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當丹田終於破成了篩於子

36.當丹田終於破成了篩於子

關之含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這時候,關之含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進行自我修復。但是還未考慮好,幾人的對話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如雲啟所說,他是一個煉器師,他並不會治病救人。雖然礙於谷御的關係,他是想要將關之含治好,但是這人的丹田就跟戳穿了的篩子一般,靈力一輸入,就跟水流進入了一個千瘡百孔的囊器,只有往外倒的份沒有進去的。

雲啟在谷御那憋紅了的懇求的目光下試了幾次之後,最後還是放棄了。

畢竟誰也不願意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老祖宗,真沒救了嗎?」

只見雲啟看了無眉一眼,這問題是無眉問的,也是谷御想知道的。雲啟想說什麼,又沉思幾分。

沉琰見狀,直說,「這人不是有救了嗎?人還沒死不就好了!」

聽沉琰這輕鬆的語氣,無眉又問,「那關先生以後是不是都不能修鍊了?」

雲啟道:「若是跟着我一起煉器,恐怕還能當個打雜的。」

無眉道:「那百年之後呢?」

「百年之後?」沉琰笑了,「若是這人身體好,可能活得長命百歲,要是相反,那恐怕不到百年就會化為塵土。」

「……」無眉被憋得一口氣,最後也不開口了。這丹田都破了,還能是身體好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個心情了,本就知道關先生是器靈所化,心底也一直有着丁點的崇慕之心,而現在,雖給老祖宗收為了徒弟,卻連老祖宗都無法施救,又或是不想救。

無眉矛盾了。

谷御的表情非常難看。

是了,這修鍊,若是不能囤積靈氣,空有靈根,又如何修行?

但是,關之含就是這樣一個非常人的存在,對他來說,丹田破裂只是將他打回了普通人的那個階段。但是,現在關之含恐怕是不能一下子又恢復可以修鍊想狀態,於是準備再拖一段時間的關之含在適當的時候睜了睜眼。

「關先生醒了!」無眉看到。

因關之含醒了,谷御那渾身帶着的一種爆發的氣息消失了,雲啟雖然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住了自己情緒,不咸不淡地看着關之含。

關之含正想說些寬慰人的話,結果一道光亮劃破天際,朝着幾人衝過來。雲啟抬手接住,一塊玉玦。

清靈宗和閑雲山莊已經攻到乾坤府邸,想要他們將丟失的寶物交出來,不然他們不會放過還在小秘境的乾坤府邸的弟子的!

雲啟手拿着那小塊百鍊鐵,這是他的東西,絕無可能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而後,無眉也接到了一道消息,之後那臉色就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怎麼了?」關之含憋著一口氣,問道。

無眉也猜到了,估計是有人先給老祖宗發了消息,於是就將族長的消息給說了一通,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惹的禍事,他們來解決。

無眉聲音突然降了一個度,道,「族長說,請雲啟老祖宗主持公道。」

「這公道,難不成我主持了就能改變一切?難不成我就是站在公道那一方的了?」雲啟淡淡道,「只不過了兩個小門派打上山來就躡手躡腳、草木皆兵,薛家的族長恐怕也是年事已高不能理事了,就算族長不能,到底還有個名義上的掌門!我不管薛家是如何看待卿流,又如何不把他當做掌門,只是這越過掌門卻來叫我這不管事的去坐鎮,是要叫弟子們看笑話么?當真是以為我不知道他們老薛家是蠢得到頭了么!現下正是我乾坤府邸弟子合舟共濟之時,他卻要窩耍橫,既然他這般想要討好於我,那你就回去告訴他,卿流可以另立峰頭,這掌門之位不要也罷!」

「老祖宗,您別說氣話!」無眉給嚇一跳,其實他也難為,雖然他從小在老祖宗跟前伺候,但着實也跟薛家不輕,但現在,老祖宗像是要一視同仁,竟然將他也歸為了薛家那群老糊塗里了!

