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我的......女兒

臻晚晚和程思遲來的不算晚，晚飯正在準備中，不是什麼宴會，卻是沈家的一片心意，因此準備的精心卻家常，廚房裏不時傳來誘人的香氣。讓不餓的人都忍不住摸一下肚子。

門鈴響起，沈文熙親自開的門，家裏的傭人除了正在做飯的陳媽和幫手的小燕，沈文熙全都打發走了。沈夫人問起，他便說不想要那麼多人讓臻晚晚不自在，沈夫人便沒有多管，總之。對這個兒子，她還是放心的很的。

「菲菲怎麼還沒有下來，客人都來了。」

沈先生忍不住對着沈夫人抱怨了一句。

「好了，你忘了她以前對着程家那小子迷戀了一段日子嗎？估計是小女孩兒家麵皮薄，等會兒開飯的時候我再叫她。」

這一個月沈雯菲小心伺候在沈夫人病床邊，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終於開始懂事了，沈夫人很是欣慰，便是先前有天大的間隙也能夠撫平了。

「你呀你，這麼寵着她，小心把她寵壞了。」

沈先生已經被告之撞了沈夫人的那個女人是沈雯菲招來的，其他的他便沒有過問，全都交給了沈文熙，這一個月，沈文熙居然也沒有告訴自己什麼，想着等會兒吃完了飯，客人走了。他要好好問問沈文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的是沈雯菲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導致的沈夫人受傷，沈先生下定了決心，到時候便是沈夫人心軟攔著，也一定要將沈雯菲送到最嚴厲的國外女子學院培訓一下。

「來了。」

沈文熙開門，最先看到的便是臻晚晚微微凸出的小腹，眼睛在上面停滯了一瞬。便轉到了臻晚晚身後緊緊靠着她站着的程思遲，兩個人的目光相交，程思遲的笑顏中，多了些鋒利，而沈文熙，他冰冷的神色間，有些空茫，只是那麼一下眼神的交接，他自動垂下眸子：「我媽一直想親自感激一下晚晚，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菜色，便只是準備了一些家常菜。」

「家常菜好，有家的味道。」

臻晚晚微笑着道，若是今日是吃什麼宴會大餐，她估計要胃痛的了。畢竟，臻晚晚和程思遲的胃口現在因為各自的情況，都比較傾向於吃家常菜。

沈文熙帶着臻晚晚和程思遲走進來，沈先生扶著沈夫人站了起來，程思遲順手將他們帶來的禮物交給了傭人，然後，沈文熙徑自領着兩人上前，對着沈先生和沈夫人先指了指臻晚晚，鄭重介紹了一句：「這是晚晚。」

「晚晚，這是我爸媽。」記土麗划。

沈先生是男人，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沈夫人卻是女人，沈文熙的一句晚晚，還有故意忽略程思遲的行為，讓她下意識地有些擔心，眼睛忍不住落在了臻晚晚有些顯懷的腹部，想要說什麼，又想到了臻晚晚畢竟是救了自己的人，在臻晚晚上前打招呼的時候，面上也帶了笑容，應了一聲，又讓沈先生和沈文熙好好招待程思遲，便親熱地拉着臻晚晚先坐下，和她說起了家常話，又聊起了女人懷孕時的保養問題。

臻晚晚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後面，便也漸漸放開了，不時張大了嘴：「真的嗎？原來還可以這樣。」

「這麼多禁忌，伯母，要不是你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呢。」

「等會兒我就給你一本筆記，我年輕的時候，為着能夠好好生下文熙和菲菲，可是鑽研了不少東西呢，都記在筆記上，我現在反正也是沒用了，你拿着，等到生二胎的時候也用得着。」

沈夫人一開始只是出於感激和臻晚晚說話聊天，可是，聊著聊著，不知怎麼的，望着臻晚晚那張訝然敬佩的臉，望着對方眸子中不自覺的親近時，心底便是一顫，忍不住，就拉住了臻晚晚的手，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遍。

