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辰砂

第十七章 天辰砂

【第十七章-天辰砂】說不定能找到

四喜公公雖說身形胖了些,看著挺敦實,但畢竟不是習武之人,因此輕而易舉便被段念架了出去。

屋內很是安靜。

楚淵眼睜睜看著南摩邪下手如飛,將段白月扒得只剩一條里褲,露出精悍結實的上半身。

……

「替我抱住他。」南摩邪吩咐。

楚淵短暫猶豫,而後便依言扶起段白月,讓他半靠在了自己懷中。

南摩邪取出一根銀針,朝著他的一處穴位就扎了下去。

沒有別的用途,就是疼,錐心刺骨之疼。

即便段白月此時正昏迷不醒,也咬緊了牙關,指間骨節泛出森白。

南摩邪繼續叮囑:「千萬要抱緊。」

楚淵:「……」

半個時辰里,南摩邪少說也往段白月身上施了數百根銀針。

一半為了治傷,一半則是為了……看起來更慘。

感覺到懷中人一直在悶哼,楚淵不自覺便收緊雙臂。

南摩邪對此很是滿意。

像這種肌膚之親,就該多一些才好。

「為何會突然便走火入魔?」趁著療傷間隙,楚淵問。

「並非突然。」南摩邪一邊將銀針旋轉取出,一邊道,「白月原本就有內傷,此番在比武招親時又強行運氣,難免會受傷。」

楚淵皺眉:「原本就有內傷,何時受的傷?」

「此事說來話長。」南摩邪清清嗓子,剛打算將事情從頭說起,段白月卻已經醒了過來:「師父!」

「醒了便好,醒了便不用手腳癱軟七竅流血印堂發黑萬蟻蝕心生不如死。」南摩邪看似鬆了一口氣,站起來道,「我去廚房看看,熱水可曾燒好。」走到門口又叮囑,「還請楚皇務必將我這徒弟抱緊一些,免得又出事端,畢竟蠱毒不比其它,還是要小心為上。」

楚淵:「……」

段白月:「……」

「你中了蠱?」待到南摩邪離開后,楚淵方才問。

「西南王府長大的人,誰身上沒幾條蠱蟲。」段白月不以為意,「算不得大事。」

「為何突然走火入魔?」楚淵又問。

段白月答:「自然是因為練功不得要領。」

「既是身受重傷,便該回西南王府好好休息。」楚淵搖頭,「此次西北之戰,段王不必去了。」

「我不去,誰幫你?」段白月微微坐起。

「武林盟主沈千楓,他與小瑾是朋友。」楚淵道,「秦少宇也與朕達成了交易。」

「看來幫手頗多。」段白月笑笑,重新靠回床頭道,「也罷,那就回西南。」

楚淵沒有接話,於是四周便重新安靜下來,安靜到幾乎能聽清對方呼吸。

許久之後,楚淵站起來:「好好休息,這裡無人會來打擾。」

段白月道:「好。」聲音卻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見著神情有異,楚淵握住他的手腕試脈,發現快得超乎尋常。

段白月眼底赤紅。

楚淵想要去找南摩邪,卻被一把拉住。

「無妨。」段白月啞聲道,「過陣子便會好。」

楚淵微微皺眉,剛開始還不解,目光卻不經意掃到他腹下。

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里褲,有些變化便分外明顯。

……

……

……

段白月呼吸粗重。

楚淵奪門而出。

南摩邪正守在院中,將幾根魚頭草翻來覆去撿,假裝自己當真很忙。

楚淵站在卧房門口,面色通紅。

「皇上。」四喜公公趕忙上前扶住他,「可是西南王身體不適?」

段念也跑上前,顯然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何事。

「前輩。」楚淵實在難以開口描述這件事,欲言又止。

南摩邪善解人意道:「可是那處有了些許變化?」

楚淵頂著萬鈞雷霆點頭。

而且不是些許變化,是變得……很多。

「這就好,這就好啊。」南摩邪拍大腿。

楚淵:「……」

這就好?

南摩邪吩咐段念:「快去,把青樓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包下來,不要多,十幾二十個人便足夠。」

「為什麼?」段念受驚,四喜公公也覺得自己耳背,剛才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找青樓女子來要作何?」楚淵也問。

南摩邪答:「自然是交歡。」

楚淵啞口無言。

此等答案。

南摩邪耐心道:「身中合歡蠱,若是不能及時做些事情,怕是會爆。」

楚淵:「……」

楚淵:「……」

楚淵:「……」

爆?