「氣話?」

「師傅,我才剛醒,您就那麼鬧騰,還說人薛家族長不能理事呢,你在這裏發火可就真是打自己的臉了。」

「怎麼?你現在倒還嫌棄上我了?」雲啟老祖宗突然面色一變,雲淡風輕道,「這是我薛家教出來的不肖子孫,既然他們自找死路,那就真別怪我沒有照拂他們後輩了!」

關之含其實挺佩服他現在的心態,這事的真相如何,只有他們幾人知道。關鍵是現在,無眉因執行雲啟任務惹了禍,乾坤府邸卻遭罪,但現在,罪魁禍首雲啟卻說,他不想管這件事。

難不成這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嗎?關之含忍不住猜想。還是說,這雲啟對乾坤府邸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歸屬感。那又是為什麼?乾坤府邸做了什麼讓雲啟反感的事?

「師傅,你不會是有什麼瞞着我們吧?」

關之含坐起身來,谷御突然上前去扶著,這一舉動讓關之含受寵若驚,而後又抗拒了兩下,只是看着沒有什麼作用之後,又放棄了。

「這是我的事,瞞着你們又如何?」雲啟說道,便又將一道消息傳出去。看來,他嘴上說着要看着薛家死,其實心裏還是不那麼捨得把,畢竟他也是薛家人!再者,薛家這麼多年都蠢過來了,也沒見得蠢死,這不就是因為有薛家老祖宗雲啟看顧嗎?!

關之含有氣無力,雖然這屋子讓雲啟給佈置了一個聚靈陣,但對關之含還是無益者居多,畢竟他現在就跟一紗布,靈氣從這端進去,又從那端出來。

「師傅,別是我們給您辦了事兒,您就要丟了我們這棋子了,到底我是您經大典收的關門弟子,您這樣什麼事兒都算計我們晚輩,還不給收拾殘局,不實在,真真的叫人寒心啊。」

「關先生!」無眉恨不得將關之含的嘴巴給縫了,現在什麼情況,關之含作為老祖宗的徒弟竟然說老祖宗不實在了!他們作為老祖宗後人的都不敢嫌老祖宗,關之含倒是敢了!

「唉。」雲啟聽關之含說這話,也笑了,「這年頭,真有實在的人么?要不早就死了,要不還沒生吧!」

關之含看着雲啟,這人生的就是好,就算本來連心腸都壞了,愣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反而覺得這人脫俗不已。

「我們這可是給你送命的做事!」

無眉小聲道,「極樂還沒回來。」

「自己的命都看不好,還有本事做我徒弟么?」雲啟雲淡風輕道,那樣子好像就是關之含搶著哭着求了人當徒弟一般!

「……」關之含給雲啟這臉不紅心不跳的瞎扯淡給氣的咳嗽,一時沒緩過勁兒來。之前與那李成勛老瘋子打就是了,關鍵是那百鍊鐵根本就在給他拖後腿,魔性得很!直至現在,關之含也不能說自己現在很好。

作為一個金手指,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關之含默默地把喉間那口腥血又咽回去,想是那味道的確是太不好,又捂著嘴乾咳幾聲。雲啟看他這樣子,也再沒有拿出什麼好葯了,畢竟,都是已經沒救的人了,何必再浪費靈丹妙藥呢?畢竟他只是個煉器的!

比起雲啟的淡漠,沉琰就稍有不同了。關之含,雖然是丹田破了,但他本身不是個人吶!他就是個比較奇特的器靈,這又如何會搞得像個人一般呢?而這又另沉琰思考了,那這是不是就有機會將自身補好呢?

最終沉琰什麼也沒說,而是跟着雲啟出去了。無眉也跟着雲啟走了,估計那兩大門派都已經打到門口了,他們這是始作俑者也不好不出去,更何況,無眉那帶出去的那群小弟子們還在對方的手裏呢!

