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這個男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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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這個男人是我的~

同一時間的衛家別墅里,衛子怡今天沒有上班,大熱的天卻在陽光房裏待着,也不嫌熱。

衛衡從一樓書房邁上階梯,最終在陽光房停下了腳步,他坐在衛子怡身邊,臉色未變,輕聲問她,「怎麼了?」

衛子怡垂眸淡淡一笑,「爸,你是不是覺得我成了你的累贅?」

「怎麼這麼想?」衛衡望着自己的女兒。

衛子怡起身,在一盆長得旺盛的觀音竹前停下腳步,手扯著寬大的葉子,輕笑道,「不然你為什麼辭去自己在慕氏的職位,我從來沒想過讓你用股份的事來動搖寒川的決心,他不喜歡我不娶我,我早就看開了,你是我爸爸,何必對我這麼多防備。」

衛衡長嘆一聲,「爸爸從慕氏退下來,是有自己的考量,你想多了。我手上的那些股份,並不足以動搖慕氏的根本,也從未想過以此來威脅他,讓他在與你的感情上做妥協。女兒,爸爸早就跟你說過,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爸爸也年輕過,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爸爸送你出國深造是讓你開闊眼界而不是固步自封。」

衛子怡回眸苦澀一笑,「您的苦心我明白。」

衛衡蹙著眉,在藤製長椅上坐了許久,他忽然想起衛子怡小時候,粉嫩嫩的姑娘穿着鵝黃色的裙子,作為一個父親,看到那樣柔軟的女兒,只想傾盡一生的時間保護她,引導她。

然後現在,他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該做的,反而對她放任太久,讓她迷失了自己。

他以為她這些年學到的東西足以為她指引正確的人生方向,沒想到她卻在感情這條路上一錯再錯,不可自拔。

衛衡站起來,走到衛子怡面前,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輕輕拍了拍,「子怡,知行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那些鬧事的人是誰找去的,想必你比我還清楚。這件事爸爸能查得到,你以為寒川查不到嗎?他為什麼沒有來找爸爸?爸爸的辭職協議他又為什麼簽的那麼果斷?你想一想。」

「他越過我直接去找監察中心的楊廳長處理了這件事,是十分清楚地告訴你,他妻子的事他非常護短,換言之,他很在意他的妻子。找楊廳長之前他並沒有跟我說起這件事,這說明你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不想再在衛家曾經對慕氏作出的貢獻與你如今對她妻子所做的陷害之間左右為難,所以他在我的辭職協議上籤了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看似隨心隨性,實則暗含着很多他不願意說出來的鋒芒,子怡,你要相信爸爸,這是最後一次他選擇容忍你的胡作非為。」

衛子怡知道,那些事根本瞞不住自己的父親,但當年被揭穿,不是不難堪的,她的手有些顫抖,雙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下,那些眼淚映着陽光,亮的刺眼。

「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不是明白就能做到不嫉妒。爸,你失去過摯愛的人嗎?沒有,你永遠都不會懂那是什麼感覺。」

從衛衡手中把自己冰冷的手指抽出來,衛子怡轉身從陽光房離開,大步跑回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

遮光窗帘緊閉,將她與外界的世界徹底隔絕,她坐在單人沙發上,躲在無邊的黑暗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隱藏靈魂深處的恨和手段。

她想起昨晚慕寒川約她見面,那是他婚後唯一一次主動約她出來。

衛子怡開心極了,在房間了足足化了一個小時的妝,畢竟三十齣頭的年紀了,比不了年輕小姑娘,該遮得地方遮,該擋的也還是要擋。

她精心化好了每一處,選了最能突出她身材的衣服,確定全身上下都透著成熟女人的知性,最後興許是覺得這樣的裝扮有些沉悶了,又找了條淺粉色項鏈戴上,這才添了些年輕的嬌柔和活力,對着鏡子照了又照,終於滿意地出門去。

在到達與慕寒川越好的地點時,她幾乎可以確定,沿途的男人都曾有意無意對她投來讚賞的目光,毫無疑問,她這身打扮足以讓人覺得驚艷。

慕寒川在靠窗的位置等她,見她來了他朝她看了一眼,眸中並無任何外露的情緒,對她抬了抬手仍舊不動聲色坐在自己的位置。

衛子怡快步走過去,把與淺粉色項鏈顏色相呼應的手包放下,坐在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她雙腿交疊著,斜斜向里靠攏,白色細跟高跟鞋將女人腳踝的弧度勾勒得極誘人。

