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童玩劇]matche4

243.[童玩劇]matche4

雨霧蒙蒙的清晨,竹煙簇簇的湖邊。一座雕樑畫棟的長亭蜿蜒而至碧色的湖心。

湖水悠悠,水上的紅蓮開得艷似滴血,大片大片的蓮葉平展在湖面上,一眼望不到邊。

在長亭的盡頭,有一座工藝奇巧的六角飛檐亭。亭下,硃紅色的柱子旁偎依著一個絕世美麗的身影。

他的一雙美目如蓮花般精緻清雅,眼神中卻隱含着許多傷感,性感的嘴唇正幽幽地自言自語道:「洞房花燭夜,居然都沒有人來鬧洞房,到底我這個宮主當得是太成功還是太失敗呢……」

地上,七扭八歪地躺着幾個空酒罐子,風一過,發出哀怨的悶響,這個情景,更是令躲在遠處偷看他的宮女們心生憐惜,各個都在暗自心疼——我們宮主不會在此喝了一夜的酒吧?

忽然,湖面上微風乍起,吹皺了一池春水,把整個平湖春園的寧靜打破,攪動得人心有些不安。好像是有人來了,不過,只有絕世高手才能感覺出那個疏離不遠的腳步聲。

重蓮慢慢抬起了傾城美艷的臉,向著風起的竹煙深處,拋去一個極為不屑的眼神。這個反應若是放在一個武學資質平庸的人身上,定是他反應遲鈍,但若放在武霸天下冠世美人的蓮宮主身上,就包含着另一層不言而喻的意思——誰這麼大膽打擾本宮在此擺pose?

不多時,蒼綠的竹林中走來一個窈窕多姿的美人兒,通身的大紅喜服還是昨晚的樣子,就連大紅蓋頭都還在頭頂矇著。過了這一夜,她就是這重火宮的主婦了,只可惜,婚姻成了,禮還未成。洞房花燭夜,新郎官把個嬌滴滴香噴噴含羞待撲倒的新娘子撂一邊,一個人跑出來喝酒,這算什麼呢?

不願意成這個親就早說嘛,既然拜了堂入了洞房,怎麼也堵堵眾人的口。大婚之夜不圓房,不是故意給花滿樓的第一美女步疏難堪是什麼,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美人,武功無人能出其右,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總也免不了結婚生子這條路,普天之下,哪個新娘子能咽下這口氣?再說,不生氣不就等於承認和他成親另有目的了?

絕不能輕易饒過這小子!

新娘步疏,剛剛在新房裏一覺醒來,發現哈喇子流滿衣袖,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根本沒有人動過,紅蓋頭滑落在地,領口的盤紐勒得她喘不過氣……她腦袋裏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身在何處,到鏡子前面一照,差點被自己嚇得元神出竅,這是古代?什麼朝代?從髮髻和衣服看,貌似是……架空?而且還是武林!

她抬起胳肢窩,發現緬襟里掖着一塊手帕,手帕上綉著幾個極小的字:重火宮。乖乖,夢裏來過這裏不止一次,不過,從來也沒有變成這裏的人。難道說——這裏是她的潛意識大廈?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覺得只要走出這扇門就可以見到表姐夫了,一時說不出心裏是喜歡還是擔憂——在一個沒有倫理道德約束的潛意識世界裏,和表姐夫見面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莫非,這身大紅喜服是為和他成親穿的?她想了想,還是先把紅蓋頭搭上。

她摸索著走到門口,推開門,一陣蓮花的清香隨即飄進鼻孔里,這倒提醒了她,這裏是重火宮,對了,這裏有重蓮!太好了,先去找找重蓮吧,說不定順道就能碰到表姐夫。

不過,她一邊走一邊嘀咕,在潛意識大廈里走路怎麼這樣?不是裙擺太小的原因,也不是鞋子不合腳的原因,兩隻腳總是順拐不說,還有點發飄。這步法,好清奇。

當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洞房,發現自己腳下的花都低垂下去,水裏的魚也急忙沉到湖底,頭頂飛過的大雁彈彈翅膀從高空落到山谷,現在是清晨,不然的話月亮也要到雲里迴避。原來古代人不是誇張,世上真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

她越走越疑惑,每走一步都接近一個既定的答案,每走一步都揭開一層潛意識的面紗,難道說——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步疏?!