那邊程思遲本來被拉着和沈先生下棋，聽話他對圍棋有些涉獵之後，沈先生也是見獵心喜，直接便將人按到了棋桌旁。

聽到那邊兩位女士的笑聲，沈先生和程思遲的目光忍不住就從棋盤上落到了沈夫人和臻晚晚各自的身上。

「自從出了車禍，可沒有看阿希笑的這麼開心了。」

沈先生感嘆一聲，望見程思遲看着臻晚晚回不過神的樣子，忍不住對這個年輕人又多了些親近，他年輕的時候，對着沈夫人，何嘗不是如此？

明明在外人面前從來一副不假辭色的按照沈夫人說是看不起人的樣子，偏偏就看上了沈夫人，經歷萬難，好容易才抱得美人歸。

「聽說你們結婚了？」

沈先生突然問道。

「嗯。」

程思遲回神，不知沈先生什麼意思，卻對上對方一臉的善意。

「身份家世從來不是問題，既然真的喜歡，可一定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呢。」

沈先生是感同身受，對程思遲說話帶上了些晚輩的親近，程思遲對着沈先生，也是乍然親近起來，這是第一個，沒有說他和臻晚晚之間不合適的知情人，第一個告訴他只要喜歡，便努力爭取珍惜的人，說實話，這一刻，程思遲看着沈先生也是格外的親近。

「她們笑起來真像。」

一直在旁邊坐着不知想些什麼的沈文熙，望着那邊兩張同樣姣好，只是一張風韻成熟，一張嬌美年輕的容顏，嘆了一聲。

「是有些像呢，你不提醒，還真的沒有注意到，說起來，晚晚和阿希還是一樣的血型，這樣的緣分也是不淺，乾脆等會兒和她說說，直接拜乾親得了，我和阿希，沈家，以後就是晚晚的支撐，看誰以後敢說我乾女兒配不上程家的小子。」

沈先生一開始只是隨口一說，可是，望着臻晚晚和沈夫人相映成輝的燦爛笑顏，望着臻晚晚那張讓他親近的臉，直接改變了一開始想要幫助程思遲的想法，想要認臻晚晚當乾女兒了。

程思遲有些愕然，為了沈先生這突然的一手，不過，臻晚晚能夠得到別人喜歡，他也高興，程思遲笑了笑：「伯父的好意多謝，那等會兒可要讓晚晚自己選擇是否答應了，晚晚的脾氣可是執拗的很。」

單純從臻晚晚的角度考慮問題，絲毫不想着若是趕快答應了這件事情，臻晚晚的身份提上去，他自己得到的好處。

樓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沈雯菲打扮的艷光四射的，彷彿參加的是重要的大型宴會，而不是家裏的一頓便飯，她面上畫着淡妝，柔順的髮絲披散著，一半在頸后，一半落在胸前，發尾處還燙起了漂亮的大卷，似乎是要將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將因為懷孕穿着寬鬆衣服，蹬著平底鞋子，素麵朝天的臻晚晚徹底比下去。

只是，當精心打扮的沈雯菲望見下面幾個人，尤其是沈夫人拉着臻晚晚的手，聊得不亦說乎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委屈憤恨還有恐慌，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唇。

「媽」

一身嬌嗔，沈雯菲拉住沈夫人的手，突然使力將臻晚晚一下子擠到了一邊，臻晚晚幸虧閃得快，要不然便要被擠到地上去了。

「你看我今天漂不漂亮？」

沈雯菲仿若沒有覺察一般，自顧拉着沈夫人撒嬌。

沈夫人方才臨着那麼近，自然看到臉上沈雯菲的動作還有打扮，心底有些動氣，她以為沈雯菲只是偶爾的孩子脾性，可是，從沈雯菲那天將她直接推出去擋車，沈夫人表面看似忘記了，心底怎麼能夠沒有芥蒂，沈雯菲剛剛又那樣對待一個懷孕的人，若不是臻晚晚閃避的快。

