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對意外

第七章 絕對意外

第七章絕對意外

作者:八戒

蕭隨風、封汲淵醒過來的時候,程駿豪和蕭聽雨正圍着篝火,蕭隨風首先看到的是串在槍頭上幾隻燒烤好的烤鷹。身形一閃,蕭隨風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在篝火旁,那速度之快讓封汲淵暗暗讚歎。

程駿豪將燒烤好的烤鷹遞過去,微笑道:「你果然醒得很及時啊,這才剛剛烤好你就醒了。」

蕭隨風滿臉「還是你了解我」的神色,毫不客氣的接過去。同時向坐在一邊的蕭聽雨施了個禮。

封汲淵隨後在蕭隨風旁邊坐下,即使是面對着蕭聽雨他臉上的冷漠也並未消散,只不過從他的眼神中還是偶爾流露出他對蕭聽雨發自內心的尊敬。程駿豪也同樣遞過去一隻烤鷹,封汲淵俊臉竟然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輕輕一聲道謝。

蕭聽雨淡淡的微笑着看着眼前三個傑出的年青人,程駿豪遞過去的烤鷹他只淡淡的品嘗了幾口,修為到了他這種程度,吃飯已經不是必須的了。偶爾進食一些水果就足以維持十幾天。程駿豪原則上也可以,但他卻顯然跟喜歡享受美食帶來的快感。

蕭隨風優雅而快速的將手中的那隻不小的烤鷹解決掉,掏出手巾一邊擦拭着手上油漬,一邊讚歎道:「到底是阿俊,同樣的食才到了他手中和我做出來的絕對是天壤之別。」

封汲淵並不重口腹之慾,但此刻對蕭隨風的話卻大為認同。也許確實如程駿豪自誇的那樣,他在廚藝上的才能是天生的,任何普通的食才到了他手中都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調出驚人的美味。

蕭隨風並不欲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隨口問道:「此間事了,阿俊有什麼打算嗎?什麼時候返回京城?」

程駿豪道:「我原本就是等你們醒后便告別連夜返回京城,將柔柔和妍兒兩個留在京城我不放心,定郡王府的王府大院並沒有多少保護作用,我擔心他們會出事。」三天兩夜的疾馳,到這兒后便是連場血戰,他一直沒有機會考慮留在京城的兩女。現在想起高衙內那猥瑣熾熱的眼神,程駿豪心中倏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蕭隨風最是明白程駿豪和二女的感情,聞言點點頭,目光再落到他程駿豪身上碎裂的孝服,道:「李鑒白口稱你『大宋安定郡王爺』可是老王爺去世了嗎?」

程駿豪神色惆悵,點點頭沉聲道:「你離開京城后三天便去世了。」

蕭隨風長嘆一聲,想安慰程駿豪幾句卻又不知道從和說起,良久方嘆道:「能夠在最後時刻尋回你,我想他走得時候再沒有任何遺憾吧!」

程駿豪長嘆一聲,默然無語。

「程兄回到京城后可有什麼打算?」問話的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封汲淵。

程駿豪沉嚀一會兒,道:「我打算待喪期結束之後,帶着妍兒他們離開京城,回岳州給文鼎等人掃墓。然後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定方定居下來,從此不再涉足京城。」

封汲淵愕然,嘆息道:「今日和程兄並肩一戰,實在是封某生平最快意的一戰。程兄俠肝義膽、英勇無雙,封某由衷敬佩。原期望日後有機會和程兄攜手闖蕩江湖,卻不意程兄即將歸隱,實在令封某扼腕遺憾!」

蕭隨風道:「你還是不要遺憾了,阿俊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這樣的事情我倒是不希望再來一次!」

程駿豪微笑道:「雖然不能和封兄一起笑傲江湖,但程某安定下來后隨時歡迎封兄做客,大家把酒言歡豈不一樣是人生快事?」

封汲淵點點頭,眼中射出熾熱的光芒。

一直只是淡笑着看着三個年青人的蕭聽雨忽然開口道:「駿豪這次回京想歸隱山林卻未必可以如願。隨風、汲淵,你們兩個橫豎都要返回中原,就陪峻豪走一趟京城吧,若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程駿豪手不受控制的一抖,震驚道:「莊主可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嗎?」卻是蕭聽雨的話激起了他心中不祥的預感。

