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三生（大結局）
「不可……」柳青冥等人焦急的喊了一聲，但腦子裡亂糟糟的，其實阻止與否還重要嗎？無非是換個位置死罷了。
「吼！」
黑色的風暴率先卷過天穹葉心的位置，三女將他守護在中央，只是一個呼吸的碰撞，三道曼妙的身影便如浮萍般甩飛了出去，在風中迷亂的飛舞。
鏡花水月城的最外圍，牆壁也頃刻化為虛無，一絲絲黑暗的風暴逐漸覆蓋上去，不少人已經承受不住威壓，連逃走挪動腳步的力氣都沒了。
終於有老弱被席捲進去，瞬間屍骨無存。
如地獄末日的一幕徹底拉開了序幕。
「噗嗤！」一口鮮血中葉心口中噴出，他陡然睜開醒來的眸子，聽著身後的哀嚎，卻是滿滿的靜溢！
「散！」他朝著三女各自甩出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衝過去找誰，反而對著掠來的風暴點出一指。
「呼啦！」天地似乎扭曲了一瞬，那迎面而來的風暴紙片般被扯亂成虛無，讓人以為幾乎是錯覺。
「嗯？你做了什麼？」雲星河心中一突，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葉心沒有回答，而是站在原地，說道：「你傷了我的女人！」
「那又如何，你死之後，她們都會去陪你的。」雲星河不明所以，蹙眉冷言。
葉心搖了搖頭：「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你又多了一條必死的罪狀而已。」
「狂妄，你還有什麼資格……」
雲星河大笑一聲，但還沒說完，就感覺迎面撞來一股沉重之力。
「給我破！」急忙揮動巨鐮一掃，去發現如斬在了棉花上，自身都被狠狠的落空感帶著前傾了幾寸才穩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破碎了一尺傷痕。
「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間……」雲星河說了一半便不知如何形容，葉心隨意的一拳。竟然可以無視自己的攻擊，直接穿透而來。
「只是領悟了生死之後的另一劍！」
「你出招吧。最強一招，若不能殺我，你便再也殺不得任何一人！」葉心的氣勢很平靜，那些風暴都被一指指劍氣斬碎，沒人知道他現在的劍招有多鋒利，舉手投足，似乎都是天道一樣的真理，不容違逆。
「如你所願！」雲星河莫名的有了幾分恐懼。
無需醞釀。抬手一片黑幕橫拉，他體內的力量全部散發了出來，甚至自己的雙眸也變得漆黑。
整個天穹都被感染，如太陽忽然墜落，世界一片漆黑。
但僅僅是兩息過後，視線所能看到的天空邊緣，就露出了一絲淺白的曙光。
「絕夜！」
黑暗傳承，生死訣的最後一招。
竟是漫天黑暗以雲星河的血肉身軀為中心，拖動著天地間的一切黑暗力量，倒卷回來。不斷壓縮。
看那架勢，幾乎要將一片天地般大小的黑色力量，都壓縮成一粒米的大小才肯罷休。
如此恐怖的壓縮感。自然引得天地崩潰不斷，虛空深處的亂流都被扯了出來，一併壓縮進去。
葉心蹙眉，輕聲點評：「如此一招，若然是黑暗之神親手施展，的確除了曾經的洛菱紗，任何神明都抵抗不住吧！」
葉心贊同這一招的威力，真正的毀天滅地。
若那米粒壓縮完成，絕對是壓縮到極致之後的反向爆裂。黑暗的風暴，足以在頃刻間。摧毀壓縮前，黑暗之力所覆蓋的一切未知。也就是說整個神棄之地都能毀滅，包括裡面的任何痕迹。
