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我嫁給你?

226 我嫁給你?

封景墨的度假村還有其他產業,完全入駐了榕城的市場,越來越勢不可擋。

蘇染雖然不再過問,但還是多少了解的。

喬家的箱包產業已經併入到了其他公司的名下,連主要的房地產產業都開始一路低迷。

容氏的房產也好不到哪裡去。

封景墨的手段太過強硬,鄭志遠已經開始一邊倒了,其他的小公司也紛紛跟風溲。

她一向不懷疑封先生的能力,這次就是最好的一個證明,蘇染知道商場如戰場,也明白,封先生是不會賣自己的面子,放過他們的,可是,她至少是想要知道,封先生到底是想要單純的入駐中國市場,還是要將喬家和容氏一網打盡的。

猶豫了許久,蘇染還是打通了封景墨的電話。

那邊,封景墨笑著說:「染染?你怎麼知道我要打電話給你?恧」

蘇染一愣,什麼?

那邊,封景墨先開口了:「一一和言熙回來了,你想要見他們嗎?」

兩個孩子始終是他們之間聯繫的紐帶,蘇染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好啊。」

或許有孩子在,他們之間才不會那麼尷尬吧。

言熙和一一已經長高了很多,言熙越來越冷峻,做事也像極了封景墨,內斂而穩重。

封一一這次看到蘇染卻不像以前那麼親密了,帶著淡淡的疏離,見了她也只是笑著說了一句:「媽媽。」

蘇沫有些悵然,果然,如果不是一直陪在他們身邊,再多的感情都是會變的。

封景墨摸著封一一的腦袋,給他們點完了菜,又沒有問蘇染,徑自點了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一切好像都已經改變,一切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

十分熟的牛排上來的時候,封景墨還特意的將牛排切成了適口的大小,放到了蘇染的跟前。

「謝謝。」

蘇染倉皇的道了謝,眼睛下意識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開口詢問?

也許是她表現的太過明顯,又或者是封景墨太過洞察人心了,他徑自的開口:「染染,中國的市場我志在必得,如果你還能回來我身邊,我可以放過喬家。」

蘇染一愣,他說的這麼明白了,這次,封先生的目標是一支獨大,不準備給他們任何活路的。

誰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龍畢竟是龍。當初,封先生是不打算在中國發展,如果他想,有什麼事情是辦不了的呢?

如果他沒有頭腦沒有手段,又怎麼會拿得下法國巴黎的那半壁江山?

蘇染沒有說話,倒是封一一,下意識的將餐盤推到了蘇染跟前,撒嬌一樣的說:「媽媽,這個牛排好難切,我切不動。」

蘇染很自然的接過了封一一推過來的盤子,細心的為她切好了盤子里的肉,又倒了一點魚子醬上去,推回到了封一一跟前。

畢竟照顧了他們三年,一些東西是早就習慣的,比如,現在,蘇染自顧自的拿過了封言熙面前的盤子,將他盤子里的東西細心的歸類,將他不喜歡的蔥葉挑了出來。

封景墨看在眼中,忽然就多了一抹柔情的味道。

容銘遠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如果那兩個孩子屬於自己和蘇染,她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照顧著他們的孩子?

宋磊站在容銘遠的身後,他們本來是來這裡談生意的,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蘇染和封景墨。

他以為容銘遠會生氣,甚至會過去跟封景墨正面衝突,然而,什麼也沒有。

容銘遠看了一會兒之後,靜靜的離開了這裡。

宋磊詫異的看著就這樣離開的容銘遠,忍不住問了一句:「容總,需要給夫人打個電話嗎?」

「不需要,我相信染染。」

他說著,眸子卻還是沉了下去,他這麼說並不代表他一點也不在意。

「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

宋磊看了看日程,抬頭說:「今天沒什麼事情了。」

最近容氏的產業比較低迷,倒是也沒什麼可忙的。

容銘遠點了點頭,「既然沒事了,宋磊,你回去吧。」

宋磊應了一聲。

雖然容銘遠這麼說,但宋磊還是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一路驅車,到了一個酒吧前才停下。

宋磊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大度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回去工作的。

酒吧裡面,酒香四溢,看見容銘遠進來,白元修笑著打招呼:「喲,容大少爺,少見少見啊,怎麼,最近有煩心的事了?」

容銘遠坐在了吧台上面,毫不客氣的說:「聽說江小姐最近跟臧雨諾可是恩愛的緊。」

他說話絲毫也不留餘地,一語就戳到白元修的痛處。

提到江一寒,白元修心中還是難以釋懷,畢竟是真愛過的女人,又怎麼能輕易放下呢?