沈夫人拉開沈雯菲的手，因為擔心臻晚晚，趕忙起身坐到臻晚晚身邊，連聲問著臻晚晚有沒有事，

「沒事，倒是沈小姐，今日確實是艷光照人，不知是龍城哪家宴會。」

臻晚晚對着沈夫人擔心的表情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便對着那邊還在瞪着自己的沈雯菲如此道了一句。

「你管哪家宴會，反正你是沒有本錢進去任何宴會當座上賓的，哈，一個小城市過來的離過婚的」

「菲菲！道歉！」

沈夫人一聲厲喝，沈雯菲面色一白，住了嘴，她就是想要壓住臻晚晚一頭，越想臻晚晚和自己的真正身世，便越是想要將臻晚晚壓制地低到塵埃里去，那樣，彷彿她才能夠是高貴的沈家小姐。

「......抱歉」

沈雯菲咬着牙根道，算了，今日反正就一頓飯的忍耐時間，她已經交代那幾個人了，只要臻晚晚敢出了程家大門，今日她就讓她徹底消失，先前找不到她的下落，還拿着臻晚晚沒有辦法，現如今臻晚晚在自己家做客，不正是天賜良機嗎？

然後，沈雯菲又笑了，笑的有些詭異。

飯桌上，程思遲下意識給臻晚晚夾菜，夾的是她喜歡的，臻晚晚也習慣性給程思遲夾菜，夾的也是他喜歡的，兩個人的筷子撞到一起，夾着的東西都差點掉到飯桌上，然後才意識到這裏是沈家。

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筷子，沈夫人和沈先生看着兩個人的默契，想到了自己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倒是很有些懷念的感覺。

「晚晚是喜歡吃這個吧，倒是和我的口味一般，說起來，家裏幾個人的口味都不像我，這些年，還真的是有些寂寞。」

「媽！」

是沈雯菲，她面上有點慌，強自笑了笑，沈夫人的話讓心中本來便有鬼的她手都跟着抖，在沈夫人疑惑地望向她的時候，卻是順手夾了一塊排骨到沈夫人的碗裏：「媽，陳媽今晚燒的菜很好吃，你多吃點，好好補補。」

沈夫人笑了笑，不論如何，都是沈雯菲的孝心，正要將排骨吃了，沈文熙卻是盛了一碗熬得清透的雞湯放到了她面前：「媽現在碰不得葷腥，你不知道嗎？」

他冷笑了一聲，覺得沈雯菲方才的樣子，真是難看，自從知道了沈雯菲的所作所為還有沒有來得及做出的事情之後，沈文熙再也無法將一點親情投射在這個所謂的妹妹身上。

「哥，你」

沈雯菲面上有些紅有些白，難看的很。

「文熙，你妹妹也是有心，其實我現在都出院了，正是需要好好補補油水的時候，說實話，醫院裏那麼長時間一直按照那些營養食譜吃飯，真是受不住。」

沈夫人笑了笑，將沈文熙和沈雯菲之間瞬間的劍拔弩張錯了開去。

這頓飯吃的有些沉默，待到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沈夫人卻是對着臻晚晚嘆了一聲：「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希望你原諒我這個伯母。」

她說的是拿錢去讓臻晚晚離開沈文熙的事情，看臻晚晚和程思遲這麼好，最重要的是，今晚和臻晚晚這麼沒有任何負面因素地單純相處了一會兒，她對臻晚晚，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是覺得心發軟。

臻晚晚今晚也覺得沈夫人很親近，沈夫人話一出口，她也跟着道歉，她以前的態度也很尖銳，沈夫人做的其實只是為了沈文熙，沒有什麼過激的手段。

兩個女人，一老一少，親密的和母女一般，沈雯菲在邊上看的氣恨，眼睛掃過臻晚晚座下的椅子，腳悄悄地伸了過去。

沈雯菲面上露出點冷意，正要勾住椅子腿，一隻腳，踩住了她穿着高跟鞋的腳，唔，沈雯菲差點呻吟出聲，面上露出了一點痛意，一抬頭，正對上了沈文熙冷冷的笑。

沈雯菲也是腦門充血，這算什麼意思，起碼自己現在是沈文熙名義上的妹妹，為了臻晚晚這個『外人』，他就這麼對自己這個妹妹？

正要發作，沈文熙卻是鬆開了腳，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話：「方才爸爸還想要讓沈家認下晚晚做乾女兒呢，媽你和晚晚不必這麼客氣的。」