葉心邁動了腳步，沒有動用任何風雷之力，卻一步恍如瞬移，朝著雲星河身前出現。
「我說過，你傷了我的女人，你沒有機會再對任何人出手。」
來到那身前，也正是黑暗之力壓縮到極致的時候，天地間，除了雲星河身前掌心裡，那米粒一樣的漆黑斑點外，一片光明，似乎比往日任何時候都乾淨透徹。
「去死吧！」雲星河一揚手，那米粒陡然綻放出一股膨脹的氣息，轟隆一聲，竟然以超越星光千萬倍的聲威和速度，吞沒了葉心。
滾滾黑暗，勝過潰堤的洪流，半個呼吸就淹沒了葉心以及身後千丈的天地。
再無一線光明，漆黑中的一切都被同化，成為塵埃。
「嗡！」
但就在那些力量到達城池跟前時，猛然頓住了傾瀉的姿態。
「怎麼回事？」雲星河的臉色一陣蒼白，此時的他因為動用了全身力量來毀滅天地，變得相對虛弱。
甚至他都沒感覺出，黑暗之中的葉心，正提著長劍，舞動著簡單而洒脫的痕迹。
「生死無論先後，無論起源，必先有一樣誕生，但生與死誕生之前呢？」
「這一劍便是無，天地混沌，一切皆無，天道亦可無，無中生有，方能誕生生死！」
「無！」
葉心最後的一劍，凌駕天道，超越生死的起源和定義。
那劍光平平劃過虛空，如一道吹風吹打在塵埃滿地的山坡上，瞬間掃盡一些，露出盎然。
「不……可能！」雲星河擋不住這一劍，巨鐮橫在身前，被劍風碰大到的瞬間，他便清楚的感覺，任何抵抗都會如剛才一樣，打在棉花上，因為這劍招太輕飄，他的力量如何雄渾，都觸及不到，會被輕而易舉的穿透。
巨鐮上蘊含的血腥之力，也被精華，億萬人的魂和血全部化作了虛無，重新回歸天地。
劍風繼續抹過他的身軀，他的神魂之力竟也寸寸瓦解消失起來……..
「哈哈，原來如此……我一心證道，要逆了這天道，而你……竟是憑藉十魂之力，直接要超越天道，凌駕天道。以自身循環不息的魂力，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完整的全新的天道，這種力量已經超越黑暗之神…….我輸的不冤……此時的你不是神。是天是地，是一片世界……」
雲星河的血肉也開始消失。正如葉心說的，一切都是虛無。
他死了，激烈的交鋒，換來平靜的一劍抹殺，再無半點痕迹，所有黑暗之力也煙消雲散。
參悟了生死的葉心，已經是另一個境界，一念無。一念無中生有，天道所包含的一切屬性力量，都在他體內，被十道魂源完善，他的血肉之軀便是一個完整的長生天。
只是他眸子里的落寞更加濃郁起來，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只是換換走向媚兒墜落的位置。
媚兒和夏雨悠、冰凝兒的傷勢都不致命，但媚兒昏迷得厲害，葉心眼中露出疼惜，最終還是閃過一抹決然。
「這一戰我贏了。但失去的已經太多。」
「有些事解釋起來匪夷所思，還是親眼見過才會明白……我助你輪迴吧，去找他！」
「以我現在的境界。可以直接凝聚輪迴的通道，讓你沿著他的路去尋找，無需幻化重生。」
一道生機打入媚兒體內，她面色漸漸紅潤起來，但睜開眼還來不及和葉心說上一句話，就被其手中襲來的一股奇妙力量，拉近了虛空中。
虛空深處是無盡的光華，九色神光輝映，好似一道沒有盡頭的通道。媚兒掙扎了一瞬，回過頭對葉心開懷一笑：「謝謝！」
尋找在這世間睜眼看到的那第一人。那個魂牽夢縈的愛人，是她唯一的心愿。今朝終於出發了。
「我們在這裡等你……這裡是你的家。」葉心沒有說太多，也報以微笑，表達著情誼。不管媚兒能否在今世找到憐天，這裡都將可以成為她的容身之所。
