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叫板

似乎沒有料到，吳心竟然會如此的強硬，三大長老不由的眉頭一皺，袁青心思一動，一股乳白色的氣罩，將四人包裹在內，四人頓時從眾人眼中消失。

看到吳心的身影消失，凌天的心思頓時又活絡起來，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出自何種原因，他和林陽之間，註定不能善了。一旦林陽修成逍遙心法的事情落實，那麼對方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天之驕子，超過自己也只會是時間的問題。

「一定要除掉他。」自幼在門派中長大，凌天早已經見識到了太多的冷血殘酷，也早早的練就了一副，殺伐果斷的性格，趁著所有人都被上空的情形吸引注意力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從人群背後朝著林陽摸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老傢伙還藏得挺深的嘛。」林陽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了些，有師傅在，想必自己這條小命，終於算是保住了。

這一放鬆，林陽頓時感到，全身酸痛到了極點，身形不由得晃了一晃，這才勉強站在了當場。

林陽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紅塵中的平凡人，平日里過得沒心沒肺的，像今天這種高強度的算計和戰鬥，早已經掏空了他的精力，一旦鬆懈下來，頓時感覺無盡的疲憊洶湧而來。

「好機會。」凌天隱藏在人群中，準確的把握住這個時機，身影暴射而出，手掌成鷹爪，內勁毫無保留，朝著林陽的後背拍去。

「嗯？」林陽突然感覺後背一寒，一股強烈的死亡危機襲上心頭。

「被偷襲了。」林陽想要躲避，可身形好像定住了似得，根本使不出半分的力氣，青筋怒張，林陽勉強轉過身來，此刻，凌天的雙掌，離林陽的胸口，只有短短一尺的距離了。

「你敢？」突然一聲炸雷從高空中傳來，與此同時，上空中猛地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四條人影出現在場上，其中三條身影宛如一顆顆炮彈，倒飛開去，撞倒了成片的建築物。另一道身影撕裂空氣，朝著林陽火速衝來。

「拼了。」短暫的猶豫過後，凌天咬了咬牙，富貴險中求，他必須要賭一把。只要林陽一死，就算他有再大的潛力，都將會隨著他的死去，而煙消雲散。而對方今天只要活著離開，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嗡」生死時刻，林陽的靈魂前所未有的平靜，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劃過，那都是他曾經生活的場景，有歡笑，有淚水，有感動，也有失意。

「嗯？」一個女孩的面容出現在林陽的腦海中，女孩長得有些清秀，最讓人難忘的是，那雙眼睛。大大的眼睛，似乎蘊含著很多的故事，有脆弱，也有堅強，女孩眼眸流轉間，兩滴大大的淚珠滾落。

那一刻，林陽感覺自己的心，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

「不」林陽一聲大吼，雙眼通紅一片，林陽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殺意，那是殺遍天下匯聚出來的強大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怎麼會這樣？」凌天首當其中，呼吸幾乎要停止，這一刻，凌天感覺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浮萍，命運飄搖，從林陽的眼中，他恍惚看到了屍骨成山的場面，在屍骨的最上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那裡，那好像是自己。

凌天雙掌在離林陽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了，一股血紅色的濃雲，漂浮在林陽的胸口，替他抵消了這道攻擊。

「快逃。」一擊不中，凌天完全喪失了出手的勇氣，不光是因為吳心已經到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凌天已經有些恐懼了，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凌天相信，他如果再不逃，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你還是留下來吧！」林陽的髮絲濃密而修長，遮住了整張臉龐，，聲音不帶一絲的情感，右手輕划，一個血紅色的漩渦成型，一股強大的吸力產生，凌天的身影不受控制的朝著林陽飛去。

「他為什麼會這麼強，救我，救我……」凌天快要哭了，不管他怎麼掙扎，都沒用。而且更讓他震驚的是，這股奇異的力道，在旋轉間，似乎能夠吞噬他的內勁，一絲絲內勁，抽繭剝絲般的離去，同時失掉的，還有他的信心。

「爺爺，救我……」凌天在顧不得什麼尊嚴，朝著遠處的天空大聲喊道。

「咔」凌天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鐵鉗般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強大的窒息感，讓他剩餘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說吧，你想怎麼死？」

