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隨風
作者：望風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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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風的鳥
2005年8月2日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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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進來的原來是澹臺時，我再一次緊繃的心這才又鬆了下來。說實話如果天天這樣的話，我恐怕很快就要發瘋了。想到這裏，不由對剛剛進來的澹臺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不過澹臺顯然沒有留意我這些，她目光更多則是落在了坐在我對面的陳嗔身上，看着她一臉驚訝的說道：「陳嗔，你也在啊！」
「是啊！而且我剛剛才和你男朋友簽訂了賣身契。」陳嗔笑呵呵的起身迎上了澹臺，而後不等澹臺反應就給她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一會兒等陳嗔鬆開后，澹臺這才微喘著粗氣看看陳嗔又看看我，而後好奇的問道：「賣身契？什麼賣身契？」
「是這樣的！」見澹臺問，我馬上也站了起來，一五一十的把剛才陳嗔對我說的那些以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都告訴了她，當然也告訴她自己打算聘用陳嗔做遊戲代言人，等說這些還加了一句：「小靜，你覺得怎麼樣？」
「是啊，小靜，你覺得如何？」陳嗔這時突然有點緊張兮兮，渾然沒有了剛才的自信和張揚，謹小慎微的看着澹臺。
陳嗔的這種反應我很理解，雖然澹臺樣子看上去可愛、動人，好像世間最可愛的洋娃娃一般，但是內斂的潛在氣質卻總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尤其是對漂亮的女孩更是如此。林家累世經商曆代積蘊，造就並錘鍊了她這種明艷、雍容、高貴的氣質。雖然它並不總是高高在上，但因為它的卓而不群、特立獨行，往往就很容易讓人產生敬畏。而且在行為方式上，它從不會隨波逐流，所以更是獨具魅力、讓人折服。
看着陳嗔一臉的緊張，澹臺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拉着她一起坐下了這才側身看着她，一臉淺笑的輕聲問道：「你說呢，陳嗔？」
「我說？」陳嗔先是一陣迷茫，但隨即眼睛驀地一亮，剛才的那股自信再次在她嬌艷如花的臉上慢慢浮現，「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澹臺笑呵呵的看着一臉興奮的陳嗔，輕輕點了點頭。
「萬歲！」說着陳嗔再次緊緊地抱住了澹臺，而後更是激動萬分的在澹臺的粉頰上不住地吻來吻去。
這時的陳嗔再也沒有印象中的「張揚」，此刻她給我的感覺更多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頑皮而可愛，當然可愛中多少也有幾分詼諧。
陳嗔這樣鬧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開澹臺。暫時得到解放的澹臺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陳嗔，你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快受不了！」
「呵呵！」陳嗔一笑，雙手作勢又要再抱住澹臺。
「好了，好了，不要再鬧了！」見狀澹臺一邊討饒一邊連連後退。
看到澹臺這副模樣，陳嗔自然也就沒有再鬧下去，輕笑了幾聲慢慢又坐直了身子。
這時澹臺好像想到了點什麼，眉頭一皺輕聲問道：「對了，陳嗔！你前些日子不是剛找了一份兼職嗎，怎麼突然想到要去王風的公司？」
見澹臺這麼一問，陳嗔突然杏眉一擰，臉色也是一黯，更是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副氣憤填膺的架勢。緊身的弔帶裝本來已把她美麗動人的身形，表露無遺，陡然吸氣更令得她高聳的胸脯陡然挺起，又自然而然，彈跳了幾下。她突然變化的激烈情緒，雖然還未曾在她的神情表露出來，但她**所起的變化，已出賣了她——**在薄而緊身的衣服下，變得堅挺，幾乎要裂衣而出。
看到這一切，即便是當着澹臺的面，我男性的本能也忍不住悄然勃發。但最終理性還是克制了衝動，強忍着心頭的躁動，我忙把目光從陳嗔這個充滿誘惑的「魔女」身上移開。
