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初試鋒芒

119.第119章 初試鋒芒

「找我幹嘛?」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志得意滿的李幺現在覺得自己走路身後都帶著風。

可大搖大擺地走進地下室后,第一眼就看見那懸於空中,遙遙指著自己的八柄鋒利的長劍,剛才還心情很好,哼著小曲的李幺瞬間傻眼。

近乎直覺地感到了不對勁,他乾笑了兩聲道:「那個,是劉先生叫我來地下室的,看來好像是我搞錯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現在就走,你們不用管我。」賠笑著倒退了兩步,他一個轉身,就準備逃跑。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王虎及時叫住了他。

「你沒搞錯,小幺。因為其他人都很忙,所以我就拜託劉先生讓你來當陪練來了。」

「拜託,我可是傷員!」李幺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如果是在平時,讓他當陪練他一定會笑著答應,甚至這段時間因為受傷的關係,他更是無聊到了極點,河西走後無所事事的他,對陪練這件事用求之不得來形容也不過分。

可是當他看見那懸於空中的八柄長劍時,卻本能地想要逃!

危險,很危險!

懸在半空,那八柄長劍形成的劍陣法度森嚴,有種難言的玄奧,彷彿蘊含著什麼了不起的法則在裡面。具體是什麼,李幺當然說不上來,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敢亂動,下一秒,那八柄長劍一定會飛過來,將自己刺個對穿。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古怪,明明還隔得老遠,卻讓他產生了皮膚被刺破了的錯覺,令他汗毛直立,渾身肌肉緊繃,如同被蛇盯住的獵物。

「沒事的小幺。」沒有給李幺繼續抗議的機會,王虎徑直走上前去,也不管李幺同意不同意,強行攬著他的肩膀,將他帶到了餘子謙的面前,笑道:「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當個陪練而已,以你的實力,肯定沒問題的。況且劉先生都同意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拚命掙扎未果,李幺苦著一張臉來到了餘子謙跟前。這下離這八柄長劍的距離更近,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愈發強烈,讓他忍不住退了兩步。聽到王虎的話,他一臉無法接受地叫道:「不是吧大師,你居然拿那個臭老頭來威脅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陰險!真是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王虎大笑著拍了拍李幺的肩膀后,走到了一邊,道:「總而言之,你肯定是沒意見的,對吧?那就不要浪費時間,快點開始吧。對了,既然是當陪練,就要有個陪練的樣子,你可不能用你的火啊。」

「我敢有意見嗎?」李幺翻了個白眼,小聲抱怨道:「連火都不讓用,這哪是什麼陪練啊,根本就是沙包,當我傻啊!」又狠狠地瞪了餘子謙一眼,道:「我說你這段時間都在幹嘛呢,原來是在練絕招啊。嘁,真不知道有什麼好保密的,練了還不是打不過我?話說回來,用劉先生來威脅我,這個主意絕對是你小子出的,只有你這混蛋才會這麼一肚子壞水,連大師都被你教壞了!」

他雖然不想攤上這討厭的差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怕。開玩笑,他可是火拳李幺,怎麼可能會怕?而且對象還是餘子謙?他會這樣的原因,一來,這八柄長劍散發出來的氣息確實讓他很討厭,二來,則是因為對手是餘子謙,而非葉旻、張言之流,他無法全力出擊,這代表著作為陪練的他必定會淪為沙包。

這不是李幺看不起餘子謙,而是兩人認識太久了,餘子謙的實力,李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認為有什麼絕招,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餘子謙的實力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他這次被叫來的目的就很清楚了——當沙包。

誰又想當沙包呢?

這才是他一開始就想要逃的原因。

滿腹牢騷地看著餘子謙,即使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有王虎守著,自己也不可能跑掉,李幺只得默默接受了自己悲慘的命運。正準備抱怨幾句,他卻發現,餘子謙自他進入地下室以來就一直閉著眼睛,直到現在都沒有睜開,他忍不住不爽地叫道:「喂!開始啦!你還在這給我裝什麼啊!早點結束我上去看電視啦!」

聞言餘子謙輕輕一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開始吧。小幺,你準備好了嗎?」說這話的時候,他仍舊閉著眼睛。

「準備好啦準備好啦。真是的,煩死了。」李幺混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小聲嘀咕道:「嘁,裝模作樣的傢伙。」

然而就在李幺說話的間隙,餘子謙猛地睜開了眼!

剎那間,李幺似乎產生了錯覺,那雙眼裡,竟似有利劍射出,讓他雙目一痛!

難道他一直閉著眼睛,就是在等著這一刻?李幺心裡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雙眼下意識地避開。而比他念頭還要快的,是身體的反應。

退!急退!

因為在餘子謙雙眼睜開的同時,那八柄懸浮在他面前的長劍就已閃電般地刺向了李幺!