等人走光,就只剩了谷御和關之含留下。

默不作聲的谷御只有看着的份,之前估計是他太任性將關之含隔離在外,將關之含給氣走了。但在他出關之後,未見到關之含之時,卻失望之極,這個人不算很偉大,但也不算不偉大,他也沒帶給自己多少好處,但這個人就是那麼神奇地讓自己打消了報仇的衝動!

不管這人是何目的,谷御也發現其實並不那麼重要了,只要自己有了能力,有了讓這世人都忌憚的能力,那時,還有人敢說什麼?敢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呢?

關之含自然不知道谷御所想,只是他現在也不能顧忌谷御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腦袋跟快要爆炸了一般。而靈識卻瞥見那黑暗中的警告翻騰。

【警告:宿主好感值已經到達上限臨界點!請宿主及時處理!】

這條流動信息一次一次地刷著,關之含還沒看見那好感值的最高上限呢!現在就要比這他清零。關之含下意識地將目光放在谷御身上。

都是這個冤孽!

清靈宗的長老離撼天率領自家弟子,連帶着他的同盟閑雲山莊的大管家,一起氣勢洶洶地打入了乾坤府邸內門。

其實只是乾坤府邸掌門人卿流通曉待客之道,因此才將薛家族長給佈置的各路屏障給扯了。

卿流知道的並不多,只是這簍子是無眉捅出來的,而且還帶着老祖宗的關門弟子一起回來,少不了又是老祖宗指使的!因此,這有後台的定是要比沒後台的有底氣。

那離撼天長老是元嬰後期,生生地壓了卿流一頭,一行人進到內門,一見到那卿流如個沒事兒人一般出門相見,就連那周身的仙姿氣勢也叫人悶氣橫生!那長老也不管周遭還有自己帶來的弟子,一股強大的威壓逼下,想是要給那卿流下馬威!

只是這卿流又哪兒有那麼好欺負的,雖然修為低了,但好歹還有老祖宗給的寶貝支撐著啊!他一介掌門雖然修為沒有其他峰頭的長輩高,但也不能丟了乾坤府邸的臉面啊!只見卿流也不多說廢話,祭出一件器物,那發着微光的寶貝就將卿流身後一眾弟子罩住,不受那高境界的人壓迫之苦。

這卿流寶物一出,那長老就少不得怒氣中燒,他就不信了,自己這元嬰後期還制不住這晚輩!於是將靈力全部地爆發了出來。

雲啟老祖宗煉製的法寶不是一般人可破的,離長老這樣一搞,非但沒有把對方嚇怕,反而將自己這邊的弟子給弄得七竅流血!

「有本事出來說話,你躲在裏面算什麼?」離撼天長老收功,大喇叭似得沖着對面吼道。而後又施捨了幾瓶丹藥叫弟子門人拿去。

「剛剛本是想要迎接長老的,只是長老來勢洶洶,咄咄逼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要我乾坤府邸晚輩的命,我哪兒敢不躲著您?我作為乾坤府邸掌門,連門都掌不好,丟了命是小,丟了臉可是大!」卿流一人出了那屏障,只叫自己的弟子躲在裏面。

那離撼天長老見狀,冷哼一聲,不說什麼,卿流這做法,就如同他剛剛說的那般,自己這命隨意,只是不能丟了那些個弟子的命。只是,這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若離撼天長老沒有在剛剛一來就以下馬威的話,估計是沒人會將小人這詞放他身上使的。

「這小秘境不是還有個半月才結束么?怎的長老現在就來我府上?難不成是我家弟子惹您不高興了?」

離撼天不是沒有見過卿流,只是以往見着都是雲啟做主,這卿流雖為一掌門,就一陪襯,難免叫人輕看。如今看來,這卿流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作風竟然是跟雲啟一脈相承似得!

