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安洛兒之死

第31章 安洛兒之死

來到醫院,病房外守著幾個保鏢,這陣仗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千金。

我報上自己的名字,其中一個保鏢便去通報了:「安先生,蘇小姐到了。」

我推門走了進去,安子強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椅上喝茶。窗外的的風景很宜人,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先退下去,讓她過來坐。」

保鏢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在與我擦肩而過時。莫明的一股寒意升起。

我苦澀一笑,有些不安的坐到了他的對面,病床上,安洛兒似乎精神還不錯。我說了句:「安小姐,我來看您了。」

「不是讓你不要來嗎?你怎麼就那麼賤?」安洛兒也沒有看我,將桌上做得精美的點心沒好氣的推開了。

「是我叫她過來的。」安子強沉聲道。

安洛兒冷哼:「你就會自做主張,我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個賤人!」

他們怎麼貶低我罵我都無所謂,這是為我所愛的人承受的:「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自然是為了程諾……」安子強沉聲說:「我不知道你和程諾究竟走到什麼地步了,他大概也跟你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林盛峰現在想方設法的要對付程諾,他們在與泰國那邊的走私犯罪人勾結,已定了地點交易貨物,這次林盛峰想親自讓程諾去。」

「什麼?不,不能再讓程諾去!」

「你不想讓程諾去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代替程諾去做完這件事情,當然,你放心,警方那邊已有線人都安排好的會一起跟去保護你的安危。」

「嗯。」我鼻頭一酸,差點哭了出來。用力的點了點頭:「我去!只要能讓程諾平安,我可以去的。」

「喂!那個,你手上的戒指,給我!!」安洛兒沒好氣的突然沖我喊道。

我將手背在了身後:「這個,是程諾送我的……」

「我讓你給我!程諾是我丈夫,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憑什麼落到一個外人的手上?」她衝上前從我手中搶過了戒指。

我深吸了口氣。眼睜睜看著她把戒指搶了過去,無能為力,低下頭說:「這次來,就是與你做一個了斷,以後不會再見你,我想說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放棄程諾。」

「你!!你這個賤人!賤人!!」

我轉身離開,任由她毫無道理的怒罵,還是忍不住淚如雨下。

人生總是這麼反覆無常,活著更多的是無奈,卻什麼也無力去改變。

與泰國毒梟交易的那一天,是程諾回國的日子,我連遺書都準備好了,此次一去。九死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著回來見程諾。

我叮囑著保姆照顧好孩子,才走出了別墅,此時,外面已有車子停在那裡等候。

程諾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而我能幫他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這些貨分了好幾批讓人走去交易地點,我戴上隱形竊聽器,只要聽他們的吩咐行事。

好在沒有把事情搞砸,我們順利的趕到了交易地點,那裡早已有一匹皮卡車停在那裡停候。

那人說要先看貨,我們將貨卸下打開一一看過之後,確定沒有問題。

就在最後一秒,從四面冒出一批刑警,開始剿貨逮人。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經歷如同電視里槍戰的戲碼,在槍林彈雨中,我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我躲在車后不敢出來,眼看他們步步逼近,心想著下一個死的人也許就輪到我了。

「出來,我看到你了!」

那人拿著槍,快步走了過來,就在他伸手一瞬間,『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過那人的心臟,再從我的臉頰擦過。

我驚恐的瞪大著眼睛,心臟幾乎要跳出了胸口,還沒回過神來,我被人拽過手臂,上了車。

「你沒事兒吧?」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見是習城。

「是你……」

「你以為是誰?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要坐牢的!!逃吧!我送你去渡口。」

「程諾怎麼辦?」

「現在還擔心著程諾,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那還是第一次習城沖我吼道。

我苦笑:「已經沒有什麼可想的了。」

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習城便已打通關係安排好了一切,機場已經被警方的人盯得緊緊的,走不通。所以只能走水路。

而後習城打電話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遊艇,讓手下將我送到了渡口。

正準備上遊艇之時,突然一群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朝我這邊快步的走了過來。

習城的手下便知不妙,低低的說了句:「快跑,朝人多的地方跑!」

話音剛落,我下意識的朝人流多的地方跑去,正趕上一艘去日本的遊船正準備啟航。

「快追,那女人在那裡!!」

其中一人低喝了一聲,一部分留下來善後一部分已經追上了遊船。慌亂之中我跑到了遊船的第三層VIP貴賓船倉。

我已經跑到了盡頭無處可躲,要麼往回走與警方或者匪徒的人來個正面相撞,要麼……從這裡跳下去。

我滿是焦急,從這跳下去,會沒命的吧?我不能冒險。

當我往回跑時,突然手腕被人拽過,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我已經被人拽入了昏暗的貴賓室。

「噓~別出聲!他們過來了。」

這個聲音!我猛然抬頭看向這人,一陣頭暈目眩:「怎麼……是你?!」

「呵呵,是我。」齊聖眼眸深沉的盯著我,一瞬不瞬。

我伸手試圖去推他,卻聽到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齊聖抓過了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對她使了個眼色。

室內變得靜默無聲,直到雜亂的腳步漸漸遠去,彼此長長的舒了口氣,齊聖面色尷尬的鬆開了雙手。

「對不起。」

我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伸手正準備打開門離開,齊聖猛然上前一掌撐在了門上:「你現在還不能走!他們肯定沒有走遠,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肯定很驚訝怎麼是我,等船啟航,這個房間讓給你,我會去我朋友的房間,不會讓你有一絲不自在,直到你想問我為止。」

