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懲治

第二章 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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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剛停下敘述,先前那人又開口了,大聲道:「道子先生此言方落,一弟子出言道:師言不敢疑,吾等請見師弟大作。道子道:示於你等又如何?回首道:取畫來。自有童子將畫作奉上。畫置於堂前,示於眾人。據言此畫為一副《池塘殘荷》,一經示出,滿堂默然,良久忽聞啜泣聲起,眾人驚醒,頓覺臉上清冷,卻是流淚滿面。畫中情景感人至深,眾人無不拜服,稱之為畫神。其時,畫神已經離開,眾人竟無緣得見其真容。」聽他說話,旁邊眾人注視台上畫神,無不目露崇拜。

嚴輝嘴角含笑,目光也看了上去,卻發現李公子終於完成了他的畫作。他羊毫橫握,額頭抬起,但目光卻在宣紙上依依不捨,下面鴉雀無聲,半晌,他抬頭微笑,轉身向身後戴帽男子行禮,揚聲道:「李某不才,望請畫神先生指教。」說著他側身倒退一旁,恭候畫神。

那戴帽畫神從容站起,緩步來到畫桌前。嚴輝見這畫神步伐穩健,雙臂擺動自然有力,卻是一個武功好手。目光在紙上一掃而過,他搖頭嘆息,道:「筆法純熟,筆力到位,但毫無筆性和筆意。李公子你作畫若只是為了自娛自樂,此等水平卻已經夠了,但若想步入畫壇,在畫壇佔有一席之地,則難如登天。」

話語未落,李公子已經轉身望來,此人生的倒是俊秀,只是此時他面顯怒容,雙眼突出,有一股猙獰的兇狠之氣。兩步來到桌前,側身面向畫神,一指宣紙,質問道:「難道我畫的不像嗎?」

畫神斗笠遮臉,不見表情,但語氣輕柔,他道:「作畫並不只是像那麼簡單,它要求獨到的落筆,順滑的行筆,巧妙的構思,深刻的意境,它不僅可以體現畫中物的物性,還有畫者的修養和氣度。你的畫只是像,卻沒有一點內涵。手法獨到,筆力絕佳,如果沒有意境,它只是死畫一副。畫,也要有生命和情感,這點你終身也不會理解的。」

嚴輝聽到這裡點頭微笑,雖然他一點不懂,但也可以看出這畫神高出李公子太多太多。台下紛擾聲起,各個議論紛紛,不少書生走出外圍,掏出紙筆,開始記錄。

畫神的批論,台下的議論,李公子頓時羞愧難當,一把揭過宣紙,惱怒中雙手用力撕扯,頓時那副他滿意的畫卷碎成一片一片。眾人大驚,不由得的停止議論,望著台下撕扯著的李公子。李員外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一把扯住他的右臂,把他拉到身後。

李員外滿臉堆笑,向畫神致歉道:「犬子失禮,先生莫怪。」

畫神搖頭道:「無妨,我本是試探令郎的心性,看他是否合適畫壇,所以故意奚落他,不料令郎反應如此劇烈,讓人惋惜啊!」

李員外笑容一滯,怔怔的看著畫神。

畫神又道:「學畫兩點十分重要,一是天賦,二是心性。令郎筆力過人,筆勢也流暢,在無明師教導下,能有如此成就,端的是天賦驚人,即使比我,他也毫不遜色。所以,我要試探他的心性,如果心性也如此優秀,我便可推薦他去我師兄處學畫。可惜,可惜!」李員外愣住了,眾人也愣住了,那李公子停止所有動作,獃獃的站著沒有任何反應。嚴輝只想大笑。

整個場中,只有畫神輕緩的聲音,只聽他道:「作畫要心無旁代,寵辱不驚。令郎此次高台獻藝,因為有我在旁,卻心神不寧,連續失敗九次。這心性浮躁如果多讀詩書倒還可矯正,但他那狹小的胸襟卻無法可治。我的批評都聽不入心,更枉論他人的建議。虛榮、浮躁、無胸襟、無氣量,這樣的人即使天賦再高超十倍,也無法領悟畫道至境。令郎的畫藝,難有寸進,員外還是讓他另習技藝吧。」

李員外老臉陣白陣紅,唯唯諾諾道:「謝先生指教。」

台下議論紛紛,不少人對台上的李公子指指點點。那李公子受氣不過,俊臉陰沉。突然,他橫臂一把推開李員外,右手一拳直直捶向畫神胸口。那拳來的突然,且拳速極快,嚴輝從這一拳中看出李公子的武功初具根基。眾人見此,驚呼出聲。

拳風四溢,吹起畫神灰色衣衫,在那拳頭及身之際,畫神側身外閃,堪堪避過了拳頭,然後他身形不停,雙腳交錯,彎腰伸臂,右臂緊貼地面滑過一道弧線,間不容髮的接過即將倒地的李員外。這時木桌斜歪,轟然倒地,卻是李公子收勢不及撞了上去。硯台滑落跌飛,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輪番,頓時裡面的墨汁思濺而出,落了李公子一臉一身。