白元修親自調了一杯雞尾酒放到了容銘遠的跟前:「算你厲害,行了吧?這麼久沒來,怎麼,一醉方休?」

「你要一起?」

容銘遠挑眉。

白元修聳聳肩:「捨命陪君子。」

「好。」

宋磊站在暗處,看著容銘遠將一杯杯的酒倒入喉嚨,卻無力阻止,他也知道,容銘遠是知道自己在暗處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猛的喝酒。

烈酒入喉,灼人,更燒心。

白元修一杯杯的將那些酒灌進自己的肚子里,他已經這樣喝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容銘遠每次喝醉了,會有宋磊善後,可是自己呢?

或許就算喝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越想越覺得傷情,白家老三喝大了,乾脆跟容銘遠開始拿著瓶子喝。

兩個人忘乎所以的喝著,宋磊眼看收不住了,不得已才給蘇染打了個電話。

那邊,蘇染和封景墨的晚餐也吃的差不多了,封一一小臉可憐巴巴的抱著蘇染,一步也不想離開。

剛才勉強偽裝出來的不跟蘇染親近了,到這一刻都土崩瓦解,她根本就是依賴蘇染的。

封言熙眼睛里也是濃濃的不舍,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封景墨看著她,提議:「染染,一一和言熙在這裡也住不了幾天,要不你就陪陪他們?」

他的眼睛里也充滿了希冀,是因為蘇染陪著他們的。

只要她答應了,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現在,沒有比一一和言熙更能讓蘇染回心轉意了。

看著封一一委屈的小臉,和好不容易才要跟自己親近的言熙,蘇染也是滿滿的不舍。

她正猶豫著,宋磊的電話到了。

「夫人,容總正在喝酒,而且好像已經喝大了,你快過來吧。」

「在哪裡?」

蘇染皺緊了眉頭,容銘遠的胃已經不能喝酒了,他在幹嘛?是不要命么?怎麼會又去喝酒呢?

宋磊將酒吧的地址報給了蘇染就掛上了電話。

沒有再猶豫,蘇染抱歉的看著封景墨和言熙一一,「封先生,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一一言熙,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的。」

說完,蘇染便匆匆的離開了這裡,甚至都沒來的及再跟封景墨說幾句話。

在她心裡,誰輕誰重,立見分曉,不是嗎?

雖然早就料到了容銘遠在蘇染的心中非比尋常,但封景墨卻沒有想到,容銘遠是這麼重要的,重要到,連言熙和一一都不能比擬。

他臉色沉了下來,封一一拉拉他的衣袖,「爸爸,媽媽為什麼不陪著我們了?」

封景墨聲音低沉:「從此以後,你們沒有媽媽了,知道嗎?」

酒吧裡面,白元修跟容銘遠已經喝得分不出你我了,兩個人自顧自的將自己跟前的酒杯端起來,仰頭就往嘴巴裡面灌。

蘇染看著站在暗處的宋磊,責怪的看著他:「宋磊,你怎麼能讓他喝那麼多酒呢?」

宋磊無奈的攤手:「我只是容總的特助啊。」

容銘遠要做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特助能管得了嗎?

蘇染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吧台邊,去扶他。

容銘遠身上酒氣十分重,他眼睛微眯的看著蘇染,居然還能清醒的跟她說話:「晚餐吃得好嗎?」

蘇染並不知道容銘遠看到了她跟封景墨在一起,只是胡亂的回答了他一句。

白元修已經喝得趴在了吧台上面,嘴裡呢喃著江一寒的名字,眼睛里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出。

蘇染無奈的看著這兩個酒鬼,示意宋磊:「走吧,送他們去醫院。」

一路上,容銘遠靠在蘇染的肩頭,並不說話,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還是單純的只是喝多了。

喝醉應該是白元修那個樣子吧?

