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冤家路窄
方言走下山脈，徑直往天弓城的方向行去。在他距城門還有近百丈距離時，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座碩大的城門，眼中寒意涌動。
城門處，兩名身著華貴服飾之人從城內走出，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顯得猶為刺眼。而這兩人，赫然便是林立父子。
雙眼直直的盯著林立父子從城內走出，方言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由於他所站的位置恰恰是在路的中央，再加上這是天弓城唯一的一座城門，時時有人從這裡出入，自然引來不少人的注視。以他目前在天弓城的知名度，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咦，這不是方林的那個廢物兒子嗎？他站在這裡做什麼？」
「噓，小點聲，他傷勢早就好了，你可別得罪了他，他可是個狠角色啊。」
「哼，難不成他還敢對我……」
這人不屑的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卻是臉色一變，後面的話語也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元氣十層？他竟然晉陞到了元氣的實力。這速度可真夠快的啊。」
一些原本打算看他笑話之人在看清他的實力后，都不禁面露愕然之色。將心底那些譏諷的聲音收了起來。
方言現在已經可以和他們抗衡了，想到有關於他狠厲的傳言，他們自然不願意去招惹他。
一起機靈之人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神情頓時又變得精彩起來。剛剛收起的聲音又非常快意的釋放了出來。
「怪不得他站在這裡不敢動彈，原來是他的剋星來了。哈哈。」
「唉，可憐的人啊，就算是他晉陞到了元氣十層又能怎樣？是個狠角色又能如何？見到林家的人還不是嚇得邁不動步子。」
「這回他麻煩大嘍，林立父子應該不會再放過他了。」
「方言？」林立很快發現站在路中央的方言，在微微的愣了愣后，便大笑著快步走了上來。
「你命可真硬啊，跳進那麼高的懸崖下竟然還能活著回來。」林立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站定在他對面，嘖嘖稱奇道：「不但未死，還奇迹般的把那麼重的傷給治好了。當我聽到你當著葉家護衛的面把人打傷時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來，這事應該是錯不了了。方言，莫非你在那懸崖底下還有什麼奇遇不成？」
「說起懸崖，我還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跳到那懸崖下去。」方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非常平靜。像是在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一般。
「哈哈，不必客氣。」林立非常快意的大笑了一聲，「聽說你們還被方家永遠的逐了出去，唉，真是可憐的人啊。」
「我本來就不是方家的人，有方家和沒方家對我沒有絲毫的影響。前面十幾年，沒有方家，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不過，我不是被方家逐出去的，而是我自動與他們劃清界線的。」方言坦然一笑，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出言糾正道。
「就憑你這樣的廢人也有魄力自動與方家劃清界線？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方家對你沒有影響，對我可是有的，嘿嘿。」林立陰陰一笑，「在你沒有被逐出方家之前，我要殺你還得偷偷摸摸的。不然，被方家知曉了，他們必定會借這個機會狠敲我們林家一筆。嘖嘖，說起來，你還真是有些可憐啊，死了竟然比活著還要值錢。這或許也是你這個廢人對方家唯一有益處的地方了。」
「哦，不對，我忘記你傷勢好了。不過，你在我眼裡仍然是一個廢人。要殺你仍然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眼下你被方家永遠逐出，我要殺你也是光明正大的了。當時在那座藥店內，我們給葉家面子不殺你。後面在山脈中你自己撞到我們手上，未想到你仍然未死。這一次，你說你還能不能活著呢？」林立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似乎方言在他眼裡，已成了一個玩物。「如果你跟以前一樣還是個廢人，我倒還可以考慮放你一命，可惜你現在傷勢痊癒了，我可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這麼大的後患。」
「給葉家面子不殺我？說得可真好聽啊。你們明明是懼怕葉家，到了你的嘴裡竟然變成了給葉家人面子？你還真會往臉上貼金，葉家會需要你們給面子嗎？你們父子倆眼下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廢人一個，你們又有什麼能耐給葉家面子？難道你們林家的人都是這麼不要臉嗎？」方言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譏諷道。
