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

第六十六章 :

沒事,有我。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彷彿讓公孫君若吃了顆定心丸,令躁動不安的心在那隻寬厚溫暖的大掌里安靜下來。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視野,可是她相信,今日的他一定是英俊瀟洒、意氣風發。

展昭和公孫君若的婚禮,汴京里的很多權貴都來參加了,包括一直對包公有恨的龐太師也來了。原因很簡單,龐妃是他親生女兒,女兒的夫君萬歲爺都來了,而包公又邀請了他,他再生氣也不能讓皇帝覺得他這個岳丈小心眼。所以即便是生氣也要來,而且還要帶好大一份賀禮來!

冤家路窄,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他忍一時,將來這仇定會有報的一日!他這樣想。

夜微涼,□□在案頭上燃燒著,燭油沿著燭身留下,一遇到冷空氣就即刻凝結成燭淚,斑駁地攀附著燭身。

外頭賓客的宴樂聲漸漸變輕,酒杯相碰之聲也小下去很多。她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有些疲倦,萬萬沒想到,每個女子所嚮往的婚禮,其實比下田幹活還要累。

她不能出去,只能從聲音來辨析。想必今日人特別多,也不知道他會被灌成什麼樣子。

正這麼想著沒多久,門外的廊上響起推搡、調笑的聲音,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抓起裙子,微微用力后,又把手攤開。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各位兄弟還是請回吧。」門被推開,門口傳來展昭有禮貌卻堅定的聲音。他剛講完,就回應起一片曖昧不明的笑聲。

「展昭,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呀?」

是閔秀秀的聲音。公孫君若微微側過頭。

沒想到他竟然會請他們,之前她還在想要不要邀請陷空島上的人來,畢竟他們當中有人看不過展昭,而那五兄弟又是那麼的團結一心。他真的做得很周全。

「秀秀,不要鬧。」盧方虎著臉,眼底卻是滿滿的寵溺,「展大俠忙了一天,也的確是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盧島主說的是。」回答的是王朝,看似認同,其實言語里無不透著調笑。

即便在屋裡,她也能想象得到他的尷尬和靦腆。這樣混亂的場面,也不曉得他會如何去應付。

「是呀,*一刻值千金,咱們兄弟再不識趣也懂得分寸。」

說話的是趙虎,他的話引來更多的笑聲,還夾雜著有人說下一個就是他的話。

「那……那是當然、當然的!展、展大人為了今夜,可是……可是把王朝我給……嗝——」

「滿嘴的酒氣,一邊去!」

「我,我是為了展、展大人才當,當酒保的……」王朝推了把趙虎,一口酒氣全部噴在他臉上。

「好了兄弟們,展大人也累了,我們就不要那麼不解風情,打擾別人的好事了,都回去洗洗睡吧!」到底是張龍的威懾力比較大,一句話就把準備留下來看熱鬧的人全部打發走。

對著那群人離去的背影,展昭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進屋關上房門。

他轉過身,一身紅裳的女子端坐在床沿,裊裊婷婷,在紅燭暖黃色的光芒中,亦真亦假。暖金色的燭光包圍了她,她的衣裳閃著點點金色的光芒。

她就在他眼前,靜靜坐著,可是……

「君若,我不是在做夢吧?」他還是不敢相信。

正要回答,視線中多了雙黑色以銀色絲線勾邊的登雲靴,她都沒反應過來他是何時到她面前的,明明方才才剛關上了門。

紅蓋頭被挑開,視線突然亮堂了起來,她抬頭,正好接收到他凝望她的眼神。

他眼底的驚艷一點也沒有隱藏,赤.裸.裸、毫無保留地亮在外面,燭光的映照下,他的眼更顯黝黑而深沉。

這個人,平時一句話都能臉紅,怎麼到了這節骨眼上反而膽子變得這麼大了?

公孫君若低下頭,她卻不知她這一嬌羞的模樣更是令展昭心旌神盪,領子里露出來的一截白嫩的肌膚如同無聲的邀請,使他差點把持不住。

「啪!」燭芯爆破的響聲讓展昭回過神,幸好他的妻子低著頭,沒看到他的失態,否則的話……

他的妻子,是啊,喝了交杯酒,他倆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而她也是真真正正地歸屬於他,只他一個人。

虧得他事先提醒小紅要把交杯酒里的酒換成水,畢竟是新婚之夜,即便說兩個人今晚不行夫妻之實,他也不想過得那麼混亂。

往兩個小酒杯里倒上水后,他走過去坐到她身邊,笑道:「喝了這交杯酒吧,今後,我們就是夫妻了。」

似乎怕她有顧慮,他又說,「放心,我已經讓小紅換了,這裡的是水,不是酒。」

「可是,比起喝這個,我更想吃點東西。」她可是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他倒好,可以吃吃喝喝,她呢?只得在這裡裝木頭,一動也不能動地等他的到來。

展昭微微一愣,跟著在她的肚子發出一陣輕微的咕嚕聲后,嘴角笑開了一個弧度。

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的規規矩矩了,雖說新娘服與吃得開始不顧形象的她有點不符,可是她實在是餓壞了。剛吃那會兒她還會有那麼一點顧忌,可是一旦開吃,完全就停不下來。

「別噎著。」展昭把酒杯給她,好讓她不至於吞咽太快而卡住喉嚨。

「謝謝。」她頭也不抬地接過酒杯,豪氣地一口乾。

展昭托著腮寵溺地看他這位新娘子。怎麼以前就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看來是真的把她餓壞了。眼底有心疼也有高興,今夜的她,讓他見到了與往日不同的一面。

「怎麼不吃了?」見她放下筷子,他問。也才吃了沒多少。

公孫君若轉過頭,臉色微紅,「你……確定這裡裝的是水?」

如同五雷轟頂,展昭臉色一變,抓過桌上的酒壺,拔了蓋子放在鼻子下聞。

是酒!可是酒味很淡,若不留心是聞不出來的。他明明有交代……

展昭一聲低咒——他怎麼可以相信小紅?之前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這個鬼點子極多的人,只怕這時候正在哪個角落裡偷著樂吧!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事情交給她去辦,原以為她會看在君若的面子上好好做,誰想連君若都被算計了進去!

