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

第九十五章 :

孟若虛到底因為身子骨差,行動多有不便,加上有公孫策和包公在一旁的勸阻,他和女兒孟春妮又在府上多待了三天,等著把身體養養好再離開。

期間他所喝的葯都是公孫策端過去的,一開始孟若虛以為是公孫君若的意思,怎麼都不肯喝葯,後來得知公孫策也懂藥理,才把葯喝完。

葯當然是公孫君若配的,她曉得那對父女不喜歡她,就讓哥哥公孫策出面,如此一來既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衝突,也避免彼此之間誤會的加增。公孫策知道這對父女不喜歡妹妹,也不會告訴他們葯是誰配的。

展昭看著一言不發、忍受委屈的公孫君若,打心裡感激她,而因為師父和師妹從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也非常的心疼她,因此這期間不論孟春妮如何明著暗著跟他提議讓孟若虛身體好一點的建議,他都堅定地拒絕。

三日後,孟氏父女辭別包公,包公見孟若虛身體還是有點虛弱,本想讓他繼續住幾天,卻被對方果斷拒絕了。用孟若虛的話來說,再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四個字一出,就連平日里以好脾氣稱著的公孫策也聽不下去了。你說他妹妹暗地裡盡心儘力照顧這對父女,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還有最補身子的葯都給他們,他們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咄咄逼人,這算什麼?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要知道當時他從衙役那裡得知孟若虛想要展昭休妻另娶,都快把他給氣炸了,再看看這對父女對他妹妹的冷言冷語,他存了好幾次想把他倆趕出府的念頭,都被公孫君若制止了。她說,因為他們一個是展昭的師父,一個是他的師妹。

師父怎麼了?師妹怎麼了?師父和師妹就有權利要求別人做過分的事了?就他孟若虛心疼女兒,他就不心疼他妹妹了?搞什麼嘛!一副就他們是受害者的心態,做給誰看?

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手臂突然被扯住。公孫策往旁邊看,只見公孫君若對他搖了搖頭。

哎——他公孫策的妹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們公孫家雖然沒有皇族命,但是把她當做公主一樣來寵愛的!

「孟姑娘,孟老前輩身子尚未康復,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藥材,你每日煎一帖給老前輩服下,不出十日他就能康復。」公孫君若走到孟春妮面前,把一袋葯遞給她說。

孟春妮轉過身,冷冷道:「多謝公孫姑娘的一番美意,只是我們承受不起。」

「春妮,」展昭不悅地皺起了眉,「這些都是名貴藥材,外頭未必會有的,你就算賭氣也不能拿師父的身體開玩笑。」

「我……」孟春妮看著展昭,又看看公孫君若,最後才勉為其難地收下,「別以為我收了這葯,我就會承認你是我師兄的妻,我永遠也不會承認的。」

公孫君若淡淡一笑,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你承不承認我是你師兄的妻子沒關係,就算全部的人都不承認我是他的妻,那也沒什麼問題,只要……」她看向展昭,眼裡帶著笑,「他承認我是他唯一的妻,今生今世要攜手共度的人,那就夠了,其他的人對我倆有什麼看法,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你?」孟春妮瞪著她,低聲說了句「厚顏無恥」。

公孫君若笑笑,道:「可是怎麼辦呢?厚顏無恥也好,臉皮薄也罷,夫君就是愛這樣的我,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

孟春妮的臉色刷的變得慘白,一副『你真是不要臉』的嫌棄樣,抓起包袱就站到正在和包公辭別的孟若虛身邊。

送走孟氏父女后,展昭問她孟春妮都和她說了些什麼,公孫君若看著他只笑不語,只等把展昭看得低下頭,最後她才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晚上回房間再說」,在他滿臉的通紅中離開。

夜幕降臨,展昭早早洗了澡,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擦拭巨闕劍。屋內的燭火跳動,忽明忽暗的,就如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自從公孫君若說了那句在他聽來非常曖昧不明的話后,從晚膳開始他就一直在想,她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拷問他。他知道以她的聰慧,有些事即便他在信里隻字不提,她也會從四面八方知曉。開封府的「好心人」太多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信息,即便這個不說,也會有其他人說的。

暖橘色的燭光流淌在劍身上,一會兒昏暗一會兒刺眼,他一遍遍地擦著劍,其實心神都在外面。

公孫君若去給小紅看身子了,方才趙虎過來說小紅身體乏得厲害,要她過去看看。如今小紅已有身孕八個多月,身材漸漸豐腴,脾氣也變了不少,時不時地拿趙虎出氣,一點不開心就掉眼淚。趙虎卻一直細心照料,無怨無悔,她的無理取鬧他也照哄不誤。用他的話來說,小紅懷孕性情不定,他不包容還有誰會去包容?

外頭響起輕巧的腳步聲,展昭擦劍的動作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擦。

門被推開,公孫君若披著一身的月光進來,見到正在擦劍的男子,她略一驚訝,「你還沒睡呀。」他中毒被孟若虛救了之後,一直都是睡得很早的,現在快到亥時了,他卻還穿著中衣擦劍,這倒令她有點驚訝。

展昭一愣,抬眸怔怔望著她,好久才吶吶道:「你不是……要教訓我么?」

瞧瞧那迷茫的表情和迷茫的眼神,怎地有種委屈的成分在?