不好還好澹臺這時只顧著留心陳嗔，自然也沒有發覺到我的這些變化。但見她眼睛眨了眨，輕聲問道：「陳嗔，你怎麼了，情緒為什麼這麼激動，臉色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
見澹臺問，陳嗔神色稍稍和緩了一點，垂下了眼瞼，長睫毛顫動着，但神情和聲音還充滿了激動：「小靜，你不說這個還好點，可一提到上次兼職我就來氣。」
聽到這些，澹臺臉上不覺露出幾分滿是迷惑的追問了一句，「為什麼會這樣？當初你應聘成功不是還挺高興的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上次應聘的公司也挺大，此外對我的工作安排也還算可以，主要就是翻譯、整理一些外文資料，對我來說也算是專業對口。因為公司有涉外性質，所以辦公環境很是不錯，一般每個員工都有一個相對封閉的工作場所。而我雖是新進人員，但也有一塊自己獨立的辦公區域。所以總的說下來這個工作還是比較讓人滿意的。」說到這裏，陳嗔突然柳眉一立恨聲說道：「但就是我們部門的那個主管太讓人氣憤了。」
澹臺這時已經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因為是獨立的辦公區域，所以我的這位主管經常來找我，而且每次還都是或關心或賞識似地拍拍我的肩膀，或用力死死握住我的手不放。起初我也沒有怎麼在意，總覺得這只是上級關心下級。但沒想到他後來越來越過分，每次見我總是兩眼色迷迷地讓人渾身發毛直到起雞皮疙瘩，有時甚至一邊口出言語挑逗一邊肆無忌憚的拍我的腰和屁股。」說着說着，陳嗔似乎越來越覺得委屈，頭一低已然趴在澹臺的肩頭低低哽咽著。
看着一臉楚楚的陳嗔，澹臺無言的和我相視苦笑一下。雖說現在利用職務之便的辦公室騷擾現象已經很普通，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也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朋友身上。苦笑之餘不覺咒罵起她那位色狼上司，真的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無恥的人，他要再這樣弄下去肯定又是另外一個的梁達。不過從這裏也感覺到現在真的是世風日下，魍魅橫行，越是素質高的人反而更喜歡做這些下作之事，真讓人倍感齷齪噁心。
不過這時我也發現，陳嗔看似堅強灑脫的外表下同樣存在着女孩天性的柔弱和矜持，一種讓人心生愛憐的脆弱。
澹臺輕輕的拍著陳嗔的後背，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又哽咽了一會兒，陳嗔這才止住悲聲，她一邊坐直身子，一邊細聲說道：「其實我早已經沒有再想了，只是剛才聽你一說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委屈。」
澹臺側臉看了一眼一臉淚花的陳嗔，溫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擦擦淚了。」當陳嗔接過她遞過去的面巾紙，這才又接着說道：「你現在去了王風那裏，肯定不會有人再欺負你的，好嗎？」
「其實我才不怕這些色狼的。」說着陳嗔臉色突然一凝，擦淚的手也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恨聲道：「你或許不知道，自從感覺到那個主管不怎麼地道后我就已經刻意的防範他了，這不那天他又要動手動腳的，我當時故意裝作退避的樣子，高跟鞋的細高跟一下子就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腳背上。那麼重，我幾乎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說完這些，一場梨花春帶雨的陳嗔臉上不覺露出了一絲得意，「你不知道，當時疼的他似乎想大叫，但畢竟是在辦公室，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變成尷尬的悶聲哼哼。看他那個樣子我的心情頓時舒服多了。而且踩了他之後我就把早就寫好的辭職書送到了總監辦公室，並把自己辭職的理由寫了進去。，因為我相信神州自有青天在那個主管據說還是個『海龜』呢，我看這次他也別『海龜』了，還是做縮頭烏龜算了。」
沒有想到陳嗔居然如此「剛烈」，一時間讓我對她的看法又有些改觀，看來她是我想的那樣柔弱，起碼她能這樣對付騷擾她的主管就不是一般女孩能做到的，真的讓人佩服。
其實性騷擾這種事，無論發生在地鐵還是辦公室，其實都一樣。不要以為一聲不吭，對方卻會自然而然地停止。他會像偷到魚兒的貓，一次次伸出他的瓜子。所以在這種時候最好還是勇敢的站出來，畢竟對任何人來說，維護自己應有的人格與尊嚴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不管他是『海龜』還是『烏龜』，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要再想這些了，這次你去王風公司，我一定讓他多照顧你點的，放心了這次肯定不會再有一個人欺負你的。是吧，王風！」說着澹臺回頭看了我一眼。