「哼,我們清靈宗好心好意叫你們乾坤府邸同去小秘境,原來你們竟是心懷鬼胎,不僅偷了清靈宗寶貝,還打傷我弟子門人無數,你們就是這樣去別人家做客的?」

「若是我乾坤府邸也有小秘境要開,我們也不會吝嗇叫上清靈宗的弟子一起去的。只是,這偷寶傷人之事,這樣的帽子,可是不能亂扣的!」卿流道,「再者,我門下弟子也因在清靈宗受傷而歸,至今未好,我們這邊還未找上門去,你們便這般惡人先告狀,也不知是長老您真的不知事被人當槍使了還是真的要找我們乾坤府邸麻煩!」

離撼天嘴巴沒他那麼會說,一時給氣得不輕。

「掌門人,您也消消氣,離長老他也只是不知情。」

「幸好長老手下留情,長老定是叫人給矇騙了。」卿流道,「這開小秘境本是一宗幸事,幾家弟子齊聚一堂也算是叫他們小輩多結識各門派英雄俊傑,如今卻事情原委沒有查出來,傷了兩家和氣!」

「話說的好聽,你倒是叫你那弟子出面的對峙!若是我有半句虛言,你卿流盡可讓我不得善終!」

「我怎可讓您不可善終呢,」卿流皮笑肉不笑,道,「我卿流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如何衝撞了長老還叫長老消消氣,我們去內堂坐下再說如何?」

離長老冷哼一聲,算是應下了。

只有那李家大管家算是個沒底兒的了,他還真以為這卿流也如同那外界所言那般,被薛家壓制,並無所畏懼。只是現下才發現,這人是真得了那老祖宗的真傳!儘管現下還沒有噎人的底氣,但那會說話的嘴巴卻是給練出來了!

幾人坐定,氣氛這才緩和了一點。而那早就躲了的薛家族長聽聞卿流早已解決好了一切,便帶着族內幾位高手同他出席。

「不瞞離撼天長老,我們乾坤府邸的弟子雖不能肯定各個都是正人君子,但也沒人會去招惹是非,再者,若真是我乾坤府邸的人做的,他會如此不小心?偏要給您留下把柄?我們乾坤府邸既然要做,那就絕不會讓任何人看見是我們乾坤府邸做的。這不是在陷害我們乾坤府邸么?順便再將我們兩家關係搞僵,這不就是如了小人之意了么?」

「你現在說什麼都好聽,那你們弟子又是如何回事?」

「我們弟子,現在還有一位昏迷不醒,現在已經傳喚另一名同去的弟子了。」卿流道,「只是,這實際是如何,又與長老聽到的相差多少,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李大管家聽到卿流這話,雖然對方的眼神沒有看向自己,亦是沒有指名道姓,但李大管家卻是覺得意有所指,難不成對方已經拿到他們的把柄了?這不可能,唯一的證據還在他們手上!若不是為了拿回那塊百鍊鐵,李大管家也不會樂意走這一趟!

無眉很快就來了,隨後而至的是雲啟老祖宗。薛家族長本是一言不發,因為離撼天長老的氣勢太強,害怕被遷怒,所以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這一看到老祖宗前來,一下子變有了底氣,恭敬地將人邀入上座。

無眉聽卿流吩咐,並且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通。

「那日,我和關先生,就是雲啟老祖宗的關門弟子,在屋內修行,突然發現有人將極樂帶走,而後,我和關先生便追了出去。極樂雖不是人,但也一道與我們修行,關係極好。各位前輩是不知道,極樂本就是我們老祖宗飼養的愛寵,而且也是大補之物,這突然被偷了,我們必然是慌了,之後,我們跟着帶走極樂的那人,結果便追至了閑雲山莊的住處!」

「小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閑雲山莊必然不會為了一妖獸而做出這等不堪入眼大打出手的事來!」李管家肯定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讓其承認他們偷了清靈宗的寶物!

