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朋友的意義（1）

悠思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待反應過來這裡是劉慕海的卧室，她立刻起身沖了出去。

她看見劉慕海坐在沙發上拿了部筆記本電腦查看。

劉慕海見悠思出來，不等她開口就說：「起來了，衛生間有新毛巾和牙刷，快去洗吧。」

悠思睜著疑惑的眼，茫然問道：「我怎麼會睡著了？」

「也許你太累。」

「為什麼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我叫不醒。」

「那……」

「你是想問，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吧？」他向她射來一抹意味的眼神。

「我……」

「我抱你上去的。」

悠思怔愣片刻，臉上竟有些微熱。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她的臉瞬間緋紅。

他笑了笑，輕鬆地說：「放心吧，我昨晚睡沙發。」

悠思只好進衛生間洗涮，等洗完走出來，劉慕海已在餐桌前坐好，他對她說：「過來吃早餐。」

粥已經盛好，悠思坐下，劉慕海說：「你昨晚沒吃飯吧？多吃一點。」聲音里透著柔柔的關切。

與劉慕海就這麼冰釋前嫌，感覺很微妙，如釋重負。悠思靜靜地吃著碗中的粥，也不抬頭，是不敢抬頭，怕不小心會與劉慕海那目光撞了，生出尷尬來。劉慕海同樣安靜地吃著碗中的粥，偶爾用湯匙勺出一些小菜加在悠思的碗中。兩人雖不言語，那種和諧溫馨的氣氛卻令悠思心中蕩漾出幸福的感覺。終究是忍不住向對面瞟去，大病初癒的劉慕海春光滿面，顯然心情極好。她想，他會不會也有幸福的感覺呢？

她被自己這一念頭給嚇了一跳，即刻羞愧地低下了頭。

吃完飯，悠思幫忙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後向劉慕海告辭：「我走了。」

「不急，我們一起走，你等一下，我去換衣服。」

「你也去上班？病都好了嗎？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劉慕海此刻正朝卧室走去，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悠思，一臉肅然的樣子：「你不用太關心我，不然我會忍不住。」

「什麼？」

「沒什麼。」他凝視了她片刻，面色漸次溫和，「稍等，我就來。」

臨出門前，劉慕海將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禮盒拿給悠思，說：「給你。」

「是什麼？」

「香水，之前在巴黎買的。」

悠思有些意外，說了聲謝謝。

車裡的音響放著那首熟悉的《DownbytheSallygardens》，悠思靜靜的聆聽，依舊感動得想要掉淚。

快到瑞都時，悠思說；「在前面把我放下吧，我走過去。」

「為什麼？」

「我怕同事們看到會不大好。」

「跟我在一起很丟臉嗎？」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微露著不悅。

「不是。」

「我們有做過什麼嗎？」

「沒有。」

「那你擔心什麼？」唇邊已露出一抹笑意，看似溫和可親。

劉慕海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與悠思一同去走樓梯。此時正值上班時間，陸續有車進來，悠思走在劉慕海的身邊，總感覺有人盯著她，於是放慢腳步，刻意與劉慕海拉開距離。劉慕海並不領情，看悠思落後也放慢腳步，弄得悠思很為難。分手的時候，劉慕海對她說：「下午下班的時候等我。」

在這種公共場合，悠思根本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轉念一想：也好，下午一定要跟他說明白，免得他誤會自己。下班的時候，她沒有留在辦公室里等劉慕海，而是出了瑞都。與同事分開后，她用手機給劉慕海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在離瑞都五十米左右的銀行儲蓄所門口等他。沒等多久，劉慕海的車就來了。悠思上車，劉慕海問：「想到哪兒吃飯？」

悠思鼓足勇氣說：「劉總經理，我會上車，是想跟你解釋一下，可能你有些誤會。」

「誤會什麼？」

「我昨天會去探病，是因為我認為你需要幫助，沒有其他原因。」

「你所指的『其他原因』是什麼？」他的表情略顯嚴肅。

「是……」悠思啞然，忽然發覺自己這麼一撇清，反而有點「此地無銀」的意思，可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是……是除了『幫助』以外的任何原因。」

劉慕海一聽，立刻將車駛到馬路邊停了下來，「這麼說，只要有人需要幫助，你就可以任意闖進一個男人的家？」

「可我們是同事。」

「是嗎？只是同事而已？」他一刻不眨地盯著悠思，眼睛深邃透亮，似乎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這眼神讓她慌亂，她避開他的目光，解釋道：「我還把你當朋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悠思嚇了一跳，難道自己真的能夠不計前嫌與劉慕海做朋友？

或許，這正是她所期望的？

「很好！」劉慕海將車重新開上路後接著說：「朋友之間吃一餐飯總可以吧？」

「可是……」

「沒有可是！」他毫不留情地打斷她。

悠思只好跟著劉慕海去吃飯。吃過晚飯，悠思以為劉慕海該送她回家了，沒想到劉慕海卻把她帶到了一家影院，想來是決定與她耗上了。

「你要幹嘛？」

「看電影啊。」

「劉總經理！」

「不要叫我劉總經理，現在不是上班時間。」

「可是……」

「朋友之間看場電影也不行嗎？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做朋友之間該做的事。」

他一貫蠻橫霸道，悠思無話可說，跟著他走進了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