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以身祭煉神丹現

「凌駕天道的只是我的戰力，它奈何我不得，頂多是放任我，我的修為境界並不是神明，所以得不到他的認可和屈服，根本是兩碼事！」

「不過你不信的話，我倒是可以證明給你看，因為我本就要殺你！」

對方聽到殺字，目光中剛剛露出森寒的警惕，卻發現已經晚了。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鎮壓而來，當真如同天地之力都因為葉心一個眼神而被調動，全部針對起他來。

「不……不可能！」他開始心寒，連動作竟然都被束縛了，無形的恐懼和重力，讓他筋骨發麻僵硬。

「你似乎只有三成神魂之力吧！」

葉心的目光忽然變得更加凌厲，直視對方內心，好似能看透血肉和靈魂。

「明白了么，這就是凌駕天道之上的戰力，這片天地因為長生天的破碎，天道早已不再完整，九成神魂之力應該可以說，已經和天道持平，是平等的存在，彼此都不能讓其臣服和認可，但對於調動其力，鎮壓你這般的存在，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一刻，那強者才發現，葉心和摘星間的氣勢對決，到底蘊含了多麼恐怖的力量在內，因為他們力量相當，所以旁人看不出區別，就和兩個修為一樣的煉魂境在對決是一個道理。

直到葉心的威壓完全籠罩住他的動作，他才發現，這實力差距到底有多麼恐怖。

只不過葉心也真的沒有力氣去衝殺了，想要這般用氣勢鎮殺對方，也非易事。

「殺！」這一刻，君七動了，提著葉心身邊的冰火聖劍。一劍橫出，以流光之速刺入了那強者的心窩。

「哈哈，我太牛了。竟然親手結果了一名聖境第三步強者！」君七感覺不真實，大笑了出來。

沒有至強的葉心出手在先的話。君七這樣一劍擊殺聖境第三步的場面，古往今來可謂是最奇葩、最輕描淡寫的一次了。就算是葉心過往的越級戰鬥，都做不到如此「寫意。」

「嗯哼！」葉心不好意思的打斷了他的自我陶醉：「能不能先去幫半天崖的朋友掃清下方的敵人，然後來給我護法！」

「啊，應該的，應該的！」君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目光落下，火煉和沐府劍門最後剩下的幾人。一個個面若死灰。

雖然落聖王也近乎廢了，流火離去，但葉心和君七，以及半天涯的一群強者都還在，反觀長生殿這方，唯一還拿得出手的也就火煉一人了，他就算能仗著陣法，聯合眾人死扛，又能扛得住幾招。

君七的修為和戰力高他們太多，一個人都可以做到橫掃。更別談連續交戰下來，那陣法早已搖搖欲碎。

「罷了，命該如此。老夫也別無遺憾了！」

忽然，火煉竟然放棄了陣法的庇護，收起一身修為，走了出去。

葉心看到這一幕，似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閉上了目光，沉入到療養中去。

君七也楞了一下，他和火煉毫無交情，看葉心沒有說什麼。便冷笑一聲：「火煉大師是吧，當世除流火大人外。絕對的丹道第一人，可惜你和長生殿的人一起逆天而為。君某也不得不……」

「明白！」不待君七說出那絕殺的言辭，火煉竟笑著打斷了他：「我今時今日的成就和高度，都是殿主賜予的，這份情我不能不還，我畢生的追求也只是成就九品丹道，如今也算圓滿了。」

「但我和他們不同！」火煉回頭望了僅剩不多的同伴一眼，波瀾不驚，淺笑不改：「我從來就沒有完全相信過什麼永生之法，殿主能否證道，能否賜予我等永生，我並不執著，只是儘力幫襯一把而已。」

「如今我的力氣已經出完了，我了無牽挂！」

「看著這破碎的山河，這場戰爭對我而言，或許已經失去了意義，即使我成就了九品丹道，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一直在殺人，不曾救過一人。若殿主真的證道，賜予所有人永生，我的丹道便一文不值。」

「若他的滅盡一切，我依然沒有阻止的能力，所以……我可以死，死的毫無怨言。」

對於他而言，今日來到中州，還了對葉心的愧疚，也盡了對殿主的造化之恩，如此已經圓滿了。

也只有走到這裡才算最圓滿，因為這場戰爭的最後，不論誰贏，他的存在都將毫無意義。

除非他甘願和凡夫俗子一樣，渾渾噩噩的生存下去。

「哈哈哈！」火煉開始大笑，笑的有些魔怔，或許是在悲哀自己的命運吧！用盡畢生成就了九品丹道，最後卻發現，巔峰丹道已經在這片天地間毫無意義。

殿主勝，所有其在乎的人將會永生，丹道還有何用！戰火這邊勝，他火煉便是詛咒為虐的罪人，為天下人唾棄和追殺的對象。

「臨了，就讓我再做一次突破吧，在這天地間走了一遭，總該留下些什麼讓世人記住，總不該完全是污名吧！」

君七不解的看著對方，其緩緩抬起雙手，並沒有武技招式要攻擊的預兆，反而有一團赤紅的心火，從他心海中冉冉躍出，落到了兩掌之間被穩穩拖著。

「這便是老夫的焰靈，以我的修為，雖然還不能將至淬鍊到流火大人那般程度，但本質上來講，也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殿主助我融合了七道天火，其品級也是絕對不輸給流火大人的。」

