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孟言見到嚴輝四人到來,大手一揮,馬上有人讓出座椅,他豪爽招呼道:「嚴公子,來坐在這裏。」

那座椅位於孟言右手側,他左側坐着的是方青山,而其他幾位大頭領則遠離兩人,分坐在場邊其他位置。

嚴輝向兩人行禮,然後坐下,轉視場中比試兩人。這兩人都是真氣凝練極高的好手,他們拳來腳去,帶起陣陣破空之聲,斗的十分精彩,場外不斷有人高聲叫好。

嚴輝對敵幾乎全是一招制敵,靠的是暗算偷襲和速度極快的動作,對於招式精妙與否他一點不懂,看過去只覺兩人動作緩慢,沒有任何智謀運用,感覺就如野獸撕咬一般,雖然精彩多多,但無聊透頂,看了兩眼便失去了所有興趣。

目光在場中四處遊動,圍觀的眾人雖然帥府的護衛為多,但各個山頭的首領帶來的人也不少。方青山身邊帶着不僅只有方言,還有非道修的五個好手,其他四大匪首與他相似,身邊帶有一名道修高手的同時,都帶有四五個非道修好手。相比他們,其他小匪首則寒酸許多,他們本身沒有進入道修,帶的手下也都是一些非道修,且這些非道修比之這些大匪首的手下,相差也有一段距離,叫好聲大部分都來自他們和帥府護衛。

目光掠過每個匪首,突然眼前一亮,渾身雪白冷艷清傲的冷晴雪映入眼帘。她端坐不遠處,那裏光線黯淡,雖然圍觀的人不多,但不用心查找很難注意到。她身後站有四人,清一色的黑衣,錯非寂情天下妙用無窮,不然根本無法察覺他們。

柳月嬋沒有來,場外雖然不乏其他頭領帶來的美貌女子,但沒有一人能夠媲美冷晴雪,望着她,只覺得在這喧鬧不堪的暗夜裏,猶如面對一朵沁人心脾的暗夜幽蘭,讓浮躁的心緩緩平靜,嚴輝不由得的多看她兩眼,卻突然發現她目注演武場東側一人,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個人影落入眼中。這人嚴輝見過,中午宴會之時,除了四位大匪帥,入座上席的還有他。此人圓臉,微胖,似彌勒佛一般笑不露齒,十分和藹可親,他身材不高,沒有孟言和方青山一般氣派威武,但卻讓人一望頓生親近之心。

嚴輝抬手一指,轉向孟言問道:「大帥,那位是?」

孟言專註場上比試,抽暇一望,隨口道:「吳剛。」說完他轉視場上,倒是方青山轉過來看了一眼。

吳剛,孟言第一心腹,現任五老峰大頭領。嚴輝回想在五老峰遭遇的埋伏,對『第一心腹』幾個字,心中一陣冷笑,知曉此人雖長相和善,其實乃是一個大奸大惡之輩,不然也不會一邊頂着『第一心腹』,一邊聯合方青山實施詭計。念及此處,他心想:五老峰下,方語慘死,吳剛與方青山都應該接到消息,此時兩人應該已經猜出是我做的,但這兩人卻可以一直隱忍不發,確實是老謀深算之輩。

念頭剛及此,一陣歡呼聲響,卻是場上勝負分曉。孟言起身拍掌,大聲叫了三個好,重新坐下后,他對嚴輝解釋道:「這兩人的真氣凝實,招式純熟,對戰意識也堪屬上佳,如果參悟道修,將是難道一見的好手。」

嚴輝附和一聲,心中卻不以為然,這種不用腦子戰鬥的人即使成了宗師,他一樣有十足的把握一擊必殺。雖如此想,口中笑道:「天色不早了,大帥我們十分用過晚飯再過來繼續。」

孟言聽了大笑,道:「根本不要那麼麻煩。」他大手一揮,招呼那個管家上來,然後他吩咐道:「吩咐下去,讓廚房把菜都端到演武場上,我們一邊欣賞比試,一邊喝酒吃飯。」他異想天開,豪氣衝天,頓時不遠處幾人聽到他的建議,大聲叫好。

孟言滿臉歡悅,興奮不已,正在大笑之時,身後的管家突然走回來,伏在他耳邊輕言幾句。四周聲音吵砸,管家的聲音太小,嚴輝沒有聽到一絲一毫。待管家稟報完後退一旁,孟言冷聲道:「告訴他們這事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全部回去。」

