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什麼是綠毛
次日,蕭沐月起床,就看到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早點,湯粥小菜,糕點什麼的,應有盡有。
綠翹笑的跟花似的,服侍蕭沐月起身。
「小姐,王爺好像交代了什麼,你看,這早點比蕭府的還豐盛。」
提起王爺,蕭沐月就忍不住心情低落,嘆氣一聲,「唉……」
於是,從上午半日,蕭沐月就提心弔膽,直到中午時分,寒溪又來說,王爺政務繁忙,就不過來了,蕭沐月才放下提著的心。
而後,下午和晚上,蕭沐月同樣沒有看到墨千城出現。
焰王府門前,兩個穿著灰色衣衫的身影,賊頭賊腦往外瞅。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溜出府啊!」
蕭沐月一抬手,綠翹本能縮了縮腦袋。
「笨啊,我們光明正大出去,焰大叔肯定知道,他知道沒準派人跟著我們,那我們還能玩什麼好玩的~」
「說的也是。可是,小姐要玩什麼好玩的??」
蕭沐月不以為然,「只要能出去玩,就算壓馬路也行,再在王府里呆著,我會長綠毛的!」
……綠毛?
「小姐,什麼是綠毛?」綠翹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綠毛啊,綠毛就是……」蕭沐月和綠翹一邊往外走,嘴裡還小聲嘟囔著什麼。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墨千城和寒溪正站著,看著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消失在府門前。
「王爺,那個是——」
「只要她不生事,都隨她。」
寒溪:「……是!」
京都東城大街上,熙熙攘攘,各種小販吹噓自己的貨物,叫賣聲不絕,絡繹不絕。
蕭沐月帶著綠翹,遊盪在其間,格外愜意自在。
「公子,我們出來都沒有告訴任何人,萬一王爺派人來找,會不會……」
「哎,沒事沒事。」蕭沐月道:「你沒見你家小姐很不受待見,這沒有十天半個月,我敢保證,絕對見不到人。」
「啊——」綠翹聲音拉的老長。
「啊什麼啊?」蕭沐月順手從路邊拿了個棉花糖,大口咬起來。
綠翹接著上前付賬,完了跟上去,壓低聲音,道:「您忘了,凡事成親,三日需要回門的!」
蕭沐月吃棉花糖的動作,頓住,斜睨道:「我能不能自己回去?」
綠翹死活不同意,瞪道:「這怎麼能行,要是王爺不陪你回去,蕭家的臉可就丟乾淨了。這新婚夜,王爺沒有進洞房也就算了,回門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是王爺說一句,就能壓得住的。」
蕭沐月一把扯下整個棉花糖,忿忿得揉成一個球,塞進嘴裡。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也要踩出路,到時候再說!」
綠翹一聽,心裡暗暗著急了,難道兩日後,真的只能小姐一個人回去,這怎麼能行!
「公子……」
綠翹跺腳,追上去,正要說什麼。
「駕——!駕——!散開,都給我閃開!」
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車聲,從遠而近,馬車行過,路邊行人紛紛避讓,蕭沐月在聽到身後的動靜時,立刻伸手,將綠翹拉到一邊,只在那一瞬間,馬車從她們面前呼嘯而過,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也沒用。
再回頭看一眼,路邊被撞翻的小攤位,不計其數,可見,剛才馬車的人,態度十分惡劣。
剛才那車上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是否會撞人……
蕭沐月微微眯起眼睛,她早就知道,這是皇權社會,可是能明目張胆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看來後台不小啊!
「小雨,我的小雨,你不要嚇娘!」
遠處,馬車遠去的方向,傳來悲痛欲絕的哭聲。
綠翹扯了扯蕭沐月的衣袖,「小姐,那裡好像出事了,會不會是剛才那輛馬車啊!」
「走!去看看。」
蕭沐月擠進圍觀的人群時,看到一個婦人,正抱著滿頭是血的女孩,哭得隨時會死過去一樣,「小雨,你不要死,你死了娘也活不了啊,小雨……」
「小雨……」蕭沐月嘴唇動了動,皺眉,似乎被勾起了什麼回憶。
沐雨……
沐家三姐妹,現在卻少了一個,她們一定很難過吧!
當初,如果她聽勸,也不會落得被殺墜樓的下場。
蕭沐月蹲下身,伸手扒開滿臉血的女孩的眼睛,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脖子,「這位夫人,你女兒還沒有死,現在送她去大夫那裡還來得及!」
可是婦人就像傻了一樣,怔怔得坐在地上,嘴裡嘀嘀咕咕的,「我活著沒意思了,我活著已經沒意思了……」
蕭沐月不解,周圍圍觀的好心人,上前說道,「小公子,你還是走吧,沒救了。」
「沒救了?」蕭沐月更疑惑。
「是啊!她女兒都傷成這樣,要不少銀子啊。」
「她掙得錢,都被丈夫拿去賭了,現在吃飯都成問題……」
周圍七嘴八舌道。
蕭沐月朝綠翹看了一眼,綠翹立刻識相地交出錢袋子,她們蕭家窮得就剩錢了,再加上焰王府,救一個人算什麼。
「夫人,別哭了,還是先帶……小雨去治病,再晚,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婦人慢慢抬起頭,活向見了菩薩一樣,急忙給蕭沐月磕頭,「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拿去吧!」
蕭沐月伸手遞出錢袋子。
婦人喜極而泣,滿眼希望地伸手,就在她快要碰到錢袋子的時候,突然,一隻粗壯的手臂橫過,一把搶了錢袋。
「臭婆娘,有錢你還想私吞!」
蕭沐月一抬頭,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們,又看向手裡的錢袋子,眼中貪婪畢現。
「趙武!那是小雨的救命錢,你還給我,換給我!」婦人臉色大變,瘋了似的撲向男人,卻被男人一腳踢開,臉上都擦破皮了。
男人嫌惡地看了婦人一眼,「什麼救命錢,這現在是我的了,你讓小雨傷成這樣,還有臉說!」
婦人臉色白了白。
男人一臉窮凶極惡的賭徒樣,又說道:「本來我還打算,再過兩年,把她送去春花樓做事,現在都破相了,你還好意思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