老公莫名其妙地來了梅子家,當時蔣伯同不在,梅子給他打電話,他說他一會就回來。

因為對阮知書的厭惡,也就無法對她老公熱情起來,梅子禮貌地為他到了杯茶,以照顧孩子為由,留他獨自在客廳看電視。他見梅子要離開,撓了撓頭,目光憂鬱地看著梅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梅子看看他,淡淡地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氣餒地說:「沒什麼事,你忙吧,我等蔣伯同。」

梅子本以為這樣冷淡他,他可能就約蔣伯同出去了。卻不想,他獨自坐在那裡唉聲嘆氣,就是不肯離開。

梅子皺起了眉頭,心中頓時有些不解這男人的作為。

蔣伯同回來后,雖然熱情地招呼阮知書的老公,卻有些神情恍惚,小心翼翼地對他說:「家裡地方小,不太方便,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喝酒聊天吧。」

阮知書的老公面無表情地說:「不必這麼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了。」

儘管不願意聽他們的談話,但由於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在卧室的梅子,卻清晰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不過她直覺阮知書的老公專門跑到他們家來,話可能就是想說給她聽的,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不小。

「最近知書提出要與我離婚,說她不愛我了,心中另有他人了,你說我怎麼辦?」

「你有什麼想法?」

「我們從一無所有開始打拚,吃了不少苦,才有了現在這份來之不易的家業,為了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我不想離婚。」

聞言,蔣伯同沉默了半晌,「你有沒有問她,她心中的人是誰嗎?對方是什麼意思?」

「我問了,她不說。如果我知道是哪個男人在*她,我一定會讓那個男人好看的,我一個做生意的人我怕什麼!」阮知書的老公咬牙切齒地說。

蔣伯同抽了抽唇角,點著頭,眼神閃爍地說:「就是,就是,一定要讓這個男人吃點苦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以我們的關係,我一定會儘力幫你的。」

聽到這,梅子終於明白了阮知書的老公來家裡幹什麼了。一是來告訴梅子,蔣伯同與阮知書有情況;二是來警告蔣伯同,再*阮知書會自找麻煩的;三可能還有找梅子結成同盟,共同對付這對負心男女的想法。

梅子苦笑了一下,在心裡暗自嘲諷,蔣伯同還真能裝,人家明明就是上門找*老婆的人興師問罪來了。

她不想管蔣伯同的事,也不想聽下去,所以來到客廳說有事要辦,離開了家。

第二天早上,梅子見蔣伯同臉上有幾處淤青,應該是阮知書老公的傑作吧。

這件事情之後不久,蔣伯同給梅子說,他想到外面去租套房子,安安靜靜地學習。年齡不小了,再不學習沒有前途,只能當一輩子片警,他不想一輩子當片警。家裡孩子太鬧,他沒有辦法安下心來學習。

梅子心知肚明蔣伯同想幹什麼,不想當一輩子片警是肯定的。至於前途,他這輩子就別指望了,像他這種人,工作上沒有一點建樹,一天到晚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害得領導天天擔心他一不小心違反警紀,惹出禍來連累自己,怎麼可能給他前途?

想學習,純粹是騙她的瞎話,他根本屬於一拿上書就打瞌睡的人,用書當他的安眠藥還差不多。

何況,孩子每天放學后都在自己的卧室里學習,如果他想學習,在大卧室里學,孩子根本不可能影響他。

他只不過用學習當幌子,明證言順租房子出去鬼混才是實情。

她不想理他,只是堅決地說:「我不同意,你租房子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他跑外面租房子鬼混,不回家,只怕這種惡劣的影響比離婚對孩子的影響還要嚴重,她是不可能同意他這樣傷害孩子的。

之後不久,他又說,他想買一套舊房子投資,這樣他也可以去舊房子學習。

梅子說:「我還是不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不管是租房子還是買房子,只要做了你就搬到那裡去住,永遠不要再回這個家,我們也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題外話:

親們:感謝大家一路來的支持!在這新年之際,祝願親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合家歡樂!更祝願親們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工作順心,財源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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