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纏

第十章 難纏

次日清晨,嚴輝起身開門,馬上有人前來伺候。洗漱后,早飯端上,兩人再也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飯後不久,李明德一襲白衣,滿臉微笑的走進院落,開始與朱景討論畫藝。

嚴輝聽兩人說著自己不懂的話題,微感不耐煩,外面進來一名侍衛。他耳語李明德后,李明德面上驚色一閃即逝。

李明德放下手中茶杯,面向嚴輝,輕笑道:「朱公子,有好消息哦!剛才王府外來人,說柳大家邀你過去一敘。」他轉向朱景,又笑道:「長的英俊就讓人羨慕,咱們二人就沒有這等艷福。」

朱景陪笑稱是,心中卻知嚴輝根本沒有把柳月嬋放在心上,不然昨天的囑咐不會沒有提到她。

嚴輝起身笑道:「恐怕是找我過去問罪的,昨天我可是出言輕薄她了,當時她不好發作,此時她尋到了機會,怎麼也得好好教訓我一番。」見李明德大笑,他又道:「康王,如果我午時還不曾回來,你可要派人去接我,我可不想在那裡一直受罪。」

李明德笑的前仰後合,罵道:「快走,死在那裡才好呢,人家柳大家哪裡有你說的這般不堪。」

嚴輝告辭,隨著侍衛來到府門。柳月嬋招待周到,派來一輛馬過來邀請。上了馬車,一路西行,不久重新回到巷道。今日不比昨天,巷道內外再也沒有人群圍堵,所以小巷越發顯得清靜。

下了車,進入院落,隨著等待良久的琴兒,一路慢行來到後院。後院極小,半畝不到的空地上全是花草,花草叢中獨立出一棟三間小房舍。嚴輝進入小院時,恰好看到柳月嬋手提水壺,弓身彎腰正在給花草澆水。

今日她穿著一襲翠綠的長裙,裙擺被花草的枝葉勾起,露出一對玲瓏小腳。長發隨意的纜在一處,用一條白色絲帶紮起,幾縷漆黑的髮絲從耳際垂落下來,見到嚴輝到來,她抬頭一笑,兩個深深的梨窩顯現,頓時這一股異樣的風情讓嚴輝怦然心動。她衣袖捲起,白玉似的小臂露出小一段,抬臂拭去額頭的汗水,柳腰隨著直起。

嚴輝何曾見過美麗女子會有這等一面,頓時看的呆了。

柳月嬋眼珠一轉,琴兒退身出了小院,她將提著水壺的手臂前伸,笑道:「你還不快些過來幫我。」

嚴輝一愣,回身看去,琴兒已經退走,院中只有他一人。啞然失笑,他快步上前,伸手接過水壺,笑道:「柳大家叫我來不只是為了澆水吧?」

柳月嬋柔聲嗔道:「先澆水,忙完之後再談事情。」說完她開始指揮嚴輝如何澆水。

忙碌半晌,澆完最後一株花草,柳月嬋長嘆一聲,直腰看向嚴輝,見他滿面微笑,柔聲道:「沒有想到你除了打劫,幹活也這麼在行。」

嚴輝對被認出一點都不驚訝,把水壺放在牆角,隨她回到小屋前,笑問道:「昨天你認出我,為什麼不揭穿?」

柳月嬋將毛巾濕水,擰乾后,遞給他,同時反問道:「擦一擦汗。為什麼要揭穿你?再說,我也沒有辦法揭穿你,總不能說你就是打劫我的壞蛋吧?」看到嚴輝深嗅毛巾上的清香,馬上嗔道:「喂,你以前的表現不是這般不堪的。」

嚴輝不舍的將毛巾還回,目光掃了一眼她的小腹,頓時她俏臉泛紅,氣道:「不準看。」

嚴輝不理會她,自顧自的進入小屋,找了一把太師椅坐下,然後對進門的她問道:「你布置了這麼多,到底有什麼用意?」

柳月嬋聞言一驚,隨即俏臉冰寒,聲音冷淡,她道:「沒有什麼用意。」

嚴輝眉頭一皺,知道自己猜錯了,對女孩的心思他了解還是的不多。滿臉陪笑,他賠禮道:「開一個玩笑,你不要在意。你是琴神,我是小小打劫的土匪,你與我生氣,十分不值。」

柳月嬋長嘆一聲,冷眼看他,冷聲道:「什麼小小打劫的土匪?你難道一句真話都不可以告訴我嗎?到現在雖然我們只見面三次,但你我了解已經不少,我卻連你的真正姓名都不知道。你不感覺我很可笑嗎?」

