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道回王城

第二十六章 一道回王城

【第二十六章-一道回王城】這便是菩提心經

采田急匆匆趕過去,就見木屋幾乎燃燒殆盡,木痴老人若未跑出來,只怕此時已連屍骨也燒得不剩一根。

千算萬算將人藏在此處,只當不被找到便萬事大吉,卻沒算到會遇此不測。采田急得連連嘆氣,轉身想去歸來庄向藍姬回稟,脖頸后卻是兀然一涼。

「來這裡找誰?」段白月聲音冰冷。

「西南王?」采田意外至極,本想回頭卻又心懼寒涼刀鋒,於是強作冷靜道,「西南王若想要人,儘管帶走便是,婢子絕不敢有半分抱怨。」

「你似乎沒有聽清本王的問題。」段白月不耐煩,手下多了三分力。

「是。」采田抬起頭,不敢再動分毫,「木痴老人。」

「天剎教為何要抓他?」段白月又問。

采田道:「因教主想要制出一門暗器,名曰千迴環,而木痴老人是這世間最好的工匠。」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段白月道。

采田答:「只有天剎教眾。」

段白月合刀回鞘,采田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卻又被一把卡住脖頸,嘴裡不知塞進何物,瞬時化開一片甜膩reads;獵色花都。

段白月鬆開手,把她丟到一邊。

采田漲紅臉拚命咳嗽,想要將其吐出來。

「不會要你的命。」段白月道,「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件事,都做到之後,本王自會給你解藥。」

「是何問題?」西南府的蠱毒比起天剎教,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采田不敢輕視。

段白月道:「藍姬為何想要制出千迴環?」

采田道:「教主遇到一位異人,稱自己握有奇葯,能令女子肌膚回春。而若想要方子,便要拿千迴環去換,又說這世間知曉千迴環的人,應當只有木痴老人。」

段白月倒是有些意外,他先前還當又是如鬼木匣一般,要售往南洋斂財,卻沒想到只是為了一張藥方。

「那異人給了教主半年時間,說一旦拿到千迴環,便去王城找他。」采田繼續道,「無名無姓,戴著一張鬼面具,左手肌膚幼嫩如同少年,右手卻遍布溝壑,如同耄耋老者。」

「裝神弄鬼。」段白月搖頭。

「教主一心只想求藥方,卻不知原來段王也想要人。」采田繼續道,「若能早些時日知曉,天剎教決計不會不自量力,在西南府眼皮底下搶人。」

「不會不自量力?」段白月失笑,「當初藍姬搶瑤兒的時候,可沒看出有此等自覺。」

采田語塞。

「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段白月道,「將藍姬帶來此處,我便饒你不死。」

采田神情大變,叛教?

「與本王合作,你只是有可能會死。」段白月道,「不合作,便是生不如死。」

采田臉色煞白:「還請西南王莫要強人所難。」

「這就好笑了。」段白月揚揚嘴角,「西南府最常做的事,便是強人所難,別人越不想做的事,強迫起來才越有意思。」

采田:「……」

「那套江湖道義武林仁德,說再多也於事無補。」段白月道,「若我是你,不想合作又不願受苦,便會自己從這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倒也乾淨。總好過等幾日後蠱毒發作萬箭穿心,到那時再想自我了斷,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采田手有些發抖。

「況且你背著藍姬與景回公子私通,若讓她知道,莫說是活路,就算是全屍,只怕也難留一具。」段白月挑眉。

采田被戳中痛處,胸口劇烈起伏:「我自會將教主引來此,還請西南王守諾。」

段白月提醒:「天亮之前。」

采田轉身朝山下跑去。

歸雲庄中,藍姬還在房內打坐靜心,便聽有人跳入院中,先前還當是齊醉夢不知饜足又來求歡,打開門卻是采田。

「出了何事?」見她面色有異,藍姬皺眉。

「回教主,山上出事了。」采田有些氣喘,「起了場大火,將木屋燒得乾乾淨淨。」

「什麼?」藍姬聞言震怒,「留下看守的弟子呢?」

「不知是被一起燒死在了木屋,還是已帶著木痴老人叛教離開reads;帶著系統做天後。」采田道,「而且灰燼中似乎有些異樣,屬下不敢妄動,教主可要去親自查看?」

「混賬!」藍姬不疑有他,狠狠咒罵一句,便與她一道離開歸雲庄,前去山上看到底出了何事。

離木屋越來越近,采田的手心也逐漸沁出冷汗。

濃煙尚未完全散去,看著那焦黑一片的木椽,藍姬不由便加快了腳步,采田卻刻意後退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天色已經開始發亮,殘餘下的灰燼看上去並無任何異樣,藍姬轉身剛想問究竟,迎面卻有三尺刀鋒破風而至。