見狀我自然是點了點頭：「這個肯定的，一定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那就太謝謝小靜了！」見我也這樣說了，陳嗔臉上不覺多了幾分喜悅，忍不住又要抱住澹臺。不過澹臺見狀卻是忙閃到了一旁，想來剛才陳嗔的熱情讓她多少有點心有餘悸。
見澹臺躲開了，陳嗔自己似乎也發覺到了什麼，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這才站起身，「好了，今天暫時就聊這裏吧。陳嗔，等你有空的時候和這個人聯繫，到時你們可以一起去我公司。」說完就把楊燁的電話告訴了她，怎麼說兩個人也是一個學校的，到時也算彼此有個照料的。
交待完這些我和澹臺告辭陳嗔，就匆匆朝醫院行去。
當到了醫院停好車，我拉着澹臺剛要朝住院部走，迎面就看到杜平、嚴欣還有李亮正好從裏面走出來。
我剛想扭頭對澹臺說怎麼這麼巧，那邊李亮卻已經看到了我，一邊揮着手朝我走來一邊大聲的喊道：「王風！」
說話間，大家已然走到了一起，看着他們三個一個個滿臉輕鬆的模樣，我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都出來了？現在誰陪鄧斌呢？」
李亮一臉笑容的看着我：「這個你就放心了，肯定有人陪他了，要不然我們能都出來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覺有點奇怪，眉頭一皺多少帶着幾分不悅說道：「總不會是叔叔和阿姨在陪鄧斌吧？那樣就有點過分了吧，他們都那麼大.....」
還沒等我說完，李亮把嘴一撇高聲說道：「切，看你想到那裏了。我們能那樣做嗎？不是叔叔和阿姨。實話告訴你吧，是張柯在裏面陪着鄧斌呢？嚴姐怕打擾他們倆說話，這不就拉杜平和我一起出來了。」
「張柯？你是說張柯在裏面陪鄧斌？可是，嚴姐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女孩嗎？怎麼突然.....突然.....」澹臺扭頭看着嚴欣，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其實不只澹臺不明白，我現在也有點糊塗，自從看了安晴弄的調查我就已經糊塗了。不過現在想來應該嚴欣是發現了些什麼，要不然她不可能突然改變對張柯那種很不好的看法。
「這個......？」也不知為什麼，澹臺這麼一問嚴欣頓時臉變得通紅，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小學生，頭也低的不能再低。
看到嚴欣這副神情，我突然有點明白了，想來應該是嚴欣冤枉了張柯，進而給大家造成那麼大的誤會，要不然她現在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這樣想着不覺就把目光投向了杜平，希望能從他身上發現點什麼。
杜平大概也發覺我在看他，抬眼對我淡淡一笑，然後說道：「好了，大家有什麼要話還是等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了。」
聽到他這個提議自然沒有人反對，一行人很快就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個飯店，然後進了包間。
等大家都坐好了，杜平先是看了看澹臺，而後把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我的身上，「王風，我知道你和小靜現在心裏有很多疑惑，不過不要着急，我現在就慢慢解釋給你們聽。」說完，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嚴欣。
這時的嚴欣靜靜的坐在那裏，一臉的內疚和尷尬，當見杜平用充滿詢問的眼神看她時，她先是無力的點了點頭，而後頭慢慢低了下去。
看到嚴欣這個樣子，李亮不住的勸慰道：「嚴姐，你不要再想那麼多了。不就是一個小誤會嗎，你幹嗎還要想那麼多。」
「好了，嚴欣，不要想那麼多了。」杜平也勸了幾句，看嚴欣情緒稍稍好了點這才又把目光投向一臉猜測和迷惑的我。
「王風，我想現在其實你大概也能猜出來一點了。」
我猶豫着點了點頭，「是的，我是猜到了一點，因為中午安晴已經把張柯的調查拿給我了。」
聽完這話，杜平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可笑和無奈，「是不是覺得事實和我們認為的差的很遠？她根本不是我們以為的那種女孩，相反她還很優秀。」
看過調查的我當然知道張柯的優秀，所以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啊，她很優秀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澹臺卻是倍感迷惑，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對張柯的調查從口袋裏掏了出來，而後遞給了她。