步,疏!

當她看見平湖春園中,飛檐亭下,酒醉微醺,美冠三界的重蓮時,她確定無疑地知道自己就是步疏,而這個只用眼角輕輕地瞥了自己一眼的男人,就是表姐夫的化身。原來,他們倆註定是死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裏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清楚各自的角色,只有步疏是剛剛覺醒。也可以說,每一個人都在夢境裏被催眠了,只有步疏還保留着一絲清醒。

躲在遠處偷看重蓮的宮女們,並沒有注意到腳步正一步步逼近這裏的女人,她們的女主人,她們最大的情敵,她們最羨慕也是最痛恨的女人。但步疏知道,重蓮早就發現她來了。她來幹什麼?質問?埋怨?還是冷嘲熱諷他的清心寡欲?

她明知道,他只是拿這個婚事當兒戲,為了喚起某人的嫉妒,為了勾引某人回心轉意,或者說還有更深的用意,為了試探她對艷酒的忠誠。反正他並沒有一絲絲的理由是真心娶她。在這種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之下,她還有必要發怒嗎?在一個絕頂聰明的人面前惺惺作態,有那個必要?

而她,為什麼要和他成親?只為一把劍?

一個絕世美女,想要一把劍,去稱霸天下,然後呢?

總不能再用這把劍自刎。

當步疏還沒有找到理由出現在這個場景里,正猶豫着將以何種姿勢和重蓮說話的時候,旁邊衝出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昨晚,賓客都散去了,該走的也都走了,有些遠道而來的賓客,都住在另一所院子,這個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完全是故意。

但一切都是步疏的意象的映像,在這個完全虛幻的世界裏,主體一邊構造一邊感知,又一邊感知一邊構造,當她的腳步稍有猶豫,她的意象就立刻發生了騷亂,她所顧及的那個因素就會從這陣騷亂中湧現。

果然,林宇凰踏着一個竹筏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竹筏劃破湖面的清寧,他的嘴裏銜著一支小小的竹笛,輕脆嘹亮的聲音取悅著人的耳朵,同時把這個園子的僵持的氣氛打破。

瀟灑出塵的重蓮終於不能悠然自在地擺pose了。他那看似漫不經心的眼帘,在看到林宇凰的那一刻,敏感地顫動了一下,有道是關心則亂,就是把蓮翼絕學修到最後一式的武學奇才,也無法掩飾當時當刻的小開心,pose神功破了功。

非但如此,他竟主動搭話,含笑道:「林公子,你在這裏做什麼?」

林宇凰的漫不經心則能讓人一眼看穿,可是,他自以為裝得無懈可擊,正是這份可愛的自信把心包太虛、量周沙界的蓮宮主迷得神魂顛倒吧。

林宇凰假意一驚,連忙向亭子下面拱手,也含着一抹久違的微笑:「蓮宮主起得這麼早!洞房花燭夜也不說和嬌妻多耳鬢廝磨一會兒!?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曬太陽?」

哪來的太陽,此刻,煙雨迷濛的平湖春園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太陽。只是竹笛雖小,卻是鳳凰林的竹子,自由自在的單身標籤,與這園子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隔了一夜,就像個了一個世界那麼遙遠,重蓮宛然一夜沒睡的神色,卻讓林宇凰不懷好意的玩笑欺負得滿眼晶亮。

重蓮展了展傾倒眾生的俊目,從亭子裏輕盈一躍,踏過平展的蓮葉,幾步就來到林宇凰的面前,聲音彷彿有些沙啞:「刨去過往那些都不提,於今後,凰兒,你沒有什麼好跟本宮說的么?」

林宇凰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凰兒?這個稱呼早已成為過往,太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在眾人的目光下、在步疏的注視下說出來。他是怎麼了,又發神經了?

