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思緒萬千——迷思
第三十章思緒萬千——迷思
宋雨濃一直盯着劉思堯的臉，在他那沉浸的面孔里展露出的笑容，真是有些叫人莫名，宋雨濃的心不由一顫，猛地跳了幾下，劉思堯那種猶豫中的乾笑，帶着一絲幽幽中的迷傷。他為什麼而傷懷？又為誰呢？宋雨濃整個身心也沉浸在劉思堯幽幽的迷傷之中。
「你願意為劉思堯解數學題嗎？」牧師問道，「終身不悔」
「我願意。」宋雨濃急迫地搶答。宋雨濃已經在夢境中沉陷。
「你願意為他披上婚紗嗎？」
「我願意，我願意。」
「願意什麼？」劉思堯拍了拍宋雨濃的肩膀問道：「什麼願意？」
「額……」宋雨濃臉上倏地泛起了從未見過的一絲紅暈，連忙垂低了臉頰，咕噥著說：「願意為你解數學題啊！不是那樣，你還以為什麼？」
哎呀！怎麼解釋這麼多？心虛嗎？宋雨濃的臉頰更加紅潤。
「哦。」
於是，他們在一起研究數學題了。像一對甜蜜的愛人。
秋子依再一次偷偷地瞄向他們。
他在嘰里咕嚕說些什麼？秋子依把耳朵都拉得好長，可還是聽不清他們的悄悄話，真是的，班裏其他同學請不要說話好嗎？
哎，這漫長的午後！幸好今天是周五，明天，後天都不用上學了，最起碼兩天不用見到劉思堯了。時間快點過吧，什麼時候才能放學啊？秋子依要馬上衝出學校，最好把劉思堯拋到腦後，不見到他心裏還能好受一點。還有一節課，心怎麼就安靜不下來呢？沒出息，秋子依？人家都把你甩在了操場上，釘到十字架上讓全校的同學都落以笑柄！難道你的心還要死皮賴臉、頑固不化嗎？
終於放學了！
秋子依早就盤算好了，先逃。她背起書包……
「秋子依？」羅奇攔在她面前，笑道：「咱們不是說好的了嗎？我請客的，你可不能爽約啊？」
那是周琪兒與你的約定，我又沒說要摻和，哪來的爽約不爽約啊！嘿，劉思堯這個時候一定會賴賬：「我又沒和你約定……」哎呀！怎麼把劉思堯的話說出來了呢！秋子依忙捂住嘴生生地把那剩下的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額。」羅奇咧了咧半張嘴，尷尬得馬上變成空氣才好。他依然在笑，完全是沒有討到好處乾癟的強顏。
「老同桌，子依，好姐姐……」周琪兒不停地撒嬌，不停地搖晃着秋子依的手臂，咕噥地說：「大家都不能夠爽約，人家多沒面子啊！子依……哎呀，你就給點面子吧？子依……」
「好了，好了！」秋子依白了她一眼，努起嘴怪罪她說：「我去，別再『唐僧』了，就你多事！」
「好子依，你真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周琪兒馬上興奮：「反正，今天周五，明天休息呦。玩累一點也不要緊嗎！」
「啊！吃過飯還要去玩？」秋子依嘴巴張得好大！她真的被嚇倒了。
秋子依的心累了，是劉思堯？羅奇？還是周琪兒？總之，她的心倦了……劉思堯總是能讓她的心埋藏一些痛楚，羅奇呢？那些無休止的數學題！只是數學題嗎？怎麼好像生活中哪裏都會出現他的影子？哎呀！好煩啊！周琪兒你不要搗亂了，好嗎？你只會越幫越忙！
劉思堯從秋子依的身邊走過，硬邦邦的，頭都不肯扭一下。隨着劉思堯移動的身形，秋子依感到一股寒流襲擊過來，就那麼順勢直入心底，寒激了心。
「劉思堯。」宋雨濃追了上去：「喂？題做了一半怎麼就能走呢？」
這個時候還要婆婆媽媽等於是自殺！不看看劉思堯的攻擊力，最起碼有十二級！秋子依真是有點為宋雨濃擔心！秋子依，關你屁事！人家兩人都出雙入對了和你有關係嗎？秋子依的善良被矛盾充斥着。
「額。」劉思堯回過頭，他那俊俏的臉龐彷彿被宋雨濃感染了一般，陰沉可怖：「可以明天嗎？臨時有事。」劉思堯語氣溫和，像一隻迷失的小綿羊「咩」「咩」地尋找著溫暖。
秋子依不禁抬起眼睛：這麼柔軟的聲音？幾近祈求的話語，怎會是從劉思堯的口中吐出來呢？秋子依驚詫中帶着酸酸的醋意。宋雨濃，你好厲害的手法，就這麼幾天你可以把他變成另外一個劉思堯？叫人真是不習慣！那個兩肋插刀都不眨一下眼、站在升旗台上幾小時都不肯低頭的劉思堯，居然被你給硬生生的俘獲了！
「不行。」宋雨濃不近人情地說：「不可以半途而廢的。」
宋雨濃冰冰的臉龐上又陰了一層寒霜，她那初秋的冰霜映在臉龐上反射出冰晶一樣的美，美得徹骨，別有一番風味，真不愧是校花中的「冰美人」。秋子依揣著嫉妒的心情又多看了宋雨濃幾眼，好美啊……真美！她的內心已經給宋雨濃打了滿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咳！如果能變成宋雨濃那樣該多麼好啊？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咳！秋子依不禁又是一聲輕嘆。
