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尊

第八章 魔尊

靈逸風仰頭望著頭頂明亮的圓月,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起來,眼中放出的寒光似乎能把視力所及之內的一切冰封住,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這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呃……啊……!一陣聲似洪鐘的吼聲響起,漸漸地靈逸風陷入了瘋狂,以靈逸風為中心區域的上空開始扭曲變形,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氣團。風!先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吹的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漸漸地,風大了,周邊的樹冠隨著大風狂亂地搖擺著,樹上的枯枝咔吱、咔吱地折斷掉落下來。

靈逸風猛然間身體後仰,周身金光大盛,抬首向天,雙拳緊握,隨即調動起身體內所有的仙力,緩緩地注入到緊握的雙拳中,雙拳立時放出萬道璀璨的金光,只見他向頭頂巨大氣團奮力的揮出雙拳。將雙拳中所蘊含的仙力全部注入到頭頂的氣團中,「咔啦啦」,一聲巨響,自上至下傳了出來,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閃電震耳欲聾。道道閃電如條條銀蛇般另人眼花繚亂,一閃便沒入黑暗之中。

這時的風颳得越來越猛。颳起的沙石遮天蔽日,滾滾黃浪將天空濁染成了暗黃色,三步之外目不視物。一道碗口粗的彷彿能劈開此處天地的閃電從從巨大的氣團中劈將下來。

靈逸風並不驚慌,只是淡淡的一聲低喝:「收!」只見他傲然屹立於巨大氣團之下,雙腳錯開,站穩步法,左手掐訣,右手迅速向外一翻,一把長約三尺,通體墨黑並泛著青色幽光的精緻短劍憑空出現在掌中,舉劍迎向劈下的驚雷。

又是一陣「咔啦啦」的巨響,此時引雷入體的靈逸風,周身金光更勝,自身所散發的光芒透過遮天蔽日的黃浪,在百餘仗外都能看的清楚。

靈逸風動作不停,身體一扭,腳下移形換位,掌中墨劍直指遠方高空中高懸的圓月。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威能以墨劍為引一股腦的全部釋放放了出去,正是靈逸風的秘不傳的功法之一「驚雷破滅訣」。

「驚雷破滅訣」是一種引天雷入體在釋放的毀滅性功法,一經施展便不能收放自如,後果如何,只能看造化了。

風停了、雲消了、霧散了,周圍變得一片漆黑,瓦礫遍地,彷彿死一樣的沉寂。所有的幻象都不復存在了,只有靈逸風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原來的地方。

「一陣瘋狂的發泄過後,他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做了些什麼?怎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靈逸風自言自語的說道。此時的他雙目黯淡無光,呆若木雞,與他剛才瘋狂的狀態大相徑庭,簡直判若兩人。

他吃力的轉過身打量四周,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感到渾身乏力,幾近虛脫,不由得心下大駭,剛剛那一式「驚雷破滅訣」第一重,幾乎消耗了他體內近大半的仙力,這功法固然威力,可對仙力的損耗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最近發狂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從來沒像這次這般瘋狂,他清楚的知道,他清明如水的仙根污濁了,他堅如磐石的道心動搖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苦果。假如當時能夠能及時的向她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不是相互指責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只能勉力剋制。暗想:「以我現在時而清醒,時而瘋狂的狀態,我還能控制多久?自己也不敢斷言。」

悔,悔不該圖一時之歡,與自己的外門弟子行苟且之事;恨,恨那個無恥的小人,將自己的醜事透露給自己的妻子。「哎!」一聲長嘆,嘆出了靈逸風內心的凄苦。

他深知自己現在已經處於仙魔交匯的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墮仙墜魔。想到這裡他不想了,也不願想了,既然命運如此作弄,非要我引動情劫,又何必逆天而為,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盤坐在地,五心朝天進行了幾次簡單的吐納,放鬆心神。

許久,他的仙力似乎恢復了一些,每當他狀若瘋狂的發泄過後,就用這種道家最有效,也是最基礎的周天功來養神、靜心。每次這樣打坐,便會想起自己與妻子月芙蓉一起修鍊的場景,也能讓他得到些許的歸屬感。

他運行了了幾個周天循環,仙力漸覺充盈,體表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緩緩地睜開雙眼,將仙力調動至雙目,雙目陡然間精光四射,趕忙再一次四下打量,只見天上的明月消失了,山石、樹木、花草統統不復存在了。周圍一片狼藉,各式各樣殘破的兵器、法器隨處可見,隱隱的冒著淡淡青色煙氣,不時還傳來一股焦糊的味道,彷彿浩劫過後未來得及打掃的戰場。