一桌之隔的男人時不時要偷瞄她一眼,此時此刻,女人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看來年齡增長之下,她的魅力並未減少,衛子怡一笑開口,「今天怎麼有空叫我出來?」

慕寒川的西裝搭在沙發扶手上,上身是一件淺藍色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袖口微微捲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腕。

男人靜靜坐着,燈光之下他那雙深黑的眸子特別亮,出色的外表讓他即使靜坐也有高人一等的氣勢,身材修長的男人在窗邊的位置勾唇淺笑,目光投向窗外的街景,那裏車水馬龍燈火不休。

「很久沒能安安靜靜跟你一起聊聊天,喝什麼?」男人收回目光,把眼神頭像了衛子怡。

他嗓音低沉,如同帶着電流,一番話傳入衛子怡耳中,女人的臉已經紅了大半,若非化了妝,她還真怕遮不住自己此刻排山倒海的羞澀。

慕寒川說想跟她一起安安靜靜聊聊天,這是什麼意思?衛子怡半天沒回過神來,等梳理好心情了才笑着道,「我最近有些上火,要一杯白水就好了。」

男人唇角帶着笑,與她對視,「橄欖汁吧,清火的。我還記得從前在美國留學時,你很愛喝這個。」

衛子怡一愣,隨即道,「謝謝。」

慕寒川記得她的喜好,主動提出來,還有他臉上那始終掛着的笑容,都讓衛子怡覺得十分不真實。

這種不安全的感覺直到服務生過來上菜時,還始終縈繞着她。

「先生、小姐,您的菜和飲料上齊了。」

「謝謝。」衛子怡抬眸對服務生道謝,端過柯林杯抿了一口裏面酸酸澀澀的黃綠色液體。

慕寒川一直不說話,自顧自吃着面前的實物,衛子怡有些心虛,面前的東西再如何精美她也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半晌,她才輕聲問他,「你今天叫我出來,就是請我吃晚飯這麼簡單?」

男人勾起唇角,「不然呢?」

衛子怡心裏更沒底了,只能硬著頭皮把這頓飯吃完了。

慕寒川叫服務生來收了桌上的餐盤和杯子,叫他把早備好的紅酒拿上來。

服務生端著醒酒器,酒架上放着兩個細長的高腳杯,從走廊盡頭走來,到他們這一桌停住腳步,笑道,「先生小姐請慢用。」

慕寒川給衛子怡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上,兩人斷斷續續喝了許多,男人眼中看似溫軟的笑意卻讓喂自已覺得如同芒刺在背,放下杯子,她終於可以確定,面前的這個男人叫她出來,並非單純地請她吃一頓飯這麼簡單。

收拾好情緒,衛子怡閉上眼長嘆一聲,酒香在鼻腔里瀰漫,衝擊德她腦子有些不清楚,她又睜開眼,淡淡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叫我來,是想說知行的事吧。」

對面男人臉上的笑終於收了起來,把杯里的紅酒全部喝下,放下杯子與衛子怡對視,「我以為你能堅持得更久一些,起碼等我們把這些酒全部喝完。」

當慕寒川冷下臉來,衛子怡幾乎能聽到自己瘋狂的心跳聲,承認了,在他面前承認了那件事是她做的,這樣就再也無法以朋友相處了吧,再也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再也無法面對面坐在一起肆無忌憚地聊天。

她忽然想起在美國那些日子,她不說破自己的心思,他當作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沒有如今這麼緊張。

說到底是她貪心了,總想要得不到的,最後把彼此推到再也無法與對方安然相處的位置。

「你不用審了,是我做的。」衛子怡深呼吸,極緩慢地說了這句話。

她望了慕寒川一眼,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接着說,「打心理戰,你向來勝過我,在美國的時候我就沒贏過你,現在也沒想過要贏。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承認,過敏到險些毀容的人是我請的,重金屬超標的帖子是我叫人發佈的,頂貼也是我僱人做的。」

擦了擦眼淚,衛子怡笑出了聲,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到底是在哭還是笑,「江韻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一切,我只不過是想給她些教訓罷了,你用得着這樣護短?大半夜把我叫出來擺着一出鴻門宴。飯我吃了,真相你也知道了,要怎麼處置都是你的自由,就算你不念我爸爸的情面,直接把我交給警察局,我也沒有怨言。」

