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意

第三十二章 心意

【第三十二章-心意】用情頗深的不止你一人

好不容易才將金泰打發走,回到寢宮后,楚淵只覺得連腦仁子都疼。

段白月道:「旁人覬覦便覬覦了,總歸也搶不走。」

「誰會搶你。」楚淵自己倒了杯茶喝,想了想又問,「今日你在比武之時,所用的武功是何門何路?先前似乎沒見過。」

「西南府的一個拳法教頭。」段白月道,「小時候跟著一道學了幾天。」

「只是幾天?」楚淵問。

「當真只是幾天,後來那教頭便跟府里一名女子成親,去了南洋。」段白月道,「臨走時留給我一本拳譜,這麼多年琢磨下來,也總能悟出一些東西。」

「怪不得,看著也不是你先前的路子。」楚淵放下空茶杯,「已經快到了亥時——」

「今晚我留下。」段白月打斷他。

「得寸進尺。」楚淵轉身往內殿走,眼底卻有一絲笑意,「朕不準。」

不準就不準吧,反正留是一定要留下的。

西南王很是堅定。

背了這麼多年謀朝篡位的名,也總該做一些忤逆聖意之事。

見著兩人一起回來,四喜公公樂呵呵揣著手,連漱口用的青鹽也送進來雙份。

聽他在屏風后沐浴,段白月雙手撐著腮幫子,坐在桌邊等。

楚淵先前還在想,覺得這人會不會突然闖進來,沐浴完后出來見到他這副模樣,卻覺得還挺好玩,沒忍住就笑出聲。

段白月不解:「嗯?」

楚淵目不斜視繞過他,自己上了床。

片刻之後,段白月也躺在他身側,帶著一絲沐浴后的潮濕氣息。

殿內的燭火只留了一盞,很暗,剛好能看清身邊之人的五官輪廓。

楚淵背對他,抱著被子出神。

段白月道:「若是不想睡,變個戲法給你看?」

「不看reads;密碼扣傳奇。」楚淵想也不想就拒絕。

段白月將床帳放下來。

「喂!」楚淵皺眉,轉身看著他。

「怕什麼。」段白月失笑,「哪怕只是演個木偶戲,也要有個布帘子遮一遮。」

楚淵索性坐起來,離他遠了一些,警告:「若敢亂來,朕送你去凈身房!」

段白月:「……」

「什麼戲法?」楚淵問。

段白月將手伸到他面前:「嗯?」

楚淵抱著膝蓋:「嗯。」

「自己看。」段白月低笑。

「不要。」楚淵將雙臂收得更緊。

段白月展開手心,是一枚小小的木雕。

楚淵撇嘴:「先前賣那麼多關子,還當會變出來一個活人。」

「我又不傻,這陣變出一個人作甚。」段白月將木雕放在他手心,「聞聞看。」

「藥味?」楚淵道。

「先前拿走了焚星,賠你一個。」段白月道。

「那我虧了。」楚淵道,「明顯焚星比較值錢。」

「這是香陀木,只有南邊才會有,放在枕邊可以靜心安神。」段白月道,「葉谷主的確是神醫,但葯吃多了總歸不好,不妨試試這個。」

「你自己雕的?」楚淵問。

段白月失笑:「還能看出來?」

「丑成這樣,想看不出來也難。」楚淵揚揚嘴角,將木雕握在手心,「多謝。」

「單是嘴上一個謝字?」段白月問。

「若嫌一個字不夠,明日請戲班子來宮裡唱一齣戲給你聽。」楚淵躺回床上,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好了,不許再說話。」

段白月挑眉,倒也真沒再說話,過了許久,隔著被子抱住他。

夜色如水,一片溫柔。

第二日一早,楚淵去上早朝,段白月則是回了客棧。

南摩邪與段瑤正在吃早飯,見著他進屋,兩人將包子往嘴裡一塞,緊著兩口咽下去,倒挺像是師徒。

段白月好笑:「怕有人搶飯?」

南摩邪道:「如何?」

段白月很是淡定:「甚好。」

段瑤熱淚盈眶:「何時辦親事?」

段白月道:「不知道。」

段瑤瞬間泄氣。

南摩邪斥責:「那還好個屁。」

段白月坐在桌邊:「我認為好的,便是好。」

在宮裡頭住了兩晚,還想著能有些進展,卻沒料到依舊是老樣子reads;妻心如故。南摩邪揮揮手,打發段瑤出門去告訴小二,紅雞蛋是不用準備了,因為並沒有什麼喜事發生。

段白月:「……」

「那高麗公主都來了,你居然也不好好把握機會?」南摩邪恨鐵不成鋼。

段白月納悶:「這與高麗公主有何關係?」

「自然有關。」南摩邪振振有詞,「既然與葉瑾是親兄弟,那楚皇的脾氣秉性為師也能窺探一二,平日里沒什麼,心裡頭一吃起醋來,說不定會主動往西南府下聘。」而你分明就住在宮裡,卻竟然絲毫進展也無,真是愧對段氏先祖。

