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的一晚

客棧內的一晚

我跟在這個店小二後面可以說是汗如雨下,還真的是很有個性的一個客棧呢啊。

倒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雖然外面很一般甚至很差,但是裡面的倒是還不錯,最起碼來說要比我想的好,好很多。

有一張正常的床,上面的被褥看起來雖然有些落塵了,但是還算是乾淨,桌椅板凳一應俱全。而且看這個堅固程度應該還是可以用的。

那個店小二也不多廢話,只是推開門就跑了。

我走進房間裡面將房門合上,隨手將自己的包裹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才將一直跨在腰間的長刀解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來卻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是握著長刀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就這樣干坐了半晌之後,我決定還是早些睡,明天一大早就出城。

可是還沒有等我吹滅燭火,房門上卻是突然走過來了一個陰影,我握著刀的手更是握緊,並且連忙吹滅了燭火。

因為那個陰影絕不可能是店小二那樣的小孩子,也不可能是老闆那樣的肥碩之人,而是武人,雖然只是一個影子,但是光看輪廓我也大概知道是一個肌肉發達的武人,再加上走過來時沉穩的腳步聲,說明此人武功絕非等閑。

雖然這樣鎮定自若的走過來理當對我沒有任何威脅,但是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所以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只是那個影子居然停在了我的門口,我緩緩地將放在桌子上的刀抽了出來,並且躲在了桌子的下面,這樣做雖然有些讓人有些羞恥,但是為了避免外面的人用什麼奇怪的暗器,比如暴雨梨花針之類這樣的跨世紀的大殺器,我還是裝孫子比較合適。

但是下一秒鐘我就覺得我這樣的行為太傻比了,因為外面的那個影子輕輕地開口喚道:「王威老弟,你在這裡么?」

我趕緊從桌子下面爬出來,只是因為害怕丟人而有些著急,居然是將桌子給掀翻了過來,弄得叮噹作響。

外面的人有些焦急的開口問道:「王威老弟,你沒有事情吧?」

我尷尬的回答道:「沒事,只是有點黑,不小心撞倒了桌子。」一邊說我還一邊在地上摸索,試圖找到我的刀鞘。

很可惜,被掀翻的桌子已經不知道將我的刀鞘扔到哪裡去了,我握著手中的大刀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等會該怎麼解釋。

外面的人顯然有些心事重重,居然是沒有在意我這樣的回答,而是低聲開口說道:「王威老弟,快讓我進去。」

我這才想起來我沒有開門,雖然這種木質的門只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是此時此刻外面的人顯然還是君子,所以這樣一個在我兩面前薄如紙的門還是起到了作用。

我走到門前將門上的木栓拉開,剛打開了一個門縫,外面的那個人就已經是沖了進來。

我關好門,看著臉上帶著些許緊張還有些許我看不懂的神色的文聘將軍,有些奇怪的開口問道:「文聘將軍,你怎麼找到我這裡的?」文聘將軍看著我,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緩緩地開口說道:「王威老弟,明日出城的時候切記要記得化妝。」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道:「為什麼?」

文聘將軍聽了我的問話卻是並沒有回答,只是坐在凳子上沉默。

我實際上也在我下意識問出去之後已經知道了答案,那就是出城的時候那些士兵們就會抓我,或者說派人跟蹤我。至於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想必也不用多加猜測,定然是想辦法幹掉我了。

至於是誰指使的,看著文聘將軍臉上的神色也能猜個*不離十,恐怕正是劉表那個老匹夫,要不然文聘將軍也不會一臉為難了。

看著十分為難的文聘將軍,我終究那些詛咒劉表那個老匹夫的話語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的握著文聘將軍的手緩緩開口說道:「文聘將軍,謝謝你今天能夠來提醒我。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與文聘將軍說上幾分。」

文聘將軍看我如此淡定,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什麼都沒有多問,只是看著我等待著下文。

雖然我已經是下定決心要跟文聘說清楚,但是我話到嘴邊還是留了一半,只能是淡淡的開口說道:「劉表大人身體日益衰弱,兩位公子之間文聘將軍還是不要參與了。」

文聘將軍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問道:「王威老弟,雖然劉表大人是比以前虛弱了不少,但是也不至於真的就這麼快撒手人寰吧?更何況,這個時候劉綜公子已經是對我有了極大的不滿了,我已經是沒有投靠的地方了啊。」

