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忘
白塔寺的夜很美，燈火燦爛，人影交錯，虔誠的香煙飄繞，霧裡雲里像是夢裡。
心情好的人在這裡如痴如醉，比如趙予諾，像只燕子，四處飛奔，她不想宣洩，可她的快樂已經與這裡的氣氛不和諧。
最難懂的事情，也最容易懂，比如現在，趙予諾一直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似乎通了。
至於通向哪裡，她就不清楚了，也無法控制。
至少，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快樂一天，憂傷也是一天，憂傷的舒服著，不如快樂的痛著，也許，舒服著舒服著就真的憂傷了，痛著痛著也就真的快樂了。
那些不該有的該有的往事，就像這雲煙，飄吧，散吧。
她想起了懷裡的那張紙，似乎明白算命老者的深意。
「忘」
永遠是最好的解脫。
「想什麼呢？」爸爸上完香，拍趙予諾的肩膀道。
趙予諾笑道：「今晚很開心，我想怎麼獎勵護衛呢。」
「護衛？諾諾，你談戀愛了嗎？」爸爸問道。
這個問題？
呲~
好像只有媽媽會問吧，好像爸爸不該問吧？就算你變成慈父，也不該問女兒這個問題吧？
趙予諾的臉紅了，瞬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爸爸樂道：「我就能猜到，就你那長相，那大小姐脾氣，哎，今生難嫁人嘍。」
「哼，我長得像你，脾氣像你，你這樣的都能娶到媽媽，我這樣的幹嘛嫁不出去，告訴你，好多男的排隊呢。」趙予諾噘嘴道。
可是，她卻沒想到，這些話在老練的爸爸那，已經出賣了自己。爸爸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呦，看樣子是有男朋友了，長什麼樣？優秀嗎？」
「你！詐我？哼。」趙予諾甩頭就走，心裡暗自懊悔。
「我沒詐你啊，有男朋友幹嘛還不好意思說，你又不是玉女神教的，何況小龍女還有楊過呢。」爸爸追上去說道。
「哼，不理你了，本來還打算獎賞你呢。」趙予諾噘嘴說道。
爸爸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打算怎麼獎賞爸爸啊？」
「你給我道歉！」趙予諾倔強道。
「恩？」爸爸皺起眉頭，眼神有些嚴厲的盯著趙予諾。
啊，怎麼又是這種表情？
趙予諾嚇了一跳，爸爸才恢復慈父，怎麼又變成魔鬼了，她可不喜歡爸爸這種表情，她有些怕了，於是後退一步，低聲道：「本來想……啊，老爸，你說我支持你打麻將算不算助紂為虐啊！」
趙予諾說著，手裡拿出500元錢晃了晃。
「小丫頭，說話可算話。」爸爸一聽趙予諾這麼說，眼中立刻散出精光，兩隻手癢得搓來錯去。
趙予諾吐舌頭道：「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凶我。」
爸爸眼中閃過一絲狡猾，道：「我這小護衛哪裡敢凶趙大公主啊。」
「這還差不多。給。」趙予諾把錢遞到爸爸手中，叮囑道：「我自己溜達一會，家門口匯合，可不許把我買衣服的錢輸光啊。」
「雙倍奉還。」爸爸拿著錢，急忙向麻將館跑去。
望著老爸精氣神恢復的背影，趙予諾無奈的搖了搖了頭。朝著爸爸的背影做了個鄙視的手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狗改不了****。
不，不！是老爸改不了賭錢。
「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呢。」趙予諾嘀咕一句，邁步向清河橋走去。
說了不來，可終歸又來了。幸好說的是今晚過後，那麼，今晚就讓她再好好地留戀一下清河橋美景吧。
橋頭的算命老者已經走了，留給橋下的也就是片片落葉。趙予諾從衣兜里掏出紙巾，擦去石凳上的雜物，緩緩坐下，戴上耳機。
她需要一份寧靜，去陶醉在另一個世界里，忘記這個世界里的過去。
也許這個世界根本就無法忘掉，但，至少她要忘記兩個人。
一個叫宜相源，另一個叫張子宸。
手機里搜索到那首很久以前聽過的歌，周傳雄的《忘記》。
「……不能夠離開，就不要接近，捨不得結束，就不要開始一段感情，想忘記就要一切歸零……」
真的能夠歸零嗎？
也許很難，但她給自己了很長的時間，至少今晚，她就要給自己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爸爸打牌也該結束了。
然而，三個小時也夠她想很多的故事，比如，她和張子宸的。
她想先忘掉宜相源，然後再忘記張子宸，可是，她無法做到的是忘記張子宸。也許做事要先易后難，可忘記愛情，她要選擇先難后易，因為有些東西，是很難忘掉的，真的很難忘掉，比如，那一夜。
……
已經相識一個月了，趙予諾和張子宸的感情越來越濃，兩人相逢恨晚，為了不離別恨早，她們約會了。
這是一場實際意義上的約會，因為為了這次約會，她們都做了很多準備。
比如張子宸偷偷去了成人用品店，比如趙予諾，畫了最美的妝。
「你越來越漂亮了。」望著身穿長裙的趙予諾，張子宸看得如痴如醉。
趙予諾紅著臉道：「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
「今晚陪我。」張子宸直接說道。
「壓馬路還是賞燈光？」趙予諾笑道。
張子宸抬手樓住趙予諾的腰，笑道：「滾床單。」
「不可能。」趙予諾嚴厲道「如果要滾，我不介意你滾草坪。」
「什麼？你這麼重口味？」張子宸哈哈樂道。
「你壞，我說過了，我只答應陪你一夜，但我們絕不要同床！」趙予諾一臉嚴肅的說道。
張子宸拉起趙予諾的手臂，笑道：「我也說過了，你可以不和我同床，但你要陪我一輩子。」
「太長了，我會膩。」趙予諾說道。
張子宸道：「太短了，時間不夠。」
趙予諾紅著臉道：「別膩歪了，我真懷疑你是『清華大學』的。」
「清華？我哪裡有那麼厲害。」張子宸疑惑道。
趙予諾樂道：「不是清華大學，哪裡學會說那麼多情話。」
張子宸隨即明白趙予諾的意思，樂道：「那是當然，你沒有聽說過嗎？再內向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也會變成話嘮的，說情話，那是男人對女人喜愛的本能。」
「哦，只是本能啊，本能就是條件反射，原來你只會對我條件反射啊，幾天的新鮮呢？」趙予諾故意氣道。
張子宸思索片刻后道：「我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我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是對你愛的本能，用之不盡，取之不完，何況我的愛情細胞還能自我製造。」
「快拉倒吧，別肉麻了，走吧，我還餓著呢，清華大學的高材生。」趙予諾捂著嘴說道。
張子宸拉著趙予諾上車，踩下油門，道：「哈哈，清華這個詞我接受了，原來，我的愛情是在國家第一學府修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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