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水洞

110.水洞

「阿珠!」梅憐珍恨其不爭的看著梅憐珠。

梅憐寶頂著梅憐寶的臉,一番搔首弄姿,看著君玄璧斜唇諷笑,「梅憐奴是什麼下場,將來我就是什麼下場,而看著不能承受天仙丸的毒性而失敗的五姐你,我就知道,我的壽命也不長了,與其等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玩幾個男人,我已是玩了個親王,再去玩個皇帝,有何不可?最最令我開心的是,這張臉不是我的,我想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郡王,我應下了,就去皇宮做娘娘去。」

君玄璧淡淡勾唇,點頭而笑。

——

夜深,風靜,梟啼。

孟景灝睡了,只在寢殿留了一盞昏黃的孤燈。

夏熱,窗戶開著,帳幔都勾了起來,孟景灝枕著瓷枕睡的不甚安穩,眉頭蹙起如峰巒,一對拳頭攥的緊緊的,捏的骨節泛白,似是陷入了夢中。

水榭的窗秘密關著,從裡頭傳來似痛苦似歡愉的吟哦聲。

他推開一條縫,就見他的父皇將一個女子壓在榻上,正行那事兒,便聽那女子道:「陛下勇猛,比太子還厲害,賤妾喜歡極了。」

女子扭過頭來,卻是一張艷麗絕倫的臉,一對桃花眸看著父皇情意綿綿,浪蕩輕浮。

梅憐寶!

一下子他恨不能立時衝進去把那賤人撕碎,可正在此時,父皇察覺了,冷喝一聲,「誰?」

他立時跑了。

轉瞬又是一幕。

他端坐上首榻上,腳邊就跪著梅憐寶,他看著她的發頂就道:「你好大的本事啊,既然你那麼……」

他厭惡的掃了梅憐寶一眼,那些髒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他都嫌臟,遂直接道:「把皇帝引到相國寺禪室去,好好服侍他。」

梅憐寶驀地抬起了頭,淚盈於睫,桃花眸憤怒的像是燃起了兩簇火苗,「我不去!」

「由得你嗎?」孟景灝驀地將茶盞掃落在地,隨著「咣當」一聲脆響,他捏住梅憐寶的下巴,「骯髒的賤人,口口聲聲說愛孤,孤現在讓你去做一件你最愛做的事情,你倒是拿喬作勢起來,別給你臉不要臉,你那些骯髒事兒,孤都知道了!」

「我不去!」梅憐寶推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推不動,就要爬起來踹他,竟是要和他廝打的野辣樣子。

孟景灝將梅憐寶整個鉗在懷裡,掐著她的脖子,赤目,低聲在她耳邊道:「乖,你不是愛孤嗎,為孤做了這件事,孤就把你調到孤的身邊來服侍,嗯?」

情境變化,檀香,佛字,這是一間供奉著菩薩的禪室,室內一對男女正顛鸞倒鳳,他就在隔壁禪室透過一個小孔監視著裡面的一切動靜,身後站著樂平。

「皇帝終於放鬆了警惕,這次沒帶多少人來,已經都被解決了,動手吧,太子哥。」

孟景灝點頭,透過小孔,他又看了一眼裡面的情境,就見皇帝累的睡著了,兩個太監進去將梅憐寶抗了出來,指尖已是將他自己的掌心刺破,疼痛才能使得他頭腦清醒。

「動手。」

樂平卻忽然一笑,「對不起了太子哥。」

說時遲那時快,樂平抽出腰間軟劍竟是對他動了手。

「辟玉!」他大驚失色。

「太子謀逆,身為臣子當對上盡忠,我不得不私告陛下。」

與此同時,隔壁禪室進去了一個和長平帝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和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探了一下長平帝的鼻息,又摸了摸脖頸動脈,忽的一笑,遂將長平帝拽下來踹進了床底,對假長平帝道:「從今往後,你就是皇帝。」

假皇帝唯唯諾諾應是。

景象又是一變。

那是一間破敗的寢殿,窗紗漏著風,他的臉爛了,穿著污穢的太子袍服躺在地上,上身抽搐,下半截腿像枯枝,沒有半點反應。

梅憐寶進來了,提著食盒,他慌了,掙扎著往桌子底下爬去,喝罵,「賤人,你滾!」

秦國公穿著囚服,被兩個衛士架著進來了,臉歪嘴斜,竟是中了風,看著孟景灝就流下了濁淚。

景象變換極快,一個長的和樂平眉眼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將孟景灝從桌子底下扯了出來就開始狠狠的踹,邊踹邊罵:「野種,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穿著一身銀白僧袍的樂平淡淡看著,站在門檻外。