「這些都是我做的?我究竟做些什麼?身為仙域至尊,我可曾關心過我的妻子?我又曾為仙域做了哪些?我即使得到滅仙鈴又能做些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過後,靈逸風緩緩地站起身,感覺心跳不斷地在加速,血脈不斷地在擴張,目光陡然一寒,銀牙牙緊咬,咯蹦咯蹦的咬牙聲隔得老遠都能聽見。

他又一次拿定了主意,天意不可強違,尊仙又有何?為魔又如何?滅仙鈴我要定了,我要用它殺盡天下該殺的小人……。

他並沒有察覺到他體表所散發的金色光暈中已經浮現出一絲絲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黑色魔氣,在周身不斷的遊走。而腳下所蹋的磚石竟悄無聲息的泛起一層稀薄的白霜。

靈逸風第三次仔細觀察這座充滿幻境的空間,幾十丈見方,十餘丈高,青磚鋪地,沒有窗戶,更沒有通往上層的通道,可以說空無一物。他不免有些失落,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微微凸起的地台上,心中不由的一松,只見靈逸風身影一閃,便出現在這個地台之前。

說是地台,充其量也就能算作是在地面之上多鋪了幾層磚石的小台。長三遲三,寬三尺三。是一個道家做法時所用的標準的法台,只是高度略低了一些。

中心刻有八卦圖,四周是一些道家的符文和一些文字記載。他一看就明白了這就是通往上層的通道。

他仔細閱讀著上面的文字,大概意思就是,此台名為「空梯」,以自身仙力灌輸得以激發,使用者需達到相應的境界,鍊氣期可升至前三層,初窺期可升至四、五、六層……應天期可直接升至第十八層;

剩下的就是一些關於每層塔內所收藏的神兵、利器、法器、法寶介紹,這些他自然全部略掉了。

最後一句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由得多看了幾遍,「十八層塔內供奉鎮域之寶滅仙鈴,此寶由四大覺之一的法身鎮守,其威能不容小覷,忘闖塔者勿自小心,切不可白白丟了性命!」

看到這裡靈逸風不由得既好氣,又好笑,這不就是方一進塔時羅占想要告訴自己的話嗎?

靈逸風自嘲的一笑,長嘆一聲「哎!」心中暗想:「這西擎塔十八層會不會也是幻境?這四覺法身究竟達到何種境界?看來想拿到滅仙鈴,絕非易事呀!

可轉念一想,既然達到應天之境者可以自由出入十八層,以我現如今的境界想求得周全,自然不是什麼難事。況且我手中還有幾枚補源的丹藥,萬一動起手來,就先讓他嘗嘗我剛剛修鍊成的『驚雷破滅訣』第二重的威力。」

主意已定,靈逸風並不想在此處過多停留,便大踏步邁上法台。只見他盤膝端坐於法台之上,五心朝天,手捏蘭花,微閉雙目,屏氣凝神。

一股無形的威壓自身體內緩緩地散發而出,這是只有大能者達到應天境界,感悟天地法則后才特有的天地靈壓,應天以下是無論如何也釋放不出來的。

一股股肉眼可見,金色的氣流自他頭頂百會穴緩緩地釋放而出,漸漸地被身下的法台所吸收。

只見法台每吸收一波金色氣流,便升高一節,就這樣靈逸風不斷地釋放著,法台不斷地吸收著,慢慢的越升越高。

眼見快要升到一層的棚頂了,頭頂的青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逐漸地變得如水般透明,靈逸風坐在法台之上,沒受到任何的阻攔,順利的升入二層,就這樣慢慢的上升,直到第十七層。

靈逸風此時已進入空靈之境,只有強大的神識外放著,各層空間的幻景都被他瞭然於心,突然間他的神識遇到了某種強大的阻隔,竟然無法感應到身前的景象。

他正兀自奇怪之時,一隻巨大的放著黑色魔氣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彷彿能看透他的內心深處。

此眼異常詭異,竟企圖鑽入他的神識海。在此危急時刻,靈逸風已然來不及收回外放的神識,當機立斷的封閉了自己的神識海。

只見他猛然間睜開雙目,急忙守住心神,停止仙力的灌輸,法台也隨之停止不動了。

靈逸風心中暗自吃驚「這西擎塔中的四覺法身竟會有如此強大的神識!這神念所化的魔眼好生詭異!竟然一個照面,就令我如此狼狽,那我此上十八層需多加留心了,想到此處孤傲的他也有些心虛了。

一念及此,趕忙運轉起周身七成的仙力,一層金色的光罩瞬間便籠罩全身,左手掐劍訣,右手隔空一抓,本命法寶「墨劍」便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掌中,警惕的戒備著。

定睛向四周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幻景,並沒有看見那隻詭異而又危險的魔眼,他才緩緩的輕出了一口氣。

