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第417章 看我儒門一手擎天

417.第417章 看我儒門一手擎天

「咦?!」

狹路相逢,各自一怔。雲獸輕咦脫口,不待多言,渾然一體之真元,當場凝掌而發,毫不遲疑強攻鬼麒主。天缺地陷不明就裡,卻也無有遲疑,魔刀煞力飽運,兇猛迎頭反擊。

但因未料道左相遇,兩股氣勁當空交匯,鬼麒主元功準備未足,握刀之手霎時見血,心頭猛然沉下旋即一搖白骨扇,再開黑洞異術,且消且退倏將對手真氣轉移他處。

「波旬尚在不遠,閣下真要在此地動手?」

初招已失,更知雲獸非比尋常,鬼麒主謹慎以應,不敢顯露真容,徑直隱身黑洞之中:「何況,不動城剛被魔佛消滅,現在不該是閣下繼續樹敵的時候吧?」

「敵?」

雖能冥冥感應鬼麒主所在方位,但因尚無與魔佛正面衝突的打算,雲中獸聞言終是暫棄干戈,平淡開口:「鬼鬼祟祟,下三濫的行徑。有話,直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重蹈不動城的覆轍。」

「喔。」

漫不在意其言,雲中獸提步欲去,須臾已向右方跨出十餘步。鬼麒主見狀沉吟一聲,語音驟從四面八方迴響:「且慢,你手中聖劍,又是從何得來?」

「明知故問。」

「放棄同伴,只為奪取兩口神兵?還是……退而求其次,連你也滅不了六庭館?」

「倘若你能一人滅之,不動城不介意奉閣下為主。可惜,吾聽說有些人傾巢而出,還是落得鎩羽而歸的下場。」

「哼!」

沉音環響,徘徊不去,鬼麒主聞言不悅:「城毀人亡的組織,也未必見得有多高明。」

「那就與你無關了。」

「可是……留下這口聖劍,或許將是你的不智。」

「你知道這口神兵的來歷?」

「我只能回答兩字——三教。而你將之交我,才會明白前後因果。」

「不需要。」

雲獸一口回絕,絲毫不給鬼麒主遊說之機,再無回頭意願兀自遠去。而雖有意追蹤,鬼麒主唯恐落入對方陷阱,終還是放棄尾隨打算,隱身原地躊躇思量。

「可惡!不過,不動城擒殺原無鄉,又攻擊六庭館……三教!」

歹人歹意,私下圖划,蠢動陰謀。黑暗中的衛道行者,卻在已成廢墟的天樞不動城靜立半晌之後,再無耽擱趕到天璇不動城,與剛剛逃離波旬魔掌的同伴匯合。

「亡者的意志,不會因黑暗磨滅。諸位,共勉。」

將獨屬於麒麟星的面具放在架上,似是等待城主再度回歸,雲中獸語中不聞憂傷哀戚,接著輕飄飄地將丹青見拋給青鸞,淡定不迫道:「按照計劃,青鸞去殊離山接引白蓮。」

「好。」

「蒼鷹,羅浮山上,勞你與劍狼共護。至於不動城內部,雖然天樞不動城被毀滅,應無他人知曉其餘不動城的存在。但,保險起見,還是勞煩天虎暫領流星行與皓月光,協助照世明燈保護銀豹等人。」

「唔。」

對於雲中獸的安排,天虎全無不滿,徑直頷首應是。眾人各司其職,卻也有條不紊。略一沉默,雲中獸忽而放下手中三教聖劍,鄭重叮囑。

「另外,除了欲界與暗處的陰謀之輩,諸位還請當心三教中的有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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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佛破魔城,必將在武林道上造成莫大影響。而知不動城主力尚存,自也不乏有心人操弄局勢。但在暗流蠢動之際,一樁由鷇音子順勢挑起的風波,已然如期找上羅浮丹境。

「欲覓存心法,當自盡心求,此心盡處,豁地知性與天侔。」

浩然正氣壓境,恢弘儒意滌塵。一身玄墨長衫工整貼身,顯示主人一絲不苟之刻板本性,正是儒門三教銜令鶉衣百結隱春秋。而在其後,皓足眉藏一絲鬱悶,彷彿遭遇糾結兩難。涉足、蹈足雖是無奈,但念三足共同進退,還是被其強拉而來。

驀然,雙足落地,甫定身形,隱春秋一揚黑袖,單刀直入望向端坐之人,厲聲問責:「外界風傳,你乃是清香白蓮的分魂之一。指使劍君十二恨,無端破壞三足天柱,究竟存何居心?」