沈先生想起，連聲附和，沈夫人眉眼含笑，望向了臻晚晚，雖然今晚還算愉快，也是為了程思遲找支持來的，臻晚晚卻沒有再認一個爹媽的打算，她的上一世被自己的父母坑害苦了，這一世發生的種種也是讓臻晚晚徹底沒了對父母之情的期待。

「抱歉」

臻晚晚開口正要拒絕。

「我不同意！」

沈雯菲徹底爆發，起身將面前的湯碗摔向了臻晚晚的方向，臻晚晚大著肚子身子不靈活，誰都沒想到沈雯菲會突然爆發，一時間都愣住了，下一刻，臻晚晚被早就防備着沈雯菲發難的沈文熙拽到了懷中，砰的一聲，湯碗連着剩下的湯水都撞到了沈文熙的胳膊上，幸虧裏面的湯水已經涼了，否則的話，倒是要燙傷一大片。

「菲菲，你瘋了！」

沈夫人起身，一巴掌打在了沈雯菲的臉上：「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你打我？」

沈雯菲捂著自己的臉，望着沈夫人訕訕舉著的手，一臉指控：「你居然為了這麼個不知所謂勾引我哥懷着別的男人的賤女人打我，媽，你難道真的不要我這個親生女兒，反而要那麼一個賤女人當女兒嗎！」

沈雯菲的眼睛赤紅，鼻息粗重，根本便是被刺激的狠了，話語也是刻薄，程思遲方才沒有及時護住臻晚晚便是怒極，頭一次痛恨自己現在虛弱的身子，看着沈雯菲還如此罵臻晚晚，什麼也顧不得了，上前兩步便要給這個該死的女人一點教訓。

「菲菲，我」

沈夫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沈雯菲終究是她的女兒呀。

沈先生冷冷地望了沈雯菲一眼，上前要扶住沈夫人，他決定明天就讓人辦手續，最快的速度將沈雯菲送到最嚴格的女院中。

「晚晚確實比沈雯菲有資格當沈家的女兒。」

沈文熙放開了臻晚晚，一邊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自己胳膊上的湯水，一邊笑着說了這句話。

「文熙，你也閉嘴。」

「媽，你看哥就是被那個小賤人迷住了心智，現在連自己的親妹子都不要了，媽，你趕快把這個賤女人趕走！」

沈雯菲大喊出聲，映着面上的巴掌印，加上那有些扭曲潮紅的面頰，真是嚇人的很。

「我想我該告辭了，抱歉打擾了。」

臻晚晚冷著臉，對沈家其他人再是覺得不錯，也絕對不包括沈雯菲這個竭斯底里的女人，一次見着比一次厭惡。

「你不必走！」

沈文熙拉住臻晚晚的手，如此道。

「沈公子，晚晚說她想要離開了。」

程思遲皺眉，要將沈文熙的手錯開。

沈文熙自己鬆開了手：「我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

沈文熙的眼睛深深沉沉，仿若醞釀着無盡的黯然，一時間，臻晚晚居然無法說一聲不。

「程思遲，你就看着自己的女人當着你的面和我哥勾勾搭搭，你還是不是男人！」

沈雯菲又來挑撥程思遲，她激動的腦子因為臻晚晚一打岔，清醒了些，現在，臻晚晚走了最後，走了便再也不要出現了，她明明已經安排好了，她現在需要冷靜，冷靜。

「我聽晚晚的。」

程思遲笑了笑，在臻晚晚坐下后，陪着她坐下。

「我繼續剛剛的話，這個家，晚晚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決定是走是留，沈家的親生女兒？媽我記得你就只是生過一個女兒吧。菲菲和你，可是一點都不像呢。」