呀！秋子依的心一驚，她的眼神開始飄忽，她壓了壓內心的忐忑，努力逃避劉思堯那種深邃憂傷的神光，她已被他那從來沒有出現在堅強的的感傷給擊垮了。劉思堯，你不要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我好嗎？是你撇下我和宋雨濃出雙入對的，好不好？
劉思堯盯着秋子依那躲閃到飄忽的眼神，他等到了空白，最後秋子依還是垂下了眼帘。
秋子依，你的心裏真的揣著詭異嗎？
宋雨濃走到他面前，瞪大眼睛：「你沒聽見嗎？快給我回去！」
「哦，好吧！」劉思堯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垂著頭，滾回座位。
「子依，我們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呢！」周琪兒搖著秋子依的手臂：「再不走我就要餓的把你的手當成雞腿了！」
果真，她的雙眼冒出兩顆紅心，如果再不依了她恐怕這後半生就要殘廢呢！我可不想當「獨臂神尼」！就算梁羽生先生親自邀請我做他小說中的人物也不行。
「好了。」秋子依不情願的答應。
周琪兒手出OK,面對羅奇眨起她那美麗的大眼，哎呀！真是電死人不償命啊！羅奇撇了撇嘴，老哥可是被電慣了。要不說不定被你俘虜了呢！
劉思堯的耳朵可沒有休息。秋子依不還是赴了羅奇的邀請嗎？秋子依你不要在我面前表現的太無辜好嗎？劉思堯掖了掖已經蹦出的哀怨，回了回神色，溫和地說：「雨濃，我準備好了。」
「嗯。」宋雨濃的話不多：「開始吧。」
秋子依瞄了一眼板畫。它是那樣的乾淨，乾淨的清新淡雅，那涼涼的清幽中帶着一絲優柔。秋子依心頭一緊：劉思堯祝福你們。
於是她被周琪兒拖走了，劉思堯瞟了一眼戀戀不捨的「祝英台」！
「祝英台」
怎麼會聯想到她呢？劉思堯的心飛出體外，它要去追隨「祝英台」？沒出息的東西！快回來！
「祝英台！」劉思堯失口喊出，額，臉丟大了！
「劉思堯？你行不行？」宋雨濃玉指緊扣，睜大眼睛，似一潭秋水，水汪汪的瞪着他……
她的側臉搭在玉指上，嘴唇間帶着一絲隱約的微笑。即使是這樣也掩不住她的安靜。
劉思堯望着她那環扣著的玉指，白皙細膩，不知要比她的面孔柔上多少倍呢？如果她的臉龐叫做冰美，那麼她的玉指當之無愧是柔美了。如果……面前這位「冰美人」變成了秋子依那該多好？
「嗯，好美啊……」
劉思堯眼前浮現出秋子依的微笑，她正玉指輕移撐在臉間，輕點硃砂的雙唇笑語如珠般的傾訴着她的快樂。
「美？」宋雨濃露出少女應有的矜持，她望着一直盯在自己臉頰上的劉思堯。
他在贊我嗎？嗯，應該吧。你看他那掉進來的眼睛……要這樣看女孩子嘛？「干……」宋雨濃收住話語，她寧願劉思堯再多看她一會，然後她只是輕輕地咕噥著沒有吐完的話語：「看……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為什麼「幹嘛啊？」變成了「看……」？宋雨濃問著自己？為什麼不給他點警告，而轉換成自己都要緊張臉上有什麼狀況而出醜呢？
宋雨濃的臉頰不禁有點微熱。最近是怎麼了？從來沒有出現的感覺怎麼總是在與劉思堯交錯的時候發生呢？難道……宋雨濃不敢再想下去！
「沒有。」劉思堯望了望她不禁要失笑，只好借花獻佛了，不過「宋雨濃」的手臂真的很美，玉指游移間往往能劃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體香？劉思堯正了正跑偏的神經，展開笑容地說：「不過你的手臂真是美極了，留有餘香都要被你迷倒了。」
劉思堯的笑容更加深邃，他那笑容里隱約地托著一層迷茫。
宋雨濃認真地讀了一會，最後還是放棄了，她沒有讀懂。
「額，只是手臂嗎？」宋雨濃不氣反笑了，她有足夠的自信，不過，劉思堯你怎麼這樣夸人？如果是夏天豈不是要描述腳丫子了！宋雨濃想着都要臉紅，再熱一些不是要從玉足到玉腿呢。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應該問問：「難道……我的臉蛋生得很醜嗎？」
「呵呵……」
不用回答，劉思堯的笑意已經全部告訴了宋雨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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