如果不是安全帶,他整個人都要倒在宋磊的身上,嘴裡還在胡言亂語著什麼,卻三句話不離江一寒。

走到半路,白元修甚至還吐了一次。

容銘遠並沒有什麼大礙,白元修卻很嚴重,喝的胃出血,還在醫院裡面搶救。

蘇染陪著容銘遠在外面掛水,難道男人發泄情緒的方式都是喝酒嗎?

想了想,蘇染還是給江一寒打了一個電話。

「喂,一寒,白元修喝多了,胃出血,你要過來看看他嗎?」

那邊,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江一寒才說:「你們在哪?」

蘇染把地址說了,掛了電話。

雖然白元修並不是江一寒心之所系,但終究還是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嗎?

容銘遠靠在蘇染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沉沉的開口:「以後,不準瞞著我跟其他男人去吃飯,懂嗎?尤其是,封景墨。」

嗯?

蘇染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跟封先生吃飯去了?

再一低頭,容銘遠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蘇染還是忍不住跟他解釋:「我只是想知道,封先生下一步想要幹什麼而已。」

容銘遠從她的肩膀上抬起頭,眼睛灼灼,根本不像是喝多的樣子,反倒比平常還要灼亮。

「還用問么?封景墨野心那麼大,他能允許喬家和容氏在榕城與他並存?」

蘇染忍不住在心裡讚歎,是不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有著同樣的野心?

「還有,以後不準去見他知道嗎?你想要孩子,我們自己生。」

容銘遠臉色沉沉的,蘇染才恍然明白,今天他為什麼會去喝酒。

蘇染哭笑不得,這點醋都吃,真是蠻可愛的啊。

江一寒從走廊的一邊走過來,看到蘇染他們在走廊上面,忍不住問:「白元修呢?」

蘇染指一指還在亮著燈的搶救室,「他還在裡面,過來的時候,我沒想到他會那麼嚴重,一寒,你們之間,總是要有一個了斷的。」

江一寒點了點頭,坐在了蘇染的旁邊,有些好笑的看著容銘遠,打趣他:「容總,什麼時候窮到這個地步了?掛水都只能在醫院的走廊上了?」

容銘遠閉著眼睛,並不打算搭理江一寒。

蘇染轉了下眼睛,表示,畢竟是他拉著白元修喝酒的,白元修喝成了那個樣子,他多少也應該等著他平安無事才安心。

其實,容銘遠是個很重義氣的人,並不是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冷血。

越是靠近,蘇染就越能慢慢的發現他身上的優點,遺憾的是,這些她以前都沒有注意過,或者說,因為以前從不曾靠近,所以從不曾知曉吧。

而幸運的是,千帆過盡之後,他們還能這樣,解開所有的心結在一起。

搶救室的燈終於暗了,江一寒快步的走到門口,詢問白元修怎麼樣了。

醫生的臉上帶著放鬆的神情,安慰她:「他沒事了,不過如果再怎麼喝下去,那就說不準了。」

江一寒點了點頭。

白元修被推了出來,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眉頭緊皺,似乎十分不舒服,那麼虛弱,他的嘴巴里還是在喃喃自語。

江一寒不能聽的清楚他在說什麼,神情疑惑的看向了蘇染。

「如果沒有意外,他在叫你的名字,一寒。」

一路上,白元修都在念叨江一寒的名字。

蘇染很識趣的沒有再打擾他們,容銘遠也掛完了水,她帶著容銘遠離開。

海邊的別墅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了,這個房子裡面發生了太多的故事,蘇染推開門,裡面的潮味撲面而來,如同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了一樣。

容銘遠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忍不住出聲:「染染,以前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蘇染點了點頭,扶著容銘遠走了進去。