重蓮極為深情認真的眼眸被微風吹出一片漣漪,彷彿一眨就要決堤。林宇凰趕緊裝做沒看見他這個眼神,收起竹笛,撐了一下竹竿,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繼續曬太陽吧。」他回頭嘿嘿一笑,趕緊撐著小竹筏,開溜。

可是他忘了,重蓮也站在竹筏上,也隨着竹筏一起在走,他醋溜溜地在耳邊問道:「回去做什麼,找林軒鳳么?」

林宇凰二話不說,扔了竹竿,噌一下飛到長亭上,剛要轉身跑路,發現重蓮已經落到他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說:「本宮雖已娶妻,但也不能虧待了你。當本宮的愛妾如何?」

「好主意,我這就去準備。」林宇凰繞過他就走。

重蓮一隻手攔在林宇凰的面前,手臂極其修長筆直,手指好看得不要不要的,然後,湊近神情恍惚的林宇凰面前,神情和口吻明顯是炫耀加顯擺:「你昨晚難過得很吧?」

林宇凰小聲說:「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發神經?」

「本宮昨晚和娘子逍遙,你難過得很吧?」

「是是是,難過得很,讓我走吧。」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

「哎我的大宮主,我只是回去收拾東西,哪有說跑了?」

「告訴你,只要是我重蓮的人,就不能找其他人。只有我扔你,沒有

你扔我的份。你要敢再回去找林軒鳳,你看你們倆怎麼死。」

就在這時,迎面跑來兩個小破孩兒,一個約莫四五歲,另一個大概只有三兩歲,那是重蓮婚前艷遇造出的兩個孽障,重雪芝和林奉紫。步疏皺了皺眉頭,忽聽見重蓮對林宇凰陰冷絕情地說:「你要是走,我就讓她們再也不能哭。」

林宇凰更是心大,毫不在乎地說:「你生的孽種,你自己收拾了也是應該的,小爺還有事,先走一步。」說罷,憑空一跳,從重蓮和兩個孩子面前抽身而去。

或許這台詞是步疏希望聽見的,而事實上林宇凰究竟說了什麼不得而知。只見重蓮一隻手挽起了另一隻手的袖子,伸出極為標緻可以拿去做護手霜廣告的手掌,運力劈向林奉紫的頭……

這個時候他還有偏有向,林奉紫篤定是后爹養的,不然怎麼連姓都不給她,那都是次要的,關鍵是這個小孩兒……怎麼是個混血,而且越看越像幼幼?千鈞一髮之際,步疏運足輕功,騰地一下騰空而起,飛到重蓮面前,一腳踢開他的美麗魔爪。隨着這一腳的到來,步疏大吼一聲:「重蓮,你神經錯亂!居然要殺自己孩子,要殺就殺那一個,好嗎!」

重蓮見步疏出面了,立刻收功,手掌在空中輕輕挽兩個花,使這個被踢飛的動作看起來依舊瀟灑絕倫,不負在場偷窺他的宮女觀眾們,與此同時,他爽朗一笑:「哼,我才捨不得殺小紫,小紫長得最像我了,我只是在給紫兒趕蚊子而已。娘子怎麼也起這麼早啊?」

步疏的兩腳落地,把林奉紫輕輕護在身邊,嬌嗔道:「哼,睡什麼睡,我等了你一夜,結果你一夜都沒回來,害得我連紅蓋頭都還沒摘……」

這功夫,林宇凰早就趁機溜了。重蓮恢復剛才的悠閑神態,說道:「你自己摘了不就行了,反正咱們倆洞房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搞那麼多形式做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時,有人大喊一聲:「重蓮,你給我站住!」人們都望向這個聲音的主人,還以為是個彪悍爺們兒,沒想到卻是一個扎著垂楊毛辮的小女孩兒。

重蓮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瞥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芝兒,喚本宮何事,另外,輪到你直呼本宮姓名了么?」

重雪芝盛怒的小臉,就像喝高了一樣紅潤,在重蓮嚴厲的目光下,她一點也不畏懼,指著步疏,問道:「你和她發生過什麼?」

重蓮微微一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回頭讓步疏阿姨給你解釋就好,爹爹還有事,先走了。」

「渣爹!」

重蓮剛要轉身,聽見這個話,表情立刻變了,聲音也變得陰冷:「你說誰?」

重雪芝無所畏懼,放大嗓門,喊:「你!就是你!渣爹,重蓮!」

重蓮使勁兒搓了搓潔白的貝齒,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芝兒,不要以為激怒我就可以使我破功。我告訴你,真正的渣爹是林宇凰!他才是製造出你們這兩個孽障的罪魁禍首!要打要罵去找他!爹爹還有事,先走了。」

