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出售玉米
扛來玉米剝粒機，花費兩天時間，葉戎把玉米剝粒完畢。
陽光正好，又涼曬一天。
從葉戎開始收穫玉米算起，這已經是第六天了……
中午。
葉戎打開電腦，開著網頁，利用搜索引擎在瀏覽玉米收購商的信息和價位，玉米也晾曬的差不多了，是該聯繫收購商尋找銷路了。
可網頁顯示，最近玉米價格持續低迷，平均價位在1.1元每斤左右。這還是玉米加工廠和飼養場的收購價，而且廠址很遠，基本都在外省，葉戎人生地不熟不可能把自己的玉米拉到外省去銷售。
還只能在本地找銷路……
可四處打聽之下，本地的玉米收購商，把價格壓得更低，最高九毛二分錢，最低八毛三分錢。
與外省收購價有兩三毛的差價，葉戎總量大概有1萬5千斤的玉米，那就有三五千元錢差進去了。
虧大了。
其實也沒有虧多少吧……如果葉戎把玉米運輸到外省，運輸費用也不少。
貌似只能找本地收購商……
可本地收購商的最低價和最高價之間，也有一毛差價上下浮動……葉戎的玉米總量，那就是1500元的價格浮動。
誰都想賣個高價錢！
葉戎關掉電腦，走出校園，在村子里開始轉悠……逢人便問，「老鄉，哪個玉米收購商是9毛多？」
有位老鄉指點葉戎道：「9毛多的價格，好多收購商都收，但必須完全晒乾，要經過機器的濕度檢測，至少晾曬三天以上才能達標！」
「三天？」
葉戎回頭算算，自己的玉米從剝粒完畢，最早的晾曬兩天，最遲的僅晾曬一天。
時間不夠，乾燥程度肯定不夠。
但每晾曬一天，玉米水分蒸發，分量就減輕很多！
一天下來，至少幾百斤上千斤的損失。
如果幹燥程度不達標的話，玉米收購價肯定不高，但分量重，說不定也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這其中的數學題，反正葉戎算不太明白。
那位老鄉突然又道：「葉戎，我剛才路過秦家老二家，貌似他家正在賣玉米呢，你可以去看看。」
「好。」
葉戎聞訊前往秦家老二家，他家正在賣玉米，肯定有收購商，去問問情況也好。
來到秦家老二家，葉戎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在把玉米裝車……那是一輛更高檔更大的三輪車，不，不是三輪車，而應該稱之為五輪車，因為載重關係，兩個車後輪都是雙排輪胎，所以總共五個車輪。
秦家老二正和一位身跨皮包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中年人站在一起，兩人正在計算金額。
葉戎走上前去，問道：「秦老二，你多少錢一斤賣給他的？」
秦家老二瞥了葉戎一眼，由於葉戎曾經暗中幫助自家老三的關係，秦家老二態度緩和，回答道：「八毛七。」
「虧了吧？」葉戎質疑，「不是九毛多收購價么？」
「我瞎賣唄……」秦家老二指著裝滿車的玉米，「賣都賣了，都裝車了，管他虧不虧。想太多，只會徒添煩惱。」
「說不定還是我虧了呢！」
那位生意人插進話來，解釋道：「他家玉米只晾曬兩天，水分還很大，最高就是這個價了。我只是個中間商，把玉米拉下山就賣給收購商，賺取一點差價。如果收購商讓我再晾曬一天，蒸發水分，到時候重量降下來了，說不定我還賠錢呢！做生意有風險啊！」
葉戎點點頭，同意中間商的說法。
中間商反問葉戎，「你家也有玉米？」
葉戎點頭，「有啊！」
「有多少？」中間商來了興趣，說不定是筆生意。
「十幾畝地的玉米……」葉戎故意把畝數報多了，秦家老二瞥了一眼，倒是沒有戳破。
「十幾畝地全收回家了？」中間商驚訝。
「對。我用收割機。」葉戎回答。
中間商點點頭，眼前一亮，這是一筆大生意啊！他收購秦家老二的玉米才只有兩畝地，是用人力掰回家的，和葉戎用收割機的速度果然有差距。
中間商問道：「曬了幾天了？」
葉戎負手而立，相當誠懇，「也是兩天。」秦家老二又瞥了葉戎一眼，心中腹誹，最早的才兩天吧，遲的只有一天，秦家老二同樣沒有戳破。
「兩天？」
中間商略作思考，「如果情況屬實的話，一會我去看看。」
「價格多少？」葉戎平靜的問，「我那麼多，價格至少要比秦家老二高一點吧？」
「我看看再說……」中間商還挺聰明的，不驗貨，不談價格。
半個小時后。
中間商與秦家老二結算完金額，便跟著葉戎前往校園，秦家老二也跟來了……他是想看看葉戎怎麼忽悠這個中間商……