李幺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那八柄長劍的速度卻也不慢,無論李幺如何飛退,那八柄長劍與他之間的距離竟連一分也沒有拉開,甚至最前列的那一柄劍,劍尖與李幺喉嚨的距離,一直都牢牢地鎖在半寸以內!

退!再退!

然而很快,李幺的背就貼上了地下室的鐵壁。

無路可退!

要是換做其他人,餘子謙這化入了渾身銳氣的一擊或許已經取勝,可惜的是,李幺畢竟是李幺。只見他雙腳猛一發力,跳向半空,再在牆壁上一蹬,便越過了身下的八柄長劍,不但化解了這驚天一擊,整個人也如流星般撲向了餘子謙。這時的他早已沒了之前的輕視,認真了起來,只瞬間就重新掌握了主動。如果不出意外,空門大開的餘子謙在下一秒便會落敗!

只是今天的比試,註定了會帶給李幺太多的驚喜。刺向李幺的八柄長劍,並非齊頭並進,而是錯落有致,有前有后。就在李幺自半空中撲向餘子謙之時,落在後面的兩柄長劍猛然抬頭向上刺去,攔在了他的面前,嚇得他空中一個擰身,硬生生止住了俯衝之勢,差點扭傷了腰。危機還沒有過去。也在這時,前面六把劍借著這一瞬的喘息,瞬間調頭,由下往上刺向了他!

身後、頭上,是牆。腳下、面前,是劍。無路可退的李幺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原來是一個陷阱,而自己,就是傻乎乎踩進了陷阱里的那個笨蛋!

李幺不是沒有想過,穿過劍陣的空隙后直接拿下餘子謙,可是這個想法只在腦海中一閃,便被否定。因為擁有驚人戰鬥天賦的他在這極短的時間裡發現,刺來的那八柄長劍里,三柄主攻,遙遙瞄向了他心口、咽喉、雙目等要害處,逼得他不得不退。另外三柄則主守,把持門戶,封死了他一切可能的退路。整個劍陣竟是幾近完美,毫無破綻可言。

至於最後的兩柄長劍?這兩柄長劍,隱而不發,盤踞左右,可攻可守,讓劍陣真正達到了圓滿的境界。事實證明,李幺好不容易尋得一絲破綻,發起的反擊,就是被這兩柄長劍橫插一腳,反倒成就了現在這般無解的死局。

「要是老子刀槍不入就好了。」李幺心中想道。脾氣上來了,他也不是沒想過硬抗著長劍衝過去,畢竟他可是異能者,子彈打到身上也屁事沒有的異能者。可是這些劍上閃爍著的,那不同尋常的寒光,以及那老遠便能感覺得到的鋒銳之氣,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以肉身抗利劍會有什麼下場,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眼見李幺已無路可逃,餘子謙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卻在這時,聽李幺一聲暴喝:「崩龍!」

拳出,火光如龍,遮蔽了視線中的一切!

等到光芒暗去,擋在李幺面前的兩柄長劍已經變成了一灘鐵水,操縱剩下六柄長劍的念動力也被四溢的火焰燃去,失去控制的長劍從空中跌落,發出一陣亂響。

見狀,一旁觀戰的王虎搖了搖頭,責怪道:「小幺,你這是作弊啊,說好了不準用火的。」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李幺打了個哈哈,腹誹道:「不用火?不用火就差點輸了!」

「沒關係的,大師。」餘子謙臉上滿是忍不住的笑意,道:「能把小幺這傢伙逼到這個地步,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還好意思說啊,混蛋!」聽到這話,李幺比餘子謙還要激動三分,一把摟住餘子謙的脖子,道:「這是什麼啊?劍法?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啊,你從哪學的,這麼厲害!」

把脖子上的手扳開,差點被勒得喘不過氣的餘子謙連忙道:「這是大師才從師門帶出來的絕學秘籍,可惜這門劍術太難了,這段時間玩命的練習也才勉強可以使出來而已。如果我能再熟練一些,或許就能早一些逼出你的崩龍了。」

「才勉強可以使出來而已?你吹牛的吧!」李幺差點驚掉了下巴。剛才的對決,回憶起來很漫長,可細細想來,其實餘子謙只兩招就逼得他不得不用出了崩龍,這才反敗為勝。如果餘子謙真的能更熟練一些,那自己使出絕招的時間會被提前到什麼時候?起跳之前?或者乾脆在劍出的瞬間?

