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妻與平妻七

56.妻與平妻七

生的好又如何,傳出去還不是那樣子。

兩個人極力壓下心中的嫉恨,倒好好招待起了這登門拜訪的大女婿。

「不知李二公子,今日拜訪,有何要事?」,楚氏坐在高位上,給下人使著眼色,奈何不是之前熟悉了的嬤嬤,根本不懂她的意思。還是林裳上前,拿著泡著雨後龍井的玉壺,慢騰騰給李岩倒了杯熱茶。

近處看,這人生的著實是好。林裳雖說有些事故,但畢竟豆蔻年華,見著李岩這般人中龍鳳的,不免失了神色。

楚氏也看著李岩,通身的氣派,別說是侯府的公子,拿出去說龍子龍孫都有人相信。再看看林裳,明顯的動了春*心。

「確實有事。」李岩並未接過那茶盞,只淡淡地掃了一下兩人,便開門見山道,「坊間傳聞,夫人剋扣我未婚妻子嫁妝,可有其事?」

楚氏的臉上本來正掛著笑,聽了這話,笑意僵在嘴角,又有些發愣,看上去頗為滑稽。她是全然沒想到林岩會說這樣的花,更是震驚話中的內容。

這些日子楚氏與林裳都未曾出門,再加上楚氏的奶嬤嬤被人綁了起來,兩個人竟是對這裡圈中流傳的事情絲毫不知,也不怪楚氏今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李二公子,怕是誤聽謠言了,我怎麼會……」,楚氏還欲辯解,卻見林顯怒氣沖沖的回來,也不顧家中還有客人在,當頭就是一巴掌,扇的楚氏眼冒金星。就這林顯還不解氣,若不是眼尾掃到有外人在,恨不得踹上兩腳。

林裳見此,立馬扶起楚氏,梨花帶雨的掃了眼李岩,哭道,「父親,便是母親做錯了什麼,你說就是,何苦一進來就動手?」

「她做錯了什麼!她做錯了什麼!」,林顯看著愛女質問自己的表情,只覺得世上沒一個人理解他,「你去外面打聽打聽,現如今誰不知道她剋扣芸兒的嫁妝!我一世清明,全都毀在了你這婦人手上!」,到底看重面子,林顯故意在外人面前這樣說,只想洗白自己,不過他那未來女婿倒是穩坐高台,不發一言。

「你這般惡毒的婦人……」,林顯指著楚氏,本想有人會攔著他,卻沒有一人攔著,林裳光顧著哭了,還想盡辦法哭得更美一些,自然是管不著父母。林顯便有些下不來台階,他總不能真的休了楚氏,只好繼續開口,碎碎念些別的東西,只想著在女婿面前表現出自己對大女兒的疼愛。

林顯現在千怕萬怕怕這些事兒傳到皇上耳朵里,他便是靠著聖心吃飯。雖說皇上不至於為了他寵妾滅妻的事兒要了他的命,但萬一惱怒了,削官總是有可能的,他現在要極力扒好侯府這艘大船。

「既然林大人已經知曉,就請快快的嫁妝備好,單子便送到舅母那裡。」李岩說完,便將一個紅封的信箋遞了過去,「這是家母擬好的黃道吉日。」說完了,也沒待他們應,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了自己帶來的眾多小廝和丫鬟。

林顯與楚氏二人面面相覷,最終林顯一人面含憂慮的坐在了椅子上

楚氏覷著林顯的面色,看著緩和了一點,這才開口道,「老爺,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林顯沉默了好一陣,慢悠悠閉上了眼睛,「過段日子先把芸兒的婚事了結了……或許是我想的太壞了,事情不至於那麼嚴重」,他頓了頓,又開口,「這次再剋扣芸兒的嫁妝,我便休了你!」

楚氏立刻默不作聲。

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兒將兩夫妻的感情磨的差不多,然而默契還是有的。之前楚氏敢和婆婆暗地裡算計林芸的財產,就是因為林顯不作為的態度,如今他要管,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楚氏恨的牙痒痒,奈何不知道外間發生了什麼事兒,暫時動作不得。

林裳卻是看著李岩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等過了數日,楚氏打聽出了外面出了什麼事兒,掐死四月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如此,當日說什麼都不該讓那小賤人出去!

