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嚴輝抬眼遠眺,見演武場北側是一間氣勢宏大的廳堂,廳堂東西兩側分別是兩片排列整齊的屋舍,粗略計算一下,這些屋舍至少有五十多間。收回目光,投向演武場外側那群端坐注視場內比斗的人群。其中一人正在從最中間的主位起身,他身穿青色勁裝武士服,這顯得他身軀雄壯高大,氣勢不凡,看不清臉面,只覺得他頭髮花白,下巴上蓄有長須。那人遠遠的望了過來,見到幾人後眼睛一亮,馬上闊步迎來,他步伐極大,一步至少一米要多,雙臂揮動時自然有力,遠看去,他有一股威嚴之氣,讓人不由得心折。

羅盛湊到嚴輝身側,低聲笑道:「這就是孟言,論威武,我爹也比不上他。」

嚴輝點點頭,他也沒有見過有人能有此人威武。

見到孟言起身相迎,演武場旁邊觀看場內比斗的人不由得將目光轉來,待看到嚴輝幾人後,頓時有幾人猛然站起身來,還有一些人開始交頭接耳。

孟言快步迎來,豪爽的一笑,遠遠的拱手施禮道:「老朽恭迎月嬋小姐。」

柳月嬋連忙盈盈一禮,道:「孟老八十壽誕,月嬋怎麼也得前來一趟。」

嚴輝見兩人熟識的樣子,心中微感驚訝,在他準備的資料里,柳月嬋好像並沒有與孟言見過面。心中疑惑,他隨著另外三人對孟言拱手一禮。

孟言見四人雖氣質不同,但各有特色,掃了四人一眼,笑問道:「月嬋小姐,這幾人都是你的追求者吧?」他說話時口無遮攔,一句問話頓時讓氣氛尷尬。

柳月嬋回首掃視四人一眼,目光在嚴輝身上稍做停留,然後輕嘆道:「月嬋哪裡有那樣的福分,他們是別人派來保護我的。」

嚴輝抬眼看向孟言,見他方面大耳,眉毛粗濃,鼻子高挺,鬍鬚中嘴唇豐厚,這長相即不醜也不美,但十分有個性。又見他鬍鬚微顫,笑聲湧出,宏亮的聲音說道:「能派他們這樣的人保護你,那他們的主人可是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你從南面來,他們不會是皇上派來的吧?」他提到皇上臉上沒有一絲敬意,語氣中倒多是漫不經心。

柳月嬋微笑搖頭道:「不是,是康王派他們來的。」

孟言聽到此話,眉頭輕挑,面露不屑,轉身對柳月嬋道:「趕了幾天路,累了沒有,我這就去給你安排房間,讓你先休息一會。」聽到康王后,他再也沒有興趣去詢問四人的名字。

柳月嬋微笑點頭,隨著孟言向回走去,嚴輝四人連忙隨上。一路上,孟言邊走邊介紹自己的帥府,穿過樹林,拐了一個路角,來到一處獨立的小院前面。

孟言指著小院,笑道:「這個院子專門給你們這些前來的女子準備的,一共只有兩個,一個給了晴雪,這另一個給你了,其他人再來只有讓她們去那混雜的地方住了。」他說的混雜地方就是那兩片房舍區。

柳月嬋連忙道謝,舉步進入,嚴輝幾人要跟著進去,孟言抬手攔住他們,冷聲道:「女眷住的地方你們進去做什麼?你們的住所我會讓下人們安排的。」

嚴輝笑道:「柳大家的安全我們必須要全力負責,這一點康王在我們前來時特別交待過。雖然大帥的府邸戒備森嚴,讓人放心,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來祝壽的都是一些難得一見的高手,且他們都桀驁不馴,我們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孟言冷哼一聲,雙目冷視嚴輝,沉聲道:「在這裡沒有人敢惹事,你們最好都給我放下心來。現在我說你們不能在這裡,你們就不要給我再找理由,康王那小子親自到了這裡,也必須聽我的安排。」說完,他不給幾人開口的機會,扯著喉嚨大吼道:「來人。」這聲音很大,幾乎整個院落都能聽到。

不久,一個身穿勁裝,手提大刀,滿臉橫肉,貌似土匪的傢伙跑了過來。他來到近前就要對孟言行禮。孟言一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去,把這些人帶到那邊,隨便找一個房子安頓他們。」他說完轉頭看向柳月嬋,輕聲道:「月嬋小姐,我們進去吧。」

秦岩看向嚴輝,等待他的安排,嚴輝搖頭苦笑,轉身隨著那嘍啰模樣向回走。羅盛強忍笑意,緊隨在他身後。

幾人剛走不到二十步,身後傳來一聲大喊,「那個沒有武功的傢伙!」這是孟言的聲音,嚴輝轉頭看去,只見他佇立在院門前,抬手遙指過來。他指尖抖了一抖,叫道:「你,對,就是你,你回來。」

