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你把我家之歸藏到哪裡了

122.你把我家之歸藏到哪裡了

席長天坐在傀儡大會現場,兢兢業業做著裁判。身邊都是各個宗派出竅期、分神期的大能,呈到這些裁判面前的,都是經過鑒定有幾分意義,並非胡亂湊數的傀儡。

只是各種傀儡罕有創新之處,他就這麼一個一個看過去。

一場下來大家討論,席長天想著余之歸上午還答應他「回來再抱」的允諾,不知道今晚回去有沒有驚喜,譬如像之前雪虎翅膀,再比如使用小松鼠軍團什麼的。

他的之歸總是古靈精怪,不走尋常路。

席長天這麼想著,想著,就等到了所謂「驚喜」——只有驚,沒有喜。

會場外匆匆跑來一名三清門修士,先低聲跟三清門長老說了幾句,後者一臉詫異,走向席長天:「大長老,借一步說話。」

席長天不明所以:「好。」

只希望不要講太久,拖延了他和之歸晚上相聚的時光。

對方講話言簡意賅,簡明扼要。

「大長老,紫凝會館有十萬火急的要事,還請您回去一趟。」

——十萬火急?比傀儡大會還急?席長天答應了。

回去以後可以見之歸。

三清門長老便道:「我陪席長老回去。」

來到紫凝會館,館主匆匆忙忙迎出來:「大長老,伍長老。」——那位三清門長老姓伍,名科。

席長天問:「何事?」

館主邀他倆進房,屏退其他人等,這才拿出一隻符匣。

碎裂的符匣。

鍾離璞性命符匣示警的時候,天還沒有全黑。

他是紫凝會館館主的得意門生,從小在會館里長起來的,待人接物頗有一套,長得和善討喜,為人聰明伶俐,要不然伺候大長老這麼重要的活計,館主也不會交待他跑腿。

他的符匣在會館密室里一示警,看守符匣的修士立刻叫聲不好。

——鍾離璞陪著余之歸出門,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現在性命符匣都示警了,能說明什麼問題?

天哪!

既擔心鍾離璞,又擔心餘之歸的館主立刻聯繫鍾離璞的子母金蟾,沒有反應。他馬上派遣人手散開了去查,隨即叫來疾風隊,要求援助。

誰知就在這短短一盞茶時間裡,鍾離璞的符匣碎裂了!

符匣碎裂只有唯一一種可能,館主差點急昏過去。

這件事他不敢怠慢,萬一耽擱時間,再損傷余之歸性命,他幾條命也不夠賠。因此他二話不說,向席長天發出警報。

——然而傀儡大會有特殊禁制,子母金蟾傀儡無法使用。

館主只好趕緊叫身邊可靠人物走一趟。

席長天一聽余之歸出去,余之歸身邊修士符匣碎裂,不由呆了一瞬,立刻往小院走。

生死契約在身,他知道余之歸目前沒有受任何傷害,但子母金蟾傀儡聯繫不上對方,也就不清楚對方究竟出了什麼事。

正房冷清清空蕩蕩沒有人。

廂房裡,余球抱著雄鷹傀儡,老老實實在背符陣。張十七和他同屋,一見席長天立刻跳起來行禮。

「之歸呢?」

「主人上午就離開了,說出去走走。」張十七道,「有會館的修士引路。就在剛才,也有會館修士過來詢問主人情況。」

席長天看看周圍:「谷彧呢?」

「谷彧方才突然咒罵一聲,沿著一個方向飛出去了。」

席長天傻了。

正在這個時候,疾風隊有人回報,清源城外據此百里之遙的某處地方,出現特異之處,還有血跡。

「去看看。」席長天開口。

「大長老,」張十七見兩次都被問到主人行跡,隱約猜到些什麼,「十七對追蹤之術有些經驗,還請大長老帶我一起去。」

席長天點頭。

不多時,館主長老疾風隊長等人,落在那處。

那是清源山腳,一處破敗的民宅之內。院子極大,然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周圍沒什麼人經過,但是有禁制餘波。

張十七一眼就分辨出來:「這裡是鳥獸留下的痕迹!」

不怪他最先發現端倪,實在是跟余之歸呆久了,別人在觀察是否殘存傀儡波動時,他第一時刻注意到的是鳥獸動向。

席長天凝神,他的傀儡大部分不在……

「……符陣?」

就在修士們匆匆忙忙,緊張地使用留聲留影傀儡記錄現場情況時,余球忽然開了口。

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席長天順便捎上余球。

余球抱著雄鷹傀儡,安靜地站在一邊。

站累了,就蹲著。

在青草遮掩下,有小半塊碎石板,石板上線條縱橫。

余球別的不懂,但是他懂符陣。

他嫌青草和泥土礙眼,順手扒了扒,往上一提。

——浮擱著的?