然而此刻再做些多餘的那都是無濟於事,名聲已經傳了出去,偏她外家沒什麼本事,遏制不住留言,楚氏如今也不敢再多生事端,外頭她名聲已經毀了,她膝下可還有一子一女呢……只是慶幸林峰那事已經被林顯掃了乾淨,就算別人有懷疑,也查不出來,可楚氏到底做了虧心裡,心裡害怕,便乖乖的龜縮在家裡,時不時的給四月下絆子。

不多時李岩婚前與林家大小姐幽會的事情便傳了出來,繪聲繪色的。然而這消息還沒傳上半天,又被別的給壓了下去,林家大小姐的未婚夫替未婚妻子做主要嫁妝,並且還帶去了一幫僕人伺候這,瞧瞧,這娘家人有還不如沒有。聽那給林家大小姐治病的大夫說,小姐的臉色都比之前好多了。這可讓擔心佳人的一眾才子徹底放了心,只道雖是個莽夫,到底會疼人,也不算委屈了小姐。

楚氏做什麼都不利索,手心裡的帕子都扯爛了好幾條,日子這般熬著,終於到了兩人成親的日子。

四月開了臉兒,穿著一身嫣紅的嫁衣,由喜婆背著上了花轎,後頭千人的送嫁隊伍浩浩蕩蕩的也起航了,再加上排了兩條街長隊伍的嫁妝,可是小城中獨一份兒的,不知羨煞了多少閨中女兒。

林裳看著她的背影,再看著那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一口銀牙都要咬破了。只那一日相見,這人俊朗的身影便總在他眼前徘徊,她痴迷的望著那人的臉,明明是一張粗獷的臉,那眼睛卻生的格外淡薄,仿若九天上的仙人一樣,越是觸碰不得,越是引人……林芸,她憑的什麼?

林裳越想心裡越不得勁兒,從前她是有名的才女,出去誰人不護著她,可就打林芸單獨付了一次宴會後,從前的護著她的公子哥離她遠了不說,原先交好的閨中密友也遠了她,她現在這境況,可不就和之前那人嫌狗不理林芸一般么?

四月成婚夜裡,皇帝終於找到了由頭髮落林顯了,他想法設法,沒法也給他製造法子地扒拉出了十年前的那樁答案,裡頭有個僕從無辜的替了本該砍頭的主子……當夜便下了旨意,將其貶為庶民。

夜裡四月坐在新房內,點開系統面板,看著那進度為三分之二的進度條,笑的合不攏嘴。

外頭更鼓過了三聲,被一群手下纏著的新郎官也總算進來了。這個一向在外喋血殺人的小將軍,一身紅衣,絲毫沒有軍帳中的兵痞子氣兒,反倒是通身說不出的精貴雅緻。

他緩步走了過去,姿勢雖說優雅,但無端的讓人覺得有點急迫。那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挑開新嫁娘的蓋頭,露出底下那人的花容月貌,細細描摹。

「四月……」,他薄唇輕啟,明明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兒,四月卻只覺得柔腸百轉。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這人追了她幾世,誰受的了這般柔情?