嚴輝連忙起身,施禮道:「在下朱修。」

柳月嬋冷笑一聲,道:「還在騙我,我難道連自己未來夫君的名字都沒有資格知道嗎?」

嚴輝聞言一怔,不能置信的看了過去,張口結舌,無法言語。

柳月嬋冷看他一眼,然後轉首望向門外花草,淡然道:「身為一個女兒家,被你那樣輕薄,我還有選擇別人的可能嗎?」

嚴輝連忙反駁道:「當時你不是說沒有關係嗎?」

柳月嬋猛然轉頭看來,怒聲質問道:「我有說嗎?」

嚴輝撓頭道:「原來沒有啊!可能是我記錯了。」口中如此回答,心中卻暗暗叫苦,此時的曖昧都在他的計劃之外,柳月嬋的難纏更是讓他心驚,他不明白柳月嬋為什麼要賴上他,如果按照她說的理由理解,他才感覺自己犯傻了呢。口頭詢問絕對詢問不出原因來,唯一可以使用的辦法就是拖。有了決定,心說:「反正你不知道我是誰,就是你嫁給我,我跑了后,你也找尋不到。」

柳月嬋見他一直不說,不由得低下眉頭輕聲道:「當時我們那樣,我真的很氣憤,恨不得馬上殺了你。你走後,我苦思許久,一直回想你與我說的話,發覺你並非一個討厭的人。到達關卡時,我就囑託朋友回去尋找你,希望可以將你找來說明你我的關係,可惜,他沒有找到你。」

嚴輝聽到這裡,心中冷笑,暗說:信你才怪,如果真的要找我,為什麼不親自回去?為什麼在沒有找到后,還要前來西秦而不是繼續尋找?這樣的鬼話也拿出來騙人,你也太幼稚了吧!

柳月嬋又訴說半晌心扉,注視嚴輝越來越激動的神情,開口問道:「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你到底是什麼來歷,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嚴輝滿臉苦澀,神情左右為難,張了幾次口,都化作一聲長嘆,注視柳月嬋凄苦的表情,他開口要說,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高呼,「秦公子,小姐有客人,你暫時不能進去。」聲音清脆,卻是琴兒的喊叫。

柳月嬋連忙將神情一收,頓時凄苦盡去,一副雍容華貴氣質顯露而出,嚴輝看的目瞪口呆,頓時感覺自己在變臉方面差了她一籌。

外面腳步聲響,琴兒沒有攔住秦岩,這個溫和漂亮的公子很快來到門前。

嚴輝自知此時乃是非常時期,自然不想無緣無故的多一個敵人,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一副謙謙君子神情。只是柳月嬋衣飾隨便,髮型不整,雖然一番凜凜不可侵犯的樣子,但秦岩還是在掃了她一眼后,滿眼怒火的看向嚴輝。

嚴輝連忙起身,道:「秦公子來的正好,柳大家,在下還有急事,先行告辭了。」他走了兩步,轉身又道:「還有,在下最近會離開咸安城,可能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見到柳大家,大家你保重。」

秦岩聽到這話,眼神一亮,對著嚴輝的行禮馬上回禮,連道:「祝朱兄一路順風。」

嚴輝道了一聲謝,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

柳月嬋目光怔怔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久久沒有回神。

嚴輝出了小巷,安步當車步行走回王府,一路上他想的最多的不是柳月嬋,而是方青山,他不明白方青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方青山殺人後躲在那裡,他不想過問,他知道他找不到,他想知道方青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他和我一樣,也是來這裡找尋合作對象?」他心中不解道。

來到康王府門外,一位侍衛快步迎了上來,不待嚴輝走近,他急聲道:「朱公子,快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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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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