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時候要爭分奪秒的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等到事情成功之後回過頭來看的時候，才發現時間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

可是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便讓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原本只需要一分鐘就能啟動的程序，用時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對方的抵抗又似乎下降了些許的水平，這不應該是隨軍出征的技術人員的水平。

後來想了想，他們一度認為是學著東方慕及時轉變了程序文字福，能夠打亂對方的步伐，一兩秒都是難得的時間。

慶幸的是，他們之前的決定沒有讓他們失望，東方慕做到了他們所希望他做的事情。

「小慕，你這招可真厲害，」一個技術人員看著東方慕笑道，「這技術考驗的不僅僅是手的速度還是大腦的思維速度，你這水平完全可以應聘科研中心的高級技術職位了。」

「就是啊小慕，你腦袋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到用華夏文字去控制對方的光腦，我們怎麼就沒想到了。」

「科研中心感覺太高端，我還是握在我的研究中心就好，」東方慕窩在東方言的身邊，親昵地靠著自己的爸爸，之前的雷厲風行此刻都不見了蹤影，但是現在的他看上去更想個十六歲的孩子，「至於我腦袋怎麼想的，雖然身處聯邦，但是我也是華夏人啊，天天都在接觸華夏的一切，所以我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啊。」

聞言，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接下來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吧？」趁著這群人發愣，東方慕看向東方言，「反正接下來肯定不是關掉這個程序，駐軍區應該有很多華夏人吧。」也不用擔心你們語言不通的問題，他轉變的是對方的光腦程序，不是聯邦的，而且雖然大部分光腦的程序都被改了，對方應該也有備用光腦，短暫的慌亂之後，上級必定會下達指令，但是在這段時間裡面就是聯邦最好的反擊時間，即使無法進行快速的反擊，但是至少也要達到指定反擊計劃的地步。

最主要的還是看著聯邦的上將們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東方慕表示他對此真的不懂。

「是是是，你辛苦了。」東方言笑著說道，「先讓萊安帶著你去看看你的手指，弄點藥劑上去很快就會好的，爸爸等會再去陪你。」

東方慕知道東方言和埃爾頓必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便乖巧地點點頭：「好的。」

等到東方慕離開之後，東方言開口對在場的所有技術人員說：「檢查一下我們有沒有留下漏洞，完善一下之前的計劃。」

東方言較之東方慕想得更為長遠一下，一旦對方光腦文字程序被轉變，便很少有人能夠認識上面的字，雷薩科的人必定會想辦法進行挽救，東方言要做的就是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真正的病毒投入對方的光腦之中，如此哪怕是對方找來華夏人僥倖破解了小慕放過去的程序，但是他們投入過去的病毒也能立刻進行第二次破壞。

而因為文字不通，所以光腦的警報系統發出的警告就不會被對方在第一時間察覺。

像這種傳輸病毒的事情，爭取到那麼一秒鐘，很有可能便是不同的結局。

「還有，之前我們協商過的。」東方言看向在場的幾位上將，意有所指。

幾位上將都點了點頭：「這件事，小慕算是首功，不過這個時候把視頻放出去不妥，我們應該隨著捷報一起放出去。」

不止議院那邊有隔閡，軍部這邊也是一樣的，槍功這種事情在軍部中雖然不至多但是也絕對不是沒有，東方言和埃爾頓一路走來，所擁有的輝煌讓不少摸爬打滾一輩子才與之有同樣成就的人十分不滿，而且東方言早年雖然為聯邦剷除了不少雷薩科的間諜，但是使用的手法也過於極端——至少對上位者來說，是如此——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家人報仇，不是為了聯邦。

有人認為他功大於過，但是也有那麼幾個人認為，東方言就是來挑戰軍部和法律的權威的。

奈何人家先是得了尤利德院長的眼緣，后又得到茲那利元帥的賞識，且夫夫二人所作所為也多數是有利於軍部，所以便只能紅著眼看著他兩人一路飆升，年紀輕輕便有了上將軍銜。

東方慕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一個契機，東方慕本身未滿18歲，且沒有軍職在身，他連一個最普通的士兵都不是，雖說雙親都在戰場，但是身為軍部的人，某些人時常關注邊緣之地的動態，邊緣之地的戰爭並沒有到火熱化的地步，對東方慕擅自來到邊緣之地應該立刻做出遣返的決定，而是這群邊緣之地的人不僅僅留了，還讓這孩子接觸軍務，很好，東方言又一次為家人打了軍紀的擦邊球，並且這球確實過了界。

為著這事，一直看不順眼東方言的人暗暗下了指令，這件事只要利用得當的話，足以抹殺東方言和埃爾頓在邊緣之地所有的戰功，然後把軍功往自己安插在那邊的人的身上攬。

東方言要做的就只有先發制人，之前東方慕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被錄了下來，等到捷報傳回聯邦的時候就將它放到東方慕的論壇下面，便能由東方慕的讀者們帶動這個消息四散出去。