雲星河死了，死的太過平靜，人們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都感覺不真實。
許久，城中才爆發出一陣歡呼，人人高呼著葉心的名字，看著那血淋淋的身姿，與兩名曼妙的女子漫步入城，紛紛單膝跪地，表達著無比崇高的敬意。
時間過得很快，有些人有些事也很容易被歲月遺忘。
離這場大戰很快就過去一年光景，神州大地上，再也沒有五聖的傳說，沒人知道那三位僅存的強者去了何處。也沒有了昔日眾多的宗門爭輝，武道似乎漸漸凋零起來，反而使得凡俗中平靜了不少也繁華了不少。
中華城的丹堂還在，靈寶閣也還在經營，但多是些修為底下的生面孔在經營，曾經那些天驕人物已經絕跡。包括葉心在內，整個西寧街戰火的人，一個都找不到了。
這些人自然是全部搬遷到了神棄之地，這個新的天地中去。
用葉心的解釋來說，便是經過那一戰，本就有損的天道，靈氣更加匱乏，被雲星河與長生殿的眾人，造下的多出血祭之地，都成為了絕地，整個天地的靈氣會一直匱乏下去，無法改變。
這樣的環境下，任何生靈都會有消亡的一天，特別是武者，越往後越難修鍊，會逐漸演化成凡人。
反倒是幫助葉心一戰的人們，都得到了進入神棄之地的權利，在這裡，葉心不斷完善天地大勢，人人都擁有修鍊下去，甚至走上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可能。
九魂的力量是取之不盡的，循環不息造就著新世界，神棄之地遲早會變成甚至超越長生天的存在。
這一年裡發生了諸多喜事，不僅有多人突破修為，更有好幾對佳人喜結連理。
先是白依人和孫玉璽雙雙丟下了俗世的紛擾，來到神棄之地定居，並在閻羅大聖等人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
時隔一月，令人意外的是雪舞終於接受了炎千山，這對錯過了兩千年時光的強者，終於放下了成見，也算是一段佳話。
彷彿是受到他們的影響，沈天宇也在恢復修為的當天，立刻對雪鸞當眾示愛，惹得一臉老紅。
還有更多的喜事，如路家兄妹、若冰、神風門的幾位俊傑，也都相繼收穫了愛情。
在這裡都是關係極好，一起經歷了生死大戰的親人，彼此融洽，年輕人之間也都是天驕之輩。彼此吸引容易產生火花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葉家，葉小蝶在流火的細心教導下也是修為大漲，而另一人。也就是李婉晴，作為葉心的同父姐姐。經歷了小半年的哀傷才走出陰霾。
期間自然也少不了唐某人的功勞，只是都看得出唐某人是終於俘獲了佳人芳心，只是他本人一想到，曾經對葉心一口一個小舅子的過往，如今看到葉心那可是本能的畏懼，以至於對李婉晴也無形的畏懼，儼然成了一個妻管嚴。
也有一些不盡人意的悲傷，雖然漸漸平靜了下來。卻終是讓人心中唏噓。
風思彤醒來后，沒有留下，她獨身回到了迎風成，風家的舊址，在那裡隱居了下來。
葉心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目送許久，二人間相處的不多，但經歷卻很複雜，說不清道不明。如今她有了自己的選擇和執著，不去相勸什麼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權當為她自己錯誤的抉擇在贖罪。亦是為自己的後半生，留一份安寧的日子。
她離開前，倒是給了眾人一個驚喜。昔日與她一起離開的王家姐妹，帶著駱璐的兒子出現了，葉心這對師兄驚喜的當眾淚奔…….
