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一百一十九章

【一定是我今天打開光腦的方式不對。】

今天打開光腦，先是消失多日的院長終於回來吃藥了，還沒等我緩過勁來，我發現七苦完、結、了！當時不知道是應該悲傷還是應該興奮還是應該氣憤院長以這樣的方式轉移注意力——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成功了——以至於一口氣哽在喉嚨裡面差點沒就這樣噎過去，我當時腦袋裡面的第一想法就是：完蛋我很有可能成為聯邦醫學如此發達的今天第一個因為心情複雜把自己噎死的公民，應該會為不少網路綜藝節目奉上題材……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表達我複雜的心情，明知道院長是用這招轉移注意力的

，但是我還是不爭氣地滾去看了完結，順便告誡病友們慎重點擊，按照最後一章的留言來看院長應該是臨時興起才把這些發出來的，因為根本沒有新文預收！

也就是說，他們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面，要文荒了……

當然這個信息對於那些同時追了好幾個作者的讀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一篇文的完結證明他們就不會日日追著更新那麼心累了，也證明著一直牽腸掛肚的結局總算是有了結果了，不用隨著劇情的欺負哭成狗或者笑成瘋子，一次性給個痛快是死是活是喜劇是悲劇也算是有了個答案，但是對於老讀者來說，不易於斷糧少食，畢竟追一個作者的文久了就會養成習慣，而且也偏愛這個讀者的文風，對於這些讀者來說，舊文完結又沒有新文開坑，這樣青黃不接的日子是最難熬的。

1L：我想過主上會用這個方式「平定軍心」，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一定是我今天打開光腦的方式不對！

6L：感謝樓主的忠告，打算一天看一章就好——然而我覺得我沒有抵抗誘惑的毅力QAQ

15L：給六樓一個忠告，一天看一章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你真的有這個決心的話，乾脆把這文打入冷宮一段時間，等主上新文消息放出來了再回來看，不然就會像我一樣一邊想著再看一章就好結果特么手賤以及眼睛不爭氣把完結章「視/奸」完了。

然而這個忠告已經晚了，已經有很多人「不小心」把文章看完了。

對於一次性發完的小說，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折騰讀者也不用折騰作者，很多人看文的時候會選擇先看看結局然後再決定看不看過程，也有人是因為擔心過程會虐而直接等完結。

一次性更完的話，中間的煎熬可以完全省略掉。

但是這樣快節奏的更新不利於作品的排榜，雖然《七苦》收到的月票和小禮物什麼的足以讓它在首頁榜上傲視群雄，但是對於很多作者來說，當然是各種榜單不停的跑一趟才容易吸引更多的讀者。

57L：弱弱地說一句，主上為什麼會一次性把完結髮出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的話，只要爆上十章左右我們就會驚喜連連了吧？心裡有個不好的想法，難不成主上要封筆？

因為要封筆不寫了，所以才會這樣無所謂光棍一把地把東西全部扔出來，也不管結局是好是壞，反正要封筆了，以後會怎麼樣根本不用擔心了……

這樓一出，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人回復他。

許久之後，才有一個讀者同樣弱弱地說了一句：你們不覺得……院長一次性把完結章發出來，純粹是因為他沒吃藥所以沒考慮到後果嗎？

坐在光腦前的眾讀者捂臉。

這確實會是他們家院長的風格。

於是在短暫的凝滯之後，氛圍又恢復了和諧。

但是，雖然一群人在論壇裡面調笑著，57樓的回復終究讓大家心裡存了個擔憂。

如果院長真的是因為一時衝動才這麼做的，那麼會不會真的是因為他要封筆了？畢竟這次戰爭中兩位男神又立下了功勞，為了更長遠的未來，讓兒子轉專業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一旦進入機甲學院，那麼也許會忙到沒有時間寫文吧？畢竟父輩有著那樣輝煌的功績，為了不落人口舌，必定得加倍努力才行。

