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命喪流沙

第一百零一章 命喪流沙

朱和福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了一會兒石梯,思索著從朱和祿的手中拿過一個盾牌,用盡全身的力氣扔向高處的石梯。

鐵質的盾牌用自己的鋼鐵之軀與堅硬的石頭進行了一次硬碰硬的對抗,「咣」的一聲巨響后,飛起一些石屑和塵埃,盾牌見自己的身軀除了一點磕碰外完好無損,對石頭輕蔑地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還想往上去,無奈掙不過強大的地心引力,只能在石梯上東拉一把西拽一下叮叮噹噹地碰撞著不甘不願地滑下來,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著腦袋「嘩啦」一聲停在了主人的腳下。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再硬、再能幹離開了主人也只是一塊沒用的廢鐵。

聽到那聲巨響,大家被震的一哆嗦,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石梯,隨著「嘩啦」聲后,整個山洞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似乎大家連呼吸都摒住了。

等了幾分鐘,仍然沒有動靜,朱和福讓大家不要動,自己小心提步踏上了台階,他邊走邊仔細查看,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走了近十個台階后,沒有異常,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揮手讓大家跟上。朱和祿、朱和壽、朱和喜三兄弟立即跟上,然後是厲傑,最後是7名文物挖掘專家。

踏上石階的瞬間,厲傑覺得有一股若隱若現淡淡煙霧從石階上升起,雖然聞不到味,他卻有了不好的預感,腳下一頓遲疑地說:「我怎麼覺得有煙霧升起,是不是觸動了機關?」

朱和福說:「應該是**煙,想把盜墓的人放倒在這裡,我們戴著防毒面具沒事,只是大家動作快點。」

所有的人心中一緊加快了步伐,還剩不到三分之一台階時,朱和福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似乎是腳下的石梯中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微,他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心中忐忑起來,他聽到每走一步,便會有沙沙的聲音傳來。他扭頭看了一眼石階上其他的人,除隊長微皺眉頭四處張望外,其餘人只是在抓緊時間上台階。

他明白隊長也感覺到了異常,看來王牌特工的聽力也超於常人啊。心中打起鼓來,不知道是該退回去還是繼續往上走,這沙沙的聲音會是什麼?肯定不是腳步聲,也許是時間久了石梯積的沙子由於踩踏掉落的聲音吧。朱和福安慰著自己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快了點,耳朵里還是傳來那「沙沙」的聲音,慢慢地,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每走一步,它就傳到耳朵里,這時他已經走完台階,踏上了平台。

他索性閉上眼聽,沙沙……沙沙……,到底是什麼聲音?腦子裡劃過無數的想象,先像是細沙,一點一點地落下,慢慢地,沙沙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覺得它們已經彙集成了一條河,不,是瀑布!!朱和福反應過來,流沙陣!

「不好!快跑!」他突然睜開眼大喊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還在石階上的人愣了一下,立即開始慌張地往上跑。一腳站在平台上一腳站在石梯上的厲傑,邊往上拉人邊催促著:「快!快!」。

朱和福向下看去,見下面台階出現縫隙,並且在不斷擴大!!冰涼的氣流從縫隙中向上瀰漫。只見那條縫隙很快向上移來,逐漸拉長,變粗,伴之以隆隆的聲響,酷似天邊悶雷滾動,由遠而近。縫隙下浪沙翻卷,猶如千萬匹戰馬浩浩蕩蕩地飛奔而來,哪裡還能看到石梯的影子,這時的聲音如同山崩地裂,整個山洞被震得顫動起來。

走在倒數第二的吳輝腳下的裂縫已經變得巨大,台階一分為二,他的身子隨著腳下石梯的下墜做著自由落體運動,流沙正飛速地湧來,飛濺的沙子落入吳輝眼中,他喉嚨咕咚一聲,本能地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前面也在下墜的石梯,由於用力過猛,抓的指甲生生作疼,渾身一陣抽搐。千均一發之際厲傑彎腰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將他的身子懸空拉住,厲傑腳下的石梯也開始下墜,由於他另一腳在平台上,身體失去平衡,向下栽去,厲傑迅速伸手抓向平台,但伸出的手被身後的朱和喜拉住了,平台上其餘的人這才面色青白地反應過來,互相拉住一起用力拽,終於把吳輝拉上了平台,從死神手裡搶回了他的命。

下面排山倒海般涌動的沙子,以千鈞之力惡狠狠地將走在最後的劉易斯捲入懷抱,扯去了他的防毒面具,隨著啊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大家只看到流沙河中滾動的一縷黑髮,但也只是轉瞬即逝。頃刻間,一切歸於平靜。

平台下,一條十幾米寬呈斜坡狀金黃色的沙河橫亘在眾人面前,有的地方平滑如鏡,有的地方蜿蜒起伏,有的地方波濤涌動,點點滴滴宛如畫家精心描繪的藝術品,充滿了詩情畫意。有那麼片刻讓人錯以為自己正在漫步沙海中,欣賞著大自然締造的完美奇迹,就像根本沒有過石梯,也沒有過生死掙扎,從來就如此一樣。

被救的吳輝驚恐的目光混亂地看著流沙河,哽咽著趴在平台上嘴裡發出「嗷嗷」野獸般的嚎叫聲。

怒吼過的流沙河,剎那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喘息著它蒼老的軀體靜靜地蟄伏著,透著滿身的戾氣瞪視著人群,似乎在說雖然我老矣,但敢犯我墓地者下場如此!呈現出一片蒼涼和豪邁的色彩。