衛子怡說這些話時,慕寒川一直望着她,望得她心裏發慌。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就算承認了那些事,她也要承認得有底氣。

聽完她的話慕寒川蹙起了眉,「如果我真的不念衛家與慕家的交情,不念我舅舅舅母與你家的親戚關係,不念我爺爺我父親曾經對你的看重,你覺得現在你還有坐在我對面跟我說這些的機會?」

男人又把面前的酒杯倒滿,遞給她一杯,「子怡,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負,你以為只有你才配得起這世上你看得上的一切東西。對,江韻無論是學歷還是見識或許都不及你,但她有一點你永遠都沒有的,她不會因為嫉妒而去傷害別人。」

握著面前的杯子,慕寒川又喝了兩口,唇邊酒漬鮮紅如血,「或許我一開始心繫江韻,並不是喜歡她的品性,但在我與她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心裏從來不裝着害人的念頭,是她身上的善意讓我覺得她更加值得被人真心疼愛。你給這個世界什麼,自己就會收穫什麼。」

說起江韻,他臉上帶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淺笑,黑眸深處的溫柔,衛子怡看得很清楚。

慕寒川與衛子怡對視一眼,靜靜對她道,「記得從前與趙疏文他們在美國時,你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我和季琳、丹妮要更年長一些,所有人都把你當做自己的親人疼愛,那時你就像你最愛的橄欖汁一樣,雖然酸酸澀澀帶着些大小姐脾氣,但很清透,你會對每個人真心的笑。這次回國你改變了許多,我思來想去,總是不願承認,但或許這裏面也有我的責任。是我太過寬容,所以讓你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你覺得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受到懲罰,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我告訴你,你錯了。你針對江韻不是第一次,希望這次會是最後一次,如若再犯,就算舅母來說情,我也決不容你。」

慕寒川最後這句話一出口,衛子怡就哭了。

她雙手掩面,哭得肩膀抖動,淚水沿着指縫溢出來,在燈下閃著光。

慕寒川沒有安慰她,也沒有遞紙巾,單手拿過西裝從沙發上起身,大步從餐廳出去。

鄧雷早在門口候着,他上了車,車子前行匯入洶湧的車流中,漸行漸遠。

此刻,在黑得透不過一絲光線的房間里,衛子怡雙手抱着膝蓋,臉埋在兩腿間,淚水落在身下的沙發上,慢慢地暈開。

布藝沙發那因為濕透而愈發深綠的顏色似乎在嘲笑她,她生氣極了,失魂落魄地下來,反手把單人沙發推開,沙發靠背撞在書桌上,咣咣噹噹地響。

衛母親自買菜回來聽到樓上的響動準備上去看看,衛衡拉住她責怪地看了一眼,「孩子走到這一步,你在背後也沒少出力吧。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她三十歲了,你溺愛過了頭她永遠都長不大。」

衛母被揭穿,臉上也不好看,徑自到廚房做菜去了。

這天中午陽光刺眼,慕寒川結束上午第二場會議是十一點整。

散會後馮遠急匆匆跟着慕寒川進了辦公室,趙疏文走在後頭,因為衛衡的離職,今天林丹妮也從分公司趕來開會了,她這會兒正跟季琳聊天,兩個因工作許久未見得職場女霹靂聊得正開心。

林丹妮還從未見馮遠那麼焦躁過,她上前一步問趙疏文怎麼了,趙疏文聳聳肩,「誰知道,前幾天因為知行的事兒慕總放了他幾天假,這剛來就火急火燎的……」

季琳昨天晚上跟馮遠見過,湊到兩人身邊道,「還不是因為衛老的事兒,遠哥覺得批准衛老辭職這事兒不妥,估計又要跟慕總分析利弊呢。」

趙疏文一聽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哎呦我去,遠哥這幾天不在公司消息不太靈通啊,我得去給他科普科普。」