「我看你是想要轉移話題吧!」離撼天道,「我們清靈宗現在丟了寶貝,而不是那等妖物!」

「我本就說的實話,只是這實話,你們卻不願意聽。」無眉說着,還看了一眼雲啟,似乎像是要老祖宗為他做主一般。

「繼續說。」雲啟給面子地說了三個字。

「極樂不是給人擄去了么?我和關先生倒是將人找到,但那擄人的卻是一魔人,不好對付,而後又狂性大發!我和關先生為了將極樂帶回,卻是花了一番功夫,而清靈宗有本事的前輩都去守着小秘境,一時間打起來竟然無人敢幫!」無眉哭臉道,「關先生為了救回極樂,還將自己的命搭了進去,如今亦是丹田具廢,極樂也未帶回,誰還有時間拐個彎去你那些機關密室偷寶貝啊!」

離撼天給說了個仰倒,怒瞪他道,「你這是說閑雲山莊有魔人了?這谷蓮都死了,哪兒來的魔人!還是說你覺得我清靈宗是養了魔人?!儘是胡說八道,若不是你們,我清靈宗的百鍊鐵能丟嗎?那可是鎮邪尊者留下的東西,你們賠得起嗎!?」

「閉嘴!」雲啟冷聲開口,無眉還未反應過來,就突然發現離長老已經給拍昏過去了,清靈宗餘下弟子見狀也不敢撒潑了。雖然他們是丟了東西,但這裏好歹是別人的地盤。

無眉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只見雲啟老祖宗平時習慣性帶着的笑容也沒了,頓時也就慌了起來。不管雲啟老祖宗心情如何,他都是會笑的,這下,估計與清靈宗是有一硬仗要打了!

而薛家族長更是心臟一上一下,他就知道,有這老祖宗,就是一禍害!現在千年的禍害成了精,一出手便是要給乾坤府邸招來災禍!看把人家派來的人都給拍昏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卿流卻是有了新的想法,若說鎮邪尊者和雲啟老祖宗那是有淵源的,這天下除了那鎮邪尊者煉器是最好,就數這雲啟老祖宗了。但見老祖宗面上不像是作假,難不成這雲啟老祖宗和鎮邪尊者不和的傳言真的有誤?

但那鎮邪尊者卻已經死了,渡劫的時候給劈死的。老祖宗卻是大宗門派最討厭,也最不會去得罪的。因為他還沒死啊!

「老祖宗,您看這事如何處置?」卿流這話一說,那邊清靈宗的晚輩們就着急了,要是出門一趟,一長老隕落了,那還不如把他們一併『隕』了!哪兒知,卿流又道,「離長老雖魯莽,但也只是因身在清靈宗,若是哪日老祖宗的寶貝丟了,我也當如此。」

「雲啟尊者,卿流掌門說的是,離長老也不過是太着急了而已。」清靈宗一金丹弟子大膽地頂上說客的位置。清靈宗丟了東西,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些看守寶閣的人,只是這離撼天長老雖修為不低,但那性子實在是讓人吃不消,索性,就給打發去當了看守。結果呢?這才多久,就讓人給偷了清靈宗的寶貝!這不是活生生地打離長老的老臉么?

那金丹弟子都快哭了,本以為離撼天長老還能震住一兩人,結果呢?離撼天長老跟人動粗的時候別人要講理,等跟他們講理的時候,人家又要跟他動粗!結果,他們並不能以相同的方式對待!

聽雲啟老祖宗這般問道,那清靈宗的人也不敢直言了,拿捏不住這人的性子,他要如何回應才會保命啊!

