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隨風

作者:望風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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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張好後面,我們很快就上了二樓,閑談中我們才知道這裏原來是張好的一個好朋友開的。來這裏一則是幫朋友捧捧場,二則也是因為這裏的有些菜還是很有味道的。對此我是深信不疑,怎麼說樓下那麼多就餐的人多少已經證明了這點。

動念間,走在前面的張好腳步突然一停,素手朝一間包房輕推,而後用手做了一個大大的請,臉帶薄笑沖我和澹臺說道:「二位快請進,韓月在裏面可是等的快着急了。」

韓月?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不由一愣,雖然也曾預料她今天會過來,但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我感到了不少意外。

第一次聽到韓月這個名字還是澹臺告訴我林臨和另外兩個女孩一起創立了「花好月」模特公司時候的事情,屬「花」的林臨和屬「好」的張好我早已經見過,而且各自的印象也都還不錯,但惟獨屬「月」的韓月卻是從未能一睹芳容,這多少讓人會有點好奇。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則是林臨告訴我關於日月星鐲鏈的故事時,告訴我就是這個韓月發現我有那個日鐲鏈的。而自那以後我對她更是多了幾分好奇,以至於平日裏和澹臺聊天的時候也不會不經意的談到韓月。

靜謐·思考·內秀·味道,這是澹臺對韓月下的評語。韓月很純,很靜謐,也很善於思考,身上沒有絲毫演藝界人士所固有的那種浮華和浮躁。用含苞待放來形容25歲的韓月雖然有點不太恰當,但是她每每給人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傳統柔美女孩的外表:身材高挑,長發齊肩,臉龐嬌嫩。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不是怎麼吸引人,但她獨特的氣質卻總能讓人深刻感受到她的清秀和美麗。以至於澹臺總會低聲嘀咕說韓月雖然算不上美女,但勝似美女而且還要比很多美女有味道。

另外澹臺還告訴我:韓月雖然與大多女孩一樣,性格中有着女孩與生俱來的溫柔脆弱的一面,但更多的還是現代女孩堅強獨立、不服輸的個性。所以她雖然身為模特,但涉足卻極廣,不但有着豐富的演藝經歷,還多次參與電視劇、電影的拍攝,並為知名化妝品、手錶、服裝作廣告代言。而且近兩年屢次參加國內著名模特大賽,並獲得了不錯的成績,堪稱模特界的全才。

想到馬上要和這位多少帶着幾分傳奇色彩的女孩見面我心情不覺有些緊張。當然這不是說我有什麼怯場,要知道比這大多的場面我現在也都經歷多,比她大多的人物我也認識了不少。但不論在什麼大場面見什麼樣的重量級人物,我都能做到坦然自若。不過就目前我結識的這些人很多都能做我的長輩,對他們我是尊敬有加,但卻很難讓我和他們有共同語言,至於形成心的共鳴更是難上加難。

但眼前的這個韓月卻有很大的不同,記得澹臺曾告訴我,韓月來自南方一個偏遠的山區,落後而貧窮。這點在某些程度上和我到是有些相象,當然老家也沒有窮到那種程度。韓月十六歲離家,至今以近十年。現在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成就,都是她近十年一個人默默打拚的結果。和自己幾乎同齡的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能做到如此,怎麼能不讓我這個大老爺們在她對產生幾分敬佩的同時感動幾許汗顏和羞愧,以至於多少有些裹足而不敢前。

不過身旁的澹臺卻不知道我想了這麼多,聽張好一說韓月正在裏面等我們呢,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拖着我進了包間。

大概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我們剛一進包間,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已然快步迎了上來,素衣素裙,素麵朝天,清秀絕倫。不用說她就是「月」——韓月。

澹臺一看到韓月,已然滿是興奮的撲了過去,和她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看着兩人這副模樣,剛隨手關上了房門的張好走到我近前,朝一旁的椅子虛指了一下,帶着淡淡笑意的輕聲說道:「王風,你還是先坐吧,她們兩個恐怕還要鬧會兒的。韓月一般和別人在一塊兒都不怎麼說話的,但只要和小靜在一起卻總有說不過完的話。更何況兩人這次大概都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這什麼話的自然也就會更多了。」

聽張好這麼一說,我含笑點了點頭,隨便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因為飯菜還沒有上來,不覺仔細打量起對面剛剛坐下,仍和澹臺擠在一起的韓月。

說實話,韓月真不是那種看上去讓你感到美麗得出眾的女孩。換句話說她不是那種憑藉靚麗而引人注目的女孩,但她一張清麗妍媚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端秀笑顏,卻呈現出一種素凈的自然之美,流露着一股特殊的魅力和氣質,讓人看了第一眼還要再看第二眼,甚至不管有多少美女在一起,她也總會是最吸引男性眼球的。

