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你要說是宿命的安排、命中注定也行。」提起父親,杜春徹的喉嚨莫名的抽緊。「也或許我父親真的希望藉由我們兩個的結合,來彌補這個家的遺憾和傷心。」

過去,杜家的大屋總是沉浸在傷心與眼淚中,他希望以後能用歡笑為這間屋子療傷,讓歡笑和喜樂抹去過往的陰影。

像是窺見他心裡的想望,吉川羽子吸了吸鼻子,以堅定、不容質疑的語氣道:「你放心,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傷心,我會讓你永遠幸福、快樂!」

聞言,杜春徹不由得一愣。

一般而言,這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承諾嗎?

「你好像搶了男人的台詞。」

「沒關係,這是我家欠你家的。往後我會很愛很愛很愛你,很疼很疼很疼你!」

心窩因為她的話而滾燙著,杜春徹默默注視著她,眼眶浮現感動的溫熱。

「羽子……」

「我愛你。」雙手圈住他的頸予,她將臉靠著他的寬肩,嬌軀軟軟的貼在他身上。

她把他當成此生唯一的依靠,讓杜春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他的心曾被眼淚蝕去的一角,被她的愛及溫暖填補,整個人完整了。

「我也愛你。」他親了親她光潔的額,抱著她,享受這難得的親密祥和。

彼此靜默了好一會兒,吉川羽子開口打破了沉默。

「那……你奶奶她沒事吧?」

「她很好。」

奶奶的身子一硬朗,他並不擔心。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哪樣?」

「你說要……娶我……」吉川羽子囁嚅著,一張臉紅徭像蘋果。

「你會回來吧?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嫁給我,那我會說服奶奶接受你。」

「感覺好為難她老人家。」

「奶奶心裡那個結或許永遠解不開,但至少你可以讓她少些遺憾。

「我?」她一臉疑惑的表情顯十分可愛。

「趕快懷個孩子,讓奶奶抱曾孫,讓杜家有后。」

聞言,一陣困窘的紅潮湧上吉川羽子的雙頰。

「我一直沒戴套,你說,你肚子里會不會已經有小寶寶了?」

將手擱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杜春徹以期待的語氣猜測道。

「我……不知道。」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每一次他都像是餓極的大野狼,總急著要將她撕吞入腹,而她堪稱史上最配合的,總是乖乖的任大野狼為所欲為,當激/情點燃,理智跟著燃燒殆盡,根本沒有人想到避孕這件事。

她話才落,他倏地將她抱到床上去,床墊因為兩人身體的重量而往下沉。

「你……做什麼?」

「你不是想在離開前再和我做一次?」

這一次不是臨別的激/情,而是日後相知相守的開始。

「我……」

「如果你想讓奶奶快點接受你,想為你母親償罪,那就快點為我生個寶寶。」杜春徹抱著她,拉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被迫擺弄成隨時可以準備歡愛的姿勢,吉川羽子被淚水潤汗過的眼眸瞠得又大又圓。

「你……」

「這個姿勢我們沒試過,」

她穿著棉質短裙,他輕而易舉便脫掉她的內褲,方便他隨時「挺槍上陣」。

「可是你奶奶……奶奶在……唔……」

感覺他的指撫過,吉川羽子敏感地縮了縮身子,發出一聲輕吟。

「她在樓下的卧室睡得很熟,你若是不想讓她發現,就別叫得太大聲。」

將唇貼在她耳邊,杜春徹以近乎耳語的口吻朝她敏感的耳後吹氣。

「別……」她渾身的雞皮疙瘩自有意識地立起。

她敏感的反應惹得他低笑出聲。「要你不出聲好像很難。」

「你還說!」

吉川羽子氣惱的想推開愛欺負她的臭男人,沒想到他動作很快,直接吻住她的小嘴,不讓她有機會發出抗議。

兩人的身體親密的摩擦著,被他熱切地親吻,吉川羽於的身子沸騰了起來,整個人快要融化了。

她想不透,僅是舌尖跟舌尖交纏,為什麼高張亢奮的情緒就這麼迅速被挑起。

……

充滿激切熱情的房間里有著漫漫情潮,以及有情人即將面對短暫分離的不舍和濃情蜜意。

【第十章】

日本回到久違的家后,吉川羽子頭一件事便是前去醫院探望母親。

一見著女兒,神情渙散、面容憔悴消瘦的魏恩玉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問:「見到、見到他了嗎?把東西交還給他了嗎?」