「鎮邪尊者在世時,常與我探討如何制出世間無可匹敵、無堅不摧、無所不能之物,當時我與他探究幾年,最終,鎮邪尊者相處一招,以血養性,以靈氣催生其靈智,而後終於是在屠盡魔人之後成就一方百鍊鐵。」雲啟說着,面色稍帶柔和了些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最後卻是冷哼一聲,眼神更加冷冽,「他不過只是想要做出自己中意的寶物,最後卻是叫人給陷害,被你們所謂名門正道所追殺,就連當時渡劫之時,也只有你們口中的魘魔護法為他護法!真是貪心不足!你們說,這百鍊鐵,你們拿得,還是拿不得?」

卿流一聽,這老祖宗說的話怎的這般不打草稿呢?要是對方弟子有心挑釁,也會知道這雲啟老祖宗除了閉關就是閉關,千百年間出了當年在元嬰初期下山歷練,就再未踏出乾坤府邸了。也有人說是因為老祖宗當年給那鎮邪尊者給打擊到了,同樣是天之驕子,同樣是以煉器聞名。雲啟雖也不差,但卻處處矮人一頭!這怎麼的也不像是曾經交好過的啊!

幸好的是,那金丹弟子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事,被雲啟這般一嚇,僥倖道,「雲啟尊者,我可沒說丟的是百鍊鐵啊……」

「你莫不是真當我雲啟眼瞎耳聾?你那長老當時吼的不就是叫我們拿出那百鍊鐵么?」雲啟一掌排在桌子上,只見那桌子晃了晃,『嘩啦』一聲就變成齏粉開始往地上掉,只是還沒掉到地面,那些已化為無形的東西又恢復原樣。

「怎的叫雲啟尊者這般生氣,吳維,你們是如何惹了雲啟尊者了!」

這時,只見幾人御風而來。那人模樣雖沒有雲啟那般傲人無雙,也沒有卿流那般淡漠清雅,但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惡人。但是,雲啟的面色卻是在見到那人之後更為冷決。

那叫吳維的金丹弟子一見到自己的後台來了,連忙見禮跑到那人身後伺候着。

只是這雲啟的臉色就真的不怎麼好看了。這打狗還的看主人,而今他是把人的狗給打了,現在又招來了這人!

「清靈宗的宗主?真是好閑的功夫!」

「沒得雲啟尊者閑,現下倒是為難起小輩來了。」

「來我山頭放肆,我只不過是懲戒了一下,何來的為難一說?」雲啟道,「你們清靈宗果然是一脈相承的顛倒是非黑白,賊喊捉賊!這點我雲啟倒是自愧不如了!」

清靈宗的宗主顯然不是被嚇大的,聽到雲啟老祖宗發火也不當回事兒,直接道,「有沒有,自然不是尊者和我能說了算的,這不還有閑雲山莊的李管家么?那寶物自然不同尋常,我們也知覬覦的人很多,所以早之前就在上面下了咒,那玩意兒帶久了,自然會開始反噬。也不知,你們那位還未清醒的弟子,是不是因此而遭了害!」

「你是在威脅我?」雲啟笑容加深,道,「百鍊鐵啊,何時又成了你們清靈宗的東西?」

「老祖宗息怒!」薛家族長多少年沒有見過雲啟這樣臉色大變了,以前生氣也只是嚇嚇人,好歹面帶微笑的那種,現在,好像是要將人挫骨揚灰!就像剛剛這桌子一般!關鍵是,對方好歹不是清靈宗的一般人啊!人家一宗之主,要是真給雲啟解決掉了,那得招來多少仇恨啊!

薛家族長還未有雲啟這般得罪人的能力,關鍵是他自身的底氣就不足,平日裏能夠欺負一下卿流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畢竟這是自己人,卿流也不會行小人之事。而這現在是來了外人,若是這雲啟老祖宗一個不對勁,將對方屠盡,那他們乾坤府邸就真的只能讓各大門派當做靶子了!

「息怒?我可有怒?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雲啟站起身,在氣勢上就居高臨下地掃視一圈,「你們當年搶斬魂匙也就罷了,而今竟然又將此物據為己有,我雲啟還沒死,哪兒輪到你們來搶!好大的臉面!你當真以為誰撿到就是誰的東西了?真是不知所謂!」

那清靈宗宗主的面子也掛不住了,看了那金丹弟子吳維一眼,誰跟他說了他們丟的是百鍊鐵的!