所有的人都被這出人意料的一幕驚呆了,瞠目結舌的看著腳下的流沙河。朱和福臉色蒼白地癱倒在地上,「流沙陣,這是流沙陣……」嘴裡喃喃地念叨著。

正在這時,大家忽然覺得腳下顫動,接著隱約聽到悶雷樣的嗡嗡聲由遠及近,震得耳膜發麻,不多時就見流沙河開始顫動,黃沙上下翻滾,力度不是很大,有黃沙沿著坡度向下滑去,滑向了進來的石門,沒過多久,黃沙似乎發怒了一般沸騰起來,很快就如脫僵的野馬呼嘯著翻著浪花沖向石門,彷彿蒼老的流沙河緩過勁來,再發神威。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他們進來的那扇石門緩緩關閉。

這聲音就像突然發出的催魂聲,是那樣的讓人不寒而慄,無名的恐懼猛然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朱和祿不得不趕快抓住旁邊朱和福的胳膊,免得一頭栽下流沙河去,朱和壽和朱和喜往朱和福的身邊挪了挪,似乎離他近些就可以減少點恐懼。

看著這一切,厲傑的心一陣震顫,盤踞在心間的神秘恐怖終於使他變了臉色,已經死了一個人,現在退路被斷,前方還有什麼可怕的危險尚且不知,這些人會不會被恐懼逼瘋,如果有人失控,會不會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

幾名文物挖掘者惶恐不安的近乎痴獃,精神緊張的渾身哆哆嗦嗦,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危險,早知道這麼可怕肯定不會逞能進來,人顫抖的如風中飄零的樹葉。

朱和福感覺一陣涼意傳遍全身,冷汗一滴滴的落在了防毒面具里,怔怔的呆愣住了。怎麼是流沙陣呢,沒有生門的流沙陣,這是在祖先的盜墓筆記里沒有記載的流沙陣啊。

吳輝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嚎叫聲戛然而止。突然又絕望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門,門關上了,我們出不去了。」然後一把扯掉防毒面具,拚命用頭在地上磕去,很快石頭上就濕漉漉的一片,他的額頭上血糊拉擦的,看著極其瘮人。那瘋狂之態駭的大家忘記了吞沒同伴的流沙河,忘記了關上的石門,更忘記了害怕,厲傑只好走過去砍暈了他。

平台上的十一個人,或坐或跪或站或躺,許多人神色絕望,哀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沒有人說話,有幾個人在默默地流淚。不過,這會兒經歷了太多的恐懼和害怕后,大家反而冷靜下來了,知道害怕救不了自己的命,反而只會讓自己精神崩潰,就像吳輝一樣。

許久后,朱和福緩緩開口說話,聲音哽咽,透著微微的顫抖,「這是流沙陣,奪命流沙陣。一般的流沙陣按照八卦布局,留有生門,只要懂八卦的人是不難看出來,可以安全通過的。可我們今天碰到的流沙陣根本沒有生門,只有死路,因為它沒有按八卦布局,而是用**煙故布疑局,讓我想不到是流沙陣,也就進入了圈套。其實石梯施放的**煙有沒有發揮作用,當我們踏上石梯就已經不重要了。布局者藉助力學,石梯一旦感受到重量,下面的機關就慢慢開啟,而重量一消失,可視為入侵者就要離開此地,機關迅速開啟,大量沙子湧進來,形成流沙河,吞沒入侵者,並且關閉進入的石門,徹底封鎖入侵者的退路,將入侵者一網打盡,此流沙陣用心不可謂不歹毒啊!」

聽完朱和福的話,厲傑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指揮部雖然通過錄像可以知道他們被困在裡面了,可指揮部怎麼救他們,多久可以救出他們?每人除了現在連在防毒面具上的壓縮氧氣罐外,還攜帶了2個備用的罐,每個罐可以使用4小時,三個罐是12個小時,現在過去了2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差不多10個小時可以堅持。

這時所有的人都用惶恐不安地目光盯著厲傑,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厲傑苦笑著看看大家,先關了頭頂的礦燈,然後關了氧氣取下防毒面具沉重地說:「現在空氣中還有氧氣,我們先把防毒面具取掉,節約使用氧氣,等感覺呼吸困難時再戴上防毒面具。留一盞燈,其餘的關了,我們要堅持住,相信指揮部會想辦法救我們的,更要堅信我們不會有事的。」

聽了厲傑的話,大家紛紛關了燈和氧氣取下防毒面具。

厲傑打開了一盞燈,在暗淡的光影中問朱和福,「那道門能打開嗎?」

朱和福搖了搖頭說:「應該打不開了,布局者的目的就是要封死入侵者。」

「如果用炸藥能把門炸開嗎?」

朱和福面對厲傑的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石門足有一米厚,2000多年前火藥的威力不大,應該炸不開這個門,但現在的高爆炸藥應該可以炸開吧。」

厲傑不放心地再問:「炸開後會不會再出現意外?」

「按理說應該不會,因為布局者知道炸不開門,所以也就不會去設計炸開門后的機關了。」這次朱和福回答的比較快些。

厲傑讓大家把身邊地上的沙子往他跟前捧,雖然大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都默默地照做了,他用手把聚過來的沙子抹平,在沙地上寫了炸門兩個字,用燈光照著,讓攝像儀清晰地對著地上的字。這時候大家都明白了,他是在告訴指揮部可以用炸門的方法救他們。

半個小時后,他們果然聽到了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爆炸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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