眾人見此,轟然大笑。李公子又氣又急,腦血上涌,頓時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李員外起身後,心急李公子是否受傷,不顧道謝,他兩步跑了過去,又看又問,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待畫神說只是昏過去而已,他這才放下心來,招來家丁,把李公子抬了回去。他臨走之時,慌忙急亂,竟看也沒看畫神一眼。

李家父子離開后,眾人停下叫好聲,目注畫神,又有幾人揚聲高呼,大言自己的敬仰之情。畫神靜立不言,也未曾露出真容,但挺拔的身軀帶有一股雍容大度,讓人心折不已。

這揚聲高呼的幾位里就有那先前介紹之人,只見他身側的少白頭引長脖頸,高聲叫道:「有請畫神先生展露絕藝。」此聲一起,附和聲不斷,不少江湖客更是運用內力高聲重複。

台下紛雜,畫神無奈,雙臂揚起虛按,眾人噤聲,他揚聲道:「天色已晚,在下就不獻醜了。」台下當即懇求聲起。

畫神無奈,又道:「在下還有一畫隨身,此時展開讓諸位一觀,如何?」

眾人只為親眼一看畫神真跡,聞此建議,當即答應下來。

畫神右手從左臂上卸下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只見包裹內儘是畫神墨寶,他從中抽出一副,揚手展開,頓時宣紙上墨跡展露在眾人眼前。

這畫無名,無題字,它是一棵大樹,且只有這一棵大樹,其他無一物。樹身粗壯,枝葉茂盛,目光停留在漆黑一團的葉子中,卻又覺得它層次分明,甚至可以感覺葉子後面橫生出來的枝幹。嚴輝正看的舒爽,突然感覺一股詭異的氣息從畫中傳出。這氣息古怪,竟可通過目光傳入心間,頓時後腦溫熱,一股欣喜愉快的感覺悄然從心間升起。心中一驚,連忙提起真氣,真氣經過心口出,融合一股冰冷的氣流湧入後腦,圖畫帶起的欣喜的感覺馬上消失無蹤。再看那畫時,畫上的樹依舊是樹,依舊層次分明,但那股感覺卻沒有再出現。

轉首環視他人,只見眾人目光痴迷,面容歡喜,嘴角無不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心念電閃,嘴角笑容泛起,他已經明白其中的道理,心想:別人是情感入勢,此人卻能夠情感入畫,果然是別出心裁,不愧被成為畫神。他已經邁入道修,並把道修的情感和繪畫聯繫在一起,這與柳月嬋的情感入音頗有幾分相似。只是不知他此刻修鍊的道修是不是驅情道?

想到此處,他目光注視畫神。畫神已經開始將畫捲起,熟練的收入包裹內,挎上包裹,趁著眾人痴迷,他快步來到台邊,縱身躍了下來。嚴輝看的好笑,挪了過去。

夕陽殘紅,涼風徐送,畫神寬大的衣衫在他快步前行間后揚而起,映合他寬廣的肩膀,挺拔的身材,予人一種飄逸瀟洒。一個綠衣少女目視他的身影,快步小跑,緊緊的綴在他身後。

嚴輝看的好笑,此女他早已注意,畢竟能夠在畫神情感攻擊下保持清醒的只有她一個,所以也知道她清醒的原因。如果不看那畫,情感自然不會受到影響,此女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畫神身上移開,也就看不到那副畫。

三人前後依次跟進,嚴輝見畫神和少女進了城門,身後響起一片驚呼,明白眾人已醒,連忙邁步也進了城門。

少女不會武功,小碎步啪啪的輕響清晰而雜亂的傳來,嚴輝隨著這腳步聲一直來到西平城西南角一處僻靜地。小碎步猛然停下,嚴輝心中一動,閃身靠近右側房屋牆角,另外兩人在已經拐過牆角,倒是看不見他。

「這位小姐,你已經跟了在下一路,不知有何指教?」這聲音卻是畫神。

一個清脆的聲音羞澀道:「小女子一直對畫神先生心生敬慕,懇求先生能夠不吝賜見一面。」她相見畫神真容的心思果然與嚴輝預料的一般無二。

畫神緩聲道:「爭見不如不見,小姐看到在下真相后,必然大失所望。」

少女急聲道:「不會的,不會的。」

說完,聲音一頓,突然一聲尖叫,接著嚴輝眼前一個綠影竄出,速度極快的在他眼前掠過,向來路奔去,恐懼的叫喊聲隨著腳步聲漸漸遠離。

嚴輝看的好笑,不妨那邊畫神又道:「閣下也跟了一路,還請現身吧。」

嚴輝扭過頭,走了出來,拐過牆角,來到畫神面前。目光轉動,只見畫神前方不遠,他斗笠已經摘下提在右手上,一直看不到的容貌此時完全顯露在嚴輝眼帘。如果只看左側一半臉,畫神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但加上右側臉頰一起看,則讓人不敢恭維。一道拇指粗的傷疤自右眉上側直划而下,經過空無一物的右眼眶,直至嘴角上側,端是猙獰恐怖,無怪那少女尖叫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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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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