「今日我便以身祭煉，嘗試能否煉出那傳說中的神丹，若成，就曾與葉心吧！」

「至少今時今日，天下人看來，你代表的是正義一方，幫你，希望能為我的身後留下些美名！」

葉心依舊閉目不言，那破碎的丹田，正被心臟內的煉心訣之力，分出一道道流光資陽恢復，玄妙程度，讓他自己都有些咋舌不解。

「殺！」君七遲疑了一下，決定暫時不理會火煉，率先領著人，對長生殿其他人進行了圍殺。

各種慘叫聲此起彼伏，沒有人能逃過君七的劍鋒。

「殿主大人救我！」死亡的恐懼，讓那些人不斷哀嚎，想來也是劫境、涅槃境的強者，往日放在天地任何一處，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此刻卻被殺得膽寒，唯有哀嚎求救。

只是那降臨在即的殿主大人，不曾有露面的打算。

即使那雲端之上，一抹沉重的神器鋒芒，已經帶著滾滾黑氣籠罩了整個中華城，他也依然沒有出現。

在君七含怒殺死最後一人，回頭時，暮然發現，火煉竟然全身都燃燒了起來。

如神話中的佛陀一樣，那焰靈籠罩住了他自己的身軀，將那血肉之軀當做了木材般燃燒著。

他的靈魂力量不斷溢出，主動的，飛蛾撲火似的衝進那層火光中，而後化作飛灰、光線絲縷，再朝著它的丹田沉聚而去，整個過程看似簡單，實則複雜至極。

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所有過程和氣息波動，和煉丹爐中的過程九成相似。

「將……自己……煉化成丹藥？」所有站著的人都震驚到思緒短路的地步，君七都跟著不自主咽下一口冷水，更覺得頭皮發麻，若真是這樣的丹藥，只怕也沒人敢吃吧，那跟生吞活人肉有什麼區別。

火煉的血肉並沒有立刻化為灰燼，反而一寸寸變得輝煌奪目，如金漆粉飾過的神像。

他忽然睜開眼睛，朝著遠處摘星的屍體看了一眼，呢喃道：「不夠，我自身的靈魂力量不夠，看來只有神魂之力，才能煉出真正的神丹。」

他伸出手，身體表層的火焰便分出一道，化作龍形巨爪，瞬間落去，抓起了摘星的屍體，頃刻收回，將其放在了身前，一樣被焰靈籠罩起來燃燒不息。

感受到那尚未冰冷的屍體中，摘星的神魂之力，被毫無抵抗力的扯出，在火焰中灼燒化灰，入定中的葉心也被驚醒，只是看了火煉一眼，便大為動容。

對丹道有一定研究，更得到過神農秘典的他，怎會不明其中奧妙。

「上古時代，傳說中的一氣聖魂丹？只有修為無法突破神境的聖者，才可能用寂滅自身血肉和焰靈，以及靈魂的方法煉出，這等痛苦卻是無法想象的，是靈魂的*……」

火煉心無旁騖，當全身血肉都變得近乎透明之後，也流逝盡了全部修為力量，那焰靈本該漸漸熄滅，卻分為兩股，猛烈的朝著他和摘星的丹田收縮而去。

「這一戰走來，我殺傷的平民已經記不清了，老夫今日所為，不求贖罪。」

「你們也註定鬥不過殿主！」他看向了葉心，目光不含絲毫情緒，所以真誠和誠實都毋容置疑。

「留下兩顆一氣聖魂丹，增壽千年，你可以選擇一名愛侶，一同服用，而後逃命去吧，去天地的邊緣，安靜渡過餘生，我所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至此，我才是天地之間，丹術第一人，千萬年來，無人能及！」

火煉的追求圓滿了，他最後的透明身軀帶著滿足的笑容，轟然爆裂成了星點塵埃，摘星也一樣，點滴不存。

唯有焰靈火光散盡后，空氣中靜靜懸浮著兩顆紫金色的圓球，那正是以二人武丹為胚胎，煉製成的神丹。真正的神丹，從那色澤上，就可看出完全超越了九品紫丹。

所有人震撼不已，但火煉已經言明，那是留給葉心的禮物，誰也不敢去搶奪。

葉心一招手，兩顆丹藥飄入手中，似有輕微的顫抖，這神丹彷彿產生了靈智，欲自行奔逃似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