段念此番總算反應過來,於是拔腿就往外跑。

「回來!」楚淵怒道。

段念猶豫著停下腳步,回來做甚,時間拖不得啊,我家王爺要爆。

「也是,這裡是楚皇住處,不方便讓外人知曉。」南摩邪醒悟過來,「乾脆我直接帶著白月去青樓,姑娘也多,想挑幾個挑幾個。」

話還未說完,楚淵已經拂袖進了內室。

南摩邪趕緊趴在門口聽。

四喜公公:「……」

段白月一臉痛苦地皺眉,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楚淵站在床邊,心裡天人交戰。

「皇上。」南摩邪還在揣著袖子在外頭叫,「我們何時才能帶王爺走,拖不得太久啊。」

「閉上眼睛。」段白月嗓音沙啞道。

楚淵沒反應過來:「……嗯?」

段白月抽開腰帶。

楚淵瞬時轉身看窗外,面色不知是紅還是白。

屋內依舊很安靜,卻多了粗重的喘息,和曖昧的聲響。

在來周府之前,南摩邪喂的那枚藥丸效力堪稱驚人。

時間當真是久。

段白月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楚淵覺得,自己或許會在窗邊一直站到天亮。幸好就在他想要奪門而出時,房內終於消停了下來。

楚淵隨手甩給他一方絲帕。西南蠱多,這不算是稀罕事,卻沒料到此人這不中那不中,偏偏中了功效如此下流的合歡蠱。

床上許久沒有聲響。

再一看,段白月卻已昏昏睡著。

……

這個夜晚,楚淵一直待在書房,連四喜公公想要送茶,都被打發了出來。

天色將明,段白月沉沉睜開眼睛。

南摩邪的臉出現在眼前。

段白月閉上眼睛,繼續昏迷不醒。

南摩邪唉唉道:「到底何時,為師才能喝到你的喜酒?」

段白月道:「一般人的師父,都會先問一句傷勢如何。」

「還能如何,為師已經替你把過脈。」南摩邪道,「用合歡蠱吞掉你體內的金蠶線,此招最為省時省力,雖說身子有些虛,卻並無大礙。」

段白月說不上自己該是何心情,坦白講他寧可中金蠶線,嘗錐心之痛噬骨之苦,也不願再像昨晚那般狼狽。

「等你成親之後,才能知道合歡蠱的妙處。」南摩邪搖頭晃腦,一副過來人模樣。

段白月很想將他重新埋回墳堆里。

「金蠶線一旦蘇醒,至少要三日才會重新蟄伏。」南摩邪又道,「若為師是你,便會繼續吃這合歡蠱,蝕骨*,總好過萬箭穿心。」

段白月將他直接趕了出去。

南摩邪連連嘆氣,抬頭卻見楚淵正站在院中,於是趕忙苦情道:「皇上,我家王爺他又毒發了。」

楚淵果斷轉身出了門。

南摩邪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險些要折回卧房,先將段白月一掌打吐血,然後再帶著段念回西南。

到時候半死不活,看你是見還是不見,救還是不救。

此後兩天,段白月體內金蠶線時有活躍,從腦髓到骨縫遊走,幾乎全身都要變形粉碎。最後一撥劇痛襲來,整個人再度昏沉沉睡去,神智模糊間,像是有溫熱的手巾在額上輕輕擦拭,將痛意帶走不少。

楚淵將被子鋪好,又將他的手也小心翼翼塞回去。方才轉身出門,徑直去了城內另一處院落。

「金蠶線?」葉瑾點頭,「知道,苗疆害人用的蠱蟲,陰毒缺德至極,你問它做什麼?」

「可有解藥?」楚淵問。

「你中毒了?」葉瑾飛快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半晌后鬆了口氣,「沒什麼事。想解金蠶線,就要找到天辰砂,不過上古傳說里的東西,就算你是皇上,只怕也不好找。」

「只是不好找,不是找不到?」楚淵刨根問底。

「天下這麼大,說不定哪就有呢。」葉瑾抽抽鼻子,「這種事,誰也說不好。」

楚淵聞言沉默。

「到底是誰中了蠱?」葉瑾又問,「四喜嗎?」

楚淵愣了愣:「為何要是他?」

「瞎猜的。」葉瑾道,「除了四喜,你似乎也沒將其他人放在心上。」更別提是親自上門找葯。

楚淵問:「那你呢?」

「那不一樣。」葉瑾揣起手,「我是『這位神醫』。」和你並不是很熟。

周府內,段白月潛心打坐運功,終於將金蠶線全部逼回蟄伏。雖只是短短三天時間,受的煎熬卻不算小,臉色也有些蒼白。

四喜公公笑呵呵端了一罐甜湯送來,說是特意熬的,大補。

段白月問也不問,幾口吃得一乾二淨。

四喜公公又道:「皇上親自看著熬的。」

段白月覺得自己方才應該吃得更慢一些。

楚淵推門進來。

四喜公公手腳麻利收拾好空碗,低頭退了出去。

楚淵站在床邊,聲音很淡:「朕要回王城了。」

段白月問:「何時?」

楚淵答:「明天。」

段白月笑笑,也並未多言,只是叮囑:「路途迢迢,凡事多留幾分心。」

楚淵道:「好。」

「還有。」段白月想了想,「不管我師父說了些什麼,都不要信。」

「包括天辰砂?」楚淵問。

「傳聞中才有的藥物,信它做甚。」段白月語調輕鬆,「不如看開些,至少心不累。」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中了蠱?」楚淵又問。