泥土中散落著靈石粉末,顯然掩蓋了下面的真相。

青草轉眼間被清理乾淨,地面矮了一尺,露出一個徑約三丈的碟狀大坑。

「符陣……不認識。」

余球不認識,情有可原,畢竟他只是個鍊氣期,年紀也輕,死記硬背也背不下全部符陣。

紫凝會館館主,不認識。

三清門長老,不認識。

席長天,同樣不認識。

這不是傀儡符陣。

這是……上古符陣。

那個時候,西仙界還不是傀儡師一家獨大。

「這符陣損壞了一大半,最近被人仔細修補過。」疾風隊長判斷,「時間不會超過五天。」

作為負責清源城安全的巡邏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這麼嚴重的事,疾風隊長自責不已。

更令他難堪的,竟然一個凡人先他發現了線索,又一個鍊氣期先他一步找出了符陣。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他憋著一口氣,這個面子一定得找回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們最後在泥土之內,找到了一塊小小的、小小的靈石,還沒有指甲蓋兒大。

那形狀大小,一看便知從蜂鳥傀儡腹內扒出來的。

重新找了一隻蜂鳥傀儡,將之安上。

果然傳出鍾離璞緊張的聲音:「我和真君在清源城外西北百里破敗民宅內,三元嬰十二金丹,傀儡師看不出門派來路,還有馭獸師和陣法師……呃,這位真人,我沒有跟誰說話,不信您看我的蜂鳥……」

就說了這麼多。

「陣法師?三元嬰十二金丹?」席長天平平淡淡的聲音,反而更加令人擔心。

余之歸沒有生命危險,他知道,身體和精神沒有受到傷害,他也知道。但余之歸人呢?人在哪兒?

於是花音被緊急叫來,查看城門那些跟余之歸套近乎的馭獸師們。

那些人都沒有進城。

那些人偶爾一兩個,在城門口晃蕩,也沒帶著靈禽靈獸。

那些人境界最為高深的,是金丹中期。

那些人……

「長老,我們發現了這個。」

符陣上面,新鮮材料留下痕迹。

勾勒符陣的液體,乃是古方。

其中的主料為——通絡蟲。

千年陽木之內,小小的通絡蟲?

三清門長老一愣:「朱雀門?」

席長天猛抬頭。

余之歸和朱雀島確實有仇,簡直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然而朱雀島遠在元元海上,據此萬萬里之遙,又怎麼會知道在清源山腳有上古符陣一事?誰又有能力將幾乎失傳的上古符陣修補好?以及這符陣將余之歸如何了?

「為今之計,先尋找那些馭獸師及朱雀門門人為上。」疾風隊長提議。

——馭獸師怎麼和朱雀門門人扯上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哪裡?

席長天不管之前糾葛,只管找人……等等!

他的傀儡二力猛然間撲向角落。

抓出一隻老鼠。

別人還在疑惑,張十七一見,立刻明白過來,拍拍符匣,游隼傀儡衝出,在紫凝會館大廳盤旋,又找出兩隻老鼠,一條蛇。

此時二力已經衝去廳外,打落數只夜梟。

其中一隻慌不擇路,拍翅飛走,張十七叫了一聲「我來追!」游隼緊跟。

那些馭獸師,做夢也想不到,紫凝會館裡面,懂得驅使動物偷聽偷看的,不止余之歸一個。

夜梟沿著一個方向飛,游隼跟了一路,張十七還要繼續追,忽然被二力攔了下來。

「怎麼了?」

「它已經不受對方控制。」席長天回答。

余之歸跟他學了控傀,要說這麼多年下來他沒跟余之歸學點馭獸,當然不可能。

——至於為何每次余之歸拿靈獸逗弄,他都不反制靈獸,是他的事。現在余之歸不在,有必要時,他當然不打算藏私。

果然,隨著席長天話音落下,那頭夜梟直接從天上掉了下來,已經斷了心脈。

張十七憤憤跺腳。

距離夜梟落下百步遠,莫宏博收了御獸決,暗暗心驚。

「如何?」

身邊黑衣蒙面人發問,聲音**的,一聽便知道使用傀儡改變嗓音。

「想不到對方那麼厲害,差點被發現。」莫宏博說,「還好我收得快。行了,事情辦完了,聽他們的意思,這件事也沒人懷疑你們,你該交尾款了。」

「給。」那黑衣蒙面人也乾脆,直接掏出儲物袋。

莫宏博顛了顛:「這麼少?」

「少?」黑衣蒙面人冷笑,「你們就當了個誘餌把人引來而已,陣是我們找的,也是我們修補的,你還嫌少?」

「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他身邊有陣法高手,及時通知你們早些行動,你們能這麼順利?」莫宏博不服。

「你廢話真多。就這些,要麼走,要麼死。」黑衣蒙面人揮揮手,「藏好狐狸尾巴,別讓人發現了,我也護不住你。」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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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雙修道侶抽走魂魄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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