荒漠巨變的時候，其實以風思彤甘願成為七宿女，以她當時的地位，要保下幾個親近之人，雲星河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有此，也可看出，她一直都保持著善良的一面。只是為了復活家人的縹緲信念，過於偏激了些。
相反。星河雙月與雪淚……也就是他妹妹金影兒，留了下來。
還是居住在鏡花水月城中。靠近新的葉府的邊緣。
沒有人多言什麼，只是金影兒選擇住址以後，對葉心說了一句話而已。
「葉氏夫婦曾將她當做女兒一般善待過一場，不管是否身不由己，如今她都想要贖罪，想要替二老守孝…….」
也有比較荒誕的一幕，在這一年裡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便是一個叫做沐羽寒的俊俏男子，每日必然會在一處瀑布前，挑戰一個女子，結果每一次都被揍得皮青臉腫收場，更有一名俏皮而成熟的女子，在不遠處笑得格外燦爛，絲毫沒有嫉妒。
被挑戰的自然是柳嫣，發笑的正是唐燕。
用柳嫣曾經發狠落下的話來說，沐羽寒要追求她可以，但什麼時候能打贏她，才能作數。
為此，懶得掙正房的唐燕也一直沒有要求先行完婚，反倒成為了一名開心的觀眾。
「三百六十五次了，我又敗了，這婆娘太兇殘了，也太可恨了，為何我的天賦就比她差呢，雖然她有天宗的幾位前輩教導，但我明明也有葉心大哥指點啊，每一次都落後她一重修為，擺明了是不想給我希望！」這日，沐羽寒又在瀑布下，摸著紅腫的臉龐，對唐燕訴苦。
「笨蛋！」這一次唐燕沒有大笑，反而白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沐羽寒有些不快，作為男人，被一整年虐了三百六十五次，終歸是有些窩火的。
「你啊，真是一根經，你難道不懂嗎，若柳妹妹真不想給你機會，又怎麼會接受你三百六十五次挑戰，從不拒絕呢？人家分明是恨鐵不成鋼，我看啊，她還是故意放慢了修鍊速度在等你呢。」
「何況，葉心大哥多少覺得對柳妹妹母女有虧欠，私下對她的修為指導，說不定比對你還上心呢！」
沐羽寒有些不可置信的楞在了原地，看著剛剛柳嫣離開的方向，回想那最後投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明白了？」唐燕附耳吹了口氣。
沉默了半響，沐羽寒才忽然爆出一句：「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自然明白，真想不到葉大哥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唐燕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原來這傢伙壓根沒明白自己說的什麼。
無奈中，只得耐心的嬌笑道：「女人的心思其實很簡單的，也很容易被打動，是你自己太笨一直看不穿，其實三百六十五次的挑戰以後，如今的勝敗已經不重要了，或許你換個別的方式，比如送點什麼禮物。再做點什麼浪漫的舉動，可能更有效。」
「真的？」沐羽寒雙目一亮。
「廢話，我可不想被你這獃子一直拖下去。等你等到人老珠黃還得不到名分，不然你一會我會這麼大方。替你出謀劃策去泡別的女人！」唐燕故作發怒。
「我敢說，你如果一直死腦筋的去挑戰，想用這個方法得到她，一輩子都沒指望。」
「畢竟她當日說出這話來，如今是收不回去的，如果在打鬥中，有心想讓，故意輸給你。豈不是更下不來台？甚至當真被你超越打敗了，她又能服軟？小鳥依人的屈服？能給你好臉色才怪。所以你一根筋的挑戰她，等同是逼著她在修鍊，不敢給你翻盤的可能啊。」
「哈哈，明白了，原來是要給她個台階下！」沐羽寒剛剛出口，就被唐燕獰住了耳朵大罵。
「白痴，小聲點，萬一被聽見，你這輩子都沒指望了。」
「咳咳。不會被聽見的，在這裡，誰都不會亂用神識窺視人的。這可是葉心大哥的天地，和諧得很呢！」沐羽寒縮縮脖子，一臉后怕的慘笑。