說着轉身大步往慕寒川辦公室走去。

林丹妮甩了甩及肩的捲髮,雙眼一彎問季琳,「科普什麼?最近公司發生什麼大事兒了?」

季琳探手,「我也不太清楚。」

「那還愣著幹什麼,走,聽聽去。」語畢拉着季琳就往總裁辦去。

兩人進門時馮遠正在語重心長地對大班台前站着的男人道,「慕總,我知道你對衛老有所忌憚,但現在並不是讓他辭職的最好時機……」

話到一半被進門的趙疏文打斷了。

趙疏文大步進來,搭著馮遠的肩把他往會客區沙發上一按,「這你就不懂了吧。」

自己坐在另外一邊,趙疏文學着說書人的樣子,拿腔拿調地一笑,見季琳和林丹妮已經到了門口擺手叫她倆近來,「諸位,且聽我細細道來~」

慕寒川並未趕人,對門口兩人道,「丹妮許久沒來總公司了,進來喝杯茶。」

林丹妮笑着點頭,與季琳牽手走進來在趙疏文和馮遠對面坐下。

趙疏文先給兩位女士倒好了茶,又笑着看了一眼慕寒川,隨即恢復了先前的一本正經,深吸了口氣之後對幾人道,「前段時間知行的事兒你們應該都知道,咱小慕太太的身份,幾位也都很清楚。那件事慕總曾讓我私下調查,雖然我覺得子怡那姑娘應該想不出這麼損的招兒,不過確實是她做的。慕先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衛老早先提出辭職,慕總就順水推手讓他退了。股份的事兒,協議上寫的很清楚,辭職兩年之內不允許轉讓,兩年之後頭年的轉讓率不能超過持有率的百分之三十,之後每年的減持率不能超過頭一年的百分之七十,所以你們算算,衛老手裏的股份,真的要轉讓出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但要真的把衛老留在公司,那可是個定時炸彈,誰家的女兒自己不心疼,衛老年紀這麼大了,萬一犯了糊塗跟着子怡瞎胡鬧,到時候更難處理,倒不如現在就讓他退了,兩年時間,我們幾人完全可以弄到足夠的現金買入衛老的股份。問題解決,皆大歡喜嘛!」

林丹妮笑着點頭,「哦,聽出來了,慕總這是因為知行的事兒防著子怡也防著衛家,這短護得,簡直太到位了。」

季琳向來不苟言笑,也被林丹妮這話逗得綳不住了,趙疏文則是連連點頭,「丹妮說得很對,咱們倆真不愧是這麼多年的老搭檔,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林丹妮拎着包站起來往外走,「得,我可不敢跟你一點通,你留着好聽話哄你的姑娘們吧,我得趕緊回分公司一趟。」

趙疏文不樂意了,追着她陰惻惻地問,「誰們?你給我把這個們字兒去掉,哥哥我現在女朋友就一個好嗎!」

季琳看那兩人走了,也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走,只有馮遠還留在原地沒動,辦公室門應聲合上,馮遠站起來走到慕寒川身側,眉頭蹙著,「這件事我跟疏文看法不同,我也叫人查過……」

慕寒川抬手制止他說下去,「你想說的我都清楚,你查到的消息我也都知道,但衛老辭職一事不會再更改,今天杉杉帶爺爺在東郊湖邊納涼,你有時間去陪陪她,我還要去接江韻。」

馮遠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不會改變慕寒川的決定,只得把話咽了回去。

慕寒川到知行接江韻時是十二點剛過五分,男人站在盛夏的陽光里,沒有絲毫狼狽,反而愈發奪目。

江韻從公司出來隨他上車,兩人一同坐在後座上,一路無話。

這天中午是在於歸園吃的午飯,江韻裝着心事,期間兩人交流不多,慕寒川問一句她答一句,像是例行公事。

午飯後江韻在客廳沙發上靠着,望着窗外蔥蘢的綠色心生嚮往,但天氣這麼熱,她並沒有真的走出去的勇氣。

慕寒川飯後上了一趟樓,下來時徑直走到江韻面前,與她同坐在沙發上,握住她的手。

江韻原本在失神,手被他這麼一握,莫名有些緊張,想起昨晚在電話里聽到衛子怡的聲音,一時心中又有些酸澀,眼眶一熱,淚險些沒忍住。

她一直望着窗外,沒回頭,怕眼裏的淚花會被那人看出來。

慕寒川也沒說話,許久才把她抱在懷裏,「韻韻,我與爺爺和爸爸商量過了,過些日子,我們辦個婚禮吧。」

江韻有些不可置信地回眸望着他,各種情緒一時齊齊湧上心頭,淚水很快就模糊了視線。

慕寒川笑着擦掉她眼角的淚,「不過就是跟你商量辦場婚禮,情緒這麼飽滿做什麼?」

低頭擦掉臉上的淚水,江韻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陽光過窗落在臉上,客廳里雖然冷氣開的很足,她還是覺得太陽有些灼人,往陰涼處站了站,她問慕寒川,「考慮好了嗎?為什麼要辦婚禮?」