蕭聽雨搖頭道:「此地距離京城千里之遙,即使有什麼風聲也不會這麼快傳到這兒,蕭某純粹只是假想而已,並非有什麼依據。」

這樣的解釋卻並沒有讓程駿豪放下心來,程駿豪深知蕭聽雨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或許他以他超卓的智慧預料到什麼。想到這兒程駿豪返京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蕭隨風是最能夠體會程駿豪心情的人,聞言立刻點頭道:「也好,我和汲淵也確實該去祭拜一下老王爺。父親你就此返回山莊嗎?」

蕭聽雨道:「難得出門一趟,豈能不去拜會下江湖朋友。幾年不出門,江湖朋友似乎不記得名劍山莊的名字了。」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那樣平和,但雙眸中煞氣隱現,空氣溫度彷彿陡然下降,對陣李鑒白時候那絕頂高手的氣勢重新出現在蕭聽雨身上。愛子被人勾結外敵設下陷阱圍殺,終於激起了這個名劍山莊莊主的震怒。江湖中名劍山莊的敵對勢力該有得苦頭吃了。

程駿豪卻是憂心忡忡,聞言拱手道:「如此我和封兄、隨風二人便立刻上路!」

……

三個人施展輕功出了山林沿着官道一路疾馳。程駿豪固然是先天真氣循環不絕,蕭隨風和封汲淵也同樣不是弱者,內功深厚氣脈悠長。如此全力狂奔不過一兩個時辰三人便已經站在了黃河邊上。

封汲淵道:「過不去了!」

蕭隨風道:「渡船須到明天早上才開。」

程駿豪遙望着黑暗中奔騰不休的黃河,默然不語。要一口氣越過黃河對內功沒有臻至先天境界的蕭隨風和封汲淵來說,確實是太危險了。

蕭隨風似乎看出了程駿豪眼中躍躍欲試的光芒,道:「阿俊可以凌空越過去嗎?」

程駿豪點點頭,道:「先天真氣不需凌空換氣,只要空中借一次力確實可以躍過去。」

封汲淵道:「我和隨風大概只能躍到一半的距離,如果空中可以着力換氣,也許就能夠躍過去了。」說着將目光投向蕭隨風,那意思自然是辦法由蕭隨風想。

蕭隨風單掌劈下身邊一節樹榦,長劍出鞘月光中暴射出一陣燦爛的光芒,「鏗!」一聲長劍回鞘,樹榦已經被分割成幾個大小形狀相同的木塊。微笑道:「腳下踩着這個,應該就可以凌空換氣了!」

程駿豪訝然,封汲淵卻是會意的點點頭,淡然道:「我先來!」說着身體拔地躍起投向了黑暗的黃河而去。程駿豪運足目力可以看到封汲淵身形毫無花巧的直奔黃河對岸飛去,輕飄飄的彷佛身體沒有一點重量。到黃河中心位置,正是一口氣絕,封汲淵倏然身形下墜,程駿豪大驚失色正要驚呼時候,身邊蕭隨風手中激射出兩塊木塊,一先一后后發先至精確的落在了封汲淵腳下。封汲淵長吸一口氣,左腳點在腳下的木塊上,下墜的之勢頓然停止,右腳再一點身形再次上升,身體凌空翻轉一個跟頭后便輕飄飄的落在的對岸。

蕭隨風微笑道:「如何?」

程駿豪嘆道:「如果木塊稍稍偏一點或者落後半分,汲淵就危險了。我卻是沒有把握能夠即使準確的將木塊送到你腳下!」

蕭隨風笑道:「所以我多準備了幾塊啊,這麼多一起射出去總有落到我腳下的吧?」

程駿豪摸著鼻子悻悻道:「這也也算準了嗎?」

蕭隨風哈哈大笑,身體拔地凌空躍起,身法完全如封汲淵一般,當到河道中央封汲淵剛剛下墜的位置,也倏然下落。程駿豪十幾個木塊同時激射出去。果然如蕭隨風所言,總有落到他腳下的,雙足輕點凌空換氣,身形輕飄飄的落到了對岸。