不少已經看完結局的人想到作者留言最後的那句「有緣再見」心裡不斷地升起一股擔憂。

沒有新文預告，連棱模兩可的通知都沒有，所謂的「有緣」，誰直到會不會變成無緣呢？

此後的幾天裡面，東方慕沒有新的消息傳出，《七苦》的完結沒有如《樂師》一般引起太大的震動，《七苦》的題材不錯，但是放在戰爭期間，加上黑子的搗亂，終究沒能取得與《樂師》相似的成績，甚至很多人片面地因為底下的評論就對其敬而遠之，甚至因為綠網最近鬧起的一些事情，東方慕漸漸不被綠網的讀者所關注了。

這事還得東方慕回來之前說起，戰爭期間綠網上崛起的不少「大神」因為戰爭的結束而漸漸走下坡路，畢竟戰爭結束了，人的心情放鬆了，就不會一味地追求無腦甜寵類的文來撫平自己的心靈，這樣的改變使得之前聲明蓋過綠網不少大神作者的「大神」們愈發心焦。

他們雖然在短暫的時間內獲得了名聲，並且文章收益也不錯，在很短的時間內爬上了綠網的首頁榜單，確實獲得了極好的待遇，但是就是這樣的成績，卻沒有任何一本書被知名影視商看中，前來找編輯洽談希望買下影視權以及遊戲版權的都是一些剛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哪怕他們的編輯已經儘可能幫他們把關，挑選了目前為止發展還不錯的影視公司，但是在查過這些影視公司的資料之後，幾個作者都十分不滿。

他們一致認為這些影視公司的名氣太小，要是賣出版權，到時候拍電影的時候絕對請不到知名的演員，還有那些想要買遊戲版權的也是，到時候做出的遊戲肯定不受歡迎。

他們認為自己一篇文章的數據已經接近大神級別，不應該將版權賣給這些沒有名氣的小公司，去翻翻綠網的幾個知名大神，哪個人的作品不是賣給知名影視公司，並且小說拍成電影或者電視劇，所邀請到的演員最差也是演藝學院表演系的第一第二名，前途無量的那種，更是有不少影帝影後主動加盟，哪怕是串個場也不介意。

他們想要獲得與大神同等的待遇，畢竟以他們所連載的文的數據完全可以與大神比肩。

但是影視公司不來的話，他們總不能拿著刀駕著對方不是嗎？所以他們與自己的編輯通了氣，決定暫時不賣版權，耐心等待，等著小說更火的時候，肯定會有大公司來找他們的。

可是隨著戰爭的結束，讀者口味變化，文的收益下降，首頁榜單被不少粉紅和紫紅佔據，之前眾多讀者所「擁戴」的待遇一去不復返，這幾個人不約而同著急了，他們雖然自大驕傲但是也知道最近自己的文製作一會火起來，與讀者突變的「口味」是分不開的，這幾篇文本身就是純粹為了甜寵而寫的，沒多少實際劇情，也不要求什麼好的文筆，雖然通篇看著不至於被人痛罵，但是真的要論起來，這些文根本就火不起來。

有幾個作者光速完結了手上的坑打算換個風格，還剩下兩三個則是想著走影視道路或者遊戲化再為自己的文做個宣傳，於是他們各自找到自己的編輯想要把文的版權賣出去，卻發現之前編輯看好的幾家影視商都已經收了購買的心思，還能聯繫到的幾家趁機修改了合同條款，這些條款明擺著佔便宜，幾個作者的編輯在把文件給他們的時候鄭重地說這幾個人明擺著趁火打劫，賣掉版權於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還不如等待一段時間，或者等下一篇文再說。

責編傳給他們的文件，除去原件之外，責編還盡職地幫他們分析了合同的漏洞，並且說明衝動賣掉版權會造成什麼後果，一再叮囑這些合同還沒有完善，要是他們真的想要賣版權的話，就把他們看好的影視商圈出來，編輯再去與對方詳談，儘可能為作者爭取最大的利益。

然而讓這幾位編輯沒想到的時候，深怕自己的文到了最後無人問津的三位「大神」在收到文件之後，看著文件上羅列的條件，瞬間就被羅列出來的好處迷了眼睛，連編輯在一旁或者底下加上去的分析和批註都忽略了，直接自己做主找了影視商的洽談者，把小說的版權賣了出去。