念及此處,李幺一臉激動地沖王虎叫道:「大師,這麼厲害的東西怎麼不給我練?」

擦了擦臉上被噴到的口水,王虎無辜地問道:「你有八隻手臂嗎?」

李幺一呆:「沒有!」

王虎:「那不就結了。」

李幺急道:「不不不,大師你從師門帶回來的絕學肯定還有別的,對不對?」

王虎:「有啊。比如明鏡照心功。」

李幺嫌棄道:「不是那種需要打坐才能練的內功吧?」

王虎點頭:「就是那種需要打坐才能練的內功。」

李幺一擺手:「換一個!」

王虎:「還有就是菩提化身法。」

李幺眼前一亮:「身法?」

王虎:「不是菩提化、身法,是菩提化身、法。」

「有區別嗎!」李幺懵了。

王虎:「當然有區別,這是內功。」

李幺:「剛才那個不已經是內功了嗎!」

王虎:「不一樣的。前者抵禦心魔,後者強身健體,皆是我寺無上絕學。」

李幺:「……再換一個!」

王虎:「那就只剩浮屠刀法了。」

李幺一臉絕望:「不是就跟名字一樣,是一門刀法吧?」

王虎奇道:「那不然呢?」

李幺:「那就再換一個!」

王虎:「沒了。」

李幺:「……沒了?」

王虎沒好氣道:「你以為一個門派的絕學能有多少啊?隨隨便便就拿出一打來,那還叫什麼絕學?」

李幺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又覺得王虎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憑什麼就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一時間只覺得心裡好委屈。

這副表情看得餘子謙好笑,他拍了拍李幺的肩膀道:「雖然只兩招就分出了勝負,但也讓我知道了我現在的水平。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了。」

王虎聞言也忘了要繼續責怪李幺,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就從剛才你倆的過招來看,這門劍術確實如易道長所言,非凡間所有之物,當年創出此等絕學的那位前輩是如何天資卓絕,當真非我等可以想象。但我等之敵皆非凡人,比如小幺的火焰、小旻的縛殺,皆可以力破巧,而小黑的遁地、張言的鎧化,亦可讓劍術威力大打折扣。以後如何對敵,還需從長計議,你也要好生磨練技藝,讓劍術更上一層樓才是。」

在剛才的對決中也感覺到這門劍術的潛力並未被完全發揮的餘子謙,也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將散落一地的長劍收入劍匣中后,兩人邊討論邊向地下室外走去。

被遺忘的李幺一臉震驚地看著兩人,直到兩人快走出地下室了,才吼道:「你們就這麼對不辭辛勞來當你們沙包的人?!」

「哦,差點把你給忘了,抱歉啊。」餘子謙回過頭來,摸了摸腦袋,歉然一笑。

「我就知道,還是子謙你最好了!」李幺感動得差點流淚。

「放心好了,那兩柄長劍重鑄的費用,會從你的薪水裡扣的。」

「……餘子謙!我宰了你!」

站在二樓葉旻的房間門前,餘子謙顯得有些沉默。

修鍊有成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葉旻。可是葉旻卻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事實上,自從游輪事件結束后,她就一直是這樣。

雖然因為跟姚元宗不熟,餘子謙對姚元宗之死一事並不怎麼悲傷,但他十分能夠理解葉旻的心情。畢竟對她而言,姚元宗就跟她的親人一樣。而懷抱著親人的身體,直到漸漸失去溫度,變得冰冷,這樣的感受,一定很糟。

之前,餘子謙也曾數次來到葉旻的門前,想要安慰,但就像今天一樣,他的手抬起來一陣后,依舊頹然落下,終究沒有敲門的勇氣。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低著頭,想著什麼,又是一陣,他堅定了眼神,深吸一口氣:「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鼓足了勇氣,再次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他想要敲門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你找小旻有事嗎?」

餘子謙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將手藏在身後,做賊心虛地看著來人乾笑道:「沒、沒事。」

只可惜來人是楚然。用藏在眼鏡後面,那雙彷彿可以看破人心的眼睛看著餘子謙,直到餘子謙的乾笑越來越沒底氣后,他才說道:「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時間,才是治癒心靈最好的良藥。」

沒想到謊話被輕易戳破,餘子謙有些尷尬。這時他卻發現,楚然一身輕裝打扮,身後還背了一個大大的背包,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不禁問道:「你要出去?」

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楚然道:「沒錯,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有些私事,要外出一趟。」說罷,向餘子謙微一點頭,以作道別,隨後便越過了餘子謙,向樓下走去。

這個冷漠地男人,跟誰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以至於整個雷組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稱得上了解楚然這個人。但餘子謙卻清楚地記得,以往每一年都有幾次,這個男人總是會神秘的消失那麼一段時間,看來這次也一樣。

只是說不上為什麼,這一次,餘子謙卻有一些心悸,讓他忍不住說道:「喂!」見楚然停住了腳步,他頓了頓,慢慢道:「不管你是去做什麼,總而言之,主意安全。」

沉默一陣,楚然轉頭,淡淡一笑。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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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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