「說道葉大哥，這幾個月都沒露面了，也不知是不是還在傷心。」
二人朝著已經擴大了好幾次的鏡花水月城，某一處遠望，那裡正是葉心這一年裡，呆的最多的地方。
這裡只有一片湖，一座小小的島嶼和樓閣。
映天湖。整個被葉心以大手段和大工程弄到了這裡，在哪湖心的亭台中。靜靜躺著一個絕美的女子，葉心正和夏雨悠、冰凝兒靜靜守在一旁。
彷彿沉默了無數個世紀。三人就那麼靜靜看著熟睡的佳人。
「真的還是沒有希望嗎，媚兒姐姐走了一年了，我們怪想她的。你的修為也已經完全穩固，足以代表神明，代表天道，還是復活不了輕盈嗎？」更為單純一些的冰凝兒，因為疼惜葉心，故而和他露出了一樣的表情。
正如當日，和雲星河對戰，突破十成神魂之力噬，葉心那落寞的神情。
「其實在和雲星河對戰的當日，突破神境的那刻，我就清楚地知道，死而復生，那是不可能的事。」葉心輕聲回答，目光沒有從陸輕盈的軀體上一開半分，落寞中也多了一絲心痛的神色。
「別灰心，有木靈之心在，你如今的修為，也可在這片天地間，永保輕易的肉身不壞，終有一天會找到辦法的。」夏雨悠也依偎在葉心的一側，用溫柔的辭彙安慰著。
葉心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想二人都因為自己而變得悶悶不樂，所以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是的，方法我一直就知道，只是實力不夠。」
葉心的目光望向天穹，似乎想看到神棄之地這片天地外更深的星空。
「其實，你們都以為我真的凌駕在了天道之上，那是錯誤的。」
「宇宙世界浩瀚巨大，我們所理解的，不過是某一片，小如塵埃的天地。在這裡所謂的天道和武道，都只是一絲天道意志罷了，就好比是一個人億萬縷意識中的一道而已。」
「而整個宇宙世界的天道，是天道規則，規則遠遠強大與意志之上，那才是本體。」
「死而復生不被這規則允許，想要復活輕盈，唯一的方法，就是走出這片天地，去征服無盡星空，凌駕在天道法則之上，而不是這狹小的一縷意志。」
「那……很難！」二女聽得震驚，卻不想打擊葉心。
「何難。」葉心呢喃，卻笑著：「但事在人為，就讓輕盈成為我繼續修鍊的動力吧。」
看著虛空，彷彿無盡星辰都收在眼底，那是一個陌生而恐怖的大世界，想要征服，也許是億萬年，甚至億萬個世紀，但只要有這份永不磨滅的決心，葉心就相信一定能做到。
「不說這些傷感的話題了，夫君你還沒告訴我們，那擊敗雲星河的那最後一劍，到底是怎麼來的呢，你為何只告訴我們，那三劍的名字叫輪迴三生，卻不肯說來歷因由。」
二女不依不饒，這個問題似乎問了很多次，葉心都只是神秘一笑，卻笑而不語。
「馬上你們就會知道了。」葉心忽然笑著起身，這是他幾月來。第一次離開陸輕盈的軀體旁。
「你去哪？」二女詫異的問道。
「去天宗，迎接你們的姐姐！她回來了。」
「姐姐？」二人懵然。
如今的天宗早已重建，雖然恢弘不復。可作為神棄之地的入口門戶，得到的靈氣滋補也非同小可。綠綠蔥蔥的，哪裡還有半點被毀滅過的跡象，反而像是一處深谷桃園，適合人類修鍊的福地。
天宗上，現在正有不少低級武者在修鍊，或是忙碌著將外界賺取的資源，運送進入神棄之地。
而在幾刻鐘前，虛空出現巨變。一道模糊的九色神光降臨，一道曼妙的身姿幽然降臨，如同仙子落塵。
本來引起不小轟動，卻偏逢那活潑可愛的葉小蝶遊玩歸來，給壓制了下去。
葉小蝶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仙子，很熟絡很激動的擁抱了上去。
不過十一二歲的她，此刻正津津有味的，聽那仙子講著悅耳的故事。
「姐姐看到了長生天的毀滅，看到了自己的愛人輪迴，那他輪迴成功了嗎？你找到了嗎？」葉小蝶期盼的聞著。
仙子一臉幸福的微笑。自在的挽動耳垂的髮絲。
「成功了，並且還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早已將我忘得一乾二淨。另找了個絕世美人做老婆呢！」
