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一場動亂

10|第十章 一場動亂

【第十章-一場動亂】誰說我們要回西南

夜色寂寂如水,宮門口的守衛正在打盹,突然就聽遠處傳來一陣嘶鳴,慌忙站直身子一看,見一匹快馬正疾馳而來,走近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大將軍沈千帆。

還當是誰。守衛頓時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替他牽馬:「將軍怎麼這陣來了?」

「在我之前,可有誰先一步進宮?」沈千帆問。

「沒有。」守衛搖頭,「一直安靜得很。」

沈千帆點點頭,也來不及多做解釋,快馬加鞭沖入崇陽門,直奔宮內御林軍駐地。

片刻之後,又有一隊人馬趕來,火把明晃晃的,若非見著打頭之人是劉恭,守衛還當是有人要來滋事。

「劉——」一句話才說了一個字,守衛便被踉踉蹌蹌推到一邊,眼睜睜看著這群人闖入了宮。

這晌就算腦子反應再慢,也能覺察出似乎事情有些異常,況且劉恭早已卸任多年,斷然沒道理這時候往宮裡跑,於是守衛慌忙跟著進宮,要將事情稟告給上頭。

御林軍副統領名叫曹弛,平日里看著蔫頭蔫腦,像是沒什麼野心抱負,這陣見到沈千帆驟然出現,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將他給老夫拿下!」劉恭遠遠前來,疾聲下令。

御林軍嘩啦啦分為兩撥,一些人站在了沈千帆身後,更多的,卻聚集在了曹弛身旁。

「皇上有旨。」沈千帆拔劍出鞘,怒吼道,「捉拿劉府逆賊,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是!」鐵血呼聲整齊劃一,直上九霄。

正文街的一座大宅子里,當朝太傅陶仁德還在酣睡,外頭卻有人大喊:「老爺快跑,有強盜殺進來了啊!」

身旁夫人坐起來,驚魂未定道:「出了什麼事?」

窗外刀劍相撞聲無比刺耳,陶仁德雖說年逾六十,卻畢竟是做大官的,心知這朝中有人不安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於是倒也沒慌。套上鞋子隨手拔出床邊大刀,就要帶著夫人往外殺,耳邊卻傳來一聲輕笑:「陶大人,外頭還冷,至少披件衣裳。」

「啊喲!」陶夫人又被嚇了一跳,這屋裡何時多了個人?

「西南王?」陶仁德萬分震驚。

段白月道:「外頭來的可都是高手,陶大人還是乖乖待在這卧房為好。」

「你……竟敢謀反!」陶夫人將自家老爺護在身後,擺出誥命的氣場。

陶仁德:「……」

「夫人誤會了,本王是來保護二位的。」段白月道,「至於外頭的人是誰,陶大人想必心知肚明。」

「皇上可還安好,宮內局勢如何?」陶大人問。

「皇上尚且在江南,不過沈將軍回來了。」段白月道,「解決了外頭這一群,若還有時間,本王再去宮內助沈將軍一臂之力。」

段瑤從兜里摸出一把毒蟲,一巴掌呼過去,全部塞進了面前叛軍的嘴裡,半夜三更被拉出來打群架,自然要佔些便宜才不虧。劉富德胸口吃了段念一刀,嘴裡湧出鮮血,終是跪在了地上。

叛軍約莫有一百餘人,個個都是死士,顯然是牟足了勁要將陶大仁置於死地,卻沒料到會中途殺出一個段白月,將全部計劃打亂。

陶仁德急道:「西南王,還有其餘朝中同僚——」

「陶大人不必擔憂。」段白月道,「皇上早就派了人暗中保護。」

「那就好。」陶仁德頓時鬆了口氣。

「能回去睡了嗎?」段瑤打呵欠。

「不能。」段白月翻身上馬,「來人,隨本王進宮!」

段瑤淚眼婆娑深感受騙,原來不止打一架。

宮裡殺聲震天火光熊熊,內侍與宮女尖叫逃竄,都覺得怕是要變天。這些年劉恭苦心經營,在楚淵身邊與軍中皆安插了不少眼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助自己成事。如今既是已難回頭,自然要殺出一條血路,先將楚淵親信除盡,再告知天下皇上已在江南遇刺,好能名正言順,將流放中的高王楚項召回王城,將手中的牌重新洗一回。