十七層相比下一層要小得多,也就五六丈見方,當中擺放著一張花梨木大理石案幾,案上擺著兩隻碗口粗漆紅色的香燭。

香燭上分別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和一隻體態纖細而舒展的彩鳳。這對紅蠟將本就不大的空間照的燈火通明。

西側陳設著丈尺高的一對雙鶴金香薰,淡淡的放著幽香,遠處則對稱擺放著兩尊放著紫色幽光的四足寶鼎一看便知此物絕非凡品。

東側設有卧榻,幔帳床上懸挂著紅綠雙繡花卉碧綠草蟲幔帳,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看到這裡,靈逸風不免有些神往,這裡的布局簡直和自己的居所一般不二,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和月芙蓉同處一室時的恩愛情景,只是現如已今早已物是人非罷了。

靈逸風恍然間想到了什麼,這裡的布局為何跟我的居所一般不二,這幻境為何是我心中所戀,莫非剛才的法目洞穿了我的心神?想到此處,他不再有任何猶豫慌忙掏出兩粒丹丸送入口中,只覺一陣清涼入口,剛剛虧損的神識立時得以補充,現在的神識海一陣清明。

隨即又服下一粒恢復仙力的丹藥,做足了準備的他,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再一次微閉雙目,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將神識外放,而是將他他的護體金光再加強些許,變得更加凝實了。

他害怕因眼前的幻景鉤起對往事的回憶而影響心神,所以才將雙目微閉。

他打定主意,再一次將仙力的注入坐下法台,法台便再一次緩緩地向上升起。

西擎塔十八層,他方一進入十八層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氣鋪天蓋地的向自己襲來,他不敢輕敵,謹慎的將自己的護體金光提升到極點,心隨意動,身前法袍無風自鼓,竟然脹大了數倍,體表的金色光罩也跟隨著脹大了數倍,耀眼的金光慢慢的擴散至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魔氣以金光一觸即散。

「哈哈哈……哈哈哈,」只聽見幾聲蒼老的笑聲,在空間中回蕩,一個男童,頭頂前方留著劉海,吹彈可破的圓臉帶不含任何血色,濃眉下一雙黝黑的大眼睛暗藏著皎潔的神色,俊秀的鼻樑高聳,兩半厚實的嘴唇竟然隱隱的透著黑紫色。一個紅色肚兜遮身,赤著腳,自脖頸至腰間處還盤繞著繞著九條粗壯鐵鏈的男童步履蹣跚的向他走來。這樣貌和神情,只望上一眼便讓人覺得可怖。

靈逸風自是不敢怠慢,趕忙飄身而起,退至牆角,手持墨劍,如臨大敵。

距離靈逸風不足丈許,男童停住了腳步,用蒼白而不帶一絲血色小手向上扶了扶頸項上的黑色鐵鏈,仰起頭微笑著問道:「你是來取寶的?」這聲音異常的蒼老,彷彿經歷過無數歲月的侵蝕,與這男童的身體完全不容。

靈逸風沒有正面回答他問題,而是戒備的反問道:「你就是四覺所留的化身?」

男童卻表現的格外的開朗,嘴角一翹,仍用蒼老的聲音回答道:「我是。」回答的簡單而乾脆。

靈逸風聽到著男童的回答竟然當場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是那個男童依然重複著剛才的問題:「你是來取寶的?」

靈逸風點了點頭,說道:「晚輩靈逸風,此來西擎塔的確是為了滅仙鈴而來,還望前輩行個方便,告知此寶供於何處,晚輩自不會再此逗留,打擾前輩。

只見那男童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便靈逸風,介面道:「取寶,就憑你,也想將我領走嗎?拿出你的真實本事讓我瞧瞧。」

「將我領走……」靈逸風聞聽此言吃驚非小,仙域一直流傳說四覺西去時分別留下四尊法身,鎮守四域法寶,而一層的塔志也印證了此說。聽這男童口中之意,四覺法身和這滅仙鈴應該是……?范紫軒不由得頭有些大。

男童見范紫軒呆立當場,不覺好笑,接著道:「我尊主人遺命,在此等候有緣人。你既然以進階應天境界,又以順利到達本塔十八層,我本應歸順與你,但你有一點不符合我主人的遺命。

剛才我用魔眼掃了一眼你的身體,發現你體內雖有魔性,但無魔源。你需接我一掌,如若你能抵禦的住,我便歸順於你,怎樣?

靈逸風更加糊塗了,這曾經降臨仙域的四大覺者竟然還有魔修?這究竟是何道理?眼前的男童到底是何來頭?如果是滅仙鈴本體,那四覺的法身又在哪裡?

