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

逃脫

他這麼一說,黑衣的男子也若有所思,謝明權只是給了他們一輛車,其他的說要等事後再給,可是現在,謝明權卻再也聯繫不上了。而且,他們當時也並不知道,他們這次的「主顧」會是容銘遠。

當時,謝明權說的信誓旦旦,並沒有讓他們去殺人滅口,只是讓他們給一個人一點教訓而已,他給了他們那場交流會的入場券,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帶著他們走進了地下的停車場。

容銘遠的車子剎車失靈,就算不死,也是重傷,謝明權要的效果達到了,為什麼還要付給他們錢?

黑衣男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臉上的陰狠也加深了。

這單生意本是道上的一個大哥給介紹的,他們沒有絲毫懷疑的便跟著買家出來了,現在一想,那個大哥好像也不見了溲。

容銘遠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再次開口:「為了拿不到手的錢,再一次進監獄,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們覺得划算嗎?」

「我現在這樣,也逃不掉,如果你們只是單純的想要錢,為什麼不找我呢?」

容銘遠說完了,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黑衣男子,經過觀察,他已經確定,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才是這三個人之中的老大恧。

他說完了,那三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黑衣男子走到了容銘遠跟前:「如果我們放了你,你怎麼保證不再追究我們?」

「我容銘遠一向說話算數,怎麼做,隨你們處置。」

他不再看他們,因為,再笨的人也能看得出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容銘遠出了事,他們三個人遲早會被通緝,容銘遠畢竟不是無名鼠輩,單是容家在榕城的勢力就已經是無人可以比擬。

如果他們現在殺了容銘遠,他們再次進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而放了容銘遠

謝明權那邊又該怎麼交代?

三個人焦頭爛額,懊惱怎麼會接了一單這樣的生意。

事實上,他們也是在草地上看到人之後,才知道他們這次的下手對象是容銘遠的。

道上的大哥只告訴他們是一個商業圈子裡的人,卻沒有說明,是容銘遠這麼大來頭的。

臉上有著刀疤的人,將黑衣男子拉到了一個角落,「大哥,我看那謝明權分明是耍著我們玩,到現在手機都打不通,如果放了容銘遠,說不定他感激我們,還能給我們一筆錢,如果他不放過我們,大不了就再進去唄,怎麼著也比殺人罪強,你說呢?」

黑衣男子略一思索,點頭,表示同意了刀疤臉的意見。

他們一起走到了容銘遠的身邊,那個黑衣男子給他解繩索:「容總,我們知道你在榕城勢力很大,這次的事情就當是一個誤會,我們兄弟混口飯也不容易,我們現在放了你,也希望你也放過我們把。你走吧。」

他們也不想逼迫容銘遠。

容銘遠扯動了嘴角,看來這些人是有家人的,不是那些亡命天涯的亡命徒,「你們想要多少錢?」

他淡淡的開口。

黑衣男子側目,他真當有這麼好?他們害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願意給他們錢?

容銘遠笑了,他的眼睛如黑曜石一樣,熠熠生輝,「只要你們按照我的吩咐辦事,酬勞么,少不了。」

那些人一愣,實在想不明白容銘遠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容銘遠失蹤已經三天,這幾天,連一個威脅的電話都沒有,宋磊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絲毫也搞不明白,把容銘遠弄走的那些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難道他已經被撕票了嗎?而且,容氏有好多事情等待著他的處理,容氏的服裝品牌越做越大,下一步要做什麼,還亟待他的決策。

亞洲最大的遊樂園也即將竣工,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宋磊握緊了拳頭,如果容銘遠再不出現,他真的要去報警了!

宋若初帶著剛剛寫好的遊樂園的宣傳策劃進來,見宋磊急的來回踱步,不禁問道:「宋磊,怎麼了?是不是容總出什麼事了?」

聽到她這句話,宋磊立刻眼光如炬的看著她:「容總能出什麼事?你聽到什麼了?」

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句話呢?是她知道些什麼嗎?

宋磊眼睛緊緊的盯著宋若初,如果是她,倒是也可以解釋的通,容氏目前步步封鎖著封家的產業,她現在在封景墨的身邊,或許,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宋若初卻無辜的笑笑:「容總每天都會來準時上班,這幾天一直不在,我只是比較好奇,猜測而已。」

她放下了手中的策劃方案出去了。

宋磊看著桌子上她剛放下的策劃,不禁苦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啊,不過也不怪他這麼著急,為了給那個遊樂園造勢,事先他已經聯繫好了媒體,對容銘遠做一個簡短的採訪,他一向不跟媒體往來,這次安排採訪也是為了進一步突出容氏的產業。

這幾天,媒體一直在邀約,想採訪容銘遠,宋磊已經拒絕了多次,再這樣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報道出來什麼不利的新聞。

沒有容銘遠,容氏現在真是一團亂,正當宋磊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卻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號碼並未顯示歸屬地,宋磊心裡咯噔一下,終於有動靜了嗎?難道是容總出了什麼事?

