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西施想要的人生(九)

10. 西施想要的人生(九)

?次日,紅果給鄭旦的飲食中偷偷放了一粒藥丸。

鄭旦無知無覺地吃完晚飯,正要出去找西施,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忙叫紅果叫了御醫過來。

來的是徐太醫。

徐太醫診完脈后,滿臉喜色,恭喜鄭旦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懷孕了!」

「真的嗎?」鄭旦滿臉欣喜,轉而疑慮道,「可是,我一直在吃……」鄭旦說了一半,目光看向了紅果。

紅果隨即上前,對徐太醫道:「太醫有所不知,我家夫人一向身體不好,曾延請名醫看診過,說是要先調理身體,不可懷孕。所以之前從太醫院拿了很多葯,一直在避孕。怎麼會突然懷孕呢?」

這番話與之前西施買通徐太醫時讓他說的話極為相似,徐太醫佯作不知。紅果看起來是在為鄭旦避孕做掩飾,實際上是在給他遞話。

「那能不能讓在下看看這些葯呢?」徐太醫就坡下驢道。

「當然可以,請您稍等片刻。」紅果即刻吩咐其他宮女去拿葯。

徐太醫把宮女拿來的幾包葯反覆查看,在鼻端聞了聞,對鄭旦拱手道:「夫人,請恕下官直言,這葯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吳地多雨,天氣潮濕,藥物反覆受潮,藥效就會減退甚至消失。而且這葯看起來包了有幾個月之久了,藥效消退實屬必然。以後娘娘若要用藥,還請直接去太醫局取新鮮的才好。」

紅果聞言,立馬轉身跪在鄭旦膝下,哀聲告饒道:「夫人贖罪!當初夫人說要多備些這種葯,奴婢就讓下邊的人多要點。沒想到他們偷懶,多要了這麼多,現在還沒吃完,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這都是奴婢伺候不周,請夫人責罰!」

鄭旦一向對人寬和,從未重罰過人。紅果又把罪責推到了下邊的宮人身上。以鄭旦的性格肯定不會重罰她的。而且她現在心情激蕩,也顧不上理會誰的責任。紅果對鄭旦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果然,鄭旦擺擺手讓他起來,愁眉不展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先想想現在怎麼辦才好?」

「娘娘,這是天意!不如讓徐太醫先開些安胎藥,其他事容后再議?」紅果諄諄誘導。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鄭旦說罷,轉身回了內室。

紅果送走了徐太醫,轉頭來找鄭旦商議。

「夫人,現在您懷了孩子,打算怎麼辦呢?」紅果小心翼翼問道。

「我也不知道。」鄭旦六神無主,看起來比昨日還要糾結。

「不如,您先不要告訴吳王您和西施夫人的事情。先探一探吳王的口風?」紅果出主意道,「如果吳王接受不了這件事呢?奴婢覺得還是應該先試探一下他的意向。如果他不介意的話,明天和西施夫人商量一下再說比較好。」

鄭旦認真地看著紅果的雙眸,紅果覺得心虛,不敢與她對視。好在鄭旦似乎並沒發覺什麼不對,點了點頭答應了。

晚飯後,夫差和鄭旦牽手坐在暖閣里,紅果在門口隨侍。

「聽說你今天請太醫了,生病了嗎?」

「沒有什麼事。大王,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問吧。」夫差把玩起鄭旦腕上綠瑩瑩的手釧。

「如果我和西施妹妹有事情瞞著你,你會不會生氣?」

「你們倆能有什麼事瞞我?」夫差不以為然,「從你們入宮起,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是為了別的人、別的事入宮的呢?」鄭旦抬頭看著夫差。

「別的人?別的事?什麼人,什麼事?你想暗示我什麼?」夫差面色不愉。

「我是說如果……」

「如果?鄭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後宮女人的把戲。」夫差定定看著鄭旦,「你是想說你是為了別的人進的宮,還是想說西施是為了別人進的宮?」

「我……」

「鄭旦,我以為你和西施都是單純善良的女子,才對你們都寵愛有加。沒想到,你其實和其他女人一樣,為了爭寵,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夫差鄙夷地看著鄭旦,「你是覺得我給西施的位份比你高,所以才想誣告她的吧?」

「不是……」

「不是?如果我說,我是因為喜歡西施,才喜歡你的呢?她從未在我面前說過你任何壞話,只說你的好話。在今天之前,我以為你也是這樣的。」夫差根本不給鄭旦辯駁的機會,簡直是句句誅心,「誰知你早就被後宮染黑了。不,也許你本來就是黑的,你的姐妹情份根本就是裝的!」