綠網並不阻止作者自己賣掉版權，但是如果是自己私下做的交易，等到時候出了事情，綠網概不負責。

幾位「大神」的責編們知道之後，也只是沉默了半晌，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沒有再說什麼，該怎麼給這幾個讀者排榜單就這麼排，有什麼緊急通知也會及時通知到位，沒有因為幾個作者的舉動而記仇什麼的。

沒多久，獲得版權的影視商鑽著合同漏洞坑了幾個作者一把，作者們這次悔不當初，找編輯求助。

然而編輯表示要做的他們都做了，當初傳給他們的文件上面都有著他們的分析，以及他們是再三告訴作者們文件需要再三洽談，不能一時衝動就去簽約，但是這幾位作者沒有通知他們一聲就擅自賣了作品的版權，那麼造成的後果就不是綠網應該去善後的了。

綠網的編輯對每個第一次簽影視的作者都十分盡責，甚至認真程度超過了對待大神們的合同，因為大神們或多或少已經接觸過這些，不僅僅編輯把關，大神本人也有經驗，但是新作者卻多數是沒經驗的，所以可以說編輯為了這幾個人煞費苦心。

雖然幾個作者自己跑去賣了版權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是綠網建立至今，也不是沒有作者這樣做過，家裡面有點人或者有前輩照應的話，自己完全可以私下活躍。

只是責編們萬萬沒想到，這幾個作者居然會拿著他們發過去的初版合同跑去找人簽約，甚至在人家的忽悠下還讓了更多的利益出去。

作者與影視商私下籤訂的合同是不用在綠網這邊做記錄的，所以直到幾個作者找到自己的責編，責編們才知道這些人幹了什麼好事。

可是再同情又有什麼用，這件事情不經過綠網，人家手上有著合法的合同，對方一沒盜竊二沒抄襲，綠網想要替作者出頭也站不住腳。

可是幾個作者不開心了，他們認為雖然自己越過綠網私下籤約了，但是好歹他們還是綠網的作者，手下的作者出了事情，責編不是應該盡心儘力幫忙嗎？

連日來讀者流逝所積攢的隱憂加上合同有漏洞誕生的驚恐，碰到對責編的而冒出怒火之後，終於讓這幾位「大神」失去理智，他們不僅僅在作者留言那邊哭訴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同時也跑到論壇去各種蹦躂求同情心，甚至綠網的大神們也成了他們專業怒火的對象。

在他們紅的時候就曾經敢對讀者說幾位大神不如他們，等到他們不紅了，對大神的嫉妒愈發高漲，他們披著各種小號去大神文下留言，言之鑿鑿大神的文不如他們的文精彩，劇情不如他們流暢等等，等到被技術帝扒出馬甲，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和對方吵起來。

要命的是他們的文的歡迎度在下降，但是還是有不少讀者對他們「不離不棄」的，腦殘粉掐起來是很可怕的。

整個綠網因為他們、因為他們的粉絲鬧得是烏煙瘴氣，連帶原本奉行以和為貴的大神們都心生怒氣，雖然勸阻了自己的粉絲盡量別和對方掐，但是架不住對方挑釁生事。

粉絲是最容易察覺偶像的心情的，讀者則是最容易從作者的字裡行間察覺出作者的心情變化。

他們都知道，自家大大，生氣了。

責編們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最開始鬧起來的是幾個大神文下，能走到大神的位置，不僅僅文筆了得，一路上也經歷了不少腥風血雨，甚至這樣的情況下，不參與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們直接找責編表示「我不掐架但是我看著文下莫名其妙的攻擊言論很不開心，人身攻擊類型的評論是可以申請刪除的吧」。

到後來，幾個鬧事的作者被罰了之後，直接在自己的讀者圈裡面哭訴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責編能斥責作者，卻不能約束讀者。

這群人已經開始了無差別攻擊，延伸到別的文下去了。

整個綠網就這樣被捲入一場混亂之中，每天掐架的團體在不斷擴大，綠網高層擔心是有競爭對手在背後挑起事端，對此事高度重視。

就連東方慕的不少讀者都因為綠網這越來越大的混亂吸引了注意力，漸漸不再糾結他是不是封閉的事情了。

曾經紅極一時的東方慕，在綠網的熱度漸漸降了下來，除了一些依舊等著他信息的讀者，大部分人都已經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