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未來之路(下)

「這好像對我沒什麼壞處啊！」曠大海頗有些得意，今天的表現幾乎讓全堪薩城的人都認識了他。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蓋特微笑着說道：「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我只介紹你給蘭斯王子認識，而不是肯尼王子認識嗎？」

「是因為你是在幫蘭斯王子做事？」曠大海撇了蓋特一眼，眼中帶着笑意。

「是合作！」蓋特強調著說道：「事實上蘭斯王子代表的是行省北部以彼爾族和沃爾夫族為首種族的利益，而肯尼王子是代錶行省南部以布爾族牛頭人和勒菲德豹人的利益，因為中間有神廟的制衡，所以他們不可能直接採取武力來取勝，而只能是在爭取神廟的席位上下功夫，這次你已經成了肯尼王子眼中的一根荊棘。」

「這麼複雜。」曠大海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着眼前的這個神秘人類，一眨也不眨。

「相應的權力就有相應的競爭，親愛的羅賓，作為一個高貴的薩滿可不是單單的學會薩滿術法這麼簡單！」蓋特這時候憬然就是一個睿智的導師，凝視着曠大海說道：「其實這些東西已經在人類的內部發展到了極致，他也談不上骯髒，無論是比蒙還是人類，這都是一種本能，有些東西從某種角度上看來非常的噁心，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一般天賦的薩滿學徒，所以並不打算告訴你這些事情，這樣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渡過這幾十年，自然而然的就會了解其中的奧妙，但你的境界實在是讓我感到震驚，這隻能歸結於你們的坦帕斯的一次神跡。」

「果然又是該死的權力和勾心鬥角！」曠大海覺得有點興奮，同時又有點沮喪，興奮的是他終於有機會踏入比蒙上層，沮喪的是原來無論是什麼地方都存在這種『噁心』的現象。

「我的小夥子，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純粹的聖潔，貪婪和**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性，權謀和政治這東西是永遠也不能夠避免的。」蓋特循循誘導的勸解到：「既然無法避免，我們就要去努力適應它！」

曠大海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能接受這是從一個人類的口中說給我聽的！」

「哈哈！」蓋特仰天大笑，「這有點難以接受對不對，事實上我自己也不能夠理解！」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曠大海真誠的盯着蓋特的眼睛。

蓋特遲疑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好吧！我告訴原因，你知道我是來自哥特帝國吧！」

曠大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等待着蓋特的下文。

「堪薩城是中北行省的主城，也是人類各個帝國爭奪的焦點！」蓋特頓了頓，解釋道：「我指的是戰略方面的爭奪，長老院的政策決定了我們帝國在比蒙王國當中的影響力，這樣說你明白嗎，我的薩滿閣下。」

曠大海點了點頭，「我能明白，能說點具體點的嗎？」

「好吧！」蓋特臉上有點無奈，「事實上肯尼王子是支持卧莫爾帝國的，他們和我們是死對頭！」

「原來是這樣！」曠大海突然間有點明白了，蓋特的奧丁商會其實也是哥特帝國在堪薩城的一個聯絡處，能夠及時的把比蒙王國境內的信息傳達到自己的王庭內，同時還可以順便做點生意。

「如果說這個大陸上還有個人類國度是真心的希望比蒙一族強盛的話，那就只有哥特帝國了。」蓋特的眼睛望向了天空，彷彿陷入了那長久的回憶當中，喃喃的說道：「曠世大戰中，比蒙和人類差點滅亡，是力量之神奧丁指引我們同比蒙一族聯合了起來，共同抵禦了那如波濤駭浪一般的亡靈大軍，而就是因為這個哥特帝國和人類其他帝國之間就存在着一些不可磨合的芥蒂，無時不刻的都在窺視着我們的領土，而比蒙一族則是我們強勁的後盾，比蒙一族越強盛，我們的帝國就越穩固。」

曠大海這下卻有點不信了，他相信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利益，也沒有反駁他，轉移話題道：「對了，那個塔妮婭郡主是怎麼回事，她好像老在和我作對？」

「塔妮婭郡主！」蓋特有點茫然，「她平常和肯尼王子走得很近，可能也是由於這個的關係吧！」

曠大海點了點頭，當然沒有也認為塔妮婭也是因為派系的關係而處處找他麻煩，只是現在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也只能是以後躲着她走了，畢竟『天下唯女人最難養也！』。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應該死心塌地的投靠蘭斯王子？」曠大海斜着眼望着蓋特，徵求他的意見。

「不不不！現在的你可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之外，現在你完全可以拋棄所有的想法，專心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和地位，但是...」」蓋特突然停頓了下來，特別的加重了語氣，臉上詭異的笑着，片刻之後緩緩的說道：「你現在要做得是要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曠大海眼皮跳了跳。

「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在你試煉回來之後可能會安排你某種軍職或者政職，但你最好選擇不要接受，而是請求外放邊境上，如果你能夠在短期內把實力階層提高的圖騰薩滿的話，就可以申請爵位，這樣一樣你就可以有資格同其他人一起競爭行省長老院的名額，而且你將會擁有采邑和封地！」

曠大海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腦中在盤算著這貌似忠厚的中年人的話有幾分可信，不過說起來自己好像除了有潛力這個自認為過硬的條件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值得投資的地方了。

朝蓋特深深的行了個禮，誠懇的說道：「謝謝團長的這份忠告，我會銘記在心的！如果以後真的能夠出頭那一天，我絕對不會忘記團長的恩情。」

「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很快就可以建立起來的，現在才剛剛開始！」蓋特臉上顯現出那潛伏在身體中的一種獨特的氣質，是哪種讓人一眼看到就情不自禁的相信他的氣質。

曠大海撇了撇嘴，望了望天色已經完全被夜幕籠罩了下來，隨即道：「團長，我想我要先回去了，明天的冊封儀式是神曲薩滿親自主持，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

「對對，是要好好準備準備，這個我等下會派人送到你的房間里去，要是需要什麼的話就只管告訴我一聲。」蓋特指着地上的箱子豪爽的拍了拍曠大海的肩膀，說出了曠大海正等著的一句話。

「那我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