沈千帆浴血廝殺,連雙眼都赤紅。

「將軍還是早日降了得好。」劉恭在人群外,慢條斯理道,「如今這宮中,可都是老夫的人。」

沈千帆握牢劍柄,直取他面門而去。

不止是宮裡亂,皇城裡頭也早已亂了套,叛軍像是一夜之間從地底冒出來,想將所有與劉府做對的朝中大員都軟禁俘虜,卻被楚淵暗中布下的影衛截住,火光陣陣殺聲四起,有膽大的百姓將門開個小縫聽上一陣子,便又被自家媳婦拉住耳朵扯了回去,這熱鬧也要湊?

眼看沈千帆已有些力不從心,劉恭冷笑一聲,轉身大步朝御書房而去。

「劉大人想去哪裡?」段白月策馬立於前方,微微挑眉。

「西南王?」劉恭心裡驚疑,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此,亦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是要助楚淵一臂之力,還是要來從自己手中分一杯羹。

「聽說這裡有熱鬧看,本王就來了。」段白月笑笑,「果然不虛此行。」

「西南王若是有條件,不妨直說。」劉恭道。

段白月問:「不管是何要求,劉大人都能答應?」

劉恭咬牙:「若西南王能助我成事,此後雲貴所有省份,盡可割讓。」

段白月搖頭:「本王想要的,可不止這些。」

劉恭也沒料到他胃口會如此之大,於是不滿道:「西南王可要想清楚,我所能給出的條件已是前所未有,若是換成楚家人,只怕會連如今的西南十六州都想方設法收回去。」

「這點條件,也敢拿來吹噓?」段白月失笑,「楚皇能給本王的,才叫前所未有。」

「楚淵答應給什麼,老夫亦能答應。」劉恭狠下心。

「楚皇能給的,你怕是給不了。」段白月拔刀出鞘,「還是早些將命拿來,我也好拿去哄人開心。」

「放肆!」劉恭後退兩步,「給我上!」

四周殺手一涌而上,段白月冷笑一聲,手中刀鋒劃破風聲,金石相撞間,帶出無數嘶嘶火光。

另一頭,段瑤大抵是因為沒睡醒,因此下手也殘暴了許多,將沈千帆丟到一旁后便開始漫天撒毒蟲,一眨眼放倒一大片。

沈千帆:「……」

這場酣戰一直持續到天明,楚軍大獲全勝,劉恭父子被五花大綁,以謀逆罪名投入獄中,其餘叛軍死傷無數,劉府一脈的朝中大員也被悉數控制。其餘官員第二日戰戰兢兢來朝中議事,原先座無虛席的廳內,竟是空了大半。

「太傅大人,沈將軍他沒事吧?」劉大炯憂心忡忡——經此一劫后,他成了這朝中為數不多的劉家人。

太傅道:「劉大人盡可放心,耽誤不了與令侄女的親事。」

劉大人愛做媒,朝野上下都知道,此番百官聽到后也笑出聲,將昨夜變故帶來的憂慮衝散不少。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也沒料到楚淵竟會早就料到這一天,在每人身邊都安插了影衛保護。想到此處又難免慶幸,幸好沒有一時糊塗做錯過事。