「啪！」的一聲，沈文熙從身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桌子上：「這裏面，有我知道的一切。」

「哥你是被那個賤人迷惑住了，為了這個賤人，你居然這麼陷害自己的妹妹，你還有沒有心！」

沈雯菲撲上去便要將那份文件抓住，她心底，有很不祥很不祥的預感，沈文熙任由沈雯菲抓住那份文件，撕扯。

「這是備份，我那裏還有原件，親子鑒定，龍城最權威的鑒定機構。就在樓上。」

沈文熙笑了笑，然後讓一旁茫然無措的陳媽去樓上拿東西。

沈雯菲僵住了動作，撕扯了一半的文件，掉落在地上。

「文熙，你在胡說什麼？」

「文熙，你是不是迷怔了。」

沈先生和沈夫人覺得沈文熙腦子發燒糊塗了，可是，沈雯菲的反應，那個將所謂備份撕扯了一半的女兒，又讓兩個人面面相覷，心底不安之極。

臻晚晚有些不安，她的手動了動，程思遲握住了她的手，即使他的手很冷，她卻覺得很暖，她不知道沈文熙究竟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只是，覺得心跳劇烈的有些難受。

「媽你還記得你當年在哪裏生產的嗎？」

「A市一家小醫院，我，我不記得那間醫院的名字了」

沈夫人吶吶的，不知所措。

沈文熙報出了一個醫院名字：「我找過那裏的護士，你當年生產時，還有一個人，也和你差不多時候生產，那個女人的名字，叫白玲。」

「是，我媽」

臻晚晚的唇動了動，腦子裏一片空白。

「為什麼」

沈夫人心底已經有些信了，沈文熙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臻晚晚，她不會莫名其妙的這麼喜歡，可是，她又不想要相信，轉眸，望着臉色蒼白僵滯的沈雯菲，如果是真的，菲菲，要怎麼辦。

「為什麼」

會發生這種事情，要讓她的孩子，這麼痛苦，沈夫人轉向左側，望見的是臻晚晚面上的愣怔。

為什麼，沈文熙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來。

沈文熙捏了捏拳，為着沈夫人的近似質問的語氣冷笑了聲：「因為我不想某人再頂着沈家小姐的身份，竊取不該自己得到的東西。」

「哥，我們是二十幾年的兄妹！」

沈雯菲淚流滿面，為了沈文熙的絕情。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沈文熙嗤笑了一聲：「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調查清楚很多事情，說實話，我其實也想要你是我的親妹妹。」

因為那樣的話，臻晚晚就和他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他就不會徹底絕望，沈文熙的手在胸口按了按，很疼很疼：「晚晚姓臻，臻家的大女兒自打生出來就是先天性心臟病，是rh陰性血」

沈文熙講了很多，臻致笙需要一顆合適的心臟，臻岳庭與許多女人有染，選擇了白玲，簽訂的那份協議，白玲生下的女兒若是rh陰性血，便讓那顆健康的心臟長大后，給臻致笙配型。

白玲的早產，那家小醫院管理的疏漏，被白玲抱走的rh陰性血的女孩兒，已經，被留下來的A型血的女兒。

沈先生是B型血，沈夫人是少見的rh陰性血，怎麼可能，生下沈雯菲這樣的A型血。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沈雯菲突然跑到沈文熙跟前，跪下，苦苦哀求着。

沈夫人這一次，沒有顧及到沈雯菲，她只是在想，想那個因為自己任性賭氣的原因早產生下的女兒，想着那個只見過一面還沒有喂上一口母乳的女兒。

想着，沈文熙口中的白玲，臻岳庭，臻致笙，以及，那份殘忍的協議。

「我的......女兒！」

喃喃低語，一聲長長的哀嚎，沈夫人軟倒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