容銘遠坐在沙發上,靠在了後面,蘇染倒了杯茶放到了他跟前,包里是醫生給開的葯,她拿出來,連同容銘遠給她的兩份要她給向晚的資料,這會兒,她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著,不禁皺了眉頭,資料上面的字跡,她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可是看簽名,卻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她心存著疑惑的放下了資料,忍不住問容銘遠:「銘遠,向恆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向晚怎麼會那麼恨你呢?」

容銘遠揉了揉眉心,顯然,他並不想提起這段往事,這輩子,他容銘遠對不起的人,只有向恆,每次想起來,都是滿滿的愧疚,尤其是,他還沒能替向恆保住蘇沫肚子里的孩子

蘇染見他神色不好,忍不住說:「那就先不說了,先休息吧,我去放洗澡水。」

容銘遠卻一把拉住了她,淡笑著說:「這件事,遲早也是要告訴你的。」

他簡單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蘇染,刻意忽略了蘇染在這件事情中受到的傷害。

傷痕畢竟是傷痕,就算結了痂,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疼。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濃重,江一寒坐在白元修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他蒼白的臉頰,回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都在一直不停的傷害著這個男人。

他弔兒郎當,她就以為他沒心沒肺。

可是,在愛情里,根本就不會存在沒心沒肺。

江一寒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先遇到了臧雨諾,也許,她會愛上這個男子吧。白元修不舒服的動了動,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嘴唇乾的要裂開,江一寒找來了棉簽,沾了水,在他的唇上輕輕柔柔的擦著,她從未這樣伺候過別人,便是臧雨諾也不例外。

江一寒出神間,白元修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床邊的江一寒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有瞬間的詫異和驚喜,但隨即都被平靜盡數掩去。

對江一寒,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雖然此刻她就在自己身邊,還這麼溫柔的照顧著自己,但是,他還能指望他們之間還可能有更近一步的關係嗎?

別傻了。

見白元修醒了,江一寒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坦坦蕩蕩的看著他:「白元修,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了,你走吧。」

白元修似乎並不打算跟她多說話。

可是,江一寒是那麼好打發的嗎?他讓她走她就走?呵呵,不可能。

江一寒擺正了他的臉,盯著他:「我說了要跟你談談,你就必須跟我談談,知道嗎?」

她一副十足女王的姿態,白元修無語:「我是病人,病人好嗎?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

「我不能。」

江一寒霸道的回。

白元修妥協,忍不住笑了,也許長久以來,他喜歡的就是江一寒身上這股子女王的氣勢吧。

他專註的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你想談點什麼?」

江一寒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白元修,我們之間不可以更近一步,但卻可以永遠保持這種距離,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但並不是不可以有交集的,你明白嗎?」

「總之,你就是不肯離開臧雨諾,對吧?」

白元修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愛情這東西,真的不是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的,他忽然也有些釋懷,如果自己不能放棄了對江一寒的愛,那麼,又如何能要求她不愛臧雨諾呢?

這麼想著,白元修忽然笑了:「我過段時間可能要結婚了,到時候,紅包不能少啊。」

江一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你想要多大的紅包?五毛夠嗎?」

白元修翻白眼:「臧雨諾是不給你錢花還是虐待你了?要是你不想要他了,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還是比臧雨諾大方的,我出一塊。」

江一寒拍他。

很久都沒有這麼笑過,鬧過,白元修開懷的跟江一寒這麼鬧著,忽然覺得,也許人生從不完美,也算是一種美吧。

下個月,白家給自己安排的媳婦就要過門,他倒是輕鬆了起來,娶不到最愛的女人,娶誰不一樣呢?

山頂的風很大,吹的廟宇上的風鈴呼呼作響,蘇染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才走進了那裡。

她沒有想到,向晚會約著自己在這裡見面,也更加沒有想到,她會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靜靜的站在廟宇門前迎接她。

隔著容銘遠,蘇染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跟向晚開口,倒是向晚見她上來,說了一聲:「來了啊,進來吧。」

蘇染答應了一聲,跟在向晚身後進去。

向恆和蘇沫的牌位前放了一束鮮花,死者為大,他們祭拜了一下之後,還是出去了,並沒有打擾他們的寧靜。

山頂的視線很開闊,可以看到遠處的城市的縮影,還有榕城連綿起伏的山巒。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向晚面無表情的看著蘇染:「說吧,找我什麼事?」