此刻,重雪芝的小臉像要吹爆的氣球,酷似重蓮的一雙吊梢蓮花眼裏卻盛滿了淚水,倏地一下,淚水滑落下來,她立刻用小手背蹭了去,哽咽著說:「重蓮,是你背叛凰兒在先,現在你又和別人成親,凰兒不被你氣走才怪——」

重蓮本以為這回可以安心地走了,卻沒有想到被這一句話擊中了要害,他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內心的瘡疤被人狠狠地撕開了。

他想反駁,但是沒有反駁的必要。重雪芝不過是個孩子,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讓他覺得委屈:如果林宇凰會生孩子,恐怕早就跟林軒鳳生出十個八個了,他才沒有那個節操!而自己,雖是武霸天下的蓮宮主,卻因練了蓮神九式,一發就中。可當初瘋了眼的想要跟步疏生個一兒半女,氣一氣林宇凰,卻屢戰屢敗,這種情況到哪說理去。

眼前這個絕色大美女——步疏,對於蓮宮主來說就是無能的代名詞,叫他怎能不開溜。

重雪芝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抽嗒嗒的喉嚨哽噎著說不出話來。

步疏輕衣一旋,蹲下來,給重雪芝擦眼淚,抬眉對重蓮道:「夫君,你有事就先去辦你的事吧,芝兒和小紫這裏有我就好。」

重蓮沒有回頭,輕輕嗯了一聲,負手而去。

步疏的手被重雪芝打掉,手絹也被重雪芝扔在地上踩臟,這孩子桀驁不馴的性格一點也不輸給她爹,看來以後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的,步疏抬起頭看着遠去的重蓮,輕嘆一聲,不知這樣是否能融化他的心呢?步疏撫摩著林奉紫的頭,心想,幸好還有小紫。

這時,一聲長笛從遠處傳來,就像耳鳴一樣,從左耳傳到右耳,貫穿整個腦海,一陣眩暈而又飄渺的奇特感受過去這之後,一切聲音影像都在眼前消失,就像海邊築起的沙壘,瞬間化成泡沫。

安可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小姨,小姨,休息一下吧,第一次不要太久,很傷腦神經的。」

安可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額頭枕在手臂上,彷彿只是昏睡了幾秒鐘。

「怎、怎麼……」她看看四周的環境,是在幼幼的卧室:「我剛才睡了很久嗎?」

巴頓的眼燈閃爍起來:「只有三十秒。不過,你的潛意識大廈好重口味,我開始都有點糊塗了,到後來才懂,原來你愛上一個……所有女人都愛卻又得不到的男人啊。」

安可還有點神情恍惚,晃了晃腦袋,說:「我表姐夫怎麼會是重蓮,你弄錯了吧。」

巴頓說:「不會啊,我什麼都沒做,這都是你自己的潛意識啊,而且你表姐夫的潛意識裏肯定也有重口味的成分,不然的話不會出現這個情況。」

安可說:「你說發現我表姐夫的秘密,是不是這個?」

巴頓說:「我不知道,應該是有關這個的。」

安可說:「可是我做了一個這樣的夢,好像更喜歡他了,怎麼辦?」

巴頓說:「那就繼續做啊,明天,你們還會見面,別看現在處得不錯,大家都夫君娘子相稱,你們早晚會成為死對頭,到時候你就不喜歡他了。」

安可撓了撓頭髮:「不行,不行,我做不到!重蓮,這個男人,我絕對恨不起來……」

「嘿嘿,不要說得太絕對。」

安可說:「你什麼意思?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想恨他。」

巴頓說:「你也不想恨你表姐夫不是,但是你不恨他,你就會愛他,那你表姐一旦知道了……」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就這麼繼續吧。」

巴頓忽然撒嬌地說:「嘸啊,小姨,我要抱抱。」

「什、什麼?」

「你答應了我的啊。」

「啊,真是!」

「嘿嘿,小姨,好香。」

「呃,真是!你到底是男的女的啊?」

「我是……等等,小姨的性取向是?」

「去!」

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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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萬年女配逆天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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