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第406章

聽著白芷的問題，南宮睿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算自己不說，她也應該知道的，自己捨不得用她送的東西去殺人。

可是她為什麼要問呢？她不是一個喜歡讓人陷入尷尬的人，可是不得不說，她問的問題很尷尬。

「南宮睿，這次見面你對我的態度與以前大不相同，我想問你，是因為我馬上要成為你三嫂了，還是因為你覺得得不到我？」

「……」更尷尬了，誰能想到她會這麼問。

「你應該知道，我早就拒絕過你，你當時也說過，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是朋友，那朋友就是你這麼當的嗎？因為跟你哥成親我們就不是朋友了？我現在不是在強求你，也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忘記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簡單。」

白芷明白，南宮睿之所以這樣對自己，是因為還不能忘記自己，他沒有辦法面對自己與別人成親，做不到口頭上說的那麼深明大義。

放棄自己心愛的人有多痛苦沒人比白芷更加了解，****夜夜翻來覆去就只有那一個人，但是最終還是得不到，不放棄又能怎樣。

「扇子還你，有時候放下與看開只差一個腦筋的轉彎，別再牛角尖里呆著了，換個角度想想吧。」說完這話白芷就走了。

她覺得自己在南宮睿心裡一定徹底變成了壞女人，你已經要嫁人了，而且還心有所屬，那為什麼還要要求我對你像原來一樣熱情呢？

其實白芷想要的，並不是讓他對自己熱情，說的矯情點，是想讓他變回原來那個對他自己熱情的人。

南宮睿變得，並不只是對自己的態度，他變得是對整個世界的態度。

所以，白芷想要求的不是讓他對自己好，而是別再這樣活下去。

南宮睿在白芷走後一直沒有動，就坐在冰面上想著白芷的話，想著更深層次的意義。

他知道，白芷從來不缺對她好的人，江湖上墨門中，甚至自己身為皇帝的三哥，一個個對她都是特殊的，所以她並不差自己這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的人。

可今晚的談話讓南宮睿明白了，她不缺對她好的人，但她也把自己當朋友。

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只想在這冰冷的湖面上多坐一會甚至躺一會，仔細的消化一下自己所理解的一切。

所以當晚飯吃完南宮睿還沒回去。

「睿呢？」

「可能去自殺了。」白芷一邊喝茶，一邊淡定的回答。

「啊？」也不知道南宮封是沒聽懂愛是吃驚。

「剛剛他出去找我被我扔在後院的湖面上了，估計摔傻了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一屋子人對白芷都有點無語，人家去找你，你把人扔湖面上了，還不把人帶回來。

「我去找找他。」白芷沒想到，南宮封竟然主動去找南宮睿了，又喝了口茶，沒有搭話。

去就去吧，該到人家兄弟倆調節關係的時候了。

南宮封本來想在後花園好好找找，可沒想到，他走到湖邊的時候南宮睿竟然還在那坐著，手裡拿著那把扇子出神。

看到他這樣，南宮封一騰身也跳到了他身邊，然後坐下了。

「羨慕我嗎？能娶到她。」

南宮睿抬眼看了一下一身龍袍的三哥，自從在白芷問題上產生分歧之後，二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

「不羨慕，反到覺得你比我還可憐。」

確實。真心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娶了一個心裡有著別人的人。

「這不得了，天天這個表情給誰看？跟你想必，更加可憐的是我啊。」南宮封輕嘆一聲，慧德當時傳信給自己，讓自己陪他演完這場戲。

出於保護白芷的心態，他答應了，答應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逼白芷嫁給自己，開心嗎？開心，純粹是因為她要成為自己名義上的自己了，開心。

但是難過嗎？其實難過高於開心。因為她答應嫁給自己也好，跟自己談笑風生也好，都是為了保護別人，為了幫別人守住國家。

「你說，咱們兩個誰先愛上她的？」這個問題南宮睿一直想問，他很想知道三哥是不是已經把這段感情看透徹了。

「你吧，我記得在沒回東嶽的時候，在河邊你就要把自己續命的葯讓給她了。」

「不對，三哥，是你…其實在她從天而降躲避箭雨時，你就已經動心了不是嗎？不然對你來說，即使要給沙雨找解藥，也不會對她那般忍讓。」

南宮封沒有反駁，因為無法反駁。

剛剛聽南宮睿一說，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時，與她初次見面的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自己仰著頭，她從天上飄落，還有她渾身是血卻依然在保護丫鬟屍體的場景。

然後他笑了：「睿，父皇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最適合做皇帝的，不是我，也不是南宮成，而是你。他說幸虧你無心國事，否則皇位一定是你的，因為你頭腦和能力都高過我們兩個，曾經我就相信這些話，但是現在我更加堅信了。」

「皇位什麼的，不適合我，我還是覺得當閑雲野鶴好些。一天只擔心吃喝拉撒，像三哥這樣天生的領導者才應該坐在皇位之上。」

「行了，別互相拍馬匹了，上去吧，不然明天要鬧肚子了。」

南宮封站起身後看了看手中的扇子，然後有塞回了衣襟。

也許這把扇子沾血那天就是自己徹底放下了的時候，但是…一定不是現在。

對於白芷對自己的吸引力，南宮睿也說不具體，總覺得就是一種簡單的喜歡，但也是一種不舍的感覺。

不捨得放下，並不是放不下。

珍惜第一次愛上的感覺，珍惜第一次愛上的人。

南宮睿覺得自己想開了。

「啊～好餓，還有飯嗎？」

「沒有，這麼晚了，廚房都熄火了，哪來飯。」南宮封差異的看了南宮睿一眼，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熄火了？那殿下，我們去找芷兒次烤鴿子吧！」

南宮封這次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那個溫暖的下午，那個終身難忘的烤鴿子。

「好，找她次鴿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