「西南王!」藍姬飛身閃開,腳下幾個踉蹌,險些狼狽跌倒。

段白月出手招招凌厲,一路將人逼至懸崖。

當日在林中遇到時,內傷未愈又有段瑤在身邊,他自是不敢輕敵大意。不過此番卻是打定主意要取她性命——雖說剿滅魔教乃武林盟之事,西南府本不便插手,但此番既是招惹到了頭上,自是不會就此罷休,況且還有歸雲庄中的二十餘名老人等著救。

天剎教武功邪門至極,傳到藍姬這裡時,更是陰毒了幾分。她初時還自認兩人頂多打個平手,卻不曾想段白月招式越戰越狠辣,周身寒氣逼人,額頭掌心皆泛上青藍色詭異圖騰。

「你!」被鎖喉困在懸崖邊,藍姬眼中一片驚恐。

「這便是你想要的菩提心經。」段白月眼眸赤紅,「瑤兒從沒練過,你一直就找錯了人。」

藍姬呼吸困難,眼神也逐漸渙散。

段白月當胸一掌,將她擊落懸崖。

「西南王。」親眼目睹這一切,采田「噗通」便跪在地上,抖若篩糠。她雖知道菩提心經,卻只當是一門玄妙至極的秘笈,但看方才段白月的魔怔之相,只怕也不是什麼正統功夫,而是半步入邪道。

段白月淡淡道:「方才之事,只當沒看到便好。」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采田連連點頭。

「魔教作惡多端,你本不該有活路。」段白月道,「只是今日也算將功補過,去把那些老人帶出來,自會有人帶你去西南王府領罰。」

「是。」采田強撐著站起來,與他一道下了山。

直到天色大亮,歸雲莊裡才開始有了動靜,齊醉夢洗漱完后出門,還想著要去找藍姬快活,卻有下人來稟告,說是采田已經將那些老人帶出了府,藍姬也不知去了哪裡,只有其餘教眾尚未起床,還在歇息。

「罷,不管他。」齊醉夢在天剎教得了好處,也懶得多做計較,抱著酒飲了大半壇,方才搖搖晃晃前去酒窖釀酒。只是這一日直到天黑,也未見藍姬與采田回來,於是睡前難免嘀咕,也不知是去了何處。

一日兩日還好,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見人,齊醉夢方才醒悟過來或是出了事。趕忙招來天剎教其餘人一問,卻都是面面相覷,一片茫然。

不過也顯然不會有人去向他解釋。

段白月帶著二十餘名老人折返大雁城,將人安置在了驛館暫住。

見他安然歸來,楚淵總算是鬆了口氣。四喜公公也笑呵呵小聲道,皇上這些日子少說也提了王爺十幾回,且放在心上著吶。

段白月心情甚好,沐浴之後又換了衣裳,方才去隔壁找人,卻被段念告知皇上已經去了府衙,估摸著還要一陣才能回來reads;咱有三千虎賁。

段白月:「……」

段念也很想替自家王爺嘆氣,新衣裳都換了,卻無人欣賞,想想也是虐。

而此時城裡也早已沸沸揚揚傳開,說是善堂裡頭的老人並未身亡,而是在當夜被西南魔教偷梁換柱,用早已預備好的死屍頂包,將活人偷偷運出了城。

徐之秋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正在滿書房急得團團轉。他倒不是怕因糊塗結案被治罪,畢竟即便是青天包大人,也未必就沒斷過冤案,頂多罰俸一年,撐破天官降一級。但這批老人先前是被天剎教綁走,如今卻被朝廷搶了回來,期間都發生過什麼事,自己與藍姬的交易又是否能滴水不漏,無人能給出保證,亦不知皇上都知道了些什麼,自是惴惴不安得緊。

只是還沒等他理出頭緒找好借口,御林軍便已經破門而入,三兩下套上枷鎖,拖到了楚淵面前。

「皇,皇上。」徐之秋哆哆嗦嗦,面如死灰。

「徐愛卿。」楚淵淡淡道,「城外山上的金庫朕要充公,愛卿該是沒什麼意見吧?」

徐之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是嚇得失了禁。

明晃晃的金山從山外被運回城,百姓各個看得目瞪口呆,這些年城中所制的桌椅板凳加起來,只怕也敵不過十分之一,這些官老爺究竟是從哪貪來的錢財?

