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二重域 冰鏡重力

司馬丹聞罷一愣，正想開口，卻驚覺自己已經沒有說話詢問的機會了。鋪天蓋地的壓力劈頭直下，一股窒息的感覺湧上來心頭，幸好他實力也是不弱，下意識隨手舉起摺扇格擋。「砰」的一聲響起，扇折而大斧去勢稍頓，司馬丹也正好被一股反震力震了下馬，幸運地躲過了一斧，然而身體也受了極重的內傷，想要反擊看來是不可能了。再看司馬丹帶來的那些騎士，只見凌封羽麾下已經全數武器在手，完全制住那十幾人。

而此時，有兩人已經快速上前，用刀架在了司馬丹的脖子上。司馬丹眼中滿是不解，急聲道：「殿下這是何意？」

凌封羽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道：「事已至此，閣下也就不必再隱瞞了。」

司馬丹急忙辯解：「殿下，是否臣做了什麼不合您心意的事情？臣立刻去改。」

神色一正，凌封羽厲聲道：「閣下不是司馬丹。」

見司馬丹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凌封羽冷冷地道：「你不用再辯解了，你雖然對安州的事務了解地十分詳細，你對真正的司馬丹的模仿也十分細緻，但有些細節你還是不能完全模仿的，而就是這些細節暴露了你。」

「第一，你們為了今天之事一定費了很多心思，而且還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這麼多安州刺史府的絕密消息，可惜你們一定不知道，今天你們一來到這裡，就已經是一個破綻。」

見司馬丹仍是不解，凌封羽繼續道：「真正的司馬丹絕不會為了區區一個藩國王子路過而親自去迎接的，也不可能如此謙恭。說起來，在司馬家謙遜有禮的倒是那位實力高強的司馬恪司馬先生。你知道二十年前的『京城三大紈絝』嗎？司馬丹就位列其一，而且是三人中最不喜歡受到拘束的，也是最不羈、最不喜歡禮節的一位。當年陛下任命司馬丹任安州刺史也就是因為他這一點，一是不用擔心他會控制實權，事實上，目前安州掌權的反而是安州司馬，真正的安州天御司馬丹則負責遊山玩水，當然，這些對外人而言都是保密的。其次，出於拉攏司馬氏，以及抵擋北方冰狼帝國的需要。總而言之，司馬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出現在某個風景名勝之地還有可能。」

言畢，凌封羽下馬撿起那把斷成兩截的摺扇，掃了一眼後者，這才抬起頭，朝司馬丹道：「還有一個破綻，就是這把摺扇。你們只知道嵐山司馬氏每人都會腰佩一把摺扇，既可以風雅一番，有時候也是作戰的兵器，同時還是家族的象徵。但是你們不知道，司馬丹的摺扇卻比較特殊，他的摺扇是不能打開的。」

嘲弄地一笑，凌封羽撫摸了一下扇柄上那顆碧玉翡翠以及翡翠上面刻著的「丹」字，繼續道：「也就不可能閣下剛剛那樣瀟洒地扇扇子。不過你們偽造技術確實不錯，如果不是知道其中原委，單從扇子的外形上確實看不出什麼破綻。」

「司馬丹」一時啞口無言，一急之下倒是咳了幾口血。凌封羽冷聲道：「說吧，你們都是些什麼人？來此有什麼目的？」

話音剛落，凌封羽突覺耳邊冷風襲來讓人不寒而慄，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巨大的能量衝擊把他掀倒在地。身後，一柄凝結著堅冰的匕首折射著寒光，停在離凌封羽的後腦大約五米的地方，下一剎那就能刺穿後者的脖頸。所幸彭興及時反應，一柄大斧把匕首攔了下來。

彭興怒喝一聲：「什麼人？」緊接著又是一斧劈了過去。但是，斧至對手已經飄然後退，下一刻就消失在空氣之中，彷彿剛剛這人並沒有出現。

「域?冰境」

身後突地殺氣陣陣，彭興猛地回頭，眼見剛剛那個藍衣人再次撲來，反手就是一斧。

「啊！」一聲慘叫，一道人影吐血飛退，但不是那個藍衣人，確實凌封羽護衛隊的一名護衛。彭興為之一愣，再觀其他人，衛隊的人也廝殺成一片，但對手都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而「司馬丹」帶來的十幾人卻在伺機偷襲，眼看自己這邊已經有好幾人受了傷。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外人看來就像起了內訌。