此刻,我沒有選擇,只好妥協了下來。待到船起航,齊聖果然收拾了東西去了別的房間。

我的生活全部被打亂,原本打算安生這樣過下去的我,連做夢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正坐在去日本的游輪上,更沒想到,會與齊聖在一起。

未來,我不敢想,也無法預測究竟會發生什麼,我只是想要單純自在的生活,與孩子好好的過下去。

我與他的距離,漸行漸遠,透過窗,看著迷茫的夜色,聽著澎湃的海浪,我像是在迷霧中走失的飛鳥,害怕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齊聖根本就是程諾安排在我身邊照顧我的人。一直以來,他並未袖手旁觀,只是以另一種形式來照顧。記記島才。

齊聖喝了一大口水,才說:「但是你別誤會,我對你好絕不是只是因為程先生的叮囑,我是真的想對你好。」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齊聖。」

「這次事情,看來都是林盛峰搞的鬼,他想打擊程先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怎麼可能?我……我明明是從安子強那裡打聽到……」

「只怕,安子強已經叛變了。」

航行了兩天,輪船終於在日本神戶靠港,我跟在齊聖身後隨著人群下了輪船,對於未知的國度與陌生的環境,讓我不安到了極點。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齊聖沖我安慰一笑:「別怕,跟著我走就好,我會保護你的。」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匆匆的收回了視線。

走出渡口,已經有專車過來接我們了,接應我們的人,是個圓臉男人,笑得意味深長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對齊聖道:「齊先生等候多時,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與您一同回別墅。」

齊聖對不安的我說:「跟著我走就行,別怕。」

我緊鎖著眉頭,知道現在自己已別無選擇。

「依依,你是不是已經不再相信我了?」

我嘲諷一笑:「我現在也別無選擇,齊先生。」

齊聖怔忡的盯著我良久才艱難的收回了視線,鑽進了車裡。

回到別墅,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打點,看到我,便朝齊聖走了過去,說:「喲,這小妞就是程先生的馬子吧?怪不得這麼要緊,長得可真漂亮!」

齊聖白了他一記白眼,帶著我去了房間。

「剛才的話你別介意,他們習慣了說話沒啥遮掩。」齊聖不想讓我誤會趕緊解釋著。

「我沒有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他們說得也沒錯。」我此時此刻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排斥感了,一切都只是程諾安排的,可是能是因為過去對我實在太好,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依依……」齊聖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找我,我會為你去做的。」

「謝謝。」我沒有看他,我淡漠的模樣,是在無聲的下著逐客令。

齊聖苦笑:「我知道你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程諾,現在連正眼也不願再看我了。」

聽著他沉穩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我上前關上了門,房間安靜了,世界也安靜了,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像個巨大的黑洞,將我徹底的吞沒。

說好,不再哭的……

我坐在床沿掩著臉,淚水無法自抑滑落,無聲的悲傷與思念將我的思緒淹沒。一切的一切總會習慣的,習慣到沒有程諾的那一天。

可是能水土不服的關係,我在這裡不到一周的時間便病倒了,肺炎加胃病。

我在醫院整整躺了一個星期,齊聖會每天都來看我,但這兩三天的時間裡,他呆的時間比往常要少,似乎很忙碌的樣子。他為我請了兩個看護輪流照顧。

但今天晚上有個看護家裡發生了些突發情況,所以請假了。

我很想洗個澡,這些日子都是打水擦一擦身子,拿過換洗衣服走進了浴室。

誰知洗著洗著熱水變成了冷水,我尖叫了一聲,誰知那一秒門被人撞開,我趕緊拿過浴巾包著渾身濕透的身子從浴室里沖了出來,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又驚又怕,整個人瞪大了眼睛獃滯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五秒。

「程……程諾?」

程諾看我那驚訝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我也來不及細想,心疼的上前查看他,剛才這麼用力一撞不知道疼不疼。

「我沒事兒,不疼。」他說,我們兩人才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彼此。

兩道灼熱的視線在冰冷的空氣中相遇,深深糾纏,無法再移開一絲一毫。

直到醫院職班的護士聽到聲響趕了過來,打破這暖昧又潮濕的氣氛。

「發生什麼事了?」護士看著眼前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紅著臉問。

我們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程諾用著流利的日文解釋著:「門鎖突然壞了,維修費我們會賠償,這裡已經沒有問題了。」

職班的小護士紅著臉偷偷瞄了程諾幾眼后,才羞噠噠的說了句:「好的,先生要是有什麼事再叫我們。」

程諾扯著嘴角笑了笑,將小護士送出病房后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上前將虛掩的門用椅子給攔著,一臉緊張的對程諾說:「程諾,你怎麼來這裡了?這樣會很危險,你隨時會被林盛峰那邊的人發現的。」

他只是用著黑如曜石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緊抿的薄唇似乎沒有打算開口向我解釋什麼。

深重的思念催殘著彼此的靈魂,在心裡瘋狂的叫囂著,似乎此時此刻只有擁抱彼此,才能安撫身體里這隻蠢蠢欲動的魔鬼。

我終是不顧一切的撲進他的懷中,雙手死命的抱著他的腰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淚如雨下,低吶:「對不起,對不起……程諾,我把事情搞砸了。」

他將我緊擁在懷中,蹙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沒想到會把你牽扯進來,你這個傻女人,反正我是逃不掉,你何必自己參和進來?不過……傅公子已經解決掉了,只是……」

他稍稍推開了我一些距離,認真的看著我:「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你問。」

「安洛兒死了,死的時候手裡握著我送給你的戒指,我想知道跟你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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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就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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