澹臺接過調查快速的瀏覽了起來，隨着目光的移動，她的神情也越發的凝重起來，顯然也被調查的內容所震驚。
等澹臺看完了調查，再次抬起頭，杜平就在李亮起身從澹臺手裏接過調查報告的時候又說話了，「其實這一切都是個誤會，而且是個很大的誤會。大家現在已經都知道張柯是Y大的高材生，主修法語。上次嚴欣在茗軒看到張柯的時候，是她正幫助一位來中國的法國訪問學者做一篇關係中國性現狀的調查報告，而那天嚴欣聽到的一些東西都是這篇報告裏所設計到的。不過由於她只是隨意的聽了幾句，所以最後才造成了目前這種不小的誤會，讓大家都疑神疑鬼的以為張柯是那種女孩。」
「這都怪我，我不應該胡亂猜疑，以至於險些鑄成大錯。」這時嚴欣突然抬起來頭，滿是內疚的低語着。
聽完這些，我真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世間真的太奇妙，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能發生。想來張柯只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和老外談論報告裏東西，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間小小的茶室居然有人能聽懂法語。要知道法語在一定程度上不算主流語種，學這個會這個的自然也就沒有多少人，相比之下還是英語、德語甚至日語比較吃香，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美國、德國和日本更多的代表了科技發展的方向。
想到這裏，我苦笑了一聲，問道：「這些都是昨晚你和張柯聊天時知道的吧。」
「是啊，昨天你們幾個走了之後。我和張柯在病房裏照看鄧斌，後來我越看她越覺得她不是那種人。再後來當張柯的情緒穩定了些后，我們倆就聊起了天。或許你們誰也不相信，聊著聊着她居然記起了我，還說我的那個茶室很有味道，以至於那個老法後來總在她面前提起茗軒。」
「這樣啊？」聽嚴欣這麼一說，這才恍然大悟。困擾許久的疑問終於徹底解決了，心情不覺一陣輕鬆。
「那嚴姐，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按說他們一個是學生，一個剛辭職開公司，應該不可能有交集的啊。」
聽澹臺問起這個，嚴欣突然來了點精神，臉上不覺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呵呵，說起來這個就更有趣了。那天傍晚，張柯從那個老法住的地方出來后就準備回學校，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太太突然在路邊暈倒了，張柯看到后馬上走了過去，一邊扶起老太太一邊就想攔車把她朝醫院送，可是攔了好多輛就是沒有一個司機停下來。」說到這裏嚴欣臉上不覺多了點憤慨。
雖然沒有聽完，但是我卻也能猜到下面的情形，這樣想着不覺就說了出來：「這麼說是鄧斌開車剛好路過那裏，在看到這種情形后，和她一起把老太太送到了醫院，再下來兩人就自然而然的認識了，並逐漸產生了感情，對吧？」
「是啊，是啊！還是你聰明，不愧是看書破萬卷。這些原本是言情小說里才有的經典情節被你順手拈來，說的更頭頭是道。」李亮調笑的語氣雖然透著揶揄，不過卻也透著幾分高興。
被李亮這麼一說，大家不由一陣哈哈大笑，爽朗而歡暢，剛才還有的那些鬱悶和壓抑此刻再也不存在一絲一毫，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充滿青春和激情的笑聲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笑過之後，嚴欣才又說道：「鄧斌他什麼人大家也都清楚，不僅是能說會道而且更會見縫插針，這次遇到張柯這樣漂亮的女孩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安頓好老太太后，他借送張柯回學校的理由就一點一點的認識了這位女孩，而後幾天他又天天跑Y大找她玩。而張柯這女孩又很傳統，也很感性，大概也是覺得鄧斌人還不錯，雖說學歷不高，但怎麼也算是成功人士，就這樣一來二去所以最後也就接受了他的追求，兩人這才慢慢走到了一起，並且關係也越來越好。」
聽完這些，我心頭不覺一陣感慨，「花心」的鄧斌這次看來真的是遇到了生命中的真愛。張柯這樣牽腸掛肚的關心他照料他，想必他也會感動，繼而也會考慮收斂一下自己放蕩不羈的性子，好好用心去呵護珍惜這份遲來的愛情。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端起了服務員早已倒好的酒，大聲說道：「來，讓我們為鄧斌的早日康復乾杯。」
「對，為鄧斌早日康復，同時也為他剛剛開始的甜蜜愛情乾杯。」說話間，眾人紛紛起身，而後杯子在一聲聲溫馨而真摯的祝福里轟然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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