段白月答:「因為丟人。」

楚淵:「……」

段白月挑眉:「若不能來比武招親,豈非要白白錯失大片西南封地?」

「好好休息吧。」楚淵不想與他再多言此事,站起來道,「至於天辰砂,朕也會幫你去找。」

段白月道:「多謝。」

楚淵剛走到門口,卻又被叫住:「今晚可否一起喝杯酒?」

……

段白月靠在床上:「此番來歡天寨,特意帶了壇雪幽。」

楚淵道:「你有傷在身。」

「金蠶線一年也就醒一回。」段白月道,「已經沒事了,況且蠱蟲不比刀劍傷,只是飲幾杯酒而已。」

楚淵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段白月嘴角勾起弧度,一直看著他離開。

南摩邪從窗戶里鑽出來——為了進出方便,他在周府都戴著面具,街邊小攤上用一枚銅板買的驅魔人,青面獠牙滿臉毛,曾在黑天半夜將四喜公公嚇得險些暈過去。

段白月問:「若我用內力逼出一口血,師父可會因此閉嘴?」

南摩邪道:「十口也不行。」

段白月用被子捂住頭。

南摩邪道:「不過你這回倒算是有出息,竟然知道要將人留下來喝酒,可要為師給你下點葯?」

「來人!」段白月忍無可忍。

「王爺。」段念從門外進來。

「帶師父去睡覺。」段白月吩咐,「若是不肯睡,便打暈了丟在床上。」

段念拖著人就往外走。

南摩邪還在叮囑:「至少換件衣裳,若是不想換,那便索性脫光。」

段白月頭疼欲裂。

是夜,楚淵果然準時上門。

段白月倒是真換了身衣服,看上去頗為風姿挺拔。

楚淵:「……」

「坐。」段白月在桌上一字排開兩個酒杯。

「你釀的?」楚淵問。

段白月笑笑:「送往王城的那些緋霞,可還喜歡?」

楚淵點頭。

「喜歡就好,來年接著送。」段白月將酒罈啟封,「雪幽要比緋霞更烈一些,先嘗嘗看,若不喜歡——」

「那朕便能走了?」楚淵打斷他。

段白月頓了頓,然後搖頭:「若不喜歡,那我便差人去街上買兩壇女兒紅。」總歸是一定要將人留下的。

楚淵眼底難得有些笑意。

段白月遞給他一杯酒。

楚淵飲盡之後,道:「是很烈。」

「若是醉了怎麼辦?」段白月問。

楚淵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若是醉了,叫四喜進來便可,他就在外頭站著。」想必你的師父也在。

段白月笑著搖搖頭,與他碰了一下杯。

四喜公公揣著手,在外頭一直候著。

南摩邪捏著一包瓜子,一邊嗑一邊與他閑話家常。

先將關係搞好,將來說不定有用。

半壇酒空了之後,楚淵伸手想繼續斟,卻被段白月壓住:「先前就說了,酒太烈,喝多會醉。」

「醉了又如何?」楚淵反問。

「我還有話要說。」段白月將他的手輕輕拿開。

「嗯?」楚淵看著他。

「當真要自己去西北?」段白月問。

楚淵點頭。

「打起仗來刀劍無眼,自己多加小心。」段白月往桌上放了枚玉印,「西南軍已全部安插分佈在諸西北重鎮,這是兵符。待到漠北叛軍南下之時,自會有人來找你。」

楚淵道:「多謝。」

「何必言謝。」段白月將酒罈重新遞給他,「話就這些,酒還要喝嗎?」

楚淵猶豫了一下,問:「你的傷,當真很重?」

「又是師父說的?」段白月搖頭,「信他作甚。」

楚淵與他對視。

段白月冷靜道:「即便是手上破了個口,也會被他說成是斷了胳膊。」

楚淵錯開他的視線:「沒事就好。」

段白月嘴角一彎,又替他斟了一杯酒。

「不如去隔壁房吃宵夜?」南摩邪誠心建議,雖說酒只有一壇,但看起來兩人似乎要喝到明早天亮,一直站在這裡也無趣。

看著他青面獠牙的面具,四喜公公堅定搖頭。

面對如此一張臉,莫說是吃飯,就算坐著不動也是煎熬。

最後一杯酒飲盡,楚淵站起來時,覺得頭有些重。

段白月將人一把接入懷中。

「叫四喜進來吧。」楚淵昏沉道。

「好。」段白月答應,卻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一直抱著他。

楚淵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這麼多年,他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是當真難受。