發泄了一通,中年男子對樂平道:「『太子謀逆』既然已經真相大白,那引得孟氏父子反目成仇的妖姬該推出去了,梅憐珠吃了天仙丸,血是粉艷的,會引起懷疑,把梅憐寶推出去。」

樂平捻動佛珠,「我親自監刑。」

孟景灝猛的驚醒,坐了起來,冷汗嘩嘩的沿著臉頰往下流,他大口的喘粗氣。

上夜的冷莫言跪上前低聲關懷道:「陛下做噩夢了嗎?」

孟景灝看著冷莫言,揮了揮手,「朕渴了,上茶來。」

「是。」冷莫言退了出去,片刻捧了茶回來。

孟景灝接過大口大口的一喝而凈,「再去斟來。」

冷莫言有些驚訝,忙快手快腳的又去倒了一杯捧給孟景灝。

又是一氣喝凈,孟景灝驚懼的身魂才安定了下來,卻仍是盯著某處愣神。

看著俊美的孟景灝,冷莫言想到,那梅憐寶原先只是個姬,卻因膽大包天被陛下另眼看待,說不得陛下就喜歡膽大野性的女子。

冷莫言一咬牙,爬上了床榻,一把抱住孟景灝,本想表白,卻被孟景灝猛的踹下床去,他正夢見過樂平從他背後偷襲,冷不丁察覺背後有人撲來,他反射性的就是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冷莫言踹的吐出了一口血,臉色雪白。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冷莫言嚇壞了,忍著腹腔的劇痛,跪地求饒。

「來人。」

孟景灝臉色鐵青,揚聲厲喝。

今兒在殿門口守夜的是梅蘭生,聞聽傳喚趕緊走了進來,跪下道:「陛下請吩咐。」

「將她……」

冷莫言自知前途已毀,哭著道:「但求陛下看在奴婢從小服侍您,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奴婢一條賤命吧。」

「趕出宮去。」孟景灝冷冷道。

「是。」

「謝陛下饒命之恩,奴婢……」

彼時夜深人靜,冷莫言的哭聲就顯得很大,梅蘭生見孟景灝蹙了下眉就立即捂住了冷莫言的嘴,將人又拖又拽的弄了出去。

一夜無話。

匆匆又過去幾日,這幾日孟景灝從不踏足後宮,更不見梅憐寶,夜夜做噩夢,總是夢見梅憐寶的那些污穢場景,他現在不能見梅憐寶,見了梅憐寶,他無法面對,那些夢境都太真實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見梅憐寶……

夜裡做噩夢,白日處理朝政,孟景灝眼下烏青,心緒不寧。

太液池邊有一座蓮花亭,彼時,梅憐寶就坐在亭子里,搖著團扇,看著跪在地上的藍玉道:「背後的主子是君氏祖孫吧。」

藍玉驀地抬頭看向梅憐寶,滿臉驚訝。

梅憐寶輕笑,「詫異我怎麼就挑明了呢,是吧?」

「不想再等下去了,這幾日我總是製造和你單獨相處的情況,今早終於見你放飛了自己養的八哥,是給君玄璧傳信吧,有什麼陰謀詭計施在我身上儘管來,我都等不及了呢。」

陽光射進來,射在梅憐寶頭上所戴唯一的髮飾上,令血玉釵的顏色越加鮮艷奪目了,彷彿散發著亡靈的戾氣似的。

映襯著一身潔凈白裙的梅憐寶,越見傾城靡艷。

藍玉緩緩站了起來,咬了下唇,「娘娘請跟奴婢來。」

梅憐寶挑眉,站了起來,卻在此時,藍玉忽然抱著梅憐寶跳入了太液池,梅憐寶也沒有掙扎,還嘲笑藍玉,當背脊撞向水面,梅憐寶掙開藍玉就準備自己游水,忽的,腳腕子被什麼抓住了,猛的往下一扯。

「救命——」梅憐寶臉色劇變,駭然呼救。

只一瞬的功夫,梅憐寶就被完全扯了下去,水下,紅衣浮散,紅玉佛珠飄起,光頭的和尚含笑抱住了她,梅憐寶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梅憐珠與梅憐寶擦肩,梅憐珠穿著白裙,逮著紅玉釵浮了上去,梅憐寶被君玄璧抱著,緩緩往深處游去。

梅憐寶拍打著君玄璧,劇烈的掙扎,她想叫喊,水卻往她嗓子里灌。

君玄璧一手刀劈向梅憐寶的脖頸,梅憐寶挺直掙扎,緩緩閉上了眼睛,安靜的,乖順的讓君玄璧抱著。

水下,水草浮動,他摸了摸她的頭,撥開了水草,水草后是一個黑洞,他鬆開梅憐寶,改抱為拖,將她拖進了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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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為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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