為母親拂開散落在鬢邊的蒼蒼髮絲,吉川羽子哽咽得說不出話。

才多久的時間沒在母親身邊,母親竟已被病魔折磨成這模樣。

「羽子……」久久得不到女兒的回應,魏恩玉著急地喚了喚。

回過神,吉川羽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母親,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對她訴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用力以早已看不清的眼努力辨著女兒臉上的神情,魏恩玉忐忑地問:「他……是不是還恨著我?」

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吉川羽子握著母親冰涼的手,斟酌了許久后才開口:「媽咪,杜伯伯已經過世好幾年了。」

「他……死了?」

魏恩玉原本渙散的眼因為驚愕而猛地瞠大。

「嗯。聽說他在你嫁給爹地后沒多久也結了婚,但……一直到過世前,他都還深深愛著你。」

如果母親將不久於人世,她想讓母親知道,當初母親毅然決然跟著爹地離開台灣、離開杜弘遠之後的事。

或許打擊很大,但至少讓母親的人生因為那一段她所未參與的過往,畫下一個句點。

聽著女兒以微帶哽咽的嗓音細述那段過往,魏恩玉的思緒恍恍幽幽,心神彷彿回到當年,那個總瀰漫著榮莉花香的村子。

那裡有她的家人、她曾愛過的男人,還有她最喜愛的萊莉花……之後,她的記憶懸在那個帶她遠離家鄉、背叛親人及愛人的男人身上。

前塵往事不斷湧來,她刻骨銘心愛著的,以及曾經愛過的男人,一同出現在她的回憶中,淚忍不住紛然落下。

「是我對不起他……」

說完那段過往,吉川羽子安撫的輕拍母親的手,柔聲道:「媽咪,我泡蜜味晨光給你喝好不好?」

在離開台灣的前一晚,她和杜春徹纏綿了整夜,在送她上飛機前,他教她怎麼泡才能帶出蜜味晨光香味的方法。

當熱水沖開沾滿了茉莉花香的茶葉,令魏恩玉魂牽夢縈的香氣在空氣中繚繞著。

那澄澈的蜜黃湯色,落喉甘潤飄香的絕妙滋味,讓魏恩玉發出來自心底深處的滿足嘆息。

那一刻,不管誰是誰非,都隨著這道花茶香,消逝在時間的洪流中。

後來,知道女兒和杜弘遠的兒子相戀,魏恩玉心裡對杜弘遠的愧疚也因此卸下。

母債女償。

看似諷刺的一句話卻促成一段良緣,她的心中再無遺憾。

「羽子……你知道茉莉花的愛情花語是什麼嗎?」

吉川羽子搖了搖頭。

她對榮莉花的了解全來自杜春徹,但並沒有聽他說過萊莉花的愛情花語。

「是純潔真摯的愛情。你和他……要連同我和他父親那段不能圓滿的遺憾,真摯的、努力的……讓彼此幸福……」

母親的話讓吉川羽子哽咽。

「媽咪,為了你們,我會讓自己、讓他很幸福……」

「這樣我就放心了……」

一個月後,魏恩玉安詳的離開人世。

吉川羽子把未喝完的蜜味晨光,跟著母親的遺體一起火化。

在熊熊火光中,因為魏恩玉而帶來的悲劇,也跟著燃燒殆盡。

存在於杜家的悲傷與淚水已然遠去,吉川羽子心想,接下來,她就要回台灣找那個讓她挂念的男人了。

自從吉川羽子回日本去后,杜春徹便常感胸口鬱悶,吃不下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所以,當他突然接到吉川羽子的電話,表示已辦妥所有的事,回到台灣時,他恨不得馬上生出一對翅膀,飛到她身邊。

無奈愈是心急狀況愈多。

沒想到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他的車子居然拋錨發不動!

「該死!」他氣得忍不住低咒一聲。

「頭家,你在急什麼?」

身兼採花工人及包裝工人的老人家們紛紛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想不到向來溫和教厚的杜春徹也會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我要去接羽子!」

「羽子?她回來了喔?」

沒空和老人們閑扯,他問道:「誰有車?借我。」

「我有、我有!你儘管騎去。」熱心的琴姨舉手,大方出借她的交通工具,用行動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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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香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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