「連死都要給別人添麻煩,真不愧是你素還真的化身。」

無形冷汗流在心間,一線生暗罵幾句還是故作鎮靜,輕咳答道:「常言道,世上從無千日防賊之理。請閣下入世,自然是為了解有關三教本源的線索。」

「三教本源……你們是從何處得知?」

「儒令,詳情聽說。」

未待一線生給出解釋,縹緲月即將罪域在江湖上刻意放出風聲的情況,一五一十講與隱春秋知曉。乍一聽聞牽扯到佛門私吞本源一案,隱春秋登時眉心深鎖,略帶不滿道:「在吾閉關期間,不僅三教本源生事,佛鄉投誠欲界以外,道門保持中立,儒門竟也有不少派門與欲界合作?」

「這,是。」

「荒唐。」

半分不覺是在他人居所,隱春秋勃然怒斥,正氣凝眉道:「當初波旬三靈甫降人世,即滅數百派門樹立根基,殺得天下血流漂杵。而今三教不僅未念其惡,反而與之同流合污嗎?」

「吾雖不認同欲界作為,但觀如今苦境,對黎民而言,倒也算是少有的平和之世。妄動兵戈,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頗有些詫異於隱春秋的耿直,一線生卻不願任其岔開話題,索性開門見山道:「吾所擔心者,乃是暗處的陰謀者,不僅是為三教本源,亦有再度挑起紛爭之心。」

「哼,三教本源事關隱秘,吾怎可能將之透露給外人?」

「可是,地藏聖者已常駐於聖眾之潮,文載龍淵亦已與欲界締結盟約。如吾所料不錯,一旦風聲日大,就算無儒令保守秘密。佛門為了闢謠,亦將會首先站出說明。」

「那又如何?」

迂腐也好,愚忠也罷。隱春秋不置可否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三教銜令者既有守護之責,便不會任之流傳於外。更何況,就算身為三教銜令者,也不清楚三教本源之內,究竟藏有何等機密。」

「喔……那,不知儒令往後有何打算?」

「吾既入世,自無退縮之理。有人敢打三教本源的主意,當然該追查到底,讓宵小之輩無從遁形。」

決心已下,隱春秋又覺鷇音子並無惡意,自然已無逗留興趣,即刻偏望一旁道:「縹緲月,三足任務即無必要,你也該是時候隨吾返迴流書天闕。」

「儒令,吾……」

「不論你有何想法,總不該再讓旁人惦念。又或者,他人不念你好,你還偏要擔心蹈足與涉足二人嗎?」

「這,是。」

乍聞長輩之令,縹緲月雖自視甚高,卻也無意與之抵觸,最後念念不舍地看了眼卻塵思,便隨隱春秋返回儒門據點。鶴白丁見狀,忍不住仰首長灌了一葫蘆水酒,嘆氣調笑道:「哎,看來好友你這個便宜女婿,並不得儒令歡心啊。」

「好友……你知道,對吾而言,你與緲月,並無二致。」

「嘖,禿驢,你啊你,真是白費了喵毛儒一腔柔情。不過,儒門有儒門的決策,你與我也該是時候去尋道令、佛令。罪念危害甚大,不宜再任之傳播。」

「嗯,這是自然。」

不論彼此有何缺點,一心為蒼生著想之願,都無分毫作偽虛飾。各自懷著目標,卻塵思與鶴白丁互道一聲珍重,亦隨之分道揚鑣。

一線生觀察許久,已然心有所見:「看著這四人氣態不凡,並不似沽名釣譽之人。劍君你認為呢?」

「倘若言行一致,過於耿直的隱春秋,只怕會成為衝突的導火索。」

「喔,什麼時候,嗜劍如你也懂得看人?」

「不。你見過有多少儒門高層,如他一般口無遮攔?」

「唉,說得也是。」

充滿無奈地感慨應答,一線生不再對劍君說話,只在心中默默祈禱,期望素還真早早回歸,免了眼下這份苦差。而在隱春秋將縹緲月送迴流書天闕,自行回返黃雲扶日之時,卻見一名尊榮不凡之儒士傲立,似已在此等候多時。

「正御?」

「久違了,隱春秋。」

一眼認出來人身份,正是文載龍淵之主。而看對方客客氣氣,隱春秋本欲恪守規矩還以一禮,卻又陡然想起之前在羅浮丹境所聞情形,竟在腰身半躬之前驀然挺直,冷言厲色朝著應無騫揮袖逐客。

「哼,背離儒門與欲界沆瀣一氣,令人不齒。吾,敬你曾為名享三教之正御,此番不作為難。請離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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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在苦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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