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切磋

6.切磋

陳穎等了一晚上,七月和九月都沒有回來,幾次險些沒忍住想要派人去尋,又害怕傳出去影響不好,直到早上,才傳來開門聲,緊接著七月和九月走進來,便拄著拐杖想要過來,被七月揮手勸阻。

「對方下手夠狠」七月掃了眼陳穎的腿,面上又覆上了冰霜,「抓到的那幾個,有沒有透露什麼」

「沒有,開/鎖的師傅是被他們逼過來的,另外幾個口風很緊」陳穎有些挫敗的搖頭,「小姐,您沒什麼事吧?」

七月抿了抿嘴沒有回答,「叫醫生過來,給九月看手,我累了先去休息」說罷便離開了客廳。

陳穎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九月,雙手滿是青紫,「昨天是血戰了?」陳穎眼裡透出擔憂,「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九月目送主人上樓,直到看不見人影,才緩緩地搖頭,「主人看起來很累」

被窗帘擋得毫不透光的房間里,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屏幕,光或明或暗得打在幾人臉上,更顯得詭異。

「這人很強,無名,要是你能打得過她嗎?」視頻結束后片刻,其中一人開腔,從低啞的聲線中可以聽出是汲松,「不確定,她應該留力了」無名深吟片刻,從心底發出戰意,「要打過才知道」

「網上一直流行一句話,正派勝於嘴炮,反派死於話多」除去兩人,最後一個坐在角落的,施施然的取出口中的棒棒糖。

「韓宜元這個廢物,磨磨唧唧,還打開視頻,搞得都聽不清她們說了什麼」對於這點汲松很贊同,冷嗤一聲,「所以接下來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先安靜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說」第三人重新將糖塞入口中,跳下桌子,含含糊糊的開口,「好久沒打球了」

「對啊,咱哥三好久沒一起打球了,無名,走起」汲松大笑一聲,拍了把站在一旁的無名,走出房間。

七月一覺睡醒已是晚上,目之所及便是精美的瓷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房間里的了,恍惚得盯了瓷器幾秒,眼前浮現起早上的那幕,花瓶狠狠得砸在了她的手上,之後那雙滲血的手背不停地在眼前晃蕩,心裡越發的愧疚,明明救了自己。

帶著這種思維跨入了九月的房間,只見她端坐在椅上,耳里塞著耳機,只聽得紙張摩擦和呢喃聲。

「晚上吃了嗎?」七月一時間難以啟齒,呆立了半晌才找了個順耳的借口,「主人?」七月的聲音很輕,也虧得九月耳力極佳,才能在聽著教學的情況下,發覺七月的問題。

九月徹底轉過身,雙手刺眼的繃帶讓七月坐立不安,一向口齒伶俐的她說話竟有些磕巴「我..我只是來看看你」

「主人真好」九月的笑容越發燦爛,配合著那雙純凈湛藍的眼睛,尋常人肯定會溺死在其中,而七月也不免嗆了幾口水。

「咳咳」七月忍不住咳嗽幾聲,見緊張兮兮的後者,內心軟成一片,「九月,你想做我的保/鏢嗎?」九月疑惑的望著七月,「保/鏢是什麼?」

「保/鏢就是..侍衛,那種國王走到哪裡,侍衛就去哪裡的」七月學得是工商管理類的,對於國外的歷史實在不精通,花了好一會功夫,九月才明白她的意思,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想」

「那等你手好了,和我的幾個保/鏢試試手」七月見過九月不屑、挑釁、恐懼、敬畏的眼色,卻在她挑嘴一笑時,失了神,「不過是幾個雜兵罷了」

直到幾個身強體壯,凶神惡煞的大漢站在九月面前,七月才回神,這無論是身高,而是體型,赤/裸裸的一邊倒啊,甚至還有的保/鏢對著九月發笑。

可至始至終,九月並未多瞧他們一眼,倒是抱臂站在一旁的七月,心裡暗自有些發怵,準備到時候隨時喊結束。

「主人,兩分鐘」九月伸出纏著繃帶的手,筆了2的姿勢,惹得七月抽了眼角,這幾個好歹也是她精挑細選來的,怎麼可能..還沒等七月心理活動結束,就見得兩個保/鏢飛了出去。