再者,斬魂匙一說,還算作是名正言順,只是那百鍊鐵,當年的事他也是聽來的,只說是一凶很殘暴的人渡劫失敗了,正好讓他們撿到了這一寶貝。

吳維退後一步,小聲道,「剛剛離長老發怒之時,已經將那寶物名字報出了。」

清靈宗宗主心底暗罵那離長老蠢,一面又開始準備好好對付雲啟。畢竟百鍊鐵那東西,早幾百年前不是他們的祖師搶得偷藏了那麼久,不然早就給其他門派奪取了。

當時斬魂匙一出,四方震驚。誰人不想拿到那可起死回生的寶物!只是當時鎮邪尊者已不是一般修士,他隻身屠魔無數,而後竟與魘魔不打不相識。這魘魔遭世人唾棄,鎮邪尊者這樣的做法無疑是給了他們討伐的借口!雖然最後的結果是鎮邪尊者的隕落。

想到如此,雲啟周遭的氣勢不斷的加強了!

薛家族長小心地看了一眼雲啟,想不到,這雲啟果然是個不識大局之人!就連明面上的面子也不給人家留!

與此同時,關之含卻是遇到了麻煩。

關之含本是在雲啟帶一行人走了之後,便自行打坐開始買買買地想要將自己已經壞成篩子的丹田補好,只是,關之含找遍了與好感值兌換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補丹田的!沒辦法,關之含最後只能使出絕招,以自己的寄身之物為媒介,將吸納的靈氣都運存其中。

關之含選擇斬魂匙的原因不為別的,就因為它的背景硬,風險小於利益,況且,自己與之關係最為密切!

但是,關之含卻是漏了一點,與斬魂匙關係密切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與其定了契約的谷御!

關之含在錘鍊斬魂匙的過程中,谷御也相當不好受。他們本就置身於靈氣濃厚的陣法之中,而現在關之含又運功,將身邊的靈氣都吸納進來。谷御就如同掉陷入了沼澤一般,無法自拔,但卻又甘之如飴!

關之含倒是沒有過多關注谷御的不妥,一心地想要將自己的修為全部都寄托在斬魂匙里。沒辦法,他修不來自己的丹田!

谷御見狀,也隨之打坐。

其他峰的長輩或是弟子見此情景,又不得不為雲啟的得道峰而眼紅。這老祖宗活了這大歲數了,就這般眼尖,想必又是哪個有出息的弟子在修鍊了。看別人的天資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樣,就是引靈入體也弄得周遭的靈氣溢出!

離得近的就會發現,那得道峰的靈氣非同尋常,豐沛得很!

只是,關之含卻未想到,這一時的不慎,卻引來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斬魂匙在關之含的催養中得道提升,就連他之前用以掩飾的障眼法也遮不住它的非比尋常。

忽然『鏘』的一聲,用以聚集靈氣的陣法突然給打破,關之含反應過來,就看見本是浮在自己面前的斬魂匙被人奪走!

「尹心水!」關之含突然被打攪,還沒反應過來,剛要運功,反而突出一口血!是了,忘了自己丹田早已經破了,現在斬魂匙又被搶,他竟然還敢提氣運功,真是不知所謂!

谷御倒是一早反應過來了,雖然也是在斬魂匙被搶之後反應過來的。等到反應過來想要去搶之時,又發現關之含吐血了。谷御忙扶住關之含,將靈氣運至他體內,但成效可見一斑。

不過,尹心水卻是在拿到斬魂匙之後停了下來。而後看了一眼關之含,這才發現,這兩人都是熟人。儘管只見過一面。

若關之含的丹田沒有出問題的話,恐怕還能一戰!因為谷御也發現,這人的修為怕是又有新境界了!