蘇染抿了一下唇,她似乎並不想跟自己多說,蘇染便也不好開口,連道謝的話都堵在喉嚨沒法出去。

「謝謝。」

兩個字,勉強說了出來。

向晚轉過頭,並不看她:「不用謝,我們是同學,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莫千語的手下。」

她跟她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糾葛吧,蘇染從包里掏出了那兩份資料,遞到了向晚面前:「向晚,這是銘遠讓我拿給你的,你可能需要,還有,你哥哥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談談。」

向晚瞥了一眼蘇染手中的東西,她知道,這些是她追查了很久的,關於那兩個黑道上的組織的信息,有了他們,她當新聞記者便可以通過了。

可是,這個忙是容銘遠幫的,想了想,她還是推開了蘇染手中的東西,「我想做什麼,我自己可以去做,告訴容銘遠,收起他的好心吧,我不需要。」

只要提到容銘遠,向晚的口氣就變得異乎尋常的冰冷。

蘇染還是將那些資料塞到了向晚的手中,「反正我給你了,你要撕了還是扔了都隨便你,向晚,我知道你失去了哥哥很痛苦,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怪銘遠,他也是被莫國華陷害的。」

她口口聲聲都在向著容銘遠,向晚卻冷笑了一聲,反問她:「如果不是容銘遠得罪了人,我哥哥會成為他的替死鬼嗎?蘇染,難道你妹妹的死,你都忘了?」

她真不明白,蘇染和容銘遠之間隔了那麼多的恩怨,他們之間居然還可以在一起。

蘇染看著向晚,眼睛認真坦誠,帶著釋懷的味道:「向晚,我以前也跟你一樣極端,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用呢?我除了失去了我兩個可愛的孩子,還得到了什麼?與其恨的痛苦,恨的累,不如放下。」

如果要將恨當做人生的主題,或許她早就已經活不下去了吧。

山頂風勁,蘇染抱了抱自己,眼圈泛濕,蘇沫的死,還有她兩個未出世的孩子的死,依舊沉甸甸的壓著自己的心上,可是,揪著這些不放又有什麼用呢,蘇沫不會回來,那兩個孩子也不會重生

甩去了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蘇染轉身,跟向晚告別:「我說的話都說完了,向晚,我先走了。」

她一步步的沿著山路往下,再也沒有看向晚一眼。

向晚握著手中的資料,忽然就流下了一滴眼淚。

*****************************************************

容銘遠的辦公室裡面,宋磊臉色凝重:「容總,莫千語的屍體還是沒有找到,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覺得,這件事情後面,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連宋磊都感覺到這裡面不是莫千語綁架蘇染那麼簡單,容銘遠當然也早早的就想到了。

封景墨那麼在乎蘇染,怎麼會在她被綁架的時候,還那麼氣定神閑的趁他們不注意,就霸佔了榕城的市場呢?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容銘遠皺緊了眉頭,過了一會兒,將手中的筆,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宋磊,去盯著楊清歌。」

「嗯?容總你說什麼?」

「去盯著楊清歌。」

容銘遠又重複了一遍。

任何跟莫千語有關的人裡面,她最有可能去找的人,只有楊清歌。

宋磊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容銘遠的辦公室。想他也是夠苦的,容氏一堆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他去做,連這些警察負責的東西,他都得去一一調查,害的他連談個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了。

鄭佳人舔著冰淇淋,等在路邊,聽到宋磊要去找楊清歌,立刻瞪圓了眼睛:「你去找她幹什麼?」

宋磊聳聳肩:「容總的吩咐,沒有辦法,你應該知道楊清歌在哪裡吧?」

她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好意思再去見她罷了。

其實,楊清歌除了做了一點對不起鄭志遠的事情,其他的好像也並沒有那麼十惡不赦,父親對她的懲罰,還是太過嚴重了。

鄭佳人舔著冰淇淋,猶豫著,「你真的要我帶你去見楊清歌啊?」

宋磊看她神色有異,「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鄭佳人眼睛一轉,笑呵呵的:「沒什麼問題,沒有問題,你想找她,那我就帶你去好了。」