這時飯菜已然陸陸續續開始端了上來,速度很快,不大功夫就擺好了滿滿一桌,服務員在幫我們倒好了飲料后就被張好給打發出去了。

見一切都好了,張好也就沒有再和我閑聊,拿着杯子慢慢站了起來:「來!為我們初次見面干一杯。」

「應該是為初次見面的老朋友乾杯!」澹臺也站了起來笑呵呵的修正。

「對,老朋友!老朋友!」張好含笑看了澹臺一眼,忙不迭的改口道:「為初次見面的老朋友乾杯!」

是啊,雖然大家見面次數不多,而且韓月更是第一次見,但是無論從澹臺的角度還是林臨的角度來說大家還真的可謂老朋友。畢竟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再沒有猶豫,在一片爽朗開心的笑聲里,四個杯子已然輕輕的碰在了一起,清脆而悠遠,就如同我們之間的友誼,純真、亘遠。

第一杯飲料一下肚,桌上的氣氛開始變得寬鬆而熱烈,澹臺也不是只和韓月聊天了,而剛開始還有些拘謹的韓月也很快適應這裏的氛圍,四個人自然而開心就聊在了一起。

合適的氛圍、誘人的美食永遠是知心朋友談天說地的潤滑劑。

但就在這時,我眼神突然一凝,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韓月如脂似玉的手腕,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落在她如脂似玉的手腕上那個淡淡的半月狀傷口上。

看着那道淡淡的半月狀傷口,隱隱約約打開了我一段塵封的記憶。想着想着,我不覺脫口問道:「韓月,你南方哪裏的?」

聽我這麼突兀的一問,三個女孩一臉詫異的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我。韓月更是眼睛輕眨,一臉的不解,檀口輕啟了幾下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看到她這副情景,我忍不住追問道:「你南方哪裏?莫不是貴州黔西縣人!」

「你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可從來沒有給你說過這些呢?」我的話音剛落,澹臺在一旁已然把話接了過去,滿臉的詫異。

「我是黔西的!」韓月先是看了一眼澹臺,而後目光緩緩的移到了我的身上,柔和中透著幾分驚訝和納悶。

黔西縣是畢節地區的東大門,位於貴州省中部偏西北、烏江中游鴨池河左岸,東鄰修文,南鄰清鎮、織金,西接大方,北靠金沙。雖說這些年借西部大開發的契機經濟有了飛速的發展,但由於種種歷史原因還是異常的落後。

「這樣說來你莫不是是九龍山下的牛場村人了。」說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聲音不覺高了幾分。

「九龍山?牛場村?這都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澹臺一臉好奇的看着我,不過當看到我的目光絲毫沒有留意她后,小嘴輕撅著就把目光也投向了被我直直盯着的韓月。

而一旁的張好此刻臉上也泛起陣陣疑雲,想來她或許是從韓月那裏聽過這些地名。

「是啊,我是九龍山下的牛場村人,但.....」韓月臉上的驚訝更多了幾分,檀口微張,似乎一時間都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聽到她的回答,我益發堅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帶着幾分意外幾分狂喜,我忙不迭的又問道:「那你是不是白族人,乳名叫康圇?」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說話間,一臉震驚的韓月已然騰的站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嘴巴更是張了又張,「康圇這個名字我誰也沒有告訴,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啊,老公,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連我和張好姐姐也都不知道的啊。」澹臺一臉好奇的把目光又投向了我。

同樣,張好也是一樣的神情,一臉的詫異和驚奇。

雖然不想講什麼故事,但是面對三個異常好奇的聽眾,我還是不得不一邊招呼韓月坐下一邊耐心的給她們仔細解釋了起來。

真要說起這件事,還要從我小學畢業那樣講起。記得當時剛參加完小學畢業考試,還沒等成績公佈出來,爺爺就拉着我坐上了南下的列車,而此行的目的就是韓月的家鄉——貴州省黔西縣,再確切點的話是黔西縣的凈蓮寺。

凈蓮寺原名開元寺、玉皇閣,座落在黔西縣城東郊的東山半山上,廟地面積2500平方米,是神話傳話中的「十柏禪房」,黔西八大景點之一,著名的風景名勝。這裏氣勢雄偉,群峰相峙,流水繞寺,水綠如碧。寺廟周圍古樹參天,銀柏猶存。至今寺前還保留着一棵三百年前的銀杏樹,現在仍枝葉繁茂,白果滿樹。