只要他們知道這場戰役的成功，東方慕的存在至關重要，誰會在意這個擦邊球是不是擦過了那麼一點界面呢？打擦邊球這種事情，東方言幾十年前打過一次，那一場球打出了他的名聲，幾十年後他再打一次，也必定會打出他兒子的名聲。

「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需要在雷薩科沒有鎮定下來前發起攻擊。」

「十分鐘后所有人會議室開會，威諾曼上將，你身體情況怎麼樣？」

埃爾頓點點頭：「隨時可以出戰。」

東方言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在外人面前，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好在他們臨時開會的時間就在十分鐘后，幾個人簡單交代了一下之後就前往會議室，東方言看著埃爾頓逞強的樣子，咬牙想要不理人，然而最終還是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長時間行動就不要逞強，你還真想我給你收屍？做美夢吧你。」

埃爾頓沒說話，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東方言的身上，他今早起來要跑去東方慕面前逞強，如今確實覺得身體不適，然而他的虛弱只能出現在對方言的面前，不會被別人知道。

東方言深知他的性格，拗不過他，於是便只能半扶著他前往會議室。

等到進入會議室的大門，這人又挺直了腰桿，彷彿之前所有的疲憊都是假的。

會議室那邊開會，東方慕這邊則是折騰自己的手指。

之前是仗著東方言在他才會撒嬌，實際上這些疼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當初學箏、重生之後第一次苦練箏也是如此，所以等到他們回到了房間，他臉上的神色又是一變。

萊安看得驚奇，一邊翻著醫藥箱給他找葯，一邊問：「你這是真痛還是假痛？」

東方慕平舉著雙手躺在床上故意大聲地嚎：「痛死我了，好痛好痛怎麼辦我的手是不是要廢了。」

「行了吧你。」萊安找到了葯，握著他的手腕把他拉起來，「你這乾打雷不下雨的樣子，等會要擔心的就是你的嗓子而不是你的手了。」

他將藥劑噴在東方慕的手上，一陣冰涼的感覺緩解了雙手的脹痛，之後萊安又給他十根手指都塗了厚厚的藍色藥膏，又用繃帶給他纏了起來：「十指連心呢，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別碰你的光腦了，三個小時之後就能拆掉它了，你就忍三個小時，沒問題吧？」

「難說。」東方慕苦著臉，「我老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指，或者說你讓我躺著，六個小時什麼都不干我也絕對是忍不了的。」

「真是受不了你。」萊安嘆了一聲，找了根繩子將他的手腕綁了起來，防止他雙手亂動，然後扶著他靠坐在床上，調開了自己的光腦視頻，「想看什麼視頻，我給你打開就好，你就不要動手了。」

東方慕懨懨地說：「隨便弄點搞笑類的電影給我看吧，我現在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萊安想了想平時安麗最喜歡看的那幾篇電影，然後選了其中的一部打開給東方慕看。

藥劑和藥膏緩解了手指的脹痛和火熱感，電影分散了東方慕的注意力，好歹他呆著也不那麼無聊了。

東方慕看著電影出神，而萊安則隨便找了本書看，一個多小時之後，他發現東方慕不自在地動了下身體：「怎麼，手指難受？」

「不。」東方慕緩緩地說，似乎正在忍耐著什麼，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恩？」

「我只是……想上廁所……」

人有三急這種事情真的是能逼瘋人的突髮狀況，這種事情拖時間完全不能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他不可能真的把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都忍了，等到手指能活動的時候。

「要不還是把我的手指解開吧，只是紅腫，不是出血……等會再上一次葯吧。」他盯著自己的手指說道，雖然萊安說要三個小時，但是他只是手指因為過於用力敲擊硬物所以腫了，應該比那些被刀傷到什麼的要恢復得快一些吧？

萊安看著他沉默片刻，把他扶了起來：「我幫你，現在手指正是吸收藥膏的時候，你爸爸去開會了很有可能等會就要突襲，拆掉它之後你還得再上藥，你得確保你的手指在最短的時間內好起來，到時候突襲開始，哪怕我們呆在後方是安全的，但是所有人都要進入機甲中防止突發事情，你到時候要是纏著繃帶上機甲，自己想想後果。」

「可是……」他除了重生之後最初的那幾年之外，便再也沒有讓人給他幫忙了……

「沒關係，我站在你的後面。」他帶著東方慕進了廁所，然後站在他的身後，緩緩扯下他的褲子。

東方慕尷尬地站在衛生間裡面，第一次對衛生間裡面沒有自動「幫忙」的機器人不滿……所以，即使是真有那樣的機器人，他也不會讓機器人幫忙吧？

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的感覺讓他高度緊張，之前急得要炸可是脫/了褲子之後卻一點尿意都沒有了。

「怎麼？」萊安比他高了一些，他的聲音正好從頭頂傳過來。

還在胡思亂想的東方慕聽到聲音之後嚇了一跳，情急之下一下子就把存貨交代了。

等到他艱難、窘困地解決了人生之急，離開廁所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萊安了。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東方言推了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