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爆發（3）

劉慕海忽覺得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他的心上，那五個手指印便是硬生生地烙在了他的心尖。他一陣刺痛，不自覺地伸手去抓悠思的胳膊，「悠思……」

「不要碰我。」她拼力一揮，甩去他的手。

「悠思，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嗚……嗚……」如那存封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悠思終於大哭了起來。

劉慕海怔了一怔，突然衝上前去一把將悠思抱進懷裡，「對不起！」

「放開。」她用力推他，可是他的力氣很大，她推不開。她瘋了似的拚命捶打他，哭喊道：「放開，嗚……嗚……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他更緊地抱住她，任憑她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她掙不開他的雙手，掙不開他的身體，突然間甩手就是一掌。

「啪！」

他們之間離得太近，這一掌根本使不出力道，但劉慕海卻是氣到了，一下子鬆開手去。悠思突然之間失了支撐，連著倒退了幾步，劉慕海本能地伸出手去抓她，她將手一甩，大吼一聲：「你走開！」

悠思待站穩，抬手使勁拭去一把眼淚，憤然怒道：「如果你打算讓我在瑞都待下去，就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到底還想怎樣？」她的反應令他難過，他終究是忍不住發起氣來。

「流氓，無賴，我不想聽你解釋，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

「你說什麼？」劉慕海似乎無法相信，這輩子從來不曾被人如此輕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一把抓住悠思的胳膊：「再說一遍？」

「流氓，無賴，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悠思奮力掙扎，試圖擺脫他的束縛。

劉慕海甩頭輕咒了一聲，卻是極力地忍了忍怒火：「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可惜你找錯了人，我並不想和你在一起！」悠思立刻反唇相譏，臉頰因激動而變的緋紅。

像是挨了一記重拳，劉慕海全身一震，驟然鬆開了悠思的手臂。茫然間，只似夢囈般問了一句：「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我不想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他冷哼一聲：「是嗎？真的不可能嗎？」

「絕不可能！」悠思把心一橫，露出一臉堅毅。

「絕不可能？」他的表情開始僵硬，目光變得黯然。

突然，他卻笑了，只是那聲音里透了幾分凜氣，「我真是瘋了，才會跑到上海來。」

無奈何心底的牽痛，悠思昂起頭，唇角亦是一襲清冽的笑：「再次遇見，恐怕是你我彼此的不幸吧。」

「不幸？」劉慕海死死地盯著她，那模樣，恨不能把她吃了似的。她依然昂著頭，唇角的笑如冰絲般化開，那樣的冷，那樣的決然。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他的驕傲被無情地踐踏，他的自信蕩然無存。他僅存的自尊讓他憤然開了口：「你以為你是誰？很了不起嗎？」

「正因為我很普通，所以請你看清楚，不要惹我。」

「很好。」胸口竟是刺痛的感覺，如同一把鈍器在無情地宰割，劉慕海使勁吸了口氣，狠狠地說道：「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你儘管放心！」

竟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久，那輛豪華賓士車從悠思的身邊飛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