此時已經容不得彭興分神了，又是一個藍衣人襲來，有了上次的經驗，彭興不敢出全力，只是把對手震退。果然，被震退的還是自己人，根本不是什麼藍衣人。連續擊退了幾個「藍衣人」，彭興的暴脾氣也上來了，下手也重了一點，一聲暴吼，隨之又一個「藍衣人」被擊飛，但這位「藍衣人」運氣不太好，看起來不止被打退，還受了一點輕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這邊已經出現傷亡了。」彭興，略帶歉意地瞥了那位被自己擊傷的護衛，心中暗道：「現在只能這樣試試了。」

場上的局勢幾乎成了一邊倒的屠殺，護衛隊中已經有四五人倒地不起，除了實力超過四階的三人外其餘所有人都負了傷，其中一人就是彭興。然而，那個藍衣人再也沒有出現，但也不會走遠，或許就在某處注視著一切，靜待時機。

「這是『二重域』，」凌封羽心中暗道，此時他正躲在官道兩旁的草叢邊，藉助草叢來掩護。剛剛從馬上摔下來，凌封羽就發現自己的腳不能動了，估計應該是摔斷了腿，只能慢慢地爬到不遠處的草叢裡。他注視地這一切，暗自思考，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受到影響：「是『二重域』沒錯了，這傢伙應該是水屬性的，而是水屬性又能製造幻覺的，那就應該是『冰境領域』。破解『冰鏡領域』的最直接方法就是，破壞冰境，但是冰境本來就是隱藏起來的，想找也很難。」

正在凌封羽一籌莫展時，變故陡生。場上，出於惱火，彭興開始泄憤似的胡亂揮斧，而且下手越來越沉，被他擊飛的衛士受傷程度越來越重，看起來他已經處於極其憤怒的狀態。「砰」又是一人被擊飛，緊接著又是一名「藍衣人」突然出現，迎著彭興後背就是一劍。彭興趕忙回斧防禦，但這次的攻擊可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了，「砰」這次吃虧的反而是彭興。

「來了！」彭興暗道。不等他再思考，藍衣人右手抵住大斧，左手握著另一柄掛滿了冰霜的匕首，如毒蛇般撲至，咬向它的獵物，真是一招未止，下一招剎那趕及。只是藍衣人的攻擊太快了，彭興使的又是攻速較慢、對近距離戰鬥非常不利的長武器，而且沒有料到藍衣人左手也握有兵器，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回防，眼看匕首就要刺到。

「噗！」武器切入肉體，雖然有辰力的保護，但匕首毫不留情地切破了彭興的手掌，鮮血順著匕首直往下流，但是匕首也被彭興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這下，輪到我了。」虎目直對藍衣人的雙瞳，彭興冷冷地道。

「域?重力」

「百倍重力」，彭興一聲怒吼。藍衣人只覺得握著的那兩柄匕首有如千鈞重，完全不能承受，他只覺得匕首不受控制，脫手落地。還沒有等藍衣人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他只覺得肚腹處傳來劇痛，來自彭興憤怒的一拳已經重擊在他身上。只是這時他已經顧不得疼痛，因為彭興的大斧已經砍至，他只能運起辰力在雙手，用雙手硬擋下這一斧。

戰場局勢再變，彭興重傷了藍衣人，所以藍衣一時無力控制領域，領域出現了不穩定，領域的效果消失了。護衛們又可以分清楚敵友了，可惜此時已經倒下了許多衛士，有的受了重傷，有的已經永遠站不起來了。領域暫時解除，卻並不意味著局勢扭轉，凌封羽麾下雖然占著人數優勢，但損耗太大，即使現在恢復正常，也只能和對手勉強打成平手。

藍衣人硬擋下一斧后，借力反身飛退，隱沒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場上一名隸屬於藍衣人一方的四階強者也悄悄地退出了戰場。

「啊！」一聲慘叫立即又要彭興心頭繃緊。

凌封羽本來只是默默地躲在草叢裡想辦法，但一名對方的強者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後者也不多話，舉刀就砍。凌封羽趕緊往旁邊一滾，險險地躲過了被劈成兩半的命運，不過他的危機並未解除，很快又迎來了第二刀。凌封羽也不想躲了，拔出佩劍，用盡全身的辰力，直接擋了過去。兵器交擊，凌封羽居然只是吃了點小虧，但終究還是處於下風，硬拼了幾招，很快就抵擋不住了。「砰」，凌封羽的劍被震飛，他再無兵器防衛，如待宰的羔羊。

襲擊者一腳踩著凌封羽傷了的那隻腳上，痛得凌封羽慘叫一聲，同時毫不猶豫地舉起刀，眼看就要把眼前的王子劈成兩半。彭興大驚，趕緊策馬趕去，但由於隔得太遠，也一時來不及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