「好好照顧自己。」段白月拍拍他的背,「待出關之後,若西北之戰仍未結束,我便去找你。」

頸側傳來微微濕意,楚淵睫毛有些顫抖。

段白月深吸一口氣,揮手掃開房門。

「哎喲。」四喜公公趕忙跑進來。

「也不必煮醒酒湯,歇著就好。」段白月道,「雪幽只會讓人醉一場,明早醒了便會沒事。」

四喜公公點頭稱是,將楚淵扶回了卧房。

在被師父拉住之前,段白月果斷關上了房門。

南摩邪蹲在地上繼續吐瓜子殼,他自認卑鄙無恥了好幾輩子,所以此番極為想不通,為何竟然能教出一個這麼……有辱師門的徒弟。

也不知將來若是見著老王爺,是該放肆吹噓還是痛哭流涕。

第二日一早,楚淵便與沈千帆一暗一明,先後離開了歡天寨。

幾日後,段白月也帶著趙五與花棠,率部回了西南王府。

南摩邪在路上買了無數糖人繡花扇子小鈴鐺,花花綠綠拉了能有一車。

段白月提醒:「單憑這些東西,想要收買瑤兒,只怕遠遠不夠。」

南摩邪聞言頓時苦了臉。

段白月繼續道:「若是再加上師父心愛的紫金蠱,或許能起些作用。」

南摩邪臉頓時拉得更長。

段白月翻身下馬,彎腰進了馬車。

趙五正與花棠一道在說話,見他進來,花棠道:「可要迴避?」

段白月點頭:「多謝姑娘。」

花棠笑笑,轉身踏出馬車。

「你打算何時放我回追影宮?」趙五不耐煩。

「瑤兒要回來了,你至少先在王府住一陣子。」段白月道。

趙五看著窗外不發一語。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是想要成親,也該將媳婦接回西南府,在外頭流浪算什麼樣子。」

「追影宮不是外頭!」趙五皺眉。

「我不想與你爭論這些。」段白月搖頭,「再說下月就是父親祭日,你打算年年都在外頭遙祝一杯酒?」

趙五語塞,悶了許久后道:「那過完年後,便放我走。」

「好。」段白月點頭,「我答應你。」

車隊一路回了西南王府,段白月又抽了兩名護衛,將杜箏暗中送往大理——她本就是無辜女子,與其繼續留在火坑,倒不如帶走找個小村落,隱姓埋名重新過日子。幸而杜箏在歡天寨時原本就有個心上人,得了追影宮暗中相助,早就在大理置辦好田產家業等她,後半生也不至於漂泊無依。

楚淵回到王城后沒多久,西南便陷入戰亂紛爭。沈千帆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朝廷調撥大軍征討段白月,各地百姓都在說,戰場上的軍隊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這回皇上怕是鐵了心要收回西南。

不過段白月卻並未參戰。

段瑤氣鼓鼓被接回來,還想著要找哥哥和師父鬧,卻沒料到一回來就被告知,兩人都在後山,已經待了快一個月。

「為何?」段瑤一愣,「為了躲我?」

趙五哭笑不得。

「段王似乎傷勢頗重。」花棠解釋,「南師父在替他療傷。」

段瑤:「……」

「先回去歇著吧。」趙五拍拍他,「大哥說怕是會有人找你的麻煩,這段日子好好待在王府裡頭,別到處亂跑。」

段瑤蹲在地上憤憤揪草。

墓穴里,段白月閉目凝神,全身涼到沒有一絲溫度,幾乎連血液都已經凝結成冰。

南摩邪從他後頸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然後鬆了口氣:「總算帶出來條。」

看著針頭那條髮絲般的蠱蟲,段白月問:「只是一條?」

「能有就不錯了。」南摩邪道,「慢工出細活,急不得。」

段白月:「……」

「況且今年金蠶線已醒,你還跑去比武招親,會受內傷也是理所當然。」南摩邪繼續道,「外頭的戰事也不用你操心,好好在這裡待著吧。」

段白月問:「還要多久?」

南摩邪算了算:「五個月。」

段白月:「……」

「西北你是別想去了。」南摩邪看出他的心事,「若是落下病根口眼歪斜陽根不舉——」

「師父!」段白月頭疼妥協,「我繼續練功便是。」只求莫要時時刻刻,將不舉二字掛在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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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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