她抬頭,透過面前這張陌生的臉,又似乎看到了無數張不同的面龐,她抓住那人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我該叫你什麼呢?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

宗主想了想,自己伴隨合歡宗門而生,只被人稱作宗主,似乎還沒有個明面上的姓名。稍微的想了一下,便開口道,「我叫何幻」,這個名字,只為一人而名。

四月眨了眨眼睛,叫道,「何幻。」

眼前那人一個大步轉身便坐在她身側,檀香兒味淡然的沒入口鼻,兩個人距離咫尺之間。相比從前更為親近的距離,如今這半尺,反倒讓人覺得無所適從。

何幻摟著懷裡的嬌妻,慢慢喑啞了聲音,「相比名字,我更願意你叫我相公。」

紅帳**暖,如此不可描寫的一夜過去了,合歡宗的床地之間有開天闢地之勇的宗主總算給眾位合歡宗入門的,沒入門的,起了表率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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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剛成婚,關外就開始作亂。這新婚之夜第二天,小兩口便收拾著包裹一同去了關外。

成了將軍的妻子,卻沒想到比之前當姑娘時還要受束縛。走的那天,何幻給四月頭上帶了個兜帽,粉色的紗面微動,只見輪廓,不見玉人。

兩人共騎一匹駿馬,揚鞭而去。

林裳就在眾多送行人中看著,那人那般溫柔的給四月戴上兜帽,心裡的嫉恨不止一點點。這本該是她的夫君,卻白白讓他人得了便宜!

楚氏曉得女兒心思,只道,「侯府在軍方沒甚勢力,他一個公子哥,受不了那苦,再等回來做小官,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頭,保不準也就戰死沙場了。」林裳也知道如此,可她總管不住自己的心。

楚氏沒心思管自家女兒的兒女情長,她就是見不得林芸好。三番四次的往關外送人,美貌的婢女,青樓的花魁,一次兩次的李岩能抗住,她就不信他能抗一輩子,林芸母親都鬥不過她,何況一個小輩……

四月和宗主關外一待就是四五年,期間何幻幾次升遷。楚氏每次都想這會是最後一次,卻沒想到這讓她不大看的起的玉面公子哥,一直便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將軍之位。

也因著他的升遷,被貶為庶民的林顯也比之前好做人多了。楚氏還打點了錢財給上頭,讓林珏在科舉考試中,一舉考中進士。林裳因為楚氏的名聲不好,只許了城中一個小官的庶子,但看到自己心中人取得這樣成績,是怎麼都不願意嫁了。

「娘,我不管,當年是你勸著我不要這門婚事的,如今我倒想問問你,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林裳捏著帕子,一身半舊的衣裳,眼角哭的又紅又腫。

這幾年林顯沒了官身,家中本來進項就少,林顯又愛去那些個酒樓逢場作戲,若不是楚氏站起來靠著原來林顯在官場上得關係,做起了倒賣糧食的活計,恐怕林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你當然是我嫡親嫡親的女兒,可是……」,楚氏咬牙,她不敢賭。之前李岩沒升遷時,她糧食根本倒不出去,白白捂在倉庫里發了芽,也是李岩出頭了,那些軍隊為了巴結李岩,才收她的糧食,這萬一得罪了四月,她吹吹枕頭風,這一大家子的生計不就沒了嗎?

「娘,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林裳瞧了楚氏一眼,仰著下巴,「難不成你覺得我比不過林芸?」

楚氏自然覺得林裳千好萬好,配將軍是足足有餘的。當年看他願意給林芸出頭,也不過是新鮮,如今兩人成婚好幾載,即便是再鮮活也該過期了。再者,當時她送那些女人去,李岩也不是沒怎麼樣,看見天下男人也就那副德行。

林裳看楚氏意動,便又上去纏了一番。於是兩人變趁著家裡車隊往關外運送貨物的時候,將林裳拉了過去。

關外黃沙飛舞,林裳一路上吃了不少的泥土。然而想著可以早日與情郎會面,便什麼都不顧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易忘了他,卻沒想到他會日日出現在她腦海里,還在她即將嫁人的時候升遷到如此高的位置,如今母親也不反對了,兩人確實是天造的緣分。