「大王……」鄭旦面色慘白地看著夫差,看起來很難接受他說的那些話。

「你看看你現在的嘴臉,真是面目可憎!」夫差惡狠狠地把鄭旦甩到地上,轉身氣咻咻地走了。

「大王!」鄭旦看著夫差遠去的背影大喊,淚流滿面。

紅果也沒想到,鄭旦只是試探了一句,夫差就生了這麼大氣。

在她的計劃里,本來今天鄭旦最多只是引得吳王稍有些不渝,甚或吳王還會安撫鄭旦。待明日見到西施后,把鄭旦愛上吳王,想要供出所有人的消息告訴西施,讓西施先拖住吳王,讓他這段時間不會來見鄭旦。她再給鄭旦下藥,做出鄭旦「柔腸百結,流產體虛得了女兒癆而死」的假象,解決鄭旦,同時引起西施的愧疚。她在最後反戈一擊,告訴西施吳王表面情深意重,實際上只貪享床第之歡,知道鄭旦懷孕流產還不管不問,導致鄭旦缺醫少葯,才死的這麼快。西施對鄭旦感情很深,必定見不得她就這樣慘死,肯定會恨上吳王。最後紅果假裝被迫撞壁而死,從此離開吳國宮中。吳王到時候將無可辯駁,只能承受西施的仇恨。

昨晚范蠡給她傳來的就是這個計策,和讓鄭旦假孕、得女兒癆(其實是大出血,看起來就像女兒癆)的葯。

沒想到夫差這麼惱鄭旦。這樣也好,以後的步驟更容易實施了。

第二天鄭旦去見西施,紅果告訴西施鄭旦猶豫的事情,西施果然指責鄭旦不應背叛昔日的承諾,不能傷害范蠡和兩人的父母親。讓紅果看著鄭旦最近不要出來了。

第三天,紅果早早起來準備伺候鄭旦洗漱。但是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沒見鄭旦喊人。以往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紅果隔著門喊了兩聲,內室沒有絲毫動靜。她讓其他侍從在外等候,自己進去查看,卻見鄭旦躺在床上已無絲毫氣息。

隨後,紅果在鄭旦的妝鏡台上發現了鄭旦遺留的書簡,她打開一看,正是鄭旦的筆跡。上面寫著她不忍心背叛故國,讓父母親和西施妹妹收到傷害,也不忍心看著自己愛的男人慘死,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本來柔腸百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昨日發現自己愛的男人並不真的愛自己。既然如此,她也生無可戀,讓西施幫忙照顧好自己的父母親,就此永訣。

紅果想了想,提筆模仿鄭旦的筆跡,又給中間加了幾枚竹簡。上面寫著昨日她不小心觸怒夫差,夫差把她狠狠推倒在地,孩子沒了,所以才生無可戀。此時的書簡都是用繩子把削好的竹片連在一起。紅果加書簡只需把原有的竹片取下,將新的竹片插到繩子中間,其餘的竹片插到後面的繩結上即可。並不難偽造。

然後紅果讓人通知西施,自己在屋內做了一些別的準備。

西施奔入流朱殿,撲到鄭旦身上涕淚橫流。

「夫人,這是我家夫人留下的書簡。」紅果跪在西施面前,神情哀痛,用手帕不住地拭著眼淚,「我家夫人前日發現懷孕,本來很高興,沒想到今天就……」

「前日發現懷孕,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西施盯著紅果。

「本來也想告訴您的。可是後來吳王來了,說我們夫人妒忌您,跟我們夫人大吵了一架。我們夫人找您時候心情不好,還惦記著要不要跟吳王坦白的那件事情,就暫時沒說。」

「吳王為什麼和姐姐吵架?」

「我們夫人不忍心騙他,所以那天就試探了吳王一下,結果吳王沒聽完就責罵我們夫人,說她面目可憎!還說本來不喜歡她,是因為您的原因才喜歡我們夫人的。我們夫人告訴吳王自己懷孕了,可是吳王根本不信,說我們夫人邀寵。臨走的時候還把夫人狠狠推到了地上。夫人昨日肚子痛了一天,強撐著去見了您一面。晚上回來孩子就沒了。」

紅果這段話合情合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鄭旦可憐,夫差無情。

西施淚盈於睫,「為什麼不請太醫?」

「奴婢曾冒死前去求吳王,希望他能派太醫來。可是吳王根本不予理會。」紅果膝行到西施面前,哭訴道:「夫人,我家夫人對吳王一片真心,可惜吳王對她這麼簡單粗暴,還害死了她的孩子。吳王但凡對我們夫人稍微多點關心,她也不會死了。此人根本不堪託付!」

「混賬,你說什麼呢?」夫差怒氣沖沖從外大踏步而入。

紅果嚇得渾身一哆嗦,也不向夫差行禮,轉頭對西施道:「奴婢說了這麼多,吳王肯定容不得奴婢。奴婢願隨我家夫人而去,請夫人記得我家夫人的囑託!」說罷向旁邊牆壁狠狠撞去。

牆壁上留下一片刺目的血跡。

「現在你高興了?」西施冷冷地看著夫差,質問道:「你為什麼不對姐姐好點?」

「我……」夫差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日後,夫差下旨以貴妃之禮厚葬鄭旦。

為了安撫西施,夫差特招西施的父親、母親入宮陪伴她,長居宮中。西施說她愧對姐姐,請求將鄭旦的父母一同接入宮中長住,以後將把鄭旦父母當自己的父母一樣孝敬。夫差同意。

從此,安樂侯、安平侯夫婦就被接到了宮中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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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重生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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