程駿豪見蕭隨風安然落到了對岸,長噓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腳下輕點身法立刻展開,這第二此飛渡黃河他樹枝都沒有使用,先天真氣體內循環不絕根本無需換氣,凌空發出兩掌,下落的身形便又倏然上升了。再一個筋斗之後便安穩的落在了黃河對岸。

渡過黃河三人再次展開輕功,三個人的身形便重新投向茫茫的夜色中去了。

三日後大清早,汴京的城門剛剛打開,早有三個風塵僕僕的青年騎馬出現在城門口。這三人自然是程駿豪等人。甩開韁繩將驛馬留給城門口的城門卒,程駿豪當先奔入城內,一路身法展開直奔安定郡王府而去。

安定郡王府,先一步得到游隼帶回來消息的董承和王府的家人早已經等候在門口。見到程駿豪三人出現趕緊迎上前。

程駿豪顧不得客氣,劈頭問道:「王府內出事了沒有?」

董承沒料到程駿豪辟頭就問,期期艾艾、吞吞吐吐:「你……你先……」

程駿豪心中一緊旋風般的沖入王府,身形破開一道直線直衝向王府內楊心妍和耿紫柔二人居所衝去。在兩個人門口微微猶豫了一下,他推開了耿紫柔的房門。

房間內,耿紫柔雙目緊閉躺在床上,床頭另一個身形相似的人伏在床頭,那卻是楊心妍。

程駿豪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床上耿紫柔,心中砰砰直跳卻不敢走上前。耿紫柔的睡相程駿豪太了解了,如此這樣安分的平躺着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楊心妍似乎察覺了有人進屋,抬起了頭朝門口看過來,卻是雙眼紅腫玉容憔悴。看到程駿豪她悲鳴一聲「駿哥哥」便衝過來撲入程駿豪的懷中。

程駿豪摟着楊心妍,按捺下心情激越,冷靜的問道:「柔柔怎麼樣?」

楊心妍雙目淚光盈盈,哽咽道:「昏迷不醒,已經三天了!」三天來的強作鎮定,見到程駿豪終於她忍不住露出了心中的脆弱。

程駿豪扶著楊心妍顫抖的嬌軀,柔聲道:「讓我先看看!」

楊心妍淚光盈盈的點點頭,程駿豪柔和的聲音給了她無窮的信心――駿哥哥永遠是她最堅強可信的依靠。

床上的耿紫柔玉容蒼白雙目緊閉,彷彿只是深深的睡眠之中。程駿豪抓住她的右手,先天真氣緩緩的在她體內遊走一周。

好久,程駿豪的手緩緩的放下耿紫柔的右手,眉頭緊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蕭隨風和封汲淵已經在房間里了,見狀蕭隨風問道:「怎麼樣?」

「中毒!」

「中毒?」屋內眾人同時驚呼。

程駿豪臉色陰沉,道:「神智昏迷、體內生機減慢,應該是一種**。不過三天的時間**已經滲入人體深處潛伏在血脈中。我的先天真氣竟然不能將它們驅趕出來。」

蕭隨風轉頭問身邊的董承道:「董叔,這怎麼回事?」

董承面色陰沉,眼中射出憤怒的神色,道:「三天前的晚上有三個蒙面黑衣人夜襲王府,奉命守護兩個姑娘的山莊高手兩死一傷,傷的那個右手齊肩被砍落。對方傷了兩個,我趕到的時候這姑娘正給人扛在肩頭,我和為首的人對了一掌救下了這個姑娘,對方掌力雄渾是個內家高手,看不出武功來歷!」

封汲淵冷哼一聲,一掌拍在房內的案桌上,桌子寸寸碎裂倒在地上。聽董承的描述對方顯然是奔耿紫柔來的,而封汲淵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採花淫賊。

採花淫賊嗎?

