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撕毒嬤暢快笑(二)

第3章 手撕毒嬤暢快笑(二)

茶煙裊裊,浮著太子的眼,一片氤氳。

「說吧,你最好說出花來給孤聽聽。」輕啜一口清茶潤嗓后,太子把慣常用的九龍杯放於床頭的矮几上,頗有興緻的開口。

魏嬤嬤安靜的跪在下處,眼睛盯著地上的五福氈毯,一動不動。

看似謙卑,實在是有恃無恐吧,梅憐寶用鼻子哼哼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你是豬嗎,哼哼什麼,有事說事。」太子在心裡又罵梅憐寶一聲蠢貨,看看魏嬤嬤,再看看她,高下已分。

梅憐寶知道自己扳不倒老毒嬤,她也沒想過自己能搬到老毒嬤,她就是要出氣,在自己註定只能再活九年的日子裡,見縫插針的出氣,剛才就做的很好,把魏嬤嬤胖揍了一頓,梅憐寶禁不住彎了下唇角,心裡樂顛顛的。

斜著眼睛看老毒嬤以表示自己對對方的蔑視。

太子扶頭,對梅憐寶的這點子小心機,他簡直不忍直視。

「蠢貨。」往床欄一靠,太子蜷起一隻腿,罵了一句。

「聽見沒有,太子罵你蠢貨呢。」梅憐寶得意洋洋,若柳的腰肢一挺,胸脯一抬,下巴高翹,怎一個囂張了得。

只裹著破破爛爛床帘子的身子曲線也暴露無遺,太子垂著眼睛瞥了幾瞥。

魏嬤嬤無語的看了梅憐寶一眼,越發淡定了,她什麼都不用做,擎等著看這小*沒得好下場就是了。

「孤罵的是你。」太子摘下掛在帷帳上的玉龍流蘇佩,照著梅憐寶的腦袋砸過去。

「謝太子賞。」梅憐寶歪頭躲避,爬行幾步,撅著小屁股把玉龍佩撿起來,喜滋滋的道。

「美的你。」太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又摘下一個香囊砸了過去。

「嗯~人家知道太子寵愛阿寶,但太子也太不知避諱了些,還有這些閑雜人等在呢。咱們倆再怎麼甜蜜蜜,躲在帷帳里翻來滾去就好了嘛,死相~」桃花眼撩著太子,靡艷爛漫的彷彿有成片成片的桃花瓣在紛飛似的。

「咳、咳咳。」

太子被口水嗆了一下,魏嬤嬤慌忙要去伺候,太子抬手制止了。

「你這小姬當真口無遮攔的緊,就不怕惹惱了孤,孤讓人打你屁股?」太子端起九龍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壓了壓被睜眼說瞎話的梅憐寶攪合出來的口舌津液。

梅憐寶橫了太子一眼,「太子才捨不得阿寶呢。」捨不得她這把色中利刃,哼。

「放肆,誰告訴你孤捨不得你的?」興緻來了調弄玩意的心態陡變,太子坐直了身子,被茶水熏染的一片氤氳的眼睛,霧去雲散,露出獰相。

梅憐寶卻是不怕的,她連太子爛臉后的鬼樣兒都見過,還怕他個鳥。

然而此時卻不是和太子扯破臉皮的時候,她還得再活九年呢,可不想自己把自己作死,就很是縱容的笑道:「知道啦,知道啦,太子哪有捨不得阿寶啊,太子把阿寶當個玩意玩呢,玩完了就丟,一點也不在乎的,太子,阿寶這樣說可行嗎?」

沖太子眨眨眼,一副「我懂,我乖,我不告訴別人咱倆甜蜜蜜的嬌蠢樣兒」。

「你……」太子囧然無語。

這倆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卻是讓旁聽者駭了幾駭,尤其魏嬤嬤,原本篤定的心態發生了變化,看梅憐寶的眼神都不對了。立時便以頭搶地,聲調抖顫,隱含屈辱的道:「請太子為老奴做主。」

再抬頭,略略抬著自己血爛的臉,不著痕迹的給太子看。

太子輕「啊」了一聲,掩蓋自己被梅憐寶帶歪了話題的事實,一拍褥子,嚴肅的喝道:「說,你為何把嬤嬤打成這樣?」

太子再一瞥魏嬤嬤的臉,心裡嘖嘖,這得是恨魏嬤嬤到何種地步才給抓成這樣啊。

「啊,我差點忘了。太子殿下,您可要給阿寶做主啊。」梅憐寶撅著屁股爬到太子身邊跪著,一指老毒嬤身後的小太監們,未語先流淚,可憐巴巴的告狀,「太子,這倆太監毀了您的寵姬——阿寶,也就是我的清白啊,太子,阿寶被這倆臭男人玷污了,再也不配做您的女人了,太子您賜阿寶一杯毒酒吧,嗚嗚……阿寶不要白綾,勒壞脖子,死了也不美。」

太子「呵」的一聲笑出來,他知道在這種「嚴肅」的氛圍下,身為主持公道的人他是不該笑的,但就是被梅憐寶這小東西給逗笑了。

小東西就跪在他手邊,禁不住摸摸她的小腦袋,抬起她的下巴,與之桃花眸對視,「阿寶,孤的寵姬,你?」

梅憐寶眨巴一下眼睛,兩串淚珠滾了下來,趕緊樂顛顛的點頭,一把抱住太子的腰,「阿寶心悅殿下,比喜歡珍珠圓子還喜歡殿下。殿下喜歡阿寶嗎?」

淚珠兒還掛在臉上,桃花目殷殷期盼,情意綿綿,孟景灝到了唇畔的話頓了頓。

「章哥哥,你說過喜歡阿寶的?」

章哥哥,你說過喜歡阿寶的,怎麼換了身份,一眨眼成了太子就換了個模樣呢?