靈逸風略一遲疑,隨即不解的問道:「敢問前輩,這曾經降臨此界的四大覺者中還有魔修嗎?四覺的法身可曾在此層塔內,晚輩斗膽想約上一見。」

男童見靈逸風又一次問話,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我自知你心中疑問較多,可我現在一個也不想回答你。只要你能抵禦我的一擊,我便將你想知道的全部說與你聽。你要是覺得自己實力不夠就速速離去吧,不要打擾我老人家的清凈。」說完故作姿態,用自己用稚嫩的小手摸了摸沒有鬍鬚的下巴。

靈逸風聞聽此言,哪裡會失去眼下的機會,自然是滿口應下。

男童滿意的點點頭,緩緩地後退了幾步,說道:「接……,」接掌的「掌」字還未說出,便見他身形突然暴漲數倍,變得成人一般高矮,容貌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滔天的黑色魔氣自他的背後不斷地湧現而出,同時釋放出了一股應天圓滿境界才有的天地靈壓。

靈逸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由一驚,雖然有所準備,可還是不免自亂了陣腳,只見他慌忙的將體表的護體金光縮至貼身,金光宛如實質,乍一看去,靈逸風就像一尊身著金甲的武士。他動作熟練的雙手結著法印口中默念咒語,便欲施展「驚雷破滅訣」應接下這一掌。

忽然異變陡生,眼前的男童並沒有繼續催動魔源向自己攻進,反而釋放出了巨大的靈壓,這一手聲東擊西,讓靈逸風徹底陷入了被動,只覺周身上下如被禁錮一樣,再也無法調動分毫仙力,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直了。

男童見狀,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眉頭一皺,一隻魔眼自額頭生出,逐漸變大,慢慢的地佔據了整張面孔,其餘的五官被魔眼緩換的吞噬,最終消失不見,碩大的頭盧上只有一隻巨大的魔眼,看上去異常的恐怖駭人。

頸上至腰間纏繞的九條鎖鏈幻化成九條黑色小龍,男童單手一點指,九條黑龍離體而去,激射向靈逸風。將靈逸風團團圍住,張開大口不停地撕咬著靈逸風的護體金光。

此時的靈逸風追悔莫及,自知是上當了,只是這次怨不得別人,終因自己的自負付出了代價。

他被男童釋放的天地靈壓禁錮著,周身仙力一點也施展不出來,只能任由這九條黑龍慢慢的啃噬著自己的護體金光。原本凝實的「金甲」慢慢的變得黯淡下去,金光越來越微弱,黑龍的身體在啃食了大量的護體金光后卻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最後一絲護體金光也消失不見了,靈逸風沒有任何防禦的身體暴漏在男童的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只聽見幾聲蒼老而又有力的笑聲自男童口中發出,只見他朝圍繞著靈逸風貼身旋轉的九條黑龍一招手,這九條黑龍便聽話似的繞回到他的身體上,化為九條鐵索,纏於頸項之間。

男童笑罷,抬雙掌在胸前畫了一個半弧后左右一分,交叉而過,順勢有向前一推,只覺一股強大於先前百倍的魔氣再一次自他的背後湧出,如脫韁的野馬般咆哮的沖向靈逸風。

此時的靈逸風依舊不能動彈分毫,只能任由這股強大魔氣入體。啊!……啊!……不!幾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空間,只可惜再大的叫聲也無濟於事了。

只見靈逸風魔氣灌體后,一直不停的吼叫,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男童卻在此刻收了天地靈壓,恢復了有的形態,蹲在靈逸風的面前靜靜地端詳著他,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此時的靈逸風雖然沒有天地靈壓的禁錮,但也無法在施展任何仙力,因為他正在忍受著墜魔的痛苦,他的體表一會金光四射,一會魔氣衝天,就這樣被折騰了半著時辰。

他不在痛苦的吼叫了,他緩緩地站直了身體,雙眼變得血紅而無比的凌厲,直教人不敢正視,體慢慢的散發出了一層金黑色的光暈。

靈逸風俯身望向身前的男童,略帶恨意並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竟然對我使詐!

男童則略帶愧色地回到:「前主之命,我自不敢違。」

「我現在不需要知道你的秘密了,也不想知道了。你把我變成這樣,你我之間也該有一個了結了吧?」靈逸風說完便欲動手。

男童則識趣的迅速起身,雙腿一曲倒身下拜,依舊用蒼老的聲音激動地喊道:「屬下參見魔尊!魔尊,魔威齊天!從即日起為魔尊馬首是瞻!望魔尊不計前嫌,恕屬下無罪。」

靈逸風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攤開雙掌,上下翻看了一遍,只見雙掌依然泛著金光,只是金光外層還籠罩著一層黑氣,看上去有些陰森而詭異!

「哈哈哈哈……哈哈哈!」靈逸風近乎瘋狂,幾聲大笑過後,高聲說道:「現在的樣子,我喜歡!魔尊!這稱呼我也喜歡。以前的靈逸風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魔尊』!」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墮仙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墮仙
上一章下一章

第八章 魔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