吳家車行被查抄之後,吳老闆也跪地認罪。他原本只是個小商販,後頭被徐之秋相中,經不住三天兩頭知府大人親自登門勸,便壯著膽子開始私造鬼木匣,再藏在衣櫃里賣給南洋的火器商人。

至於鬼木匣的圖紙,據稱是徐之秋花重金從一瘋癲老人手中購得,具體此人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瘋癲老人,會不會是木痴?」段白月問。

楚淵點頭:「朕也在想,除他之外,這武林之中應該沒有第二人。」

「雖說木屋起了大火,不過我總覺得,他或許並沒有死。」段白月道,「服下了軟筋散,又有天剎教的弟子看守,不可能平白無故起大火,倒更有可能是被人暗中劫走,再掩人耳目放把火。」

楚淵若有所思:「嗯。」

「既然答應過你要將他帶回來,我必然會做到。」段白月道,「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嗯?」

楚淵回神,道:「木痴老人暫且不論,此番善堂內的老者能安然而歸,全仰仗西南府。」

「是西南府,還是我?」段白月問。

楚淵頓了頓,堅定道:「西南府。」

段白月搖頭:「那下回再有聖旨,記得給西南府,莫給西南王。」給也不接。

楚淵饒有興緻:「給瑤兒?」

「瑤兒怕是會被嚇哭。」段白月也跟著他笑,伸手想要倒茶,胸口卻泛上一絲痛楚。

「又怎麼了?」楚淵只當他還在演戲,伸手推推,「說真的,你覺得有誰會想要綁架木痴老人?」

「機關暗器江湖中人人都想要。」段白月強行將嘴裡的血腥氣息咽下去,「說不準,而且對方看著功夫也不弱。」

「嗯。」楚淵繼續出神想。

段白月後背有些冒冷汗,於是站起來道:「我去隔壁看看reads;重生的渣男駙馬。」

楚淵點頭,目送他一路出了門,伸手倒了盞茶還沒喝,卻聽外頭傳來四喜的驚呼:「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段白月面色蒼白跪蹲在廊柱下,嘴角溢出鮮血,心底如同有冰刃割過。

楚淵上前一把扶住他。

「無妨。」段白月強撐著站起來,揮手一把將人掃開,跌跌撞撞進了房間。

「皇上。」四喜趕忙扶住他,「小心後頭台階。」

楚淵伸手使勁拍門:「段白月!」

「休息片刻便會好,有些氣血攻心而已。」段白月靠著門坐下,額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開門!」楚淵怒極。

段白月抬掌按在自己胸口,想要將體內逆行的真氣壓回去。菩提心經本就邪佞,自己又練得不得其法,強行運功便會如此,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卻沒想到會如此快便反噬,還當少說也要兩三月。

聽他一直在門后不肯走,楚淵索性一掌震碎了窗戶。

四喜公公被驚了一跳,皇上怎得如此凶。

段白月心下無奈任由木頭渣子滿天飛,卻也無計可施。

看著他額頭上的隱隱紋路,楚淵也來不及多問,將人扶到床上后,又取了一枚藥丸給他服下。

段白月道:「何物?」

楚淵咬牙:「鶴頂紅。」

段白月聞言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升天,還吐出了舌頭。

楚淵氣得想笑,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便讓人靠在自己懷中,抬掌按在他心口。

一絲一縷的真氣被灌入四肢百骸,有些暖意,雖說不能完全驅散徹骨冰寒,卻也能將痛意減輕不少。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楚淵方才撤回掌:「怎麼樣?」