「是你們。」尹心水也記得,關之含的修為都是非常高的,畢竟當時能從眾多修士手上搶過谷御,那也是非常高調的。

只是,當時因對方是元嬰期,尹心水才未與之一戰。而後又收到消息說,斬魂匙在這裏!

「勞煩尹道兄將此物交換於我。」關之含晃了晃,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尹道兄也應該知道,這斬魂匙若是認了主,旁人要使用起來,那必然會遭到反噬,尹道兄一身修為不易,如今又有了新境界,想必更不願修為就此一落千丈。更何況,不止是修為,興許,壽命也會搭進去不少。」

「多虧你想得周到,」尹心水聲音冷冷地聽不出半點情緒來,只是道,「只要殺了你,問題就解決了。」

關之含想笑,卻是又咳了一聲,「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是這斬魂匙的主人不成?」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尹心水又不傻,看見關之含能夠操控斬魂匙,自然也不會想到另外的人!

而谷御卻是又不確定了起來。這生死關頭不比以往,若是自己一死,關之含便能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只是,這還沒有比試過,就要就自己作為交換么?

「我知道你救人心急,但是,那人不都死了幾百年了嗎,再差也不過這幾年,若是你覺得便宜,我們可以打個商量,如何?我替你救治你師傅?」

「不用勞煩。」

「用的,如今你可掌控着我們師徒二人的生死大權。」關之含說話有氣無力,出氣多,進氣少,這呼吸的聲音聽得谷御一陣心緊,如果不是他們寄人籬下,關之含也不必受協為那雲啟辦事!

只聽關之含道,「你以為這是哪裏?我的老巢么?」

尹心水自然是不會輕信關之含的說辭,那眼神明顯的不信。關之含也半真半假道,「在此之前,我們師徒二人因斬魂匙而被圖謀,當然要小心謹慎些。而如今我又這幅德行,那必然不能再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關之含笑道,聲音縹緲,「所以,我就找了個靠山。」

「雲啟尊者?」

「想必你也知道,雲啟尊者既好煉器,那必然也喜這等寶物。」關之含道,「但是,這代價,你可知了?」

尹心水不說話了,似乎在分辨關之含所說話語的可信度。

谷御也沉默不出聲,關之含這般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推到了雲啟身上,只能說明關之含的嘴上功夫的確不差。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只是,你若是用了這一次,恐怕就難以將修為再提升至此。若是你師叔,那更好,你師叔本就瘋瘋癲癲,若是你師傅活了,看見你師叔成了這般模樣,你想他會作何感想?」

「你怎會知道?」冷若冰霜的尹心水終於是有了些許的情緒。

「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之含神秘一笑,「就沒有瞞得住我的事!」

「那你要多少時間?」

關之含手指比了一個一。

「一年?」尹心水挑眉,似乎認為時間太長,以此表示不滿。

「雖然我也承認我天資過人,但是,你能在一年時間從頭開始修鍊至金丹期?」關之含道,「一百年。」

「不行。」

「至少一百年,要知道,我的丹田算是破了,我現在不僅要用斬魂匙溫養,還要在雲啟老祖宗那裏多說好話,讓他信任我,萬一他就沒有熬過去,百年之內就駕鶴西去?我就可以將斬魂匙再拿回來了。」

「殺了你們容易些!」

「尹心水!別以為你仗着有寒鐵門給你撐腰,你就能胡作非為!這裏好歹是乾坤府邸的地盤,雲啟老祖宗的峰頭,要是你在這裏殺人,你就真的只能以命換命了!你師傅還沒死,你就要殺無辜人士來替你師傅積孽,你果真是個好徒弟!你師傅還不如死了!」

尹心水只得承認關之含知道得太多,只是,他本就是不好惹的人,聽完關之含的話,手中武器直接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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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總不讓我單修[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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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當丹田終於破成了篩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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