心裡存了一路的幻想,只想等見了面,得到將軍寵愛,在如何將四月收拾了一頓,想的時間長了,她還真就以為兩人兩情相悅了……等到了軍帳,遠遠的看著那人,便流著熱淚撲了過去,但還沒走到跟前,就被小兵挾持住了,被當做姦細入了牢房……

林裳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在牽著一匹小馬駒,慢悠悠的陪著馬駒上頭的人散步。

「聽說牢里有你的小情人來找你,不去看看?」,四月綳起腳尖踢了牽馬那人的後背。

何幻沒說話,四月便抱著馬駒的腦袋,又踹了他屁股,「心虛不敢說話了。」,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人從馬背上拖了下來,兩個人順著草地滾了兩圈。

何幻用的巧勁,四月是一點兒沒傷著,「這要問問你了。」他盯著四月,畢竟是活的久的老怪物,四月被他看的滲的慌,「問我什麼,我又沒做什麼?」

何幻哪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這三年來四月可以用無數的方法來完成這次任務,卻偏偏這樣迂迴,她對這個世界,有點樂不思蜀……也或許是,怕離開這個世界以後那個未知的,他的世界。

何幻看著她,將她散亂的頭髮撥到耳際,「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等。」,他還沒說完,就被四月堵住了嘴,「引開話題技巧太拙劣……林裳那麼美,你就不動心?」,四月這句話完全是亂扯,她怕何幻那個她從不曾涉及的世界,卻也感動於何幻為她付出這麼多,他們還有那麼多的日子,總不能讓他一直遷就她。

「她啊……」,何幻眯了眯眼睛,如墨長發被微風吹起,慵懶閑適,「論起相貌確實比你美上三分。」事實上他都未曾注意過林裳。

四月一下就虎了臉,把人從身上推起來,坐上自己的小馬駒回去,整天都沒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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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裳在獄中倒沒吃多少苦,倒是剛被人從拎出來,看著宗主急著要撲上去,被宗主身邊的小兵一刀叉住了,漂亮的臉蛋被誤傷了一道血痕。

林裳氣極,但她本來就慣會偽裝,只梨花帶雨的看著宗主。

四月就在一邊看著兩人打著眼峰,本來和樂呵呵的看著林裳做妖,,慢慢就臉就跟包公一樣黑,要說林裳看何幻他不看也就罷了,不成想這何幻還回人家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撐了沒多久,四月一臉鐵色的坐了起來,「我給你們騰個地兒!」

四月走了,宗主也沒心情在玩這等小把戲,想追出去,袍子卻被人抓住了。

後頭林裳睜著一雙兔子一般通紅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姐夫……」

「今日先住一晚上,明日找人送你回去。」

林裳聽他這樣道,頓時極了,「姐夫,裳兒,裳兒想留在這裡。」

「軍中不缺人手。」,軍中,除了官員家眷,女人能做的活無非是廚娘,和……軍妓,而林裳這模樣,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眼看著人要出去,林裳不顧一切的褪掉渾身衣裳,羞澀又恐懼道,「姐夫,你別敢我走,我不想回去,只要你讓我留在這裡,你要什麼,裳兒都可以給你。」

何幻抬眉,「既然是這樣,如你所願。」林裳大喜,卻慢慢羞澀的閉上了雙眼,然而沒等到她所想要的,卻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聽到什麼軍妓之類的字眼兒……

林裳最終也沒被當了軍妓,沒多久就被送了回去。只是不知道哪個和她有仇的,將她在關外的這一番做派都說了出來,還說她自薦枕席不成,還差點成了軍妓。總之,林裳這輩子想嫁好人家是不可能了。

倒是林珏運氣爆棚,一路走後門走到殿試,最終被當上點名提問,一問三不知,要麼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直接下令革除功名,並且一輩子不能參加科舉。楚氏聽到這消息,直接暈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縣衙里的人帶著枷鎖來了。

將軍夫人擊鼓鳴冤,狀告楚氏殺害自己親母,謀害自己親兄。楚氏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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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躺槍炮灰逆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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