就忍心把你曾經親口說了喜歡的阿寶送去伺候別的男人呢?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梅憐寶把自己的桃花眼睜的大大的盯著孟景灝,就等他的回答。

「喜歡,孤喜歡阿寶。」孟景灝接住一顆滾熱的淚珠,心裡嘆息著回答。

瞬間,疼痛的種子在心口炸裂,梅憐寶一頭拱到孟景灝懷裡,再裝不得瘋癲賣不得傻。

她怕自己忍不住扯碎那一世,那一世的怨與恨。

緩緩,讓她緩緩,一息的功夫就好。

若能活一輩子,誰又想只活九年呢……

「章哥哥,就是他們。」梅憐寶從孟景灝懷裡拔|出腦袋,控訴的指著那兩個嚇的屁滾尿流的小太監,「章哥哥,阿寶知道沒有你的允許,低賤的家姬是不能懷上你的孩子的,阿寶雖然好想好想給章哥哥生孩子,但是你不許,阿寶便也知道規矩,不就是喝避子湯嗎,阿寶喝就是了,可章哥哥你知道嗎,別個姬妾不過是喝葯湯,到了阿寶這裡在喝葯湯之前,魏嬤嬤會擰我的皮肉,按壓我的痛穴,若僅是這樣,痛一痛,阿寶也就忍了,可魏嬤嬤卻指使這兩個小太監,讓阿寶趴在那裡像狗一樣,說什麼徹底清除龍子鳳孫的,他們就會欺負我,若真做狗狗的樣兒,阿寶也只做太子您的狗狗啊,可是他們,嗚……阿寶不活了,阿寶的清白沒了。」

給章哥哥生孩子,給太子做狗狗……

聽著梅憐寶嘴裡稱呼的改變,孟景灝覺察出了一絲彆扭,但哪裡彆扭他一時又說不出來,只得作罷。

「所以,每次喝避子湯的時候,你總出幺蛾子,是因為疼,因為受到了羞辱?」

梅憐寶嗚咽著點頭,「章哥哥,阿寶很乖的,你不要阿寶給你生孩子,阿寶就乖乖喝葯,從不敢有偷生龍孫,攜龍孫以邀寵的事情。」

「奴婢有話說。」魏嬤嬤給太子磕了個響頭,口吻略急的道。

「嬤嬤不必說,孤心裡有數。」一下一下撫著梅憐寶垂落到地的柔滑青絲,孟景灝揚聲道:「小德子。」

「奴婢在。」守在二進床帘子後頭的小德子出聲應事。

「把這兩個狗奴才拖出去,該問的問清楚。」

兩個小太監嚇尿了褲子,卻是一點聲音不敢出,就那麼被兩個大太監拎著頸子叉了出去。

魏嬤嬤心裡慌白,面上沉默,挺腰跪在那裡,一副「奴婢是清白的,奴婢被冤枉了」的耿直忠心樣兒。

「天晚了,嬤嬤回去歇著吧,孤早有言在先,嬤嬤奶過孤一場,孤長大了,是時候孝敬您,讓您享幾年清福了。」

「太子,章哥兒……」魏嬤嬤急切的想要說幾句。

太子擺手,淡漠道:「下去歇著吧。」

「奴婢遵命。」魏嬤嬤頹了頹,失了一開始的理直氣壯。

哥兒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麼好糊弄了。魏嬤嬤有些傷心的嘆了口氣。

「阿嚏。」

老毒嬤一走,梅憐寶精氣神一泄,牙齒開始打顫。

狼心似鐵啊,她都凍成這樣了,孟景灝也不說可憐可憐她,允她爬上|床鑽到被子里。

她也不敢再捋虎鬚,今夜她鬧騰的夠了,再多就真是討嫌了。

片刻,床帘子外頭小德子來回話了,道:「稟太子,都招了,梅姑娘所言都是屬實的。」

孟景灝終於發了善心,把梅憐寶從地上撈到懷裡,揉搓著她冰涼的背脊,淡淡開口:「孤的那片茶花園裡是不是缺花肥了?」

小德子忙道:「回太子,是的,缺花肥了。」

「你們這些奴才啊,孤稍一懈怠,你們就偷懶耍猾,還不趕緊去堆花肥,弄死了孤的十八學士,看孤饒得了誰。」

小德子皮一緊,忙跪地道:「奴婢領諭旨。」

「章哥哥,我聽出來了。」小德子一走,帷帳里只剩他倆,梅憐寶就騎坐在孟景灝的大腿上,興高采烈的道:「你是為阿寶報仇了對嗎?把那兩個壞了阿寶清白的狗東西弄死做了花肥,對吧,對吧?」

「蠢貨,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孟景灝嫌棄的扯弄梅憐寶身上裹的床帘子。

「人家才不蠢呢,你看欺負我的那兩個小太監都要做花肥了。」

「你知道孤的正妃、側妃、夫人、侍妾們受了你這樣的大委屈,她們會怎麼做嗎?」

這處是不能睡人了,孟景灝起身往外走,往東暖閣里去,梅憐寶趕緊跟上,「章哥哥你等等人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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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為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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