那時爺爺一個多年的禪門至交就暫時掛單凈蓮寺,爺爺知道消息后就匆忙帶我前來了。而之所以這樣匆忙是爺爺說我當時的情緒已經多少有些不穩定的趨勢,所以他就想多帶我出來走走散散心,或許就能得到些許的改善。

到了黔西凈蓮寺,爺爺很快就找到了多年的老友,稍稍安排了一下爺爺和我也就住在了凈蓮寺。

你也別說,黔西雖窮,但景色卻獨具風韻,閑暇之時爺爺總會邀上他那位老友再拉着我一同出遊。九獅鬧蓮城的東山固然不錯,但百里杜鵑、東風湖、洪家渡這些地方同樣也是讓人心馳神往流連忘返。

風景綺麗如斯,也更增添了爺爺的幾分遊興。一個百花競放,綠染群山的日子我們這就游到黔西境東南方的九龍山。

心寧境皆美,花香蝶自來。我們一路走一路看,心情也是倍感舒暢。但就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意外的碰上了一位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背着一個十歲左右的臉色異常蒼白的小女孩向山下飛奔。

看到此景爺爺原本要拉我給他們讓路,但就在中年人快速奔到我們近前的時候爺爺卻一眼看到了小女孩手腕上正淌著黑血的傷口。

多年的經驗讓爺爺立時判斷出女孩大概是被什麼咬的中毒了,照目前的情況看如果不採取必要的急救措施恐怕生命岌岌可危,所以爺爺當下連忙攔下中年男子。

一開始中年男子滿是敵意,不過當爺爺把話說一說中年男子立時態度一變,馬上跪在了地上連聲懇求爺爺救救他的女兒,救救他的康圇。

雖然連「蒙古大夫」都稱不上,但是憑藉着爺爺多年豐富的經驗,在採取了必要的救助措施后,再由中年男子——康圇的父親韓彪快速的送到醫院后,經過醫院一番緊張的搶救后,康圇這才算保住了小命。

見女兒得救了,韓彪對我爺爺自然是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一有空就會去凈蓮寺送這送那,而且還一口一個恩公的叫個不停。

等康圇也就是韓月從醫院出院后,韓彪又特意帶女兒來了一次凈蓮寺,其中的過程自然也就不用細說,場面自然是隆重而熱烈。也就是在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白族同胞的熱情,也是第一次有了一個同齡的小夥伴。

再後來有韓月作伴的日子是我記憶中最開心的一段日子,我不僅更加的熟悉了黔西古城,同時也深深的記下了她手腕上因這次意外而留下的那道淡淡的半月狀傷口。而快樂的日子總是讓人留戀和懷念的,以至於離開黔西多年後我還是總會想起那道淡淡的半月狀傷口,以及那個一臉純純的小女孩——康圇。

時過境遷,沒想到過了這麼年我居然能在這裏再次看到了記憶中的那道淡淡的半月狀傷口,再次看到那個一臉清純的小女孩——韓月(康圇)。這或許可以稱得上一個奇迹,而且還是一個很大的奇迹。任何人恐怕都無法想像因為她認出了日鐲鏈而使我結識了澹臺,更沒有想到通過澹臺我居然又認出了她,這位讓我少年時代痴痴不忘的女孩。

聽完我娓娓的敘說,三個女孩沒有一個人先說話,想來都被這不可能的可能所震驚。以至於過了好大一會兒,韓月才一臉驚訝的開口斷斷續續說道:「你,你,你就是當年和我一起爬山一起放風箏的小風哥哥?」

韓月的一句「小風哥哥」頓時讓我舊日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往日裏的一幕幕再次一一在眼前浮現,恍惚間我又回到了那個山清水秀的黔西小城,又回到了我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是啊!是啊!我就是和你一起爬山一起放風箏的小風哥哥。」看着韓月隱然已然閃現出淚花的神情,我點了點頭,輕輕的說道。

「小風哥哥!」帶着萬分喜悅,同樣也帶着一絲晶瑩的淚花,韓月已然撲在了我的懷裏。繼而粉首緊緊貼在我的肩頭,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意外的變故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以至於大家再沒有一點想吃飯的念頭。看着一個個談性正佳,張好首先提議讓大家換個地方聊天。

說實話,看着一桌子飯菜聊天着實讓人不爽,所以張好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響應和贊同。不過去什麼地方聊天,大家卻沒有馬上定下來。

不過出了飯店當知道我們已經讓司機安晴下班的消息后,張好似乎打定了什麼主義,但見小手她一揮,說了聲:「走,上車,我們去西郊林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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