宋磊小心翼翼的接起來,「喂?」

「宋磊。」

那頭,容銘遠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宋磊幾乎要忍不住跪在地上對著天空拜三拜了,容總,您終於出現了!

宋磊激動著,問他:「容總,您現在在哪裡?」

容銘遠卻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壓低了聲音說:「宋磊,媒體上已經出現關於我的各種猜測,待會兒,我會發給你一個信息,你就照這個透露給媒體,知道嗎?」

「那容總,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幾天,容氏的事情按照以前商定好的進行就行,不用刻意改變,適當的時候,我會回去。」

頓了頓,容銘遠再次問:「宋磊,蘇染沒事吧?」

「她受了傷,不過沒事兒,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

宋磊回答。

「嗯。」

說完了這些,那頭就掛斷了電話。

宋磊再打回去,那邊已經是一片忙音。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他竟然真的收到了一個信息。

信息的內容他看了之後,思考了很久,才將這條信息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裡透露給了媒體。

第二天,蘇染又一次上了頭條,豪門恩怨從來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消息,蘇染那一句她是容銘遠的情人再次吸引了大眾的目光,媒體大肆的渲染,容銘遠原來是一個痴情的人,當初是蘇染先對不起他云云,末了,甚至還寫到,容銘遠至今都戴著他們的婚戒。

看著容銘遠和蘇染的花邊新聞,大家真是忍不住要感嘆一聲,貴圈兒真亂!

蘇染看著雜誌上忽然出現的新聞,第一時間就給宋磊打了電話:「宋磊,有容銘遠的消息了嗎?」

這幾天,她一遍遍的回想著她和容銘遠之間的事情,她想要去找他卻又不知道從哪裡找起,生病,加上擔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連莊清都忍不住心疼:「染染,身體要緊,啊。」

她抓著手機,整個人都幾乎要貼在手機上了,那邊,宋磊卻依舊沉著聲音說:「沒找到,容總沒有任何消息。」

還沒有消息么?

蘇染一怔,無力的放下了手機,這麼久了,他會去哪裡呢?

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有屍體啊,蘇染這麼想著,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想到容銘遠可能已經死去的消息,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難過,好像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樣。

蘇染執意的要離開喬家,她要去他家等他回來,他不是說要她做情人嗎?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他能活著就行。

蘇染抓著庄清的袖子,眼神懇求的看著她:「庄姨,求求你,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裡,我要去那裡等他回來,庄姨,求求你。」

庄清束手無策,她現在這幅樣子,石膏還沒拆下去,怎麼一個人生活?

喬鎮遠被人推著走進了蘇染的房間,他示意庄清先出去。

蘇染並不想多跟喬鎮遠說話,在她心裡,依舊還不能完全接受喬鎮遠。

門關上了。

喬鎮遠雙手交疊的在輪椅上,看著她,聲音平靜:「染染,依我看,容銘遠並沒有出事。」

他平靜的表述著自己的觀點,蘇染卻毫無意外的被他這句話給吸引。

她轉過了頭,認真的看著喬鎮遠像是要求證什麼。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容氏現在還會像現在這樣,有條不紊嗎?而且,還有時間曝光花邊新聞?」

容銘遠若是出了事情,容氏還能那麼淡定?依他的閱歷來看,這次的事情,多半是容銘遠為誰做的一個陷阱。

蘇染聽著,喬鎮遠的判斷一向很准,他雖然身體不太靈便,但閱歷總是比她要豐富的多的,蘇染點點頭,她也希望容銘遠是沒有事情的。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還是在這裡住著,庄清還能照顧著,等好了再出去不遲。」

他說完了這些就叫人來推他出去了。

這些天,雖然她住在這裡,跟喬鎮遠也只隔著幾個房間的距離,但是他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蘇染不想看到喬鎮遠,她還沒有完全的接受他,喬鎮遠同樣也不想看到她,以前不知道她是自己女兒的時候,喬鎮遠並不覺得她和她的母親長得相像,現在,卻越來越可以再蘇染的臉上找到她母親的樣子。

喬鎮遠睹人思人,平添一份黯然的神傷。

雖然喬鎮遠如此說,蘇染還是執意回去了,她的左胳膊傷的並不重,已經可以拆掉石膏,左腿雖然還沒好,但她現在已經可以照顧好自己。

庄清拗不過她,只得將她送到了容銘遠的家裡。

房間里,煙霧繚繞,謝明權坐在沙發上,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滿意的吐出了一個煙圈兒,在這樣的時候爆出來這樣的新聞,看來那些人說的沒錯,容銘遠已經被他們做掉了。

雖然,他只是想要教訓一下容銘遠,並沒有想要他的命,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他除了給他們拿錢息事寧人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千萬,買了容銘遠的命,怎麼說都是值得的。

容銘遠一死,弟弟謝明文怎麼說都可以弄出來了,謝明權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鷙的笑意,容銘遠讓他損失了一大半的身家,拔掉了他盤踞在榕城多年的根,他的死,也算是解了他的心頭之恨。