「你當時不是說,晚上回房再說的嗎?」說完后,他低下頭不去看她。

而公孫君若明顯看到他逐漸漲紅的臉。她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她確實說過那樣的話,可是用了晚膳被趙虎帶著去看小紅,給她檢查了身子配了些葯,又留下陪她聊了會兒天之後,她完全把這事給忘了。他不但記得,而且還一副『任君為所欲為』的樣子,實在是,實在是……

引人犯罪啊!

既然他主動提起,她怎能就此放過?

捉弄心起,她來到他面前,以指挑起他瘦得只剩皮包骨頭還有點磕人的下巴,眯著眼道:「那你想我怎麼對你?」

展昭眼眸一縮,移開視線,「……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公孫君若的心跳漏了一拍。幾個月沒見,加上他受了傷之後變得虛弱,嬌羞的神情中竟然透著股我見猶憐的意味。有點像……她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而他則是愛慕她等著她來□□的黃花大閨女的既視感。

手不自覺地微微用了點力,迫使他抬眸看她,她覺得她若不做點什麼,還真的是對不起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不論我接下去做什麼,你都不會反抗,是嗎?」她覺得她有點口乾舌燥,卻還要壓制住那股子想□□他的衝動,著實有點困難。

展昭遲疑了會兒,點點頭,臉色更加紅了。

她勾起嘴角,笑得魅惑,「那好。」

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的木床上,展昭雙手被反綁地仰面躺在外側,他的雙腳也被綁住,動彈不得。中衣被剝掉,只剩貼身裡衣,他的眼更是被一塊帕子蒙住,眼不能視。

突然,他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正在剝他的裡衣,他渾身變得僵硬,喉結滾動,「君若……」

「你說過你不會反抗的。」公孫君若手上的動作不停,抬眸只見他的臉色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燭光照著他的臉,更添他的風情。

展昭乖乖閉上了嘴,卻未料接下來的遭遇,是他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

身體被她剝了個乾淨,反而因為眼睛被蒙的緣故,他的感官神經更加的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會令他神經緊繃,並猜測她會怎樣對待他。他感覺到她的氣息噴在他身上,然後大腿內.側傳來難以言喻的瘙癢感。

「唔……」他想並起雙腿,卻被她狠狠拿什麼抽打了下。

「不許亂動,乖乖的。」

展昭喉結一滾,發現他真的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青龍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令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寫給她的信,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一來不想讓她擔心,導致她沒有心思拜師,二來他覺得事情過去了,也沒什麼提起的必要。

青龍珠這件事,他差點冤死在鍘刀之下,也差點連累包公丟了官位,更差點連累開封府上的人四處流離。雖然這件事是被奸人所害,而他最後也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但是即便是現在想想,他都隱隱有點后怕。就如後來王朝問他,若果當時他真的成了鍘刀下的冤魂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呢?這個問題其實他早就有想過,可是那時候他還是孑然一身時,對這個世間也了無牽挂,只為包公生死相隨,為民除害,所以想即便死了,他也能毫無挂念地離開,甚至無所畏懼。可是如今,他有了心愛之人,和她還有約定,哪怕說當時在公堂上,他是一副大義凜然、問心無愧樣,可是他曉得他的手在顫抖。後面即便有榆林村的百姓過來作證,等到他獨自一人時,還是會有后怕。

他的怕是因為她,他捨不得她,放不下她。

若有人對這人世間的事沒有任何的情義和牽挂,那麼這人絕對是無人能及的強者。

他以前是,可是現在……他不是。

「這道傷,我沒記錯的話,是最近才添的吧?」公孫君若握著她的一撮頭髮,在展昭左胸處搔來搔去,「什麼時候?」

又癢又麻的觸感傳遞到大腦,展昭吞了口口水,沙啞著聲音老實回答:「上上個月留下的。」

「上上個月啊……」公孫君若拖長了語調,改為用指甲去摳那塊新肉,「你什麼都沒說。」

「君若,我是!」嘴巴被一根手指摁住,他渾身一激,心跳加速。

「噓——解釋就是掩飾。」她觀察他身上的傷口,一邊查看一邊數,每數一下,就用發梢在他的傷口處逗弄一番,「一、二、三……十一,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你多了十一道傷口。」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動,邊說邊折磨他,「你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師妹,挺痴情啊。」

「我只是把她當做師妹來看,沒有別的想法!」忍著那股要人命的瘙癢感,展昭啞著聲音解釋。

他就知道她絕對會盤問他這事,卻沒想到她會在折磨他的時候問起。

「可是你向我隱瞞了,以及這次你中毒的事。」指甲猛地摳了下他胸前的那一點,她眯著眼說。

「唔——」電流在身體里快速流竄,他高高仰起腦袋,又重重落回枕頭。

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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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馭貓定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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