管家面顯難色,道:「老爺,這……」

孟言揮手打斷他,氣道:「快去,就說前來參加老夫壽筵的都是老夫的客人,誰要想抓老夫的客人,就是不給老夫面子。不給老夫面子的人,老夫從來都不客氣。」

管家唯唯諾諾,連忙退身走開。

孟言冷哼一聲,怒氣沖沖。方青山忙問何事,孟言冷聲道:「還不是那個皇上,他派來五千精兵,讓我配合他要把你活捉回去。」說到這裏,他不再繼續,結合之前他的話語,嚴輝和方青山都知道他已經回絕了聖意。這時的他十足一個土匪,桀驁,義氣,魯莽,根本受朝廷束縛。

方青山連忙感激的道謝,然後兩人客套起來,嚴輝也隨着他們附和誇讚幾句。

晚餐奉上,嚴輝用過之後,推說渾身疲憊,帶着羅盛三人告辭離去。換房間的事他沒有提起,只是說隨便找一間住所休息。四人沒有去西舍區,而是在東舍區隨意找了幾間房屋休息。

一夜平靜無話。

清晨洗漱后,剛出房門,就見管家帶着兩個下人在遠處敲門詢問。見到嚴輝出現,管家快步迎了上來,不待走到近前,就道:「嚴公子,老爺正在找你呢。」

嚴輝帶着秦岩,隨着管家進入廳堂,通過廳堂的後門來到一處獨立出來的院落。院落不大,與柳月嬋的居所相差無幾。管家將兩人帶到院門,高聲通報一聲,然後轉身從廳堂後門離開。

房屋前置了一張搖椅,搖椅后是那和善的小胖子吳剛,孟言則躺在搖椅上,他目光痴迷的注視天空,清晨的天空清澈、湛藍,讓人迷醉。

嚴輝揮手讓秦岩退出,獨自一身來到孟言兩人近前。他不及施禮,便聽孟言悠然道:「月嬋走了,你知道嗎?」他雖是對嚴輝說話,但目光卻不曾偏移。

嚴輝輕聲道:「知道,昨天她告訴我了,她說她不想看到一些東西,所以先走了。」

孟言惋惜道:「不錯,她不想看到殺戮,所以她不等我的壽筵開始就先行離去。」

嚴輝提醒道:「孟長老,我們現在不應該考慮這些,我們應該馬上討論我們的計劃,等計劃成功后,再感慨也不遲。」

孟言轉臉看來,半晌,他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點頭讚賞道:「你果敢幹練,確實是一位難得的人才。」他猛地坐起,抬手指著一旁的椅子,道:「你們兩個都坐下吧。」

嚴輝聞言上前,舉手遙對吳剛一禮,然後彎腰坐下。

見兩人坐下,孟言轉對嚴輝道:「這裏只有我們三人,你有什麼計劃就說出來吧。」

嚴輝警惕的看了吳剛一眼,吳剛連忙解釋道:「朱公子可能誤會我了,五老峰埋伏你和柳大家的事,確實是我與方青山在合作。」

孟言插入解釋道:「五年前方青山已經開始聯繫剛兒了,這幾年他也一直在賄賂剛兒,為的就是讓剛兒背叛我。哼,他也不想一想我與剛兒的關係,剛兒怎麼可能會背叛我?」他稱呼親熱,但沒有透出是什麼關係,然後他又道:「剛兒將受賄賂的事告訴我,我們便用了一個將計就計,讓剛兒假意與他合作,這就有了五老峰埋伏的事。」

嚴輝見三十多歲的人被如此親昵的稱呼,頓覺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

吳剛等孟言說完,補充道:「五老峰的埋伏是方青山用對付嚴西山的,因為沒有通知更換壽筵地點的人只有嚴西山,沒有想到他們的埋伏被你們識破,且埋伏的人被你們全部擊殺。方語死後,事後,方青山認為是我殺了他的手下,對我不再信任。」

嚴輝連忙賠罪。

吳剛擺手微笑道:「沒有關係,我已經把你是朱修的身份透露給他,現在他對我更加信任。」

嚴輝聽了頓時無言,孟言連忙笑道:「告訴他就告訴他了,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

嚴輝搖頭苦笑,問道:「孟長老,你們打算什麼時間動手?」

孟言道:「最好是壽筵之後動手。」

聽了此話,嚴輝頓時哭笑不得,他首次得見這般愛惜面子的陰險人物,為了最後的面子有光彩,他寧願放棄最佳的發動攻擊時間。

吳剛也感覺到時間的不恰當,開口勸道:「我們還是選擇今天晚上吧?今天晚上所有大頭領要來這裏表決是否出示藏寶圖,這個時候我們發動,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不然,晚上表決如果通過了,我們必須出示藏寶圖啊!」

孟言大手一揮,道:「沒有關係,出示就出示,這樣還可以麻痹他們。再者昨天晚上在演武場,我拒絕配合秦元帝逮捕方青山,向方青山主動示好,我想他一定不會有所防備。發動的時間還是明天壽筵之後,也就是晚宴之後,沒有關係,就這麼決定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計劃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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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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