段白月冷靜道:「師父的卧房在隔壁。」若是沒事,便趕緊走。

「來來來。」南摩邪從柜子里取出來一摞話本,「怕是你不會,卻也無妨,多學學就是,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只是千萬收好莫讓瑤兒看到,他年歲還小。」

段白月額頭青筋跳動,將他直接攆了出去。

南摩邪蹲在門口唉唉嘆氣,簡直有辱師門,有辱師門,有辱師門。

段白月在房中歇息了一陣子,便又去了泰慈路。就見擂台又擺了出來,那賽潘安也依舊坐在高處,閉著眼睛昏昏欲睡。想來是先前受驚的那些蠱蟲已然恢復平靜。

前頭傳來一陣鬧哄聲,卻是高麗公主金姝帶著人在王城裡頭逛。段白月出門都會易容,倒也不擔心會被認出來,只是見著后著實頭疼,自然是轉身就想往回走。

「站住!」金姝在後頭道。

段白月心裡一僵,心說為何不管自己是何面孔,最終都會被她攔住。

一隊官兵上前,擋在了段白月前頭,打頭的人是御林軍中一個小頭目,名叫高陽,抱拳歉然道:「這位公子請留步,公主有話要說。」

段白月心下無奈。

金姝緊走幾步上前,看清長相之後卻失望。方才看背影熟悉,還以為是西南王。

「公主?」見她久久不說話,高陽只好出言提醒。

段白月也眼底疑惑。

「你叫什麼名字?」金姝回神。

段白月打手勢,示意自己是個啞巴。

金姝突然出手朝他臉上襲來。

段白月站著紋絲不動,卻有一粒小小的石子飛速而至,將對方手打落。

金姝痛呼一聲,抬頭惱怒看向路邊茶樓,卻哪裡還有人影。

段白月果斷轉身就走。

「你站住!」金姝還想追,卻被高陽攔住。王城向來安寧和樂民風井然,即便是鄰國公主,若想要無故擾民,也不會被允許。

段白月緊走幾步進了小巷,道:「多謝師父。」

南摩邪騎在牆頭繼續吃蠶豆,順便提醒:「看樣子那女娃娃對你還未死心,若是不喜歡,便快些打發走。」

「要如何打發?」段白月問。

南摩邪跳到地上:「就不能讓你那心上人給她賜一門婚?」

段白月搖頭:「太過強人所難reads;娘子告急。」

「這世間哪來那麼多的你情我願兩全其美。」南摩邪道,「將大好年華白白耗在一個不值當的人身上,才叫不值。」

段白月無奈:「師父到底想說什麼?」

南摩邪道:「年輕小些也就罷了,若是將來老了,只怕連宮牆都翻不進去,到那時又當如何?」

段白月道:「真到了那日,想來也會有其餘人掌管這社稷江山,那我便帶他走。」

「原來你也想過將來。」南摩邪道,「只是此等結果,還不如不想。」

段白月笑道:「否則如何能對得起師父給我的『情聖』二字。」

「罷,為師就再幫你一把。」南摩邪道。

段白月問:「何事?」

南摩邪道:「你可知前些日子,朝廷為何要派人前去翡緬國?」

段白月心不在焉靠在樹上:「因為翡緬國主長得甚是英俊高大。」先前已經說過一回。

南摩邪卻道:「因為據傳在翡緬國里,有天辰砂。」

段白月猛然抬頭。

南摩邪道:「你又知為何楚皇要找木痴老人,去研究八荒陣法?」

段白月皺眉。

南摩邪繼續道:「破*,入八荒,這套陣法的創始人便是翡緬國主的先祖。」

段白月只覺自己是在聽故事。

「楚皇看著對你也是用情頗深,像是打定主意若翡緬國不答應,便要揮兵南下。」南摩邪拍拍他的肩膀,「這可不像他的一貫作風,若真有這一天,為你一人不惜兵侵別國,怕是想不留罵名也難。」

段白月搖頭,轉身就想去宮中。

「去了又有何用。」南摩邪在後頭道,「若不想讓他做傻事,為何不就此一刀兩斷,讓他徹底將你忘了,倒也乾淨。」

段白月頓住腳步。

「一國之君,還真怕沒了你便活不下去?」南摩邪搖頭,轉身出了小巷,也未再多言其它。

這日直到天色暗沉,段白月方才進了宮。

四喜公公見著后低聲道:「西南王怎得現在才來,皇上連晚膳都沒用,一直等著吶。」

段白月笑笑,推門進了殿。

楚淵正在桌前看書,面前擺了兩盞茶,其中一盞已經涼透。聽著有人進來也未抬頭,只是問了一句:「又去哪了?」

段白月看著他,心裡也不知該是疼還是甜。

「嗯?」見他久久不說話,楚淵抬頭。一雙眼睛在燭火下極好看,像是被星辰落滿。

段白月依舊站著沒動。

「喂喂,中邪了?」楚淵上前,在他面前揮揮手。

段白月攬過他的腰肢,將人牢牢鎖入懷中。

力氣之大,像是此生都不會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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