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七月順勢摸了摸九月的頭髮，意外被毛茸茸的觸感所吸引，忍不住往下按，感受調皮的金色髮絲穿過她的指縫。這時她才發覺九月的長發沒有了，忍不住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所扶額。

「看來今天又多了一個計劃」

調整好情緒的九月稍稍的鬆開手，幫助七月轉了個身，手臂微微用力示意坐在自己懷中，聲音裡帶了些羞赧，「當時我隨便剪的，是不是很醜」

「至少沒被你剪禿」，七月幽默了把，緊隨著問道，「但為什麼要剪頭髮？」

「不想被人發現」，九月老老實實的回答，「怕給你惹麻煩，當時的你..似乎不想和我扯上關係了」

七月低頭捏緊了九月在她腰間的手，「在現代社會，殺人是犯法的，而電視里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也都是虛構的，當時的我..是真的嚇壞人，從沒見過..」

即使心中已經過了這坎，但要重新提起敘述，七月還是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我會保護你的」，九月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之前回到薩德勒的刺/激對於現代社會的七月來說還是太大了，相反九月卻更能找到疑點，為什麼自己會穿越，恩，這應該就是穿越，會穿越到現代，明明的當時自己應該死了，致命的車禍越意外的將兩人重新送了回去，間接的保住了性命，這裡面究竟是有什麼秘密？

據說穿越是根據某些特定的因素？或許自己能找到原因，來防止再回到過去，對不起父親，比起薩德勒我有更想要守護的人。九月心中默默念道。

下午，七月叫來了自己的理髮師，為九月剪髮，雖然短髮襯得九月更加的帥氣，但七月還是喜歡她長發的樣子。

理髮師在看見九月不成型的頭髮時，心疼的倒抽口涼氣，變色猙獰的質問為什麼會把頭髮剪成這樣，九月也只能尷尬的撓撓腦袋站在原地，然後就被理髮師拉進了休息室。

七月自然是相信自己理髮師的實力，叫來秘書和助理一些需要交接和注意的事情，等到九月出來時，七月已經忙得差不多。

「七月，你忙好了嗎？」

「恩，可以準備出發了」，七月說著抬頭，卻在看見九月髮型時倒抽了口涼氣，「那個混/蛋把你的頭髮剪成這個鬼樣子？」

在薩德勒，女人們都是留長發，雖然九月也是跟著一群男人們活動，但頭髮也只是束起，不干擾到狩獵和訓練。只有到了一定的長度，才會適當的剪斷。為了不被他人發現自己的身份讓七月為難，九月忍痛剪斷留著才到脖頸的髮型，如今被理髮師打理得只是蓋過了耳朵，這得多久常能蓄到之前的長度，七月的心忍不住在滴血。

「他..他說我剪得太爛了，修發后只能保留到這個長度，還讓我以後不要再自己動手了」，九月顯然也不習慣自己短髮的模樣，經常時不時的摸髮根。

還能說什麼呢？也都怪自己太作，七月即使不甘心也只能接受九月的新髮型。

自從出了司機要命的事後，七月不想再把命交到其他人手裡，對於自己愛車的看護也更加的嚴格，避免他人會在車上再動手腳。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之前七月也沒有和九月說過自己的計劃，坐在熟悉的車上，九月忍不住問道。

「找人算賬」，七月認真的看著路況，笑眯眯的說道，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個笑容可不是善意的，初期的九月可體驗了不止一次到現在也還心有餘悸。

隨著周圍車輛越來越少，甚至有些荒蕪，直到前面出現肅穆的建築，整體給人種壓抑的氣氛。

在經過嚴格的排查后，七月駛入了第一道門，九月向外瞥了幾眼，高牆上不乏有握著□□一身黑的男人，而從一道門到停車場不到一百米的路上，出現不下十個的監控探頭，還不包括隱秘位置。

這些奇怪的建築散發出的絕望感讓九月不安，一向都信任七月的她，內心也有了些浮動，甚至懷疑七月想將她禁錮在其中。

將車停好后，七月解著安全帶轉頭對九月說道，「接下來的路不能開車，得下來自己走，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我..」九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抿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隨著七月一齊下車，如果她真的想把自己關在這裡面，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兩人徒步到第二道門，站崗的武/警接過了七月手頭的文件，走到哨位廳電話確認后，終於放行讓兩人進去。

「等下你就在那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隨著指引兩人來到右邊的一間矮屋內，七月指了指左邊的屋子，讓她等下在裡面等自己，九月沉重的點頭答應，勉強壓抑自己有些翻滾的情緒。