我看著文聘將軍,因為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再是劉琦長公子手底下那個想要混口飯吃的人了,所以好多以前不能說或者應該說是不想說的話,這個時候也都已經百無禁忌了。

我看著文聘將軍淡淡的開口說道:「現在情況還不明了,但是依我看來劉綜公子才會是日後荊州的掌權人。只是這個掌權之人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現在北方的曹操曹孟德已經是在南征北戰之間佔據了不少的地方,等到曹孟德統一了北方,那麼自然而然就會順勢南下,到時候首當其中的荊州自然是曹孟德第一個討伐的目標,而依我看來荊州之士已經在和平這個蜜罐子裡面泡的太久了,他們已經失去了對血的渴望,到時候恐怕不戰而降的可能性極大。」

文聘將軍一臉的狐疑,只不過看我馬上就要離開荊州了不想跟我這個人多說什麼,所以只是點頭但笑不語。

我看文聘將軍一臉的不相信,心中嘆了一口氣,緩緩的繼續說道:「老弟言已至此,至於兄長信或不信皆有兄長判斷。」

文聘也依舊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一時自覺有些受了侮辱,明明是掏心掏肺的話希望文聘將軍能夠得到最好的前途,但是文聘將軍這個模樣卻是對我有些不信,心中莫名有些惱火,但是畢竟文聘將軍此行冒了極大地風險來告訴我,我明日出城的時候有危險,所以我也只能是耐住性子。只是雖然耐住性子沒有發火,但是畢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半天之後,文聘將軍緩緩站起身子來開口說道:「王威老弟,我不太方便呆在這裡,所以我準備走了。」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將房門緩緩的推開了一些,左右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人之後才開口說道:「那文聘將軍請。」

文聘點了點頭在沒有說話,大步走了出去,雖然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都知道此去一別恐怕再相見就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

我看著這個人是只有很短時間的文聘大哥緩緩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內心有所難過,雖然我們只是認識了沒有多長時間,但是文聘將軍還是相當照顧我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恐怕日後就會成為我的敵人。

我也不知道站在門口站了多長時間,只是當我都回過神來的時候,客棧的邊緣已經是有了些許的亮光,不同於燈籠的那種亮光,而是太陽的亮光。

我揉了揉眼,發現十分的酸困,不由得暗自呸了自己一口,「擦,又浪費錢了。」我借著日益明亮的光亮,我將那些被我打落一地的東西一個一個收拾了上來,只不過不知道如何擺放,所以我都很隨意的擠在了一起。

我將長刀插入刀鞘之中,將地上根本沒有打開的包裹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背在了肩上,就往外走。

就在我路過桌子準備將長刀拿起來的時候,我卻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把那把刀拿起來,而是從懷中掏出些許的碎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並不想打擾可能還在睡覺的掌柜,雖然這對我來說關係並不大,我只是不想讓那個店小二拿著我的長刀追出來送還給我。畢竟出城的時候如果背著刀還是會被那些守城門的士兵多加關注的,所以我才寧願放棄那把陪伴了我很長時間的長刀。

雖然我很是懷疑那個一心抓蛐蛐的店小二和那個根本不關心自己家店能不能夠發展下去的店老闆只會關心我到底付賬了沒有,至於我拉下了什麼責則絕不可能是他們關心的。

我緩緩地下了樓,果不其然對面的悅來客棧早就是已經人滿為患,而這個小小客棧依舊是門可羅雀。我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地往客棧外面走,卻沒有想到店老闆居然已經起來了,我想想放在上面的銀錢有些肉痛,早知道這比起得這麼早,我就不裝逼留錢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別費那個事了,一方面是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天剛亮的時候防備最為鬆懈,我沒有時間可以耽誤。另一方面,我也很是擔心如果我不付賬而說上面已經放下錢了,這位老闆會不依不饒,到時候萬一驚動了官兵,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又一次的從口袋裡面摸了些許的銀錢準備付賬。

只是我剛一走到櫃檯前面,那個店老闆卻是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慢走不送。」

我咧了咧嘴,我還沒給錢就已經說慢走不送了,是在攆客么?只不過這個時候我真的不想驚動一絲一毫的官家,所以我還是將那些銀錢放在了掌柜的桌子上,這才將背上的背包緊了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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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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