嚴輝點點頭,輕聲吩咐身旁三人道:「你們先隨他們過去,過一會你們在演武場等我。」說完他緩步走向小院。

孟言見他過來,沒有出言催促,而是轉身自顧自的進入小院。嚴輝來到院門前,目光掃視進去,小院的風格與整個帥府大相徑庭,正對院門的是一塊巨大的石刻屏風,屏風下方是幾盆花草,它們排列的相當雅緻。進入小院,轉過屏風,一個布置精緻的花圃但見映入眼帘,花圃內有幾枝紅梅,此時花兒開的正艷,柳月嬋伴著孟言站在梅花前,琴兒不見蹤影。目光越過兩人,花圃後面是一棟構造雅緻的小屋,小屋有三個房間。

看到嚴輝到來,柳月嬋露出歡喜的笑容,孟言雙目中的冷淡盡去,露出幾分讚賞。待嚴輝走近,柳月嬋輕步迎上,重新介紹孟言道:「大帥是我們秘教護教四長老之一,你快來見過。」

嚴輝面顯驚色,上前躬身行了一個晚輩禮。

孟言讚賞的點點頭,輕聲道:「朱公子,你是哪個門派的人?修鍊的是什麼功法?我竟然感覺不到你會武功。」

嚴輝恭敬道:「晚輩不似長老這般已經將武功修鍊到極境,可以將精氣內斂不被他人察覺。晚輩修鍊的是藏龍決,講究的是斂氣藏功,在不與他人動手時,別人看不出我會武功。這門功法是家師新創不久,極少有人知曉,在下現在正處非常時期,還請長老和月嬋小姐為在下保密,不要將在下的功法告於他人。」

孟言粗野的大臉露出贊同之色,道:「不錯,我們秘教之所以是秘教,就是因為隱蔽,朱公子你放心,功法的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他沒有再問嚴輝沒有回答的門派問題。

嚴輝聽他說完,心中暗驚,孟言此人的演技極好,剛才他在眾人面前表現的粗野、霸道、更多的是豪爽,但真正接觸他,才知道此人心細如髮,不報門派是嚴輝故意而為,因為秘教有不可以不報出門派的規定。方才如果他再次提起,嚴輝會以此為借口敷衍過去,但他沒有再次詢問,這說明細心的他體會到了嚴輝的不願透露。相比孟言的掩飾,嚴輝此時想的更多的是秘教,秦家是秘教的人,孟言也是秘教的人,好似老牌土匪都與秘教有關。

他正想的入神,孟言轉向柳月嬋問道:「秦家的那個小子怎麼也來了?」他問的是秦岩。

柳月嬋神情恭敬,將咸安城秦家遇劫的事簡單的敘述一番。孟言聽完后,搖頭長嘆,苦笑道:「秦嚴東那小子除了會做生意,他還會幹什麼?一個方青山讓他們秦門幾乎斷絕,真是沒用。」說著他轉身走向房屋,嚴輝兩人輕步跟上。語氣一變,他又道:「也不怪他們,方青山這人確實難對付的很,武功極高不說,心計也十分厲害,更可怕的是這人十分會籠絡人心。劉萬全他們每次前來給我祝壽,都會選擇方青山馬首是瞻,逼我獻出藏寶圖。」

嚴輝聽到此處,心中又是一驚,心道:這賀壽的事越來越負責,秘教,方青山,藏寶圖,不知還有哪些秘密我不知道。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嚴西山,心下苦笑道:爹當年怎麼什麼事都瞞著我,不然如今我也不會這麼被動。

孟言猛然轉過頭來,目光掃過,似乎看出嚴輝的驚訝,解釋道:「兩百年前,統一天下五百年之久的周朝衰敗,當時天下群雄並起,四處割據,周朝末代皇帝周乾帝心知自己回天無力,無法平除天下叛亂,於是將各地搜刮而來的才財寶全部藏於橫亂山脈之中,以備後世子孫他日起兵之用。寶藏藏妥后,負責藏寶事宜的顏回夢將軍將參與藏寶的士卒屠戮一空,他獨身回去面見周乾帝時,獻上藏寶圖,然後他自殺在皇階之下。後來,賊兵攻進皇宮,周乾帝死在宮亂之中,藏寶圖從此下落不明。二十年多年前,我偶然得到此圖,卻發現類似的藏寶圖原來還有三份,必須要四份合一才能找出藏寶的地點。」

嚴輝點頭道:「為了找出其他三份,你將手中有藏寶圖的事透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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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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