手背突然被搭上了只嫩白的柔夷,他一個激靈,抬頭看去。

「君若……」

她這種臉色緋紅、雙目迷離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就不能,不能……

不能下去了,因為他心愛的女子已經坐到了他大腿上,雙手搭著他的胸口,邊畫圈圈邊無辜地看著他。她身上的芬芳一*竄入鼻孔里,那是玫瑰的味道,是因為今天新婚,所以特地擦的香粉嗎?她的唇因沾過酒水的緣故,水漣漣的嬌艷欲滴。

紅裳襯得她的肌膚白裡透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君若,你喝醉了。」他努力平息他的呼吸,不讓自己因為太過震驚而傷害到她。

他想提醒她,即便知道這樣的提醒完全不起作用,可他也還是想抱有僥倖心理,「我去給你弄一碗醒酒湯……」話音消息在她貼上來的紅唇中,這是她醉酒後的表現,一醉就會親人,不管是誰,逮著就親。

心裡有慶幸,慶幸的是被親的那人是他,不是別人;心裡也有無奈,無奈的是,價值千金的良宵偏偏鬧出這麼大一個烏龍。再等等吧,等等之後她便會睡著了。他這樣想。

可是這次,似乎和之前不同。有點像什麼呢?有點像遊走在清醒和醉酒之間。

她毫無章法地親吻令他垂在身畔的手捏緊成拳,當她濡濕的舌頭試探性地掃過他禁閉的唇時,他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理智在那一刻瓦解了一大半。

「君若,還不肯停下嗎?」他捧著她發燙的臉頰,啞著聲音問。

懷中的女人那雙眸子已經染上了點點水汽,水光瀲灧的,惹人憐愛,她歪著腦袋注視他,似乎在思考他的問題,表情迷茫中透著些遲疑。

「現在你還可以有選擇,若你不停,那麼不論你之後停或不停,接下來都不是你說了算了。」他突然湊近她耳邊輕聲細語道,低沉的聲音里摻雜著些蠱惑。

本以為她會拒絕,誰想回答他的是她在他嘴上的重咬。

「嘶——」他低抽了口氣,而眼睛卻變得愈加深邃。手分別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她打橫抱起,而兩張嘴卻未分開過。

他大步走向床邊,輕輕將她放下,俯身而上。

吻沒有停止過,她睜大眼看著他,他亦看著她。視線的交融,呼吸的交錯,溫度隨之升高。他掌握主導權,撬開她的嘴在她裡頭搜尋她的舌,纏著它追逐它包圍它,與它一起共舞,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

怎麼都親不夠,她嘴裡的酒香充斥在他的嘴裡,淡淡的熏人醉,連同她身上好聞的香味一起刺激著他的大腦。

她雪白修長的頸子□□在外頭,紅與白的色澤是那麼的搭配,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和諧。他捨不得弄皺她身上的衣服,她穿著是那麼的好看,彷彿一團火,點燃了他的心。

吻開始往其他的地方去,臉頰、瓊鼻、光潔的額頭,還有……眼睛。

她纖長的睫毛不停地動啊動,就像把小扇子,掃過他的唇,酥酥的痒痒的。

頭上的鳳冠被解開,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在她身下鋪散開來,冰涼的滑滑的觸感,好比是上好的綢緞,令人愛不釋手。他握著她的一縷長發,置於鼻端輕嗅。

這樣的美好,他要好好珍惜才是。霞帔的扣子設計得很完美,可也就是這個完美,使他吃到了苦頭。扣子太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解開,等解開時他已經出了不少的汗了。

他又吻上她的眼睛,他要讓她知道,他要分外地珍惜她,即使是在她酒醉的情況下,也不能留下一絲的遺憾。

只是到底能不能珍惜,還真不是他說了算。本來還是躺下他身下的小女人,此刻突然一個用力地翻身,騎在了他身上。他瞪大眼,只見她的臉更加酡紅了,好似染了很弄的胭脂,又好似盛開的兩朵薔薇,危險而誘人。

「君若。」他吞了好大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望著身上的女子。她柔軟的臀正好坐在他下面那裡,而那邊早已是一柱擎天了,可是他為了讓她放鬆,不斷地去忽略而已。

底下被硬邦邦、火熱的東西抵住,公孫君若不滿地扭動身體,企圖找到一個舒服點的位置,而她越動,衣領就越往下滑,露出她光滑細膩的肩頭。

烏髮披散在她身後,衣帶漸寬,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在誘惑著他去摘取。

「好硬……」她的表情有點不滿。

展昭猛地回神,差點哀嚎出聲。她柔若無骨的手,正握著他的分,身,偏偏她還捏一捏,彈一彈。

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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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馭貓定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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