「好熟悉的名字。」葉小蝶並不知夏長天是誰，眨著眼睛嘀咕一聲去沉思。
「那他還活著嗎？」
「他死了！為了那個美人老婆，踏入了第三次輪迴。」
「啊！「葉小蝶歉意的驚呼出來，卻沒有從那微笑的仙子身上看到半點哀傷，忙道：「姐姐別傷心，既然這樣，那你為何不早一點回來和我們一起呢？」
「因為我不想輸給任何人，所以我用一年的時間，在模糊的輪迴時光中。看遍他第二世的點點滴滴，直到他第三世輪迴。十六歲為止。」
葉小蝶有些懵了，傻乎乎的接話道：「為什麼是十六歲？」
「因為十六歲的時候。姐姐找到他了啊。」仙子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髮絲：「現在想來，姐姐倒是很傻呢，一早就尋到了他，卻沒有發現，反而平白讓他到處沾花惹草，還不聞不問。」
「呵呵，這個人可真夠壞的，流火師傅說這樣的人叫做負心漢。」葉小蝶天真乖巧的笑了起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仙子暗暗打抱不平，當然，只是這個小孩子太天真，完全沒懂仙子話里的戲謔和一絲期待味道。
「那個哥哥人呢？」小姑娘忽然想到了最大的問題。
「他啊，估計已經迫不及待來接我了，只是姐姐可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因為他在一年前，突破修為，超越第一世的時候，已經想起了全部記憶，卻還讓我傻乎乎的自覺去看一遍，他這是*裸的不信任姐姐，以為直接說出來我不會相信，會覺得是他想占我便宜呢！」仙子眼中的戲虐更濃郁了幾分。
葉小蝶順著仙子的目光回頭，神棄之地中，葉心正帶著二女踏出。
「啊！」二人驚叫的同時，葉小蝶的目光也獃滯了起來，她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好久不見！」葉心對著這仙子平靜的微笑，語氣有那麼幾分尷尬：「時隔三生，你一點都沒變。」
仙子不是媚兒又能是誰，那一身火紅霓裳，和那千年破繭，睜眼時的絕美面龐，恍如昨日。
「你也沒怎麼變啊，還是一臉欠揍像！」媚兒眼中的戲虐，似乎已經化作一種情緒，流淌了出來。
「咳咳，請認清楚形式，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了。」葉心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讓你輪迴，去自己目睹，你不覺得這結局更完美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歉意的擁抱，不就不會有那種姐弟戀的怪異感了？」
「是么，擁抱?」媚兒的雙眼眯成一條線，看向神色複雜的夏雨悠和冰凝兒，二女先是震驚，而後振奮，繼而迷亂、嬌羞……這輩子的表情，都不曾有過今日這多的變化。
「我是打不過你，可你敢還手嗎？」
媚兒忽然問道，葉心隱隱覺得不妙，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媚兒對二女道：「兩位妹妹，這傢伙每一次輪迴，都將舊人忘得一乾二淨，另結新歡，你們就打算這麼輕易原諒他，讓他享受齊人之福？」
「聽姐姐的！」二女顯然一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既然如此，還等什麼，揍他啊！連輕盈的那份也一起。」媚兒的戲虐終於實施爆發，果然一如從前，從未變過。
「活該！」二女笑著揚起拳頭，當真毫不客氣的對著葉心打去。
「……」葉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當真拔腿就跑：「你們這是家暴，是不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