只是她未曾想到，自己努力平復的心情早已引起七月的關注，從她偶爾眼神中透露的不安，和車上的欲言又止，七月已經猜出了九月的想法，也是感到有些委屈和不解，什麼時候兩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而且有疑問為什麼不直接問自己，憋著一股氣的七月也不想解釋，就讓九月自己鬱悶去吧。

「燕七月？」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制/服的面色嚴肅的男人走進了房間，在查看了七月的證件後點了點頭，引領著她往外走，留下獨自忐忑的九月。

當七月在椅子上坐好時，隔著厚厚玻璃的另一邊，一個穿著灰色衣服，肩膀有白色條紋的男人在獄/警的看押下坐了下來，在瞧見七月時，眼睛中閃過不可思議。

「沒想到是我吧，韓宜元」，七月從容的拿起電話把手，對著另一頭的男人說道，「閉嘴，你這個..」，也許是想到後頭的獄/警，韓宜元忍下了後半句，只是瞪著眼望著七月。

「這裡住的還習慣吧」，七月忽視了韓宜元想要殺人的目光，從容的笑道。

「你來這裡幹什麼？」，韓宜元不想回她故作好意的話，開門見山的問道，「如果是看我狼狽的模樣，那麼你見到了，可以走了」

「你真有骨氣，在看到我的第一刻，就應該轉身走人，而不是口頭刺/激我。要明白，能救你/的/人不多了」

七月沒打算繞圈子，外面還有玻璃心的瓷娃娃等她安慰呢，一針見血的說道，「不過你也應該明白，在你找人殺我的那一刻，所有和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會給我和解的機會？燕七月你太看得起自己的，也太小看我了，這次來是想看我哭得痛哭流涕，跪下來求你繞我一命的嗎？」

七月沒有說話，細細的打量玻璃那頭面色有些猙獰的男人，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早已亂成鳥窩，眼睛底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球也是布滿了血絲，缺少打理的裝備，就連胡茬也冒了出來，頓時顯得老了好幾歲。

「不」

就在韓傑波被瞧得快要暴走的時候，七月終於開口了，接下來的話就像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不，更像是凌遲，一刀一刀如同實質性的割在韓傑波的身上，「我只是想告訴你，這輩子都別想在走出這裡，甚至連屍骨都別想離開一根」

「不..不可能！」

「你真以為韓東能救得了你嗎？別做夢了，乖乖的在這裡去死吧」

噩夢，車禍，失控，就連九月的短髮，七月將這些罪都歸咎在了韓傑波的身上，也自然不會放過他，只是前段時間忙於其他事情，都是交由韓琳來處理，今天趁著有時間，最後來了解一下，隨便來欣賞一下一個青年才俊歇斯底里發狂的模樣，七月很喜歡最後這場戲，包括韓傑波被獄/警強拉拽走，嘴裡還試圖謾罵的樣子，不枉費她來一趟。

在椅子上靜/坐了幾秒，沒等獄/警來催便禮貌的微笑，轉身離開了，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可惜韓琳沒來。

韓傑波算是徹底廢了，七月的心裡也總算落下一塊大石，接上乖寶寶九月離開后，便駕車駛向另外一個地方。

途經紅燈時，七月瞥了眼乖乖坐在座位上，兩手合攏抵在雙/腿/縫位置的九月，暗自埋怨悶葫蘆，帶著幾分隨性的問道，「監獄感覺怎麼樣？」

「...」原來那裡就是監獄啊，九月心裡恍然，以前也就是在電視里見過，哪有這麼肅然壓抑。

「在你那個時代，殺人是不用償命的，但在現代就不同了，你能明白嗎？」

綠燈閃起，排著長龍的車隊開始緩緩移動，七月鬆開離合器啟動汽車，隨著長龍一同移動。

「我明白的，那你今天去那兒是幹嘛？」

九月的表情里還帶了些不好意思，似乎是為自己之前的瞎緊張而羞澀，還夾帶著瞎緊張沒被七月發現的慶幸，七月也不想戳穿她，抬起右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又覺得剛打理好的頭髮被弄亂不好看，瞥了眼路況后，又將九月的炸毛順回來。

「當然是報仇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九月笑著撓了撓眼角，輕聲道，「我喜歡你這樣」

「恩...擱在古代就像是快意恩仇的俠客，很酷」

「親愛的，你這種硬挑起話題的傻樣才叫可愛」

九月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車已經通過欄杆停在了停車位上，「我們是來這裡找韓琳嗎？」

「來解決一個麻煩，順道幫你拿回東西」

模稜兩可的話讓九月茫然的眨眼，但還是亦步亦趨隨著七月身後/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