好似一個主宰蒼生的生靈，林陽的語氣中不帶一絲的情感，右臂平伸，凌天一米八的身材，被他像小雞一樣吊在空中，諾大的場面，一下子鬼一般的寧靜。

「小兔崽子你敢！」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從空中電射而至，那股強大的威勢，讓所有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然而，林陽僅僅是晃了晃手臂，就像來人身影一下子定住了。

「我警告你，只要天兒今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嘗盡千百種酷刑。」凌風，作為逍遙門執法堂堂主之位多年，早已經喜怒不言於色，然而今天，他卻不得不接受一個小輩們的脅迫。

「你是在威脅我嗎？」林陽笑了，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眾人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林陽在微笑，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與此同時，林陽左手緩緩的伸出，如同慢動作，緩緩地伸到凌天的面前，狀似溫柔的，捏斷了凌天的左手臂。

「你還想說什麼嗎？」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林陽轉而對著凌風問道。

「你……」凌風的臉在抽搐，氣急攻心，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尤其是，對方做著一系列事情，完全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徹底丟盡了臉面。

「太牛逼了。」這一些列事件，完全發生在電光石火間，足足過了幾秒的時間，圍觀眾人才完全反應過來。

很明顯，林陽今天的所作所為，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原本，四大長老，作為逍遙門的支柱，在眾人心目中，那就是神，可是今天，其中一名長老，卻被林陽，生生扯下了神壇。

「我要是能這麼囂張一回，就是讓我立刻死去也值啊。」林陽今天的所作所為，無形中為這些壯志凌雲的弟子們，樹立了一座宏偉的豐碑。年長的弟子還好些，一些年輕的弟子可是徹底把林陽當成了偶像，更有一些女弟子嗎，眼中小星星鋪滿了天空。

林陽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今天的行為，竟然會成為日後眾多弟子模仿的目標，也間接造成了，這些長老們的親屬成了過街老鼠，幾乎一露面，就人人喊打的盛況。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時候，其他兩位長老也來到了林陽的面前，看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弟子，無可奈何的問道。

「我不知道。」林陽乾脆利索的答道，與此同時，凌天的右手臂也被林陽捏斷。

所有人的眼皮都猛地一條，這主也太生猛了吧？

「呼」凌風喘氣如風箱，好似一座火山，在強力壓抑著怒火，臉色漲紅，青筋幾乎要爆了出來。

「只要你放了天兒，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說完這句話，凌風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臉上少了一份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多了一絲蕭索。

「不行」林陽搖頭，看了看手中狀如死狗的凌天，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二十顆星露丸。」

「轟」人群又一次炸開了鍋，這傢伙真是獅子大張口啊，長老們會答應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凌風的身上。

萬眾矚目，原本應該是十分的驕傲自豪，可此刻凌風卻只感覺到無盡的恥辱。

「可以。」凌風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我還要好好想一想。」林陽一句話差點讓凌風昏死過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凌風終於要忍不住出手了。

「小子，夠了，再鬧下去，即便是我也難保你周全。」一旁的吳心，此刻也難得收起了笑意，對著林陽傳音告誡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林陽有些不情願，一手伸向前。手中的凌天，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隨著林陽的動作，身體不自覺地晃動著，好似一隻吊著的癩蛤蟆。

「我們走。」就連吳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身影一動，帶著林陽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道聲音，以及一身銀白色的凌天。

「老傢伙就不要送了，記得三日之內，將星露丸送到青木堂，還有，從今天起，林陽正式成為我逍遙門的核心弟子，我不希望看到一些人，妄想通過一些不乾不淨的手段，對付我的徒弟，否則，我不介意四十年前的事情再度重演一遍。」

「啊」等到林陽吳心二人徹底消失后，凌風終於忍不住一聲長吼，長嘯盪風雲。

嘯聲結束，凌風也帶著凌天消失了。

「大家都散了吧，記住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傳出去，違者，殺。」袁青，杜葉齋兩位長老悲劇的收拾著殘局，腦海中回蕩著吳心剛才的話語。

當年的事情，是他們做錯了，那麼今天呢？

平靜了幾十年的逍遙門，終於要再次動蕩起來了嗎？只是這次是振興，還是徹底的走向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