說著,她自顧自的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系好了安全帶。

宋磊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發動了車子。

路上,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問她:「要你去法國做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鄭佳人漫不經心的點頭:「哎呀,都辦好了,要不我能回來嗎?對了,法國巴黎真的是個不錯的城市哎,以後你嫁給我了,我帶你去法國度蜜月好了。」

「我嫁給你?!」

宋磊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鄭佳人理所當然的看著他:「當然是你嫁給我,要不,你怎麼繼承我爸爸的家產啊?再說了,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我任勞任怨,又任你差遣的。」

鄭佳人理論一套又一套的,宋磊無奈的笑了,找了一個這樣的女朋友他能說什麼呢?

鄭佳人指揮著他,在巷子裡面七繞八拐的,終於在一個破舊的院子前面停了下來。

周圍的環境很爛,房屋上蓋著破舊的瓦片,天上零星的飄著一點小雨,附近有一條臭水溝,發出一陣陣惡臭的味道。

院子旁邊立了一個牌子,寫著XX精神病醫院。

宋磊一愣,鄭志遠難道也效仿容銘遠將莫千語送進精神病醫院似的,把楊清歌也送了進來?

鄭佳人拉他:「愣著幹什麼?進來呀。」

宋磊撐開了傘,跟著鄭佳人一步步的踏進了這個院子。

裡面隔著幾間屋子,大多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有人在樹跟前,不停的挖洞,有的在默默的看著天空。

這些人裡面,卻獨獨沒有看到楊清歌的身影。

鄭佳人拉著他,走到了其中的一間屋子外停下,示意他往裡面看。

屋子裡,光線昏暗的很,宋磊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大致看清了裡面的樣子。

到處都堆滿了不要的舊衣服,鞋子,還有骯髒的海綿墊。床上的被褥被扯爛了,楊清歌披頭散髮的坐在床邊,懷中還抱著一個枕頭,她喃喃自語,隔著窗戶,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鄭佳人嘆了口氣,爸爸這麼做,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從院子裡面出來,宋磊很確定,楊清歌已經瘋了,她的的確確得了精神病。

「佳佳,楊清歌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佳人也不打算瞞他,等車子走出了這條狹窄的小巷子,鄭佳人才緩緩的開口。

鄭志遠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怎麼可能允許楊清歌這樣的背叛?甚至,還為別人養了那麼久的孩子?

具體她不知道爸爸是怎麼折磨楊清歌的,她也只是在下人的口中聽說了一點什麼,好像鄭志遠找了一堆人來,挨個的「伺候」了楊清歌一頓,而且,還將那麼火辣的畫面都拍了下來,寄給了阿火。

那個孩子,去了哪裡,她不知道,反正從楊清歌離開之後,鄭佳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孩子。

這樣的畫面,宋磊光是想想就已經覺得作嘔,更別說楊清歌是個女人,還親身經歷。

怪不得她會瘋了,這下子,估計也不用跟著她了,莫千語就算再怎麼樣,都不會去找她了,而且,以鄭志遠將楊清歌藏的這個深度,楊清歌估計也不會被人找到。

鄭佳人對楊清歌還是有一點愧疚的,所以才會經常到這個地方來看她,她甚至有些愧疚的看著宋磊,問他:「宋磊,你說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宋磊一時語塞,站在鄭佳人的立場上,她做的並不過分,她也是想保護自己的利益罷了,是楊清歌自己還想要得到更多,所以才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宋磊安慰著她,卻也為楊清歌這樣的命運嘆息。

宋磊將這件事情告訴容銘遠的時候,容銘遠倒是沒有想到,按照鄭志遠那個步步為營,所有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的性格,能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看來我們不能從楊清歌身上找莫千語了。」

宋磊嘆息著,斷了一條線索。

容銘遠卻笑了,這條線索,無疑的讓他多了一條鄭志遠的把柄,甚至比找到莫千語都有用的多。

「法國那邊都安排好了對吧?」

「嗯,容總,隨時都可以開始。」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老公真給力!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老公真給力!
上一章下一章

226 我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