「即然一次兩次殺不了我，那麼你就註定殺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你放心，你們沒有機會再去搶掠了。你們父子倆背靠著林家耀武揚威這麼些年，在這城裡城外也搶了不少東西，如果你們不是扯著林家這張虎皮，你們恐怕早就被人剝皮抽筋了吧？」
「他瘋了？不但不哀求林立父子放他一條生路，竟然主動挑釁林立？」
「哼哼，或許他是猜到了他們不可能放過他，趁著臨死之際發泄一下吧。」
一旁圍觀的數十人在聽得此言后，都不禁面露意外之色。在這對父子手中吃過虧的人，在聽完方言最後一句話后，眼中也不禁閃過一道恨意。
林立不禁愣了愣，顯然是沒有相到方言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方言，你這是在找死啊。」林立眯著眼說道。
「找死？誰死還說不定呢？莫非你覺得我會天真的以為你們這次會放過我？」方言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林業，「林業，我沒有說錯吧？如果不是因為林家族長是你的大哥，你們父子倆現在的處境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去。如果你們脫離林家，以你們兩人的實力，在這城中恐怕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哪還敢這般囂張？說到實力，林業，你生為林家的人，背靠著林家這棵大樹，享受著林家豐富的資源，你活到這把年紀卻還停留在元氣十層的境界，你還真是丟人啊。又或者說，你資質太過愚鈍了。」
「吃了這麼多次虧，你竟然還沒學聰明。你仍然還未從上次的傷勢中得到教訓啊。」林業目露殺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子數落，他的老臉自然掛不住，「小子，你好像忘了，現在是在城外。」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城外，不受葉家掌控，可是沒有任何規則的。
「謝謝你的提醒。」方言眼中一冷，突的上前一步，手掌閃電般的伸出，直接捏住了林立的咽喉。「即然是在城外，那麼，我們的賬也該算算了。」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嘴角不禁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顯然都沒有料到他竟然還敢主動出擊。
「他……他這是打算獨自一人挑戰林立父子？」
「他肯定是昏了頭了，以為晉陞到了元氣十層就能與他們兩人抗衡？就算能，他敢殺嗎？」
「他這回是死定了，他家也被他害死了。唉，可憐方林把自己賣給葉家十年啊。」
林立也沒有想到方言竟會率先發起攻擊，毫無準備之下被方言捏住了自己的脖子，但他卻是一點也不驚慌。不僅是他，就連不遠處的林業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緊張的模樣。
「方言，你敢殺我嗎？你如果殺了我林家不會放過你的。你娘還在城裡，你想讓他跟著你一起陪葬嗎？」林立譏諷的看著他，「我給你一次機會，撒手。不然，到時候我連你娘、你弟弟一起殺了。」
「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敢出言威脅，你還真是蠢得可以。」方言失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他沒有收服金翼妖鳳，他自然不敢動林家的人。但眼下，不說林家的人，就算是葉家，他也不懼。
只見他另一手掌猛的伸出，狠狠的擊在他的胸前要害。
「噗嗤！」
林立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忽的軟了下去，不停的抽搐著，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方言。
「你……你……」
「混賬東西，你敢！快快放手。」遠處，林業雙目通紅，大聲的嘶吼道。
但林立被方言抓在手中，他卻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縱然他也沒有想到，方言竟然真敢下手，而且還下如此重的手。他剛才看得清楚，方言那一拳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就算把林立救回來，也不知能不能救活了。
而圍觀在一旁的人群更是一臉獃滯，腦中一片空白。
「我曾經說過，我會讓你付出血的代價來償還你對我家造成的傷害。這一拳，是還你當初打傷我的那一擊。」方言對林業的話充耳不聞，目光森冷的看著手中猶如死狗一般的林立。
「不……不要……殺我，放……了……我，求……求……求求你。」林立嘴中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含糊不清地哀求道。此時的他，早已沒了方才的自信，眼中滿是驚恐。他能感覺得出來，方言真的敢殺他。
「方言，你放開他。不然，我誓必殺了你全家。不僅僅是你全家，凡跟你有牽連的人我林家都會一一殺絕。」看著不停抽搐的林立，林業雙眼已是要噴出火來。「你要知道，我林家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