男人望着陽光下一身米色長裙的女人,輕聲道,「江韻,我想名正言順地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想束縛你,更不是想宣示什麼所謂的所有權,只是讓一些不明白狀況的人在你的事情上好好斟酌斟酌,讓他們在欺負你之前仔細想想,慕寒川的妻子,到底動得還是動不得!」

男人說這些話時雙眸冰冷,深黑的眸中如同有冰寒的刀鋒,江韻想了一會兒這才把那天網絡上的盛況與身邊的這個男人聯繫起來。

「知行的事,是你去找了李廳長,所以才這麼輕易就解決了,對不對?」

男人低眉,走到江韻身後擁住她,「我知道你不想讓我過多插手你的事情,但讓我眼看着你跌倒而不伸手去扶一下,我做不到。原本知行的事,監察中心應該配合你們的工作,但那些人推三阻四不過因為你們的對手比你們更有人脈。我是你的丈夫,我的就是你的,同樣的,我的人脈,你也可以隨意利用,只要對你有好處,我幫你是責無旁貸。所以這次我想我們需要辦一場非常盛大的婚禮,最好能讓整個江州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慕寒川的女人。」

江韻回眸望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知道知行的對手是誰嗎?」

慕寒川眉頭一皺,他以為自己用那麼長的一段話表白,面前的小女人起碼應該先感動一下,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解風情。

「其實,對手是誰並不重要……」

好吧,江韻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猶豫了半天才敢問他,「你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吃飯,是跟誰在一起?」

男人眉一挑,難怪啊,難怪今天一整天他這妻子都少言寡語,甚至連眼神都吝嗇給他一個,原來是心裏裝着事呢。

「你都知道了?」他問。

江韻點頭,臉色不太好,「是啊,都知道了。」

男人一笑,攬住她的腰讓她面對自己,「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再隱瞞……」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果然見江韻睜大了眼睛認真地看着自己,那雙眸中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重,還帶着些微不易察覺的失望。

男人一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吃醋了?」

江韻抬手把他推開,轉身背對他靠在沙發上,「誰吃醋了。」

她這話一出口,慕寒川心頭緊了緊,聽聲音應該是哭了。

他忙繞到她面前把她抱在懷裏柔聲哄著,「別哭了,跟你開玩笑呢。」

大手在她背上拍了好一會兒,江韻才止住了低低的啜泣聲,抬起一雙微紅的眼問他,「那你說,你昨天為什麼跟衛子怡在一起。」

慕寒川蹙眉,「這件事,解釋不太清楚……」

如果把那件事告訴江韻,江韻勢必會告訴章知易,到時章知易未必不會調查,這件事原本並不複雜,他們身在局中所以沒想的太明白罷了。

若章知易在後續調查中知道了背後是誰在主導這件事,必然會告訴江韻,到時候事情想來會更加複雜,所以,一時之間,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

她所遇到的一切麻煩事,他都會為她解決,只要不再把她牽涉其中。

江韻看他沒有跟自己說實話的意思,有些不高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就轉身往樓上走。

慕寒川緊追而上,回房之後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懷裏,「韻韻,關於衛子怡的事,我很早之前就與你說過,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如果有,這麼多年在國外我不是沒有機會,完全沒必要等到婚後。我三十三歲了,對於婚姻的唯一要求就是安穩,既然娶了你,就希望能跟你一輩子在一起,在我們的生命走到盡頭之前,我絕對不會主動破壞這段關係。我會好好愛你,保護你,信任你,同時希望你也給我足夠的信任,好嗎?」

江韻想了很久,終於抬起頭與他對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男人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回話,「婚禮的事兒,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準備,六月馬上要過完了,衛老剛辭了職,接下來兩個月慕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所以,最早也要到十一了吧。」

聽完他的話江韻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慕寒川看她神色不對,又問她,「怎麼了?你不喜歡?」

江韻搖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就是想問問……能不能提前一點兒……」這話說出來,江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吞吞吐吐的,說完就低下了頭。

慕寒川顯然有些詫異,「提前?你確定?」

江韻在他懷裏點了點頭,男人仍沒鬧明白她的用意,笑了笑問她,「為什麼?」

江韻雙手抬起,捧過他的臉,一本正經地道,「想名正言順地告訴江州所有人,這個男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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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豪門,首席總裁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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