段白月點頭:「多謝。」

「南前輩到底教了你什麼功夫。」楚淵拉過他的手看了看,確定那些詭異圖騰已經散去,方才鬆了口氣,「怎麼會內傷如此嚴重?」

段白月發自內心道:「沒辦法,我爹沒找好師父。」一坑便是一輩子。

「嚴重嗎?」楚淵依舊皺眉,「若經常如此,那朕便派人去江南接小瑾。」

「不算是病,怕是神醫也沒用。」段白月撐著坐起來,「不如多喝些熱水。」

楚淵:「……」

「是真的。」段白月笑,「口渴。」

楚淵只好叫四喜奉茶進來。

段白月一口氣喝了大半壺,臉上方才有了血色。

楚淵拿過一邊的帕子,替他將額上冷汗拭去:「要沐浴嗎?」

段白月點頭。

片刻之後,大桶熱水被送了進來,楚淵暫時回了隔壁。

「皇上,王爺他沒事吧?」四喜公公憂心忡忡問reads;一品狀元。

「應當沒事,多休息一陣便會好。」楚淵又想了片刻,「朕寫一封書信,你令人快馬加鞭,送去江南日月山莊交由沈千楓,不得延誤。」

四喜允諾,趕忙幫他磨墨。

段白月泡在浴桶里,許久才緩過神來。

段念掀開兩片瓦,從上頭跳了下來。

段白月:「……」

「屬下來給王爺送葯。」段念道。

段白月糊塗:「什麼葯?」

「屬下也不知道。」段念打開一個布包,「南師父剛派人送來,說是沐浴時加在水中,好!」

段白月:「……」

什麼叫「好」,也未免太過籠統了些。

段念已經打開了瓶塞。

「且慢!」段白月一把握住他的手。

段念堅持:「南師父說了,務必要加。」

段白月湊在鼻尖聞了聞。

段念繼續道,「南師父還說,若是王爺不肯加,那便吃了也一樣。」

段白月果斷將塞子塞好。

段念為難:「南師父會宰了屬下。」

段白月斜眼:「本王就不能宰了你?」

段念頓時苦瓜臉。

「退下吧。」段白月道。

段念走到窗邊又回頭,道:「還有一件事。」

「再多言一句,這瓶葯便由你來服下。」段白月晃晃手中瓷瓶。

段念道:「若是王爺方才肯裝手腳無力,或許皇上就能留下了。」

段白月:「……」

段念抱著腦袋,從窗戶里鑽了出去。

段白月重新靠回桶壁,思考自己方才是不是恢復的太快了些。

畢竟俗語有云,久病床前多情人。

但想歸想,在沐浴完之後,段白月還是穿戴整齊去了隔壁。

他著實不願讓那人擔心,也著實不願讓那人覺得,自己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樣。

楚淵皺眉:「為何不歇著?」

段白月語調輕鬆:「習武之人,三回兩回壓不住內力也是常事,不必在意。」

楚淵道:「那也多少是病了一場。」風寒還要躺兩天。

「一件事,說完我便去休息。」段白月道,「關於千迴環,聽著像是件了不起的武器,比起鬼木匣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呢?」楚淵搖頭,「如今木痴老人生死未卜,只怕在他出現之前,這千迴環也只能成為永遠的秘密。」

段白月卻笑笑:「還有一個人,雖然不會做,卻也必然知道其中奧妙reads;扶風歌。」

楚淵想了想,道:「天剎教的那個買主?」

「正是他。」段白月道:「既然願意買,便說明至少知道此物究竟是用來做何。據天剎教所言,他此時應當在王城。」

楚淵道:「哦。」

屋內很安靜。

又過了片刻,段白月繼續問:「西南王要去王城,需向哪位大人報備?」

楚淵抿嘴笑:「朕准你進京了嗎?」

「准了我便光明正大去,不准我便偷偷摸摸去。」段白月撐著腮幫子,語調有些無賴,「先前也不是沒抗旨去過。」

「還敢說。」楚淵敲了敲他的腦袋,「去王城自是可以,只是你的傷當真無妨?或者先回西南府找南師父療傷,再來也不晚。」

「你信我。」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若是等它自己痊癒,或許還要更快一些。」

楚淵先是愣了愣,而後便耳根一紅,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段白月淡定看向窗外:「又要叫四喜啊?」

楚淵話到嘴邊,只好又咽了回去。

段白月眼底笑意更甚。

楚淵惱羞成怒,甩手出門。

四喜公公在心裡埋怨,西南王怎的老是撩皇上,看這給臉紅的,晚上怕是又只有青菜吃。

三日之後,御林軍浩浩蕩蕩返程,一路朝北而去。

又過了一段時日,西南王府里也接到了一封書信。段瑤看完之後抱著金嬸嬸不撒手,為什麼又要去王城,我不去,我要在王府裡頭養蟲!

南摩邪倒很是迫不及待,喜顛顛收拾好包袱,又一掌將哭鬧不休的小徒弟打暈,帶著一路出了城。

金嬸嬸在後頭憂心忡忡,南師父行不行啊,連個馬車都不要,扛著就走。

待到大軍浩浩蕩蕩抵達王城,時間已到炎炎夏日。段白月住在皇宮附近的一處客棧裡頭,在屋頂便能看到金鑾殿。

御書房裡的摺子堆了能有一人高,雖有太傅率領群臣議事,有些事卻也依舊只有皇上回來方可下決斷。幸而楚淵勤勉慣了,回來連歇都沒歇一天,便開始分批處理積壓事務,日日要到深夜才能回寢宮。

陶仁德看在眼裡,心中擔憂也散了些。皇上什麼都好,就是著實太愛往外跑。先前幾回倒也罷了,這次去大雁城可當真是毫無由頭,就算是知曉了徐之秋私貪金山一事,派欽差過去便好,何至於親自跑一趟。

劉大人倒是很歡喜,因為皇上回來,便意味著自己手中的雜事又少了些,正好多說幾樁媒。

「老劉啊。」陶太傅一見他就頭疼,「沈將軍都說了不願意,你這侄女就不能嫁給旁人?」

「這回可不是為了沈將軍。」劉大炯道,「不知太傅大人可曾聽過賽潘安?」

陶太傅嫌棄道:「這是什麼爛名號。」

「名號爛了些,但據說甚是儀錶堂堂啊。」劉大炯眉飛色舞,「今日還要在王城裡擺擂台,太傅大人可願意隨在下一起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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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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