沈千帆雖受了些傷,不過卻也無性命之虞,多養幾天就能好。段白月則是在第二日下午便告辭,說是要回西南。

「關於沙達,西南王怎麼看?」沈千帆問。

「劉家倒了,應該也沒人會去管他。」段白月道,「至於劉恭為何要找他進王城,古力又為何會慘死街頭,這一切都與西南無關,在下插手多有不便,就交給將軍審了。

「如西南王當日所言,西北怕是當真又要亂。」沈千帆憂心嘆氣。

段白月笑笑,與他告辭之後,便動身離開王城,一路策馬往南面趕去。

整整過了十天,段瑤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回西南的路?」

「自然不是。」段白月道。

段瑤震驚張開嘴,什麼叫「自然不是」。

「誰說本王要去西南了?」段白月反問。

「你自己說的啊!」段瑤悲憤,前幾日親口說的。

段白月挑眉,沒有一絲負罪感:「我們去千葉城。」

段瑤絕望:「為了看你那心上人?」

段白月策馬揚鞭,一路疾馳滾滾。

段瑤很想嚎啕大哭,你幽會就幽會,為什麼不能讓我先回去。

瓊花谷內,楚淵正躺在床上看書,葉瑾端了葯進來,然後就想拔腿往外溜。

「小瑾。」楚淵叫住他。

「什麼小瑾,小瑾是師父叫的!」葉瑾叉腰,「跟你說了,要叫我這位神醫。」尊稱懂不懂,有沒有禮貌!

「好,這位神醫。」楚淵笑著看他,「可否陪朕說會話?」

「還笑得出來。」葉瑾一屁股坐在床邊,「一個皇上,混成這樣。」

「要坐穩龍椅,總的付出些代價。」楚淵道,「朕不覺得委屈。」

你當然不覺得委屈啊!帶著一大群人白吃白住白聊天,一文錢的銀子都不用付,還頓頓要有肉!

葉瑾憤然地想,該委屈的那個人分明就該是我。

「聽小廝說,明日這谷中有客人要來?」楚淵問。

「是追影宮主,恰好路過。」葉瑾啃了口水梨,隨口回答。

「秦少宇?」楚淵有些意外。

「你居然認識江湖中人?」葉瑾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不認識,不過也挺千帆說起過,武功蓋世又俠義心腸,聽著像是能做大事之人。」楚淵道。

「別說你想拉去做官。」葉瑾提醒,「他不會答應的。」

「當真?」楚淵有些失望,「如今西北邊境戰亂頻起,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江湖之中人才濟濟,若是肯——」

「別人我不知道,但秦少宇是定然不會答應的。」葉瑾打斷他,又重複了一回。

楚淵只好嘆氣。

「當初人人都要搶皇位,還當是什麼好差事,結果這麼累。」葉瑾很是想不通。

楚淵笑笑,伸手替他整理好衣領。

不要亂碰啊!葉瑾一巴掌拍掉,都說了大家不是太熟,怎麼好動手動腳。

「會有人來接你出去嗎?」過了陣子,葉瑾又問,「還是說要我去幫忙送信?」

「朕已經派了人回王城。」楚淵道,「估摸著過段日子就會有人來。」

王城……葉瑾很想背著手在院裡頭仰天長嘆。

那豈不是還要住很久。

官道之上,段白月晝夜不停趕路,若非坐騎是曠世名駒,只怕早已累死好幾匹。

「趕著去娶親啊?」這日夜半,段瑤暴躁。

段白月提醒:「三個時辰后,我們便又要上路。」所以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睡。

段瑤躺回樹下,生不如死。

來世若是能投胎,定然要選一家沒有哥哥的。

小樹林裡頭很是寂靜,一行人連日來趕路,睡覺都很熟,不過即便如此,習武之人的本性還是在。因此當聽到一絲微小的破風聲之後,所有人的眼睛幾乎都在同一瞬間睜開。

數百枚飛鏢密密匝匝迎面飛來,閃著幽幽藍光釘在樹上,隨後便是一張金絲大網,上面遍布淬過毒的倒鉤利刺。段白月一刀將其掃開,帶著段瑤避到安全地帶。

「西南王。」銀鈴般的笑聲從森林深處傳來,而又便是漫天花瓣四下飄起。段瑤翻了個白眼,問:「你的風流債?」看這香噴噴的,還不趕緊笑容滿面迎上去。

段白月道:「這你就想錯了,只怕她此行的目的不止是我。」

「難不成還能是我?」段瑤撇嘴。

「西南王可曾想好,要何時將瑤兒給我?」一頂軟轎從天而降,從中走出一名美艷少婦。

段瑤:「……」

這位嬸嬸,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藍教主。」段白月道,「當日我就說過,小瑤他並未學過菩提心經,教主怕是找錯了人。」

「他練的是什麼功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婦步步逼近,「將他交給我,或許能換西南王一條活路。」

來者不善,段白月擋在段瑤身前,目色漸厲。

作者有話要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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