一路上，葉戎拉住秦家老二，有些精神緊張，低聲詢問，「他有沒有高科技機器？能檢測晾曬幾天的高科技機器？」
秦家老二點頭……
「這下完了！」葉戎知道自己說謊了，商場如戰場，陰謀詭詐，這都是最稀鬆平常的計謀，葉戎可不認為這樣的說謊會影響到自己善良樸實的人格。
秦家老二的臉上，逐漸爬上一抹得意的微笑。
「你騙我？」葉戎瞪向秦家老二，抬腿就是一腳踹出。
秦家老二躲避不及，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也不怎麼疼，所以倒是沒生氣，誰讓自己騙人在先，這下遭到報應了。
秦家老二低聲解釋，「他就是一中間商，又不是正規的收購商，沒有那種乾濕測量機器的。」
「這我就放心了。」葉戎這才輕鬆下來。
可是！
那畢竟是玉米收購生意人，雖然沒有專業測量機器，但多年來的玉米收購經驗，還是有些獨到之處的！
他來到希望小學，度著步子在葉戎的攤開晾曬玉米的地方，默默走了一圈。
腳踩踏著玉米顆粒，聆聽那清脆的踩踏聲。
最後點了點頭，「感覺還不錯。」
隨後，又隨機取樣撿起一些玉米顆粒，首先用指甲掐了掐，然後搖頭道：「咦？感覺濕度有點大呀，你確定你這晾曬了兩天？」
葉戎心道不妙，他正在檢驗的地方，是只晾曬了一天的玉米。
中間商又把玉米粒放進嘴裡，直接咬碎，體驗咬碎的清脆度，並吐出來查看碎裂的玉米顆粒……
最後斷定道：「年輕人，你不會騙我吧？這濕度確實大，肯定沒有曬夠兩天！」
「那只是極個別現象！」
葉戎一口斷定，並指向曬了兩天的玉米方向，「你多檢查檢查，別檢查到極個別現象，就以偏概全，下了定論。」
「那行，我再檢查檢查。」中間商開始四處走動。
十幾分鐘后。
得出結論，「年輕人，確實有曬夠兩天的，但也有不夠兩天的。」
真是做生意都做成精了！
不用檢測機器居然都檢測出真實情況了！
葉戎依舊沒有承認，「我這是十幾畝地一起收穫，一起剝粒，肯定都是同一天的。只是總有些先後順序，以及陽光陰暗處，所以才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吧。我敢肯定，都是晾曬兩天的！」
「嗯……」
中間商覺得葉戎的說法有些道理，但畢竟出現這種情況，這筆生意如果要做的話，價格方面肯定要壓一壓的。
中間商問道：「你這玉米賣不賣？」
「你出多少價位？」葉戎問。
中間商思考後，給出價格，「八毛二！」
「你這太低了！比今年最低價的八毛三都低！」葉戎直搖頭，「這麼低我肯定不賣！」
「那你說個價格。」中間商反問。
葉戎道：「秦家老三晾曬兩天都八毛七，我的最少也是八毛七！」
「不行！」中間商不願收，「你家玉米和秦老二玉米有差距……價格肯定要低！」
葉戎反駁，「我家量大。你這一筆生意肯定是要賺錢的，量少和量大，賺的錢肯定不在一個檔次。所以就算濕度高點，價格也不能低於八毛七！」
「量大風險更大……」
中間商直搖頭，雖然這是一筆大生意，靠自己收購經驗判斷玉米成色，畢竟不敢百分百確定，如果濕度真的太大，自己肯定賠錢！量越大，賠的錢越多！
中間商詢問葉戎，「你這個價格還能更低么？如果你咬死不鬆口，那我們就沒得談了，八毛七我肯定不收你的玉米。」
高手！
葉戎暗嘆，此話一出，葉戎必須降價。
葉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問道：「你的價格還能高么？如果你咬死不鬆口，那我們也沒得談了，八毛二我肯定不賣給你。」
也是高手！
中間商感慨，此話一出，自己必須漲價。
「最高八毛三。」中間商道。
「最低八毛六。」葉戎道。
「……」
兩人沉默。
一旁圍觀的秦家老二都無語了，這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
「八毛四。」中間商又道。
「八毛五。」葉戎又道。
「……」
秦家老二鄙視的建議道：「你們不如折中吧。八毛四分五。」
「不行。」
沒想到兩人異口同聲的否定了秦家老二的建議，倒是挺有默契。
中間商道：「他家玉米有隻晾曬一天的，濕度太大，分量太重，多於八毛四，我不敢收。」
葉戎也道：「我家玉米大部分都是晾曬兩天的，少於八毛五，比你秦家老三低太多，我還不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