許經年的私人診所裡面,容銘遠安安靜靜的坐在她的對面,「我的傷多久能好?」

他的胳膊和腿上的骨折都比較嚴重,額頭上的傷口感染,也需要時間靜養。

許經年看著他:「容總,這段日子你還是歇著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想幹什麼去?」

那天,容銘遠被三個人架進自己的診所的時候,許經年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他渾身發燙,胳膊和腿都青的嚇人,額頭上還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他傷成這個樣子,意識卻是清醒的:「給我包紮一下。」

他說完了,安安靜靜的被那三個人坐在了那裡。

許經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那三個人,還是覺得處理容銘遠現在的傷口比較重要,雖然她醫術很高,但是處理這麼多的傷口還是難免覺得手忙腳亂,那三個人站在那裡,想要幫忙,卻插不上手。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他身上的傷口,容銘遠將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拿下來,交給了黑衣的男子:「等新聞一出來,把這個拿去給謝明權,他就會相信你們說的。」

黑衣男子接過來,點了點頭,出去了。

戴在他手上的是一枚婚戒,從跟蘇染結婚就一直戴在他的手指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

如果媒體渲染的到位,那麼,他編織的謊言騙謝明權便足夠了。

既然謝明權這麼算計他,那麼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容銘遠放心的在許經年的診所里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燒還沒退,手上還掛著點滴。

他看著瓶子里還剩小半瓶的液體,不禁說:「給我拔了,我還有事。」

許經年橫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死,還是乖乖的在這裡呆著吧。」

發著燒還想去幹什麼?

容銘遠剛想起來,卻眼前一黑,看來許經年說的沒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做不了什麼,他復有躺了回去,在這裡,他不用擔心許經年會把他出賣,更加不用擔心有人會查到這裡。

他只是擔心,蘇染沒事吧?

雖然一路上,他已經問清楚了,那三個人說,帶著他離開的時候,蘇染並沒有什麼大礙,宋磊也說把她送到醫院去了,但總歸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她沒事,總是不放心的。

許經年將一份飯放到了他跟前:「容總,這裡沒什麼好吃的,你就將就著吃點,等明天我再去幫你買好的。」

容銘遠看著似乎隱隱有著怒氣的許經年,沒有說話,安靜的開始吃擺在自己面前的盒飯。

這麼多年,她一直當著容家隱蔽的私人醫生,雖然他從不過問員工的私生活,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她是一直在單身的。

他不是感覺不到許經年的感情,但是,他無法回應,只得裝作不知道。

謝明權滿意的看著他們遞過來的容銘遠的婚戒,笑著說:「乾的不錯,我會好好的獎勵你們的。」

他本來是打算不再理會這些人,但畢竟他們是拿命在掙錢的人,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如果幾個錢能換來幾個對他忠貞不二的手下,也不是不值得的事情。

他站起來,笑著拍著黑衣男子的肩膀:「有沒有興趣跟在我的身邊?」

「我兄弟三人既然都給您賣命了,您說呢?」

黑衣男子眼睛坦誠的看著他。

謝明權滿意的笑笑,給了他們一筆錢之後,讓他們先出去了。

那些錢,都不夠打發要飯的,刀疤臉在一出去的時候,就說:「大哥,還好我們放了容銘遠了,要不,就為了這點錢送了命,當真不值。」

黑衣男子也點頭附和:「謝明權老奸巨猾,我們絕對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嗯。」

三個人,消失在拐角的街角之處。

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容銘遠依舊沒有一點消息,蘇染已經絕望,宋磊那邊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喬鎮遠跟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寬慰她的心罷了。

蘇染已經失眠了好久,從容銘遠消失的那一天開始,她就開始失眠,即使是睡著了,夢中也全都是容銘遠已經死去的畫面。

她擁著被子,手腳冰涼的躺在床上,窗外慘白的月光滲進來,照著她同樣慘白的臉頰,她獃獃的出神,連房門口有鑰匙轉動鎖眼的動靜都沒有聽到。

許經年的醫術確實不錯,容銘遠已經可以走一些路了,他的骨頭並沒有傷的太嚴重,但現在走路,卻依舊有些疼痛。

他有些頭疼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沒有開燈,容氏的一些資料在他家裡的筆電裡面,他需要將那些東西給宋磊儘快提供過去。

越少的人知道他的行蹤越好,畢竟,在謝明權的眼中,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

「死人」打開了依舊放在桌子上的筆電,悠悠的光線照著他留下了一條疤的額頭,容銘遠快速的瀏覽著最近的新聞,很滿意的看到了那條關於他和蘇染的花邊飄在了娛樂八卦的頭條。

做完了這些事情,容銘遠疲倦的走進了卧室裡面。

這些天,許經年那邊的診所雖然趕緊,但總是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道,他本來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卻借著月色看到了被子里的蘇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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