蕭隨風也是俊臉煞氣浮面,雙拳緊握。程駿豪若非是去救自己,以他的武功對方絕對沒有機會。這三天三夜的疾馳蕭隨風深深的知道程駿豪在三天兩夜就趕到那兒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如此情義可與天比高,他蕭隨風能夠沒有回報呢!

煞氣浮面,蕭隨風沉聲問道:「對方什麼來歷可有什麼線索?」

董承搖頭道:「對方手腳很乾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慘然一笑,「董某這次算是栽慘了,傷亡了兩三個弟兄竟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程駿豪腦海中閃現那猥瑣男高衙內猥瑣熾熱的眼神,沉聲道:「我知道對方是誰,高俅的兒子高承彥!」

高俅?!

眾人立刻想到了當今朝廷和蔡京、童貫等人狼狽為奸的那個。現在大宋除了那個人還有誰願意叫這個名字嗎?

高衙內的惡名聞名汴京,董承作為名劍山莊在汴京的主管自然不會不知道,而且殿帥府也確實有這樣的實力,對於程駿豪的判斷倒是相信了七成。

而封汲淵和蕭隨風根本就不懷疑程駿豪的判斷,兩個超卓的青年雖然不是可以毫無理由相信別人的人,但都知道程駿豪不是毫無根據便下結論的人。聞言兩個人俊臉殺氣浮現,右手同時按到了劍把上。

屋內最冷靜的反倒是程駿豪,他冷靜道:「現在必須先將柔柔從昏迷中喚醒,長時間的昏迷會帶來嚴重的後遺症。隨風和汲淵(三天來和封汲淵熟稔之後程駿豪已經和蕭隨風一樣稱呼封汲淵)為我護法,其他人先退出房間,我要運功將她喚醒!」

「可以嗎?」

「雖然不能完全將藥物逼出,但讓她恢復神智應該還能夠做到!」

眾人立即退出房間,蕭隨風、封汲淵兩人則仗劍守住門窗。當日蕭隨風那麼重的傷勢程駿豪也可以一邊為他療傷同時開口說話,今日卻如此慎重,可見今次驅毒其中的兇險。

輕輕的將耿紫柔扶起盤膝坐在床上,程駿豪的手掌輕輕的抵在她的後背真氣緩緩的在她經脈中遊走。

兩年來不斷的以先天真氣為耿紫柔伐毛洗髓,程駿豪對於她體內經脈情況了解天下無出其右。先天真氣再加上兩年來遍覽天下醫書所汲取的醫學知識,對於驅毒療傷的本領倒不會弱於天下大部分所謂的名醫。

三日的昏睡**已經使得藥物滲入血脈潛伏了下來。先天真氣雖然神妙無窮,但竟然也不能將之祛除。不過程駿豪另有辦法喚醒耿紫柔的神智。

真氣遊走一周后,按在耿紫柔背後的雙掌閃電般的揮閃,左右雙手並起雙指,閃電般遍點耿紫柔背後大穴,封住了耿紫柔的背後奇經八脈,認穴之准令人嘆為觀止。

封閉八脈之後雙掌再次按在耿紫柔的背後,沛然龐大的先天真氣緩緩湧入,進入了八脈之外的支脈。真氣循着主八脈之外的其他輔助支脈運轉,一路打開滯塞將這些經脈連接成一個新的循環,精純的先天真氣順着這新的循環一路拓展循環不休……

蕭隨風、封汲淵緊張的注視着程駿豪,他的頭頂上白氣蒸騰,這是內家真氣發揮到極至的現象。

當程駿豪將雙掌緩緩放下坐到耿紫柔對面的時候,耿紫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連日思戀的面孔,耿紫柔忍不住嬌呼一聲:「阿俊!」雙臂張開一把抱住了程駿豪的脖子,嬌痴的將頭埋入了他的懷中。

雙臂高舉直接導致了寬大的衣袖滑下手臂。一個紅色的痣點露出衣服,在白色的手臂上特別的奪目。

那是什麼?

蕭隨風驚呼一聲:「守宮痣?怎麼可能!」

守宮痣?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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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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