手掌不能用就意味著不能硬接攻擊,但阿奇柏德家的人又豈會後退,每次攻擊都好似打中了九月,但後者卻未任何停滯,肘擊提膝,迴旋踢,只見得保/鏢中的佼佼者們,不到兩分鐘便倒地不起。

切磋結束后,九月的手赫然沒半點血跡,也就意味著之前的激烈的戰鬥,並未讓她傷口崩裂,甚至了呼吸頻率都沒有變化,「主人」九月歪頭沖著七月笑道,「時間到了嗎?」

那次的切磋過去了快半個月,七月身邊的保/鏢還是被痛打的四個,原因是九月的中文實在是不合格,望著那受傷表情的九月,七月忍不住伸手摸她垂著的腦袋,「等你中文學好,就讓你呆在我的身邊」

九月瞬間發光的眼神,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發笑,真像只二哈,看著凶但二得可以,不過九月看著也不是很兇,只是打架比較凶。

一雙手在傻笑的七月面前晃了會,疑惑的抱胸,這廝也能笑得很花痴一樣,莫不是喜歡上了什麼人?

「喂喂,七月,你開什麼小差?」細數最近出現在七月面前的,禿頭啤酒肚的老王肯定不是,花心濫情的張昆也不可能....最後只得敲著實木桌讓七月回神。

「認識你那麼久了,原來你也會花痴?」清醒過來的七月,又是一副故作正經的模樣,惹得後者白眼連連,早知道就把她剛才的樣子拍下來了。

「什麼?比起這個,你的三弟現在什麼情況?」七月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迅速轉移了話題,「他啊?不過那天是誰打的,韓宜元那傢伙到現在脖子都直不起來」,這個在七月辦公室的不速之客,正是韓家二小姐,韓宜元的二姐韓琳。

七月有些遺憾沒有看到當時那幕,不過要真看到了,非讓他斷子絕孫不可,想到那屈辱的一幕,手中的鉛筆險些被折斷。

「韓宜元從來都是敢想不敢做,背後肯定是有人唆使了」韓琳並不是替他說好話,七月對此也表示認同,那廝只敢口頭過癮。

「你那邊的行動要快一點,這婚我已經拖了一年多了,別說韓宜元不滿,就連我父親也有些按耐不住」七月起身,走到落地窗邊,面無表情的望著底下的車流,心裡只感悲涼「這件事,我父親不可能不知道,但卻裝著什麼都沒做」

「你家老爺子左眼裡是企業,右眼裡是孫子,自是巴不得你懷/孕」韓琳坐在轉椅上,托腮望著七月,「生在這種家族裡也真是可悲」

「韓琳,你以為自己好到哪裡?」七月乜了後者一眼,「明明是親兄弟,大哥防你,小弟恨你,父親嫌你,母親又不理你」

韓琳一貫優雅得體的臉上出現了裂縫,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鋌而走險,非得做出事業的原因,被七月剝開外皮,活生生的拎出來,除了恨得牙癢,卻沒有任何辦法。

七月望著門口的人熙熙攘攘,他們都想著努力上/位,賺得更多的錢,而處於夢想頂端的她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晚上的酒會,一如既往的笑裡藏刀,好不容易結束后,七月疲倦地揉眉心,「小姐,請問是回市中心的家嗎?」司機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不,回別墅」以往這個時候,七月都會為了省事留在市區,司機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按著七月的意思,開車回別墅。

七月找到九月時,後者正在健身房裡鍛煉身體,耳里一貫地塞著耳機,頭朝下,腳勾著單杠做著仰卧起坐,汗水不僅僅是浸/濕了貼身的背心,還順著流暢的肌肉,一滴滴的滑落在地。

明明已經過了小雪,七月卻感覺口乾舌燥的,咽喉乾涸的厲害,暗自猜想是晚上酒喝多了。

只見後者一個帥氣的后跳,穩定的站在地上,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抬頭望見七月時,滿是驚喜,脆生生的叫道「主人」

相比之前,九月的發音已經清晰許多,辭彙也從了簡單的日常用語到達了普通的日常交流,也能聽懂更多的中文。

「恩」七月未發覺自己的面色柔和許多,甚至連嘴角都挑起一些,要是讓她的員工看到,一定會驚訝到大腦當機,將手中的所有東西都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主人今天是喝酒了嗎?」靠近幾步,九月便能發覺她異樣的氣味,「哦?那你能猜出我喝了什麼?」不知何時,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呃,九月只能聞出紅酒」

下午被七月戳中了傷心處,一個冰冷毫無人氣的家,一個充斥著鄙夷和漠然的家,顯然都不是什麼好去處,在公司將所有事完成後,韓琳便開著車沿著一個方向開到頭,夜已深,隨意的找了個停車位,將高跟鞋丟在車上,便赤腳踩在了沙灘上。

然後像個傻/瓜一樣面對著海,不一會兒海風吹得全身發冷,縮著身子往岸上跑。

「這天氣還真冷啊」辦公室有空調,家裡也有空調,就連車上也有著空調,所以潛意思的忽略了冬天的含義,這下子凍得可不輕。

「你別動了,能不能讓我靜靜」某個沒好氣的聲音從後頭響起,驚得韓琳腿一軟,要不是手快扶著矮牆就摔倒在地了,「誰?」

「這世上又沒有鬼,看你嚇的」原來隔著海灘和馬路中的圍牆,擋住了長椅,有人正躺在長椅上看星星,現在和她對話,便坐起身。

見長椅上有了空位,韓琳便毫不客氣的坐下,「你誰啊,剛才嚇唬人幹嘛?」「誰嚇唬你了,就是躺著看星星也能被打擾,還沒嫌你煩呢」那人沒好氣的拿出嘴裡的棒棒糖,「冬天來海邊,穿得這麼少也是需要勇氣的」

韓琳沒好氣的瞪了眼身邊的人,心一驚,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一番,才鬆了口氣。

「看我嘆氣幹嘛?長得很醜嗎?」那人感覺到了韓琳的眼神,伸手拉開衝鋒衣遞給她,「既然有緣,那就坐著聊天吧」

還帶著體溫的外套,後者很想有骨氣的拒絕,奈何實在太冷,大半夜的也沒什麼店鋪開著,遲疑了會接過披在了身上,「..謝謝啊」

「大半夜的不回家,跑到海邊晃蕩還一點戒心都沒有」後者輕嗤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把/玩起來,「你老說我/幹嘛,你不也是沒有回家?」一番話讓韓琳背後冒汗,的確,平常的她戒心很重,更不可能隨意的接受他人的東西。

「聚餐看日出咯,現在在玩遊戲,我嫌無聊就跑遠了點,沒想到遇見了一個白/痴」臨近海邊,很多人都會選擇露營拍攝日出,當太陽從海岸線上升起,那種恢宏燦爛讓無數人陶醉,也見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心裡已是相信大半。等等..韓琳猛地反應過來,怒視身邊人,「誰是白/痴?」

後者並未搭話,聳了聳肩,繼續含/著棒棒糖,「...」「你倒是說明白了,我怎麼就白/痴了」韓琳事後回想起這段對話,真是腸子都悔青,當時的智商肯定是餵了豬!

「我在這裡那麼久了,經過的路人沒上百也有八十,又沒有指你,激動什麼」意料之中的反駁,韓琳才發覺自己是一路往坑裡跳,而且還是連環坑。

那人在隨身的小包里摸了摸,遞給韓琳一個圓圓後面一根棍子的東西,「吃不吃?」

「棒棒糖?你都多大了,還吃這個」韓琳嘴裡說著嫌棄,但手頭不停,利索的撕開包裝放入了嘴裡,甜味從嘴中溢開,暖了心窩。

「對啊,現在不值錢的東西,以前可是想吃都吃不到呢」最後一次看了手機,她跳下了長椅,「好啦,同學叫我回去了」

「那你的衣服呢?」韓琳心裡有些不舍,脫下衣服想要還給這個路人,「你到時候回去還是要穿的,以後有機會再還吧」那人瀟洒的搖了搖手,徑直向前走去,「對了,外衣口袋裡還有一個棒棒糖,送你了」

「誰喜歡吃這種東西」韓琳試著套上衣服,結果發現小了些,「果然喜歡吃糖的小孩